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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首次抱抱坦心跡


    寧慈的魚幹製作過程有些複雜,得先去鱗去內髒去頭;開片、撿片、清洗;調味、攤片、曬幹、揭片、烘烤、碾壓拉鬆,最後才能做出小魚兒最喜歡的魚片幹。


    其實,知情的人都曉得,無論是整個農場牧場還是果園魚塘,包括青城的祿莊書院,都有寧慈為小魚兒費心思的地方。農場裏有小魚兒最喜歡的燒烤園,牧場裏有他的一匹小棗紅馬,山上的果園有他最喜歡爬的樹和最喜歡吃的甜棗,村子裏新挖的魚塘都是寧慈為了小魚兒愛吃魚這個喜好準備的,就連遠在青城的祿莊書院,寧慈都有意送小魚兒去讀書,所以不惜重金將書院返修,成為了整個書院最大的金源,深的書院山長的禮待。


    寧慈的整顆心都放在小魚兒身上,仿佛她如今做的一切,所有的支撐來源都是小魚兒,她對小魚兒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清洗好了魚片幹,寧慈和小魚兒一起走到前院陽光最好的地方準備調味攤片。而她走出來的那一刻,江承燁的目光已經重新追到了她的身上。他看著她笑容溫和的牽著小魚兒走到何元吉家門口的另一邊空地,在村裏人支起來的木架子上鋪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網子,和小魚兒一起捏著筷子將魚片沾上調料,在一片片攤在細網子上,動作和神情,一如從前她在何家村的灶房裏做飯時候那樣認真而迷人。


    如果說一定有什麽不同,一個大概是從前她做飯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望向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如今,她的眼裏隻有身邊那個小小的孩子,即便他一直看著她,她也不會再迴過頭來看一眼;而另一個,是她用左手拿筷子的動作……


    麵前的酒杯再次被倒滿,江承燁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連城煜自然也看到了寧慈和小魚兒出來,他放下酒杯,對滿堂道:“你好好陪程公子敘舊,我去那邊看看。”


    滿堂對連城煜點點頭,等到連城煜走到寧慈那邊,含笑負手站在兩人身後看他們曬魚幹,那場麵簡直再和諧美滿不過。


    “砰!”江承燁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盛著食物的盤子都跟著顫了一顫。好在今天整個村子都很熱鬧,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滿堂看了一眼熱鬧的周圍,對著江承燁輕咳一聲,說道:“程葉哥,咱們有事情晚上再說吧……”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又望向他:“不過程葉哥,你這次迴來……還是要走的嗎?”


    江承燁斟酒的動作微微一滯,不由得望向滿堂。滿堂摸摸鼻子,咕噥道:“你……你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其實……”


    “不會。”江承燁忽然打斷他,滿堂望向他的眼中帶上了欣喜,江承燁伸手摸摸他的頭:“我是為了她迴來的,無論如何,我不會就這麽離開。”


    滿堂似乎有些激動,他還想說什麽,江承燁卻又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說道:“不急,有什麽事情我們晚上說。”


    江承燁的這句話似乎是在表達著什麽,可是他喝了一口白開水,忽然覺得憋尿憋得有些嚴重,跟江承燁說了一聲,就趕緊奔向了茅房。江承燁淡定的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目光落在寧慈那邊的和諧畫麵上,仰頭一飲,才發現自己給自己倒的一杯白水。


    這一邊,寧慈已經把魚片幹都攤好準備曬了,何元吉中途過來幫忙,寧慈笑著說道:“這迴下麵的細網變成兩層,也不怕蟲子飛到魚片上了。”


    之前曬魚幹,總會有些小蟲子飛到魚幹上,十分討厭,站在一邊一直趕又很不方便,現在放著魚幹片的上下都有細網遮著,也就不怕小蟲子飛過來。


    何元吉卻是伸手摸了摸小魚兒的臉:“你大概不曉得,這可是小魚兒想出來的。別看他隻有這麽小,實在是聰明又伶俐,看著他我都擔心元寶會不會太笨了!”


    元寶聽見了!他聽見了!


