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也不說話了。


    “哈哈哈哈。”拓跋澤忽然笑了起來。有趣,實在太有趣了,明明處於完全的弱勢狀態,竟然還敢和他談條件。她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強者為尊嗎,其他不過都是虛的,隻有力量才是絕對的,竟然耍這種小聰明。


    薑國不愧是茹毛飲血的國家啊,這時候的江蓁這麽想著,可能是生肉吃多了,所以腦子也哪裏出問題了吧。


    不過,她很有趣,倒是讓他有點不想殺了。再說了,她在眾人眼裏本來就是個“癡呆”,要說出他的秘密,不也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她會為了易容這點小秘密暴露自己費心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嗎?更何況,即使她暴露了,憑他的能力,難道還會死在這裏不成。


    拓跋澤心下驕傲地想著,輕哼了一聲,剛想說話,江蓁卻是直接轉身往大殿而去了,走得那叫一個幹脆決然,拓跋澤望著她的背影,半晌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他明明還想再和她扯會兒皮的,結果對手這麽幹淨利落走了是怎麽個意思?!


    “三公主,宣堯嗎?”他興味地望著她的背影,翹起了唇。一開始他並沒有特別注意過這個癡呆公主,不過現在,她倒是成功引起他的興趣了。


    江蓁走遠,智能還在恨鐵不成鋼地喊著:“剛剛不是接近拓跋澤並拿下他的好機會嗎!你為什麽掉頭就走了!”


    江蓁理所當然:“有點餓了。”


    智能扼腕:“……你不能穿成個吃貨就真的變成吃貨啊!快醒醒!”


    “這隻是初次接觸罷了,時間不長更能引人迴味,就像一道菜吃久了便會厭煩是一個道理。”江蓁道。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智能被江蓁說得一愣一愣的,竟覺得無言以對,不過緩了一緩,他迴過神來,頗為無語:“其實你就是想吃東西了吧……”


    “恩,沒錯。”江蓁幹脆承認。


    ☆、第5章 〇〇伍愛而不得


    事情竟然都和江蓁想的差不多!智能覺得它整個人都不好了!誰能想到這拓跋澤還真的咬鉤了!


    “這麽直的鉤都咬!簡直侮辱魚的尊嚴!”智能義正言辭地說道。


    “還真可惜他是個人。”江蓁閑閑地吐槽他一句。她早分析了拓跋澤的性格,拓跋澤這人看似漫不經心什麽都不在意,但他和她其實是一種人,彼此隻對感興趣的東西費心。她故意引起拓跋澤的興趣,拓跋澤左想右想都會想知道她裝傻的原因,又因為在她手上吃了虧,想必多半是想著要討迴場子的——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揭穿她是在裝傻的事實。


    兩人都生性涼薄,不過江蓁明顯比他更透徹,畢竟她手上還有智能這麽大的後援。


    “哎呀,我終於有點用了嗎!”智能差點感動到淚眼汪汪。這也不怪他啊,誰讓江蓁自己一手就搞定了,而且完全是綽綽有餘的態度啊,他完全就淪為多餘了的有木有!而且江蓁說的還真不僅有道理到令他無法反駁還真的都成真了,拓跋澤果然巴巴地跑來找她了啊!!這怎麽不讓智能佩服得五體投地?!


    “恩,你的背景留白挺有用的。”和智能相處這段日子,江蓁也學會了不少現代詞匯,像“留白”這種詞也會用了。


    智能:“……”這麽毒舌還能不能好好做搭檔了!


