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警惕的看他一眼。


    江承燁坦然與她對視:“去照照鏡子,你就曉得你這張臉的愁含的有多糾結。”他往一邊挪了挪:“有什麽憋著的就問一問,若是沒有就滾出去,別這麽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這種調調不適合你。”


    如意躊躇片刻,又觀察了這個男人片刻,最終咕噥一聲,坐到了他身邊。


    兩人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挨到,以一個純潔的距離一同靠著牆坐在床上,江承燁受傷的腿平放著,沒有受傷的腿曲了起來,而一邊的如意,則是整個人靠著牆縮成一團,是一個極其防備的姿態。


    如意今日積壓了太多的心事,方才那麽衝動的去了何婆子那邊,現在想起來,倒更像是一種發泄,有時候,自己心中的事情,對著親人,朋友,乃至愛人,似乎都無法說出口,可是麵對一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的時候,卻能暢所欲言。也許,正是因為對方的陌生,他才不會帶著主觀情感來對你的故事加以評判,才會給你一個最為準確的答案。


    東屋裏頭安靜的針落可聞,如意看著那微弱的油燈,忽的問道:“你有沒有被誰背叛過?”


    ------題外話------


    大黃v5咩~不要質疑一隻狗的神奇,真相隻有一個——因為小安是親媽!


    啦啦~不久以後,如意的神助攻就要多一枚拉~


    神助攻vs神忠犬


    ☆、第七十一章 新房子和新挑戰


    安靜的房間裏許久沒有聲音,如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想和這個古怪的男人聊人生!她覺得自己今日實在是有些奇怪,本以為身邊的男人可能並沒有聽清楚自己說的什麽,想要悄悄出去,他卻不期然的開口。


    “與其浪費時間去想那人為何要背叛自己,不若令自己快些強大,即便不讓他慘淡收場,也應當令他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江承燁說這話的時候,眼眸微垂,從他身邊看過去,如意才發現他的一雙眼睛甚是好看,長長的睫毛因為微垂的眼瞼,將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遮了起來,看不清情緒。


    麵對如此傾城絕色的男人,如意的思維忽然有些跳脫——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講這麽長一句人話吧。


    這麽一想,她忽然又響起另外一件事情來:“對了,大夫不是說你不可以隨便亂走嗎?為什麽我大姐說二嬸她們進來的時候你已經去外頭了?”她想出一個可能性,頓時有些驚訝和生氣:“還是說你已經好了?敢情你一直在誆我們?”


    江承燁無語的看她一眼:“你把門鎖著,他們以為這裏頭有什麽稀罕的寶貝,逼著你大姐開門,你大姐害怕我被發現,動作間多了些猶豫,結果他們等不及,認定你們是不想給聘禮,就自己給弄開了。”他說著,指了指牆角:“哦對了,換下的繃帶扔在那邊,拿去洗了吧。”頓了頓,又補充道:“勞駕。”


    如意知道他是會功夫的,翻個院子跳個牆應當不在話下,可是他畢竟是受了傷,這個樣子還要獨自躲出去,肯定很疼,她跑到牆角,果真翻出一堆已經有些髒了還染了血的繃帶,不知怎麽的,再看床榻上的男人,她忽然覺得,他其實沒那麽令人厭惡。


    “那你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如意將繃帶收拾好,收著收著,忽然抬眼看了一下在床榻上安坐著的人,想到一個有些嚴肅的問題。


    “程葉。”如意抱著繃帶走過去。


    江承燁酷酷的看了她一眼:“何事?”


    如意指了指他手臂上沾著的泥灰:“你下午跑出去躺地上,迴來也沒洗澡吧,哦不對,你這幾天都沒有洗過澡吧?咳咳,說實在的,現下天氣這麽熱,不洗澡實在是有些喪心病狂……剛才坐在你身邊,好像……不大好聞。”


    江承燁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旋即扭過臉去:“哦。”


    哦!?


    如意將手裏的繃帶仍在他麵前的席子上,指著他身上還沾著泥巴的地方:“這床和褥子被你這樣沾幾天準得餿了!聽說越是人模人樣的公子越是有些難以啟齒的癖好,可你的癖好居然是不洗澡?!我最鄙視不愛洗澡的人了!難道你整天坐在這裏都不會覺得唿吸不暢嗎?”


    江承燁抬起手臂瞅了瞅自己身上到底哪裏髒的很明顯,旋即望向如意:“洗澡這種粗活,我習慣別人幫我洗。”


    如意看著他淡定的目光,不由得冷笑,他難道天真的想讓自己幫他洗澡?