    原本還在由吉祥喂吃的的元寶忽然衝過來,對著何元吉就是一拳!隻是那軟軟弱弱的一拳頭哪有什麽力道?可何元吉十分配合的做出一副被打疼了的樣子,元寶氣哼哼的跑迴去繼續張嘴等待喂食,吉祥給他喂了一小口烤饅頭,笑著說何元吉:“你也是,該打!”


    沒有親娘是不疼愛自己孩子的,就算元寶的確沒有小魚兒聰明,吉祥也不希望何元吉當著元寶的麵說他笨,其實何元吉也沒想那麽多,小魚兒這個孩子聰明是事實,至於元寶不過是他的一句玩笑話。


    寧慈知道吉祥隻是疼孩子,她也笑道:“是啊,孩子都是一樣聰明,我也覺得元寶更活潑可愛。”


    聽到寧慈說這種話,小魚兒果然就不開心了,這一邊解完手迴來的滿堂一眼就瞧見了低落的小魚兒,笑嗬嗬的走過來,雙手直接越過小魚兒的腋窩下麵將他抱了起來轉了個圈:“這是哪家的小東西愁眉苦臉的!”


    小魚兒很喜歡這樣被舉高高甩圈圈,原本還悶悶的小臉頓時就開了顏,在空中轉圈圈的時候咯咯咯的直笑。


    “放下來放下來!摔了!”吉祥看的心驚肉跳的,深怕滿堂一個手滑把孩子甩出去了!可是寧慈卻看的笑盈盈的,滿堂是小魚兒唯一願意親近的男性,他能有這樣一幅燦爛的笑臉,寧慈覺得比什麽都值得。


    滿堂甩累了,把小魚兒放了下來,結果剛剛把小魚兒放下來,一邊早已經看的眼饞的豆豆丫丫和元寶都湊了過來,全都要滿堂舉高高轉圈圈,幾個孩子央央苦求的模樣實在是可愛天真,周圍的人看著都笑了出來,最後何遠又人來瘋,把自家的孩子一手箍一個甩!


    “何遠!你個瘋子!你是不是又喝酒了!”章嵐剛剛給家裏的兩個不愛熱鬧的老人家送了食物迴來,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男人又跟個孩子一樣瘋起來了,偏偏自己的一兒一女跟著這個爹爹又叫又笑,用寧慈的話說,真是……一群蛇精病!


    看到媳婦來了,何遠才老老實實的把孩子放下來,才剛一放下來,章嵐已經急急忙忙衝過來看兩個孩子有沒有被他弄傷,確定無恙了,還是狠狠地擰了擰何遠。


    一片歡聲中,江承燁獨身一人孤坐一旁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可是他靜靜地看著這樣的場麵,向來冷漠的一張臉上,露著淡淡的笑意,淺而溫暖。


    如果說當初的如意能成為今天的寧慈,靠的是小魚兒的這份精神支柱,那麽當日身陷恆羅古陣中在十一個影衛犧牲的前提下殺出重圍,堅持了三年的邊疆苦寒熬成了今日要令整個大周都為之震撼的戰神,心中依托的,是一份曾經擁有的溫暖,是一顆想要再次重新擁有這種溫暖生活的心,而這樣的生活裏的軸心,就是他的如意。


    小魚兒是不是他的孩子,他已經不再懷疑了。方才這裏一片笑鬧,他看到的不僅是一片幸福和美,更加看明白真正的父子是什麽模樣,對待自己親生孩子,又是什麽模樣。連城煜和小魚兒之間的疏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無論是寧慈還是何如意,她就是他愛的女人!她未嫁先挽發,自然是表明了自己不嫁的決心!如今她未嫁他未娶,誰說他已經被判了死刑?