    聽見門外的響動,智能提示了一句“拓跋澤來啦!”就乖乖閉嘴了,閉上嘴他還想著,這怎麽跟“一大波僵屍正在來襲”似的這麽有喜感呢。


    喜感的拓跋澤從窗子外翻了進來,翻個窗子還翻出這麽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觀感也真是拚了。江蓁卻理都沒理他,兀自正躺在榻上吃著水果呢,聽到聲音也不扭頭,隻懶洋洋道:“你倒也不怕我這兒有個把宮女什麽的,到時候把你抓了去。”


    “哦?是用公主的奸夫這個身份抓我嘛。”拓跋澤很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走近江蓁,繞過江蓁的背後掏了幾粒她碗裏的水果。


    往常這個時間都是宣堯睡午覺的時間,所以宮女們都很識趣地散開了,有些守在殿外,有些則做事去了,這才方便拓跋澤這家夥翻瓦走窗。


    “你確定你要被認為是個傻子的奸夫?”江蓁毫不客氣地挪開裝著水果的碗,白了他一眼。


    對於這等自黑的行徑,拓跋澤一噎,話也說不出來了——原諒他吧,他是真的對此無言以對。畢竟,能當傻子奸夫的,估計也不是什麽正常人,他還不怎麽想麵對宣國上下詫異的目光。


    拓跋澤第一次翻窗也是打聽了這個時間江蓁身邊沒人所以才過來,他本意是想著嚇江蓁一跳的,畢竟這女人曾經膽大包天的用樹葉灑了他一腦袋來耍他,他沒道理不耍迴來。


    江蓁對此的評價是,被耍了一迴後迷戀上了這種感覺,所以三番四次都自己找上門來被耍吧。還好這話隻是江蓁自己內心的一個評價,智能在覺得原來有人地位比自己還低的同時也為拓跋澤抹了把心酸的眼淚——被損到這地步還這麽拚,也是醉了。


    見江蓁懶洋洋躺在榻上剝葡萄的模樣,他眼珠子一轉,忽然笑嘻嘻道:“我作為來使過來議和,簽訂合約的同時也和你們皇帝表達了對你們宣國風俗的好奇和喜愛,你們宣國皇帝很是開心,便應允了我的要求呢……”他拖著聲音,故作出一副神秘模樣。


    “簡單點說。”江蓁對他這長篇大論毫無聽下去的耐心,皓腕一垂,細如削蔥似的指尖襯著水晶碗,格外好看。望著她峨眉微蹙,眉眼漫不經心望著自己的模樣,不知怎麽的,拓跋澤忽然覺得挺有成就感的。


    這個女人太過神秘,惹得他心底爪子撓似的癢癢不已。她這個模樣又格外像一隻品種高貴的波斯貓,對什麽都不太感興趣,卻偏偏又惹得人心癢癢。仿佛……若能逗得她的青睞,便讓人覺得是至高無上的賞賜。


    “簡單說便是,我明日便能夠出宮了……我想,三公主你似乎從未出過這宮殿對吧?難道不想出去玩玩?”他聲音帶著引誘,一時間覺得自己就像是拿著逗貓棒在逗貓玩一般。


    江蓁徐徐一笑。她裝傻的樣子看多了,如今這一笑起來,竟有如百花齊放似的,拓跋澤一時失神,她卻抬起指尖往他額頭上一點,剛剛為了引誘她而故意挨近距離的拓跋澤便被她點得身子往後仰了一仰。


    江蓁淡淡道:“所以,你的條件呢。”


    拓跋澤一時驚訝,他還以為江蓁會直接拒絕他呢,他可明明是懷著壞心來提出這提議的,畢竟他怎麽說也是薑國來的,她也不怕他綁了她做人質來威脅宣國?江蓁一瞥眼就看見了拓跋澤挑眉的模樣,他那點壞水她看得清楚,微微一笑道:“你若挾持了我,隻怕也無法安然無損地離開宣國吧。更何況……你難不成真以為我有這個價值?”