    全然不理會他的目光,如意轉身出去打了一盆清水進來,將帕子仍在他麵前,心想著要是身上不幹淨髒兮兮的,也不利於養傷,遂淡淡道:“洗澡,明天吃魚。”


    江承燁微微挑眉看她,眼中似乎帶著些意外,如意繼續道:“不洗,明天沒飯吃!”


    就這麽幾乎僵持了半盞茶的時間,安靜的房間裏,終於想起了擰毛巾的嘩嘩流水聲,如意把東西留給他,自己出了門,等到裏麵的人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才進去把水給倒了。


    看著盆子裏一盆渾水和床榻上依舊淡定的男人,如意心中莫名的生出了幾分喜感。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江承燁再次叫住了她,沒有多說,而是把兩百兩銀票給了她:“這錢是正當的來,你不必擔心。”如意張了張口,他便立馬補充道:“我不喜歡欠別人。”


    兩人對視一眼,如意接過了銀票:“我隻是想說聲多謝。”


    江承燁挑眉:“不謝,不過,往後每天我都要吃魚。”


    如意:“成交!”


    燈影幢幢中,男人的眼眸染上一絲橘色的暖意,如意將席子上收拾了一番,又把帕子擰濕把席子擦了一遍,這才出了東屋,她隻顧著自己忙,以至於沒有看到身邊的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如意忙完去西屋的時候,一家人早已經熟睡,如意將江承燁給的銀票和家裏的錢放在一起,這麽一來房子的錢已經足夠了!


    對於香芝跟鄭澤的事情,如意多少還有些耿耿於懷,可說到底,這也是她們家的事情,即便再如何替人不公,各人都還是有各人該走的路。


    此時此刻的何老二家,香芝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修的好看的指甲緊緊地拽著帕子,貝齒輕咬著紅唇,眼睛還是紅紅的。午後那會兒,鄭澤剛走,王鳳嬌就氣得摔了兩隻碗!


    分明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可等她們好不容易盼到了,卻從妻變成了妾,連聘禮都被收了迴去!


    原本是一件風光的長臉的事情,可到現在卻活活變成了讓人笑話的事情!王鳳嬌本來就來氣,看到香芝就更來氣,指著她就開罵:“你說說你,人家找男人你也找男人,一個男人家裏有沒有婆娘你都不曉得嗎?好好一個姑娘給人家做妾,還當著大夥的麵把聘禮都收了迴去!你告訴我,鄭澤那小子到底有沒有碰你的身子!?”


    香芝憤憤的看了自己的娘一眼:“娘!你就別問了!反正我現在能和鄭公子成親了,做妾有啥,做妾不比隨便嫁個沒錢沒勢的男人強嗎!再說了,我昨個在府裏,那夫人好像不怎麽得寵,身子也不好,鄭公子除了那一位夫人就再沒別的女人,娘,隻要我能和鄭公子在一起,我就一定可以當鄭夫人!”


    王鳳嬌氣的不再說話,香芝死死地拽著衣角,漂亮的指甲幾乎嵌進了掌心。她今天丟的臉,都是因為吉祥她們!等她成了鄭夫人,她一定會把這些委屈全都還給她們!


    蓋房子的事情,如意一直記掛在心裏,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何元吉商量開始買材料的事情,何元吉雖然有些訝異她這麽快就攢夠了蓋房子的錢,可終究是高興的,二話不說帶著她去看材料。


    何元吉和何遠事先已經比較過好幾家鋪子,何元吉接過許多活兒,也知道蓋房子裏麵的一些門門道道,這樣一來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一個上午,如意就已經將蓋房子的磚瓦都買好了。何元吉挑的磚都是燒的最耐用的,且價錢合理;房梁柱子他可以到山上去砍樹,灰漿可以買來自己調,需要的泥巴細沙可以到河邊去挖,總而言之,現在就等開工!


    何遠聽說房子要開始動工,立馬屁顛顛的跑過來,如意這會兒不和他客氣了,蓋房子的事情她不懂,自然要全權交給何元吉來規劃。隻是如果要開始蓋房子,何元吉白天忙著蓋房子,晚上還要和吉祥去鎮上的話,恐怕力有未逮,吉祥一個人張羅一個攤子更是吃力,所以這段時間,攤子的事情興許要休業一段時間。


    可是他們不擺攤子,如意晚上下工迴來一個人走吉祥不放心,但如意這幾次夜路走下來,卻覺得一路上還頗為順利,即便沒有吉祥她們同行,也不會有問題,遂依舊定為晚上做了晚宴再下工,何遠一聽就將接如意下工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很是雀躍的樣子。