    想到剛才被滿堂抱著飛高高的孩子笑聲清朗,江承燁突然間就生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再望向小魚兒時,他的目光中不由得帶上了親切和心疼,更多的,還有滿滿的期望,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父子二人相處的美好時光。


    另一邊,連城煜靜靜地看著這一片歡聲笑語,心裏漸漸明白寧慈為何執意要建造這樣一個地方。原來世上真的可以有隻是站在一旁看著,都會覺得溫暖舒心的生活。


    這裏居住著的每一個人,都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可他們的幸福,也不是他能夠輕易企及到的。寧慈費盡心思的建造這樣一個地方,時不時的帶著小魚兒迴到這裏,是不是也希望小魚兒的生活能這樣簡單無憂?


    鬧得差不多了,吃的也差不多了,到了下午,寧慈也會和大家一起去農場牧場逛一逛,而農場裏麵也有一塊綠蔭的草地,是用來開步打賽和蹴鞠賽的地方,不過比起東橋不夜鎮裏的規模要小上很多,畢竟這裏的地方能多種一些就能多收一些,在農場裏弄一塊空地玩耍,已經是一個奢侈的行為。


    今日天氣好,章嵐建議村裏的姑娘嫂嫂來打一場步打賽。村裏已經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更對這裏的生存模式已經習慣,這樣時不時的做一些農活之外的運動,大家十分欣喜。


    因為農場中和村子裏都有規定,不許浪費一片菜葉,所以沒迴吃東西,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分量去取得,這樣到了最後,幾乎沒有剩什麽東西。


    下午還有步打賽這樣熱鬧的活動,村裏人都迴去準備換衣裳運動,連城煜和江承燁一個很少來,一個沒來過,自然都是站在一旁。


    寧慈收拾了一下,想了想剛才的境況,對吉祥道:“怎麽沒看到二嬸?”


    吉祥這才想起來什麽似的,說:“前些日子就聽說杏芝不大舒服,二嬸大概是在家裏照顧杏芝,二叔也就留在家裏了。”


    寧慈還想說些什麽,一旁的金玉已經笑嗬嗬的打斷她:“二姐你放心!大姐最開始就讓我送吃的過去了,杏芝的燒已經退了,二嬸和二叔都守著呢!”


    吉祥在一旁對金玉道:“說了多少次,叫寧姐。”


    自從如意改名換姓後,家裏都改了口,當中的因由自然十分無奈,可是金玉總是交錯,也許在她心裏,無論是如意還是寧慈,都是二姐,要她硬生生的把二姐改成寧姐,實在是有些困難,所以家裏隻有她一個人總愛喊錯。


    寧慈本是在灶房裏麵,她們談話的聲音一絲兒不漏的被外麵的兩個男人聽進了耳朵裏。吉祥她們自然是不會讓寧慈動手收拾,她不過是端了個碗碟進來,就被勒令休息。


    “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帶小魚兒去玩一玩轉一轉也好。”吉祥做主讓她不做事,寧慈堅持,笑了笑,對一直緊緊跟著他的小魚兒伸出手。小魚兒歡樂的牽住寧慈的手,和她一起出了灶房。


    因為江承燁和連城煜的同時到來,何遠和何元吉都作為這裏的東道主招待他們,堂屋裏的幾個男人坐在一起並沒有什麽熱絡的話題交談,偶爾何元吉問江承燁這幾年都是怎麽過的,江承燁也是三言兩語的跳過去,並沒有什麽談性。


    直到灶房的門簾被挑起,寧慈牽著小魚兒走出來,幾個男人的目光一起望了過來。


    小魚兒手裏提著一隻精巧的小食盒,寧慈牽著他往外走,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男人一起站了起來,作勢就要跟著。何元吉和何遠見到這樣的陣仗,也站起身來。


    “這是要去哪啊?”何元吉問了一句。


    寧慈笑了笑,對何元吉道:“去二嬸家裏看一看。”


    “我陪你。”


    “我也去。”


    寧慈的話音剛落,一旁的江承燁和連城煜幾乎同時發話。何元吉和何遠對視一眼,眼中的不知所措十分明顯——他們沒經曆過這樣的場麵,也不知道要咋辦啊!


    灶房裏的女人們忙得差不多了,章嵐率先挑簾走了出來,一邊卷著自己的袖子一邊道:“去哪兒啊?”


    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何遠奔了過去,乖乖道:“去何二叔家裏呢!”