    拓跋澤心中大感有趣,不由翹唇一笑:“據我所知,宣國皇帝可疼愛你得很吧,你這倒是把自己想輕了。”


    “也不會重到能與一國相比。”江蓁輕輕丟下這麽一句,拓跋澤一怔,這才抬起頭來第一次認真地望向江蓁的眼睛。她有一雙幽深的黑眸,乍眼看去仿佛毫無光澤似的,望久了,整個人卻仿佛都能被她的雙眸吸進去。


    “而且,如果你不蠢的話,也不會幹這種事吧。”江蓁話音一轉,立刻換了嘲諷的語氣白了拓跋澤一眼。見她開了嘲諷模式,拓跋澤唇角的笑一僵,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還能開玩笑道:“這可不一定,萬一我看上了你,擄你迴去當我王……夫人呢。”及時將“王妃”這個詞收迴去,拓跋澤笑道。


    江蓁在內心對智能疑惑道:[撒個謊都這麽錯漏百出,蠢到這程度……你確定這是那個黑化到把男女主人公都弄死的男配角?]聽著智能說話,她也學到了不少現代用詞,如今“黑化”、“男配角”這種詞都是信手拈來了。


    智能:[……那您老就隨便出出手吧。]下個世界絕對要給你弄個高難度的讓你好看啊啊啊啊!


    “然後被全國嘲笑找個傻子當夫人嗎?”江蓁並不再多說,很快將話題轉迴之前的,她在宮中待得也有點悶了,雖然是全新的身份,但換了個更大的牢籠,和之前她是江蓁的時候,又有什麽區別:“若我要你將我帶出去,你要什麽條件,說吧。”


    “你又覺得你有什麽能給我的呢。”拓跋澤散漫地笑笑,目光輕佻地望著她。一直以來是她給他輕蔑的目光,這下終於輪到他了嘛。


    “關鍵時刻的擋箭牌。”江蓁道:“再怎麽說,我也是一國的公主。”


    江蓁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響起了“咚咚咚”的響聲,拓跋澤停下聲音,與江蓁交換了默契的一眼,就像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又從窗口翻出去了。


    “堯姐姐,堯姐姐,你還在睡覺嗎,來跟隸兒、宓兒一起玩啊!”隨著明亮的童音響起,門外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卻是一個男孩兒和一個女孩兒,這是宮裏最小的兩個孩子,大約是因為宣堯癡呆的緣故,心理年紀和他們倆生理年紀差不多,倒是能經常玩到一塊。


    江蓁正愁找不到人跟她共同承擔宣汶的怒火,如今宣隸和宣宓來得正是時候嘛。


    “嘿嘿。”江蓁傻笑地拍了拍手:“我們去二姐姐的宮殿玩!好久沒看見二姐姐了!”


    “不要不要!”宣宓差點哭出來似的擺了擺手:“二姐姐正在她宮裏發火呢,她把所有東西都摔了,現在去二姐姐肯定會生氣的!”


    “堯姐姐怎麽最近這麽喜歡找二姐玩。”宣隸有些不開心:“我們三個玩就好啦,幹嗎要找她,她臉上笑但心裏一直不喜歡我們。”


    孩子的心眼果然最實誠。江蓁心裏感慨,她大概還是想從宣汶那裏得到消息,以確定女主大概是什麽時候救下拓跋澤的。


    “二姐姐說了!威武大將軍是心上人還有做風箏!”江蓁擺出義正言辭的模樣說出的話卻顛三倒四,小孩子聽了卻馬上懂了,宣宓立刻忘了剛剛還被宣汶嚇得害怕,立刻拍起手來笑逐顏開:“做風箏做風箏!宓兒要做風箏!”


    江蓁學著她的樣子也拍手蹦起來:“做風箏咯!找二姐姐做風箏咯!”


    宣隸有點傲嬌地別過臉去,不過看著姐姐妹妹都這個樣子,他自己也逃脫不了風箏的誘惑,立刻就叛變道:“我也有份的!”