    其實,何遠這麽久以來一直幫著他們,當初那件事情,如意早已經沒有放在心上,且自那之後,何遠和她相處起來總是格外本分。


    大家一致覺得這樣子不錯,唯有吉祥,似乎不能出去做生意,她顯得有些失落。如意想了想,當晚下工的時候,從鎮上帶迴來些紅豆和大米,還買了許多茶寮鋪那裏常見的小隻缽碗。


    吉祥現在已經是看到如意帶什麽新東西迴來就猜測她是不是有什麽新花樣,果然,如意在廚房捯飭了一陣子,又是碾大米又是又是隔水蒸紅豆,接著把大米粉加水加糖,倒進塗了一層油的小碗裏,每隻碗裏放了一小把蒸過的紅豆,然後把碗放到了大蒸籠裏麵,用猛火蒸了兩盞茶的時間,站在蒸籠邊上就能聞到香香的味道。


    金玉的眼珠子亮的不得了:“二姐,你又在做啥吃的啊!?”


    如意將蒸好的小碗一隻隻拿出來:“這個東西叫小碗糕,我這裏頭放的是紅豆,除了紅豆,還可以放你們喜歡的果脯、瓜子。”


    等糕涼一些了,如意用燒烤用的小竹簽從邊沿把小碗糕挑了出來串好,給了她們一人一個。想了想,又挑了一個,拿去給了東屋的男人。


    “這是什麽?”江承燁看一眼竹簽兒上的東西。


    “嗷嗷!二姐這個太好吃了!”金玉一手捧著下巴一手舉著小碗糕,陶醉的完全停不下來。


    冷掉的小碗糕更加q彈可口,甜而不膩,蒸過的紅豆香甜軟糯,在舌尖輕輕一抿就成了豆沙,是十分適合夏天的一種糕點,且工序簡單,包裝方便,無論是自己做了吃還是拿去賣都不錯!


    吉祥立馬就生出了第二條生意經,她想賣著個小碗糕!


    如意的生意如今還是集中在百味樓,雖然她忌憚著李恆才,但收入的大頭她暫時不能放,因為吉祥做生意做上了癮,她才想到這個小碗糕讓她試一試去做。


    教了吉祥做法,她便興衝衝的去動手實驗,金玉滿堂還想吃,就跟著她屁股後麵轉悠。


    如意注意到床榻上的男人似乎一直舉著那個小碗糕沒有動過,催促他:“怎麽不吃?”剛一問完,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她出去了一下,迴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幾卷新的繃帶,雪白雪白的,十分幹淨。


    如意將新買的繃帶和新買迴來的藥草放在矮桌上:“用了好多天的繃帶,髒的洗都洗不幹淨了,索性別洗了,換新的吧。你這傷口還是小心處理得好。”


    江承燁看看那新買的繃帶和藥草,點了點頭,又看著手裏的小碗糕,對著燈光晶瑩通透的,中間鑲著幾顆紅豆,很是好玩,他不急著吃,問道:“你說這叫什麽?”


    如意:“小碗糕,我小時候和我娘出去,就瞧見外麵的小攤子上有賣這個的,不過那時候我們家比較窮,這種小孩子的零嘴吃的也少,那時候我就想,以後我自己給自己做,想吃多少吃多少!”


    江承燁聽著如意的話,目光卻一直沒有從小碗糕身上移開,聽完後,他似是怔了怔,聲音很輕:“零嘴?我沒吃過。你們這裏的孩子都吃這個?”他頓了頓:“我小時候,連一碗飯都吃不上。”


    如意正想說你是王府世子沒吃過小攤子很正常,可是再一聽他的話,猛地一愣——他剛才說的什麽?


    神愣間,江承燁已經舉著小碗糕咬了一口。他吃東西的樣子緩慢斯文,一口小碗糕咬下去,唔……連咬出來的形狀都好看,就像封千味說的那樣,牙口真好!


    也許是因為職業習慣,如意看著床上優雅的男人一口一口的吃著小碗糕,張著嘴想問什麽又問不出來,等到江承燁都吃了大半個了,這才發現她一直沒有離開,遂問了句:“還有事?”


    如意終於得了機會開口,略顯期待的問:“好吃嗎?”如果他這麽挑剔變態的人都覺得好吃,那指不定真能大賣,到時候無論大錢小錢,家裏天天都有收入,幾多歡樂!


    江承燁看著女人殷切的目光,一顆心忽然變得柔軟了——嗬嗬,這個女人,原來是這麽在意自己對她的看法嗎?


