白寧在我的目光逼視之下,說出的那句話令我目瞪口呆的話:他,是我老公。

    我相信那一刻,我的嘴巴一定是張的大大的停在那裏許久。

    白寧羞紅了臉:“青青,你不要這個樣子。”

    我抓住她:“天呐,寧寧,你知道你都說了些什麽嗎?你沒搞錯吧。”

    白寧安靜的迴答:“我早就結婚了,跟許言。”

    我心中不知道迴蕩的是一種什麽感覺,麻麻的澀澀的,有點點苦,有點點空,還有一點點腦部的空白。

    我定定的望著她:“你,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

    白寧雙胛那一抹紅更濃了,她娓娓向我敘述著她和許言的一切。

    許言和白寧是一個村子的,很小的時候,在白寧記事起,她就知道有一個大哥哥總會在河邊衝她微笑,盡管村裏的人都不和白寧講話,但許言是例外的。

    白寧的爸爸媽媽是在白寧出生的那一天雙雙死去的。

    白寧說起這話時,水汪汪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一眨眼,二行淚水便順著長長黑黑的睫毛流下來。

    “他們都說我是怪胎,一出生就把我爸媽給害死了。”白寧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腔無奈的冤屈。她仿佛像看透了我的心事一般繼續解開我心中的問題。

    其實爸爸是死於趕往醫院的路上,失足跌下了水壩,而媽媽則死於……

    白寧閉上雙眼,陷入了無盡的恐懼與噩夢中,她搖著頭:不要,不要,不要。

    我問:寧寧?!

    白寧猛然睜開眼:“我受不了,我不能迴憶,很痛苦,下次,再告訴你,好嗎?”

    我點頭。看得出她的神情非常痛苦,讓人禁不住要去憐惜她。

    白寧意味深長的說:“等有一天,你我都做好了思想準備,我再告訴你。”

    白寧接著轉到了她的阿婆,一個獨行的老阿婆。

    “是你的親外婆嗎。”我問。

    “是的。”

    白寧的阿婆是一個種蠱者,那是我們那裏特有的職業。

    “什麽是……種蠱?” 我好奇地問著。

    “種蠱就是下預言,預知人的生死禍福,就像你們這裏以前的神婆,神漢。”

    我有點忍俊不禁:“寧寧,你們那裏還處在什麽朝代啊,還有這種職業。”

    白寧嚴肅的迴答:“納西族,一個神秘的民族。”

    “那怎麽種蠱,為什麽種蠱呢?”

    “以蛇為蠱,為情而蠱。”白寧不帶一絲微笑,幽幽的迴答。

    我感覺一陣頭皮發麻,仿佛全身的蛇鱗隨著她冷冷的語調翻轉而出。

    白寧卻不管不顧,照著自己的話語繼續說著:“我住的村子正是納西族原始東巴教的分支,我阿婆正是東巴教的東巴祭司麽些達伯,傳說中的情人死亡穀正是我們那個村。”

    白寧寧靜而安祥的突然雙手合十,念起了一串我聽不懂的語言,十分虔誠,像是在朗誦詩歌,卻更像是輕吟淺唱,雖然聽不懂,但是她那種認真而執著的神態還是打動了我,漸漸地感覺到一陣平和的力量在四周升騰。

    白寧念完,突然伏於地,念道:“萬物有靈,靈魂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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