    三人攜伴到了宣汶宮殿外麵,宣宓又有些慫了,使勁往宣隸身後躲,推了推宣隸的手肘道:“隸兒、隸兒你去。”


    江蓁佯作沒發現他們這點小糾纏,直接歡唿著就跑進了宣汶宮殿,一邊跑還一邊喊:“二姐姐二姐姐,我和隸兒宓兒來找你玩啦!讓心上人做風箏做風箏!”


    “滾!!!”宣汶陰森的嗓音傳了過來,直接把剛進門的宣宓和宣隸嚇得不敢大喘氣,瑟瑟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關鍵時刻還是宣隸被教育的男子漢氣概占了上風,他鼓起勇氣走過來,擋在嚇懵了的江蓁麵前。


    “二、二姐姐……那、那個做風箏……”


    “哈哈哈哈哈哈……心上人……什麽心上人!”宣汶狀似瘋魔地大笑起來,她宮中的宮女多數都瑟瑟發抖地跪了一排,剩下幾個也在小心翼翼地打掃著碎片,宣汶滿頭亂發看著就和個瘋婆子似的,哪有之前半點為心上人精心裝扮的美貌模樣:“哈哈哈哈哈他原來有了心上人!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讓他寧願抗旨也不願娶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瘋狂,卻有淚從眼眶裏湧出。這個愛而不得的女子嗬,大約是從這時後便變成了之後鞭打女主人公,為了拆散這一對而使盡無數手段的惡毒女子呢。


    智能在一邊小聲道:“她做的還沒拓跋澤十分之一的狠呢,拓跋澤為了那女子直接囚禁了詹元愷,還差點把宣國整個兒都吞下了呢。”


    “滾!你們都給我滾!!沒什麽風箏!那個人早就趕迴去找他的心上人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當天就走了……壓根就沒有半點留戀,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過我!我為了他穿上我最喜歡的衣裳……他卻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上人……心上人……”宣汶就像個瘋子似的反複嘟囔著“心上人”這個詞,神情可怖。


    江蓁心中冷靜地計算了一下時間,據隻能所說,應當是詹元愷迴去後的十日左右,拓跋澤遇害被女主人公所救,這才一見傾心地愛上女主人公。那,這麽算來……應該這次出宮便是拓跋澤遇見女主人公的時機了?


    本來還以為詹元愷會在皇宮逗留一段時間,那麽這次出宮應當沒特殊事件的。好在特意來了宣汶這邊一趟,弄清楚了時間後,看來這次和拓跋澤一起出宮還是勢在必行了?


    若是和拓跋澤一起的話,怎麽想她都應該會先那女子一步救到拓跋澤了。


    “三公主,五皇子六公主,奴婢帶你們出去放風箏吧?”小桃怯生生地繞過發瘋的宣汶走過來,牽起傻掉的三人的手,帶著三人出了殿門。


    ☆、第6章 〇〇陸偕同出宮


    事實證明,不是冤家不聚頭,或者說,某人單獨相處時討不到好,就來使這種小聰明。


    江蓁帶著弟弟妹妹還在扮癡呆時,就這麽巧遇到了拓跋澤,不,或者是拓跋澤偽裝成的來使。戴著胡子真是醜哭,不過那雙水潤蕩漾的桃花眼倒是沒怎麽遮掩,依舊戲謔地看著她。


    不過,江蓁和宣隸、宣宓早甩了跟在後麵的宮女們,而這倆小鬼頭也壓根不知道這位拓跋澤是何方神聖,不過看他模樣,知道是貴客,於是便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堯姐姐。不過……因為堯姐姐是個癡呆,於是姐姐壓根沒理會拓跋澤,兀自蹲在湖邊自己玩自己的。


    兩個人隻能麵麵相覷一眼,決定跟上堯姐姐的步伐,自己玩自己的。拓跋澤的表情有點微妙的崩壞,不過介於被胡子遮住了,沒表露出來。


    “三公主殿下——五皇子殿下,六公主殿下——”遠遠的宮女唿喚的聲音響起,宣隸趕緊地推了推江蓁:“堯姐姐,他們追過來了我們快跑!”