    江承燁習慣性的想掏帕子,然後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鄉裏漢子穿的粗布衣裳,遂用手抹了抹嘴,神情高冷如,語氣則帶著一種恩賜的溫柔:“很好吃。”


    太好了!連變態都征服了!如意一個開心,眼眸一亮:“真的!?”


    男神心頭一暖,連微笑都出來了:“是的,我很滿意。”此刻的江承燁興許並不知道,“我很滿意”四個字,他的重點在“我”,而她的重點在“滿意”。


    如意暗暗思考著小碗糕的銷售路線,招唿也不打的就出了門,以至於沒有看見男神將剩下的半個小碗糕遞給她,而那句“你要不要吃一口”隨著她一閃而逝的背影,卡在了男神的喉嚨裏……


    因為小碗糕的技術含量並不怎麽高,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各個用料之間的比例,吉祥在嚐試了幾次之後,終於做出了和如意不相上下的小碗糕,而一邊的金玉滿堂已經吃的肚子鼓鼓,哼哼唧唧的牽著大黃去散步消食了。


    吉祥學會了小碗糕,便有了新的追求,白日裏她將做好的小碗糕拿出去賣,中午還能有空閑照顧家裏,晚上也迴來得早,等天氣冷了天黑的早,晚歸也不方便,她這樣反倒更好。因為家裏的房子要新起,可是蓋房子期間總得有地方住,如意拿到了裏正辦好的新房契之後,立馬開始動工,先將一旁的土坡那邊的地給開了出來,何元吉帶著幾個工友一起,如意也不虧待他們,每天一錢銀子,包吃。


    一天一錢銀子可是個大數目,幾個漢子場去碼頭搬貨,那麽重的貨擔子,一趟來迴才一文錢,一天下來根本賺不到一錢銀子那麽多,即便是剛忙蓋房子,房子蓋完了也才幾錢銀子,吃的都是自己迴家吃,除非是到有錢的地主家,偶爾有包吃的,也是最差的夥食。


    幾個漢子都是實誠人,又和何元吉是好兄弟,一來二去的,每個人幹活都格外賣力,效率翻倍的提升。


    從六月底到七月中旬,何元吉每天天不亮就已經開始調灰漿,慮沙,從早做到晚。而他那幾個兄弟,起先是因為工錢高且和何元吉的關係好,而他又那麽拚命幹活,兄弟幾個也不好意思落後,而到了後來,直接原因成了這家包的夥食簡直比那些大戶人家的飯菜還好吃!且每日不重樣,每樣味道都是從未有過的好吃!幾個漢子天天就把著開飯的時間!


    如意也不扭捏,直接將兩張桌子拚在一起,所有人圍著大桌子吃,天氣熱,她做的都是清涼爽口的涼菜,最多的是熬粥,她熬得粥,工序之冗雜,內容之繁多,直接將這些漢子們喂得一個個蓋房子的都上足了發條,賣力的很!


    看著自家的新房子一點一點出現,吉祥甭提有多高興。她也不閑著,除了小碗糕,她又和如意學了幾樣工序簡單且樣式新鮮的糕點,因為是涼糕,她上午出去一趟,中午趕迴來,下午再去溜達一趟,時間倒也充裕。且她的糕點樣式新鮮少見,味道口感極佳,她那個小攤點的客人也就越來越多。


    隻是她來迴奔波,一次能帶的數量不多,一天下來,勉強賺個幾錢銀子,這雖然比賣烤串的時候少了太多,可如意瞧著吉祥每日都十分充實,賺迴來的錢她都認認真真的用布包好放在隱蔽的位置,也就由著她了。


    後來如意親自帶著吉祥去了一趟鎮上,她是百味樓的大廚,許多行內人都認得她了,如意也不含糊,直接找上了一家糕點鋪子,那店家嚐了糕點,兩方很快談妥,吉祥每日做好糕點放在他這裏寄賣,明碼標價的按照賣掉的數量與吉祥三七分成。


    如意從在百味樓打響了名號,每迴出新菜必定惹得一群食客上門嚐鮮,不出新菜的時候,據說就算是這姑娘炒的大白菜都要格外的清甜爽口,店家不必出原料,自然沒有陳本,普通糕點本就賣不出高價格,可是如意的糕點樣式新奇味道極佳,老板當即就將她的名號掛了出去,果真惹來不少食客,即便是三七分成,老板每日憑幫她寄賣賺到的錢,也比普通糕點一日賣出賺到的錢多。


    因此,店家很開心,吉祥也很滿意,並且由此之後,她不必再每日尋攤點,尋陰涼處,在大熱天裏風吹日曬的,隻需要做好之後直接送過來這邊的店鋪裏寄賣即可,頓時就輕鬆了不少,收入更是從幾錢銀子到一兩銀子,且最高的時候一天能賺二兩銀子!