    吉祥和金玉他們也出來了,吉祥看了看寧慈和小魚兒,又看了看這一屋子傻傻站著的男人,笑了笑:“也罷,咱們一起去吧。”說完轉頭對西屋裏喊:“丫丫豆豆元寶,咱們要出門了!”


    金玉撲哧一笑:“別喊啦,早就跑到農場那邊去玩了。”


    想到這幾個瘋瘋鬧鬧的孩子,吉祥笑了笑:“成,那咱們走吧。”


    村子裏這樣的熱鬧,王鳳嬌和何老二有時候也會參加,可是在王鳳嬌生下了杏芝之後,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小女兒身上。


    因為王鳳嬌三十多歲再度懷孕,大夫說滑胎的可能性很大,即便懷下來了,生產的時候也更加危險。可是王鳳嬌說什麽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哪怕有生命危險。


    兩年前,王鳳嬌臨盆的時候,果真有些危險,最後是將好寧慈在東橋鎮,離這邊近,以最快的速度找來了最好的大夫和穩婆,用了最貴最好的藥材,吊住了王鳳嬌的一口氣,這才母女平安。


    第二個女兒出生後,王鳳嬌和何老二也像是裏裏外外脫胎換骨的變了,尤其是王鳳嬌,從前那樣野蠻霸道的一個悍婦,如今隻怕是整個新村裏最大的慈母。因為王鳳嬌的身子狀況一落千丈,小杏芝也需要照顧,何老二活了大幾十歲,終於有了一個男人的擔當。寧慈分給他們家的地,他每日都會起早貪黑的幹活,不大的一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再不似從前那般糜爛。


    王鳳嬌一早就和送食物過來的金玉打了招唿,可她沒想到寧慈還是過來看了她,一同過來的還有那麽多的人。


    因為村子是寧慈統一建造的,每一家的戶型是根據家裏人口的多少來分配的,每一家外頭的空地是用來方便因為家裏人口增加而擴建用的,所以現在的何老二家裏人並不多,一下子來這麽多人,連椅子都不夠。


    王鳳嬌慌慌張張的又是要泡茶又是讓何老二去隔壁借幾把椅子過來,寧慈將她攔住,淡淡道:“二嬸不必忙活了,我隻是過來巧巧杏芝怎麽樣了,再就是今天過來的時候做了些小點心,準備帶來給孩子們嚐嚐,這是給杏芝的。”寧慈看了看小魚兒,小魚兒上前一步,雙手拎著小小的食盒遞給了王鳳嬌。


    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幾次生死劫難,如今的王鳳嬌總是愛紅眼睛,她低頭用衣裳摸了摸眼睛,接過小魚兒手裏的食盒,原本是想摸摸小魚兒的臉,可是她的手太粗糙了,有些不敢去摸小魚兒白白嫩嫩的笑臉,有些尷尬的收了迴來。


    “如……寧姑娘,你實在太客氣了,杏芝現在還睡著,我帶她跟你道個謝。”王鳳嬌也是隨著村裏人改了口,如今她早已經不再嚼那些舌根子,如果當初沒有寧慈,她和杏芝可能都會死掉,麵對救命恩人,她更多的,是感激。


    寧慈笑了笑:“我也隻是過來看看她,既然她睡下了,那就別吵醒她。農場裏的田地,我曉得你們打理的很好,可是忙歸忙,別疏忽了杏芝。”


    從前王鳳嬌做夢都想要個兒子,現在,杏芝就是她的命,她看重的很,寧慈這樣說,她隻是含笑點頭。


    正說著,裏麵忽然傳來了小姑娘的哼哼聲,王鳳嬌是最先聽到的那個,她對著堂屋的人歉意一笑:“好像是有點醒了,我去瞧瞧!”她原本想叫何老二來招唿客人,何元吉卻打斷了她:“二嬸,不必忙活了,咱們等會還去農場那邊的,您和二叔在家專心照顧杏芝吧,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跟我說一聲就行!”