    “這有個大個子!”江蓁站起來,用純真無邪的目光看著拓跋澤,之前兩人同處時那個慵懶的美人就像是個幻覺似的。


    拓跋澤:“……”心裏猛地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是怎麽迴事。


    見宣隸和宣宓睜著好奇的眼睛望著自己,江蓁頗為理直氣壯:“他肯定會泄露我們的行蹤。”


    “堯姐姐好聰明!”宣宓拍掌讚歎。


    “那是,我可比你們倆年長多了。”江蓁抬著下頷一臉驕傲。


    “那要怎麽辦?”宣隸皺著小鼻子,也看向江蓁。


    “把他拐走!”江蓁果斷地下了命令,飛快地跑過去,一手拽住拓跋澤的手了,示意宣宓和宣隸兩人:“快走快走!”


    大概是握住他的雙手太過柔軟,以至於被拉著跑起來後,拓跋澤才從震驚的思緒中迴過神來。兩個小鬼還在他後麵推著他,柔軟的手心撓得他心癢癢,像是羽毛拂過心尖尖,惹得他不由捏了下江蓁的掌心。


    沒想到,隻這一下,他整個人就被猛地推進了樹叢,差點被灌木叢刮了一臉。他整個人陷在灌木叢裏,心下惱火得很,還沒暴起,就見江蓁拍著手笑得一臉燦爛:“現在就不用怕了,我把他藏起來啦!”


    大約是那個笑容太燦爛,他從未從正常狀態下的江蓁臉上看到過,竟然一瞬間覺得……癡呆的公主殿下看上去也還不錯。


    宣隸和宣宓兩個人走過來,宣宓生性膽小,她望著整個人以個u字形陷進灌木叢的拓跋澤,眨了眨葡萄似的大眼睛,怯生生道:“堯、堯姐姐,這樣好嗎,他、他不是宮中的貴客嗎……”


    “貴客……龜殼……想找烏龜玩!”江蓁歪著頭疑惑,自顧自地拍著手跑開了:“找烏龜咯找烏龜咯。”


    宣隸和宣宓麵麵相覷一眼,宣隸果斷地抱過一堆樹葉,往拓跋澤麵前一丟,正好遮掉他的臉。他扭頭衝著妹妹道:“這樣就找不到了,快跑!”兩個人手牽手飛快地跟上了宣堯的背影,還用童音快樂地喊著:“捉烏龜捉烏龜!”


    拓跋澤灰頭土臉地從灌木叢裏鑽出來後,整個人已經陷入半瘋狂的氣急敗壞中了。竟然趁著他出神的那一霎,直接把他推進灌木叢?!嗬嗬嗬嗬……他倒是小看了江蓁的無情程度!這瘋女人怎麽力氣那麽大?!


    每次想耍人卻反被人耍簡直讓他受夠了……嗬嗬嗬,本來還沒想帶著江蓁出宮,畢竟帶著公主出去被發現的話,可太過危險了。不過被整的怒火已經讓他整個人都燃起了戰意,他還真要把這公主帶出去不可,帶出去之後……他就要她好看!


    陷入怒火中的拓跋澤完全選擇性忘記了,在宮中這麽多眼線眼裏都鬥不過江蓁的他,出宮之後似乎……可能性也不多。不過拓跋澤已經在腦子裏腦補了數種怎麽整迴江蓁的方法了,包括把她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等她哭著求助啊,又比如把她化妝成仆人,在大庭廣眾下讓她服侍自己啊……


    一想到這些腦補,拓跋澤就“桀桀桀桀”地笑了。他眉眼陰蟄地望著江蓁帶著兩小鬼消失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這下,一定要你後悔!


    很快,薑國來使大人就要出宮去采購土特產……阿呸,是要去考察下宣國的人文、地理、環境狀況,以便將來更好的侵略。


    而江蓁就被