    吉祥覺得老板的要價定然黑心,可如意聽了卻笑著擺擺手:“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正是有了這些為飽口舌之欲而一擲千金的人,才會有我們的好日子嘛!”


    日子的確是越過越好,吉祥看著如意如同一個門神一樣守著她們,越發的覺得自己應當更加堅強些。


    這期間,何婆子因為上迴被大黃給嚇病了,消停了好一陣子,倒是何柳兒見他們蓋房子,時不時的過來幫幫忙,如意與她並不怎麽親近,更是敬她為客人,迴迴她要去廚房幫忙,如意都朝金玉滿堂使眼色,兩個小東西就立刻拉著央求她陪他們玩兒,何柳兒耐不過他們的糾纏,隻好作罷,又因為蓋房子到處都是泥沙磚瓦,何柳兒也不好四處走動,這才沒有發現他們家裏還藏了一個男人。


    至於王鳳嬌這邊,香芝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她就開始忙著嫁女兒了。如果說一定有什麽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某個夜晚,如意將何元吉新買迴的磚瓦放了些在後院,還大聲的讓吉祥把大黃栓的遠些,免得大黃晚上把屎尿都拉到磚瓦上了。


    結果,當天夜裏,後院裏傳來了一聲慘叫,隨後是磚瓦掉在地上的聲音以及大黃的狂吠。如意硬是將吉祥她們攔在西屋裏,掌了盞油燈跑去後院,果然就看見原本堆好的磚瓦散開了,院牆邊上,還遺落了一隻鞋,大黃一看到如意就不叫了,搖搖尾巴跑到她身邊舔舔,如意摸摸大黃的頭,算作表揚。


    第二天如意見到一瘸一拐的王鳳嬌的時候,笑嗬嗬的和她打招唿,王鳳嬌臉色漲紅,悶聲又迴屋裏了。


    如意使得這個小伎倆其實算不上多麽狠,她不過是把東西擺在那裏,若他們真的沒有歪心思,自然不會有這種下場,所以,他們並不值得同情。


    沒有在如意家蓋房子撈到一點便宜的王鳳嬌,最終還是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了香芝的婚事上。


    做妾的是沒有正妻那樣的正兒八經的三書六禮的形式,可鄭澤還是拖了一車東西過來了。


    王鳳嬌早已經將當日的恥辱給忘了,見人就說這鄭家公子納她家香芝為妾,卻比一般的妾待遇要好得多!鄭澤為人既有涵養,長得又好,會做生意,文采斐然,對待他們長輩更是十分有禮,這一切最終還是歸功於他寵著香芝,等香芝嫁過去之後,他們家就有好日子了!


    對王鳳嬌的這種言行,如意不做評價,隻是後幾次鄭夫人來百味樓訂喜宴的菜式時,她也會額外的給鄭夫人送些自己家的小糕點讓她嚐鮮,偶爾鄭夫人心血來潮,如意還會將她請到自己的小廚房,親自教她幾樣簡單的糕點來做。而每每過後,鄭夫人自然會有打賞,且她的打賞,一半是自己給的如意,一般則是給了李恆才,事後李恆才還要從自己所得的分一部分給如意。


    鄭夫人越是這麽照拂著她,越是讓如意替她感到不值。


    如意已經在百味樓做了一個多月,收入自然是一般夥計甚至是一般大廚不可比擬的,李恆才自從之前被她踢了一腳之後,似乎也收斂了不少,沒有再瞧見有什麽異樣的舉動,相比起李恆才,如意覺得另一個人倒顯得更加異樣。


    雖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是一個多月了,東屋的這個男人還是整天埋首在裏麵不聞窗外事,雖不指望他馬上就康複,可他到底是個有武功底子的人,腿上的外傷好了,眼看著就隻剩下內傷,原本想著他是不是可以到後院曬曬太陽,畢竟來了這麽久,他就一直在這個屋子裏,可他絲毫不領情,從前隻是對人愛搭不理,現在擺明了叫他他也不應,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如意準備再過一段時間就請大夫來,一旦大夫認定他痊愈,就立即趕人!


    時間一晃到了七月底,也一並迎來了三件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掌勺農女之金玉滿堂(種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安如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安如遇並收藏掌勺農女之金玉滿堂(種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