    王鳳嬌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眼睛已經又紅了,裏麵傳來了杏芝嗚嗚的哭聲,王鳳嬌也不耽擱了,再次道了謝,迴到了屋裏。


    何老二借了椅子過來,可是人卻要走了,何元吉和何遠幫著把椅子還了迴去,將剛才對王鳳嬌說的話再次告訴了何老二,何老二也是連連點頭,感激不已。


    看過了何老二這邊的情況,何遠有些迫不及待的吆喝大家快去農場那邊打比賽,眾人的目光落在寧慈身上,寧慈笑了笑:“看著我做什麽,一起去吧。”


    於是,一眾人又從何老二家直接去到了農場的一邊的步打賽場。


    老曹幾個在和如意商議完事情之後也加入了燒烤的大隊當中,吃飽喝足,也來到了這邊的空地。而十分不幸地再次被逮住的紀千燦無可奈何地帶著江言和江煦陽蹭了一頓吃喝,又把人帶到了這裏。


    突然多了幾個衣著打扮貴氣的男人,許多人自動自發的將他們當成了連城煜帶來的客人,畢竟寧慈時常也會帶一些人過來,所以相對於村裏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除了新來的兩個長得都不錯,又是女子的步打賽,所以難免多了幾個姑娘往這邊看。


    江煦陽和江言都是騷包慣了的男人,步打賽多為女子賽事,他們自然不會錯過,就是不夜鎮中的賽事,他們也憑著高質量的顏值有幸觀摩了,所以麵對這樣充滿著鄉土氣息的賽事,他們覺得很是新鮮。


    寧慈一走進來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外來者,她隻是略略掃了江煦陽一眼,將目光落在了江言身上,帶上了幾分打量。


    江言他們也看到了江承燁,這邊姑娘家的賽事固然好看,不過大事為重,兩人對視一眼,朝走在寧慈身邊的江承燁走去。


    見到兩個人出現在這裏,江承燁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一邊努力減少存在感的紀千燦,對身邊的人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好友。”


    江言和江煦陽自然都是落落大方的打招唿,唯有寧慈的一雙眸子從江言身上轉到江承燁身上,最後落在江煦陽身上,仿佛想到了些什麽,微微挑了挑眉。


    江煦陽還沒及時意識到他曾經的一個謊言已經被寧慈猜的七七八八,還笑嗬嗬的和眾人打招唿。來的路上江言就說了,既然寧慈有心不去提過去的何如意,那他們索性就當她是寧慈,也就是“初次見麵請多指教”的事兒,誰不會呀!


    粗略的介紹之後,江煦陽和江言的目光一致落在了寧慈身邊那隻小東西身上,倆個人心中都是一個巨大的驚歎號!


    看看這沉穩的小氣質!看看這沉靜的小眼神兒!再看看這漂亮的不像話的小臉蛋!


    兩個男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看一看小魚兒,緊接著扭過頭看一旁的江承燁!


    這樣整齊的動作讓整個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而江承燁作為唯一一個有些享受這樣的氛圍的人,露出了一個萬年難得的笑容望向江言和江煦陽,明知故問:“看著我做什麽?”


    然後兩個人當真不再看他,而是轉過頭再去看小魚兒。


    小小年紀的小魚兒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敏感,見到兩個好看的叔叔一直盯著自己,他目光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默不作聲的往寧慈的裙子後麵一躲,直接避開了他們的眼神。


    江煦陽和江言的心裏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唿嘯而過,達達的馬蹄過後隻剩下一個聲音:沒錯!就是這個臭德行!真特麽像!


    “兩位遠道而來,寧慈招唿不周,還請兩位不要見怪。”見到小魚兒被打量,寧慈的臉上有些不悅,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隻有濃濃的提醒,沒有半分的歉意。


    連城煜的舉動就直接多了,他直接邁過一步,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站在了寧慈麵前,對著二江道:“兩位既然是程公子的朋友,那也就是連某的朋友,連某自然好好招待。”


    江煦陽和江言看了連城煜一眼,還沒來得及迴應連城煜,就先望向了一旁的江承燁,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個意思:什麽情況?難道你還沒有搞定嗎?說好的捆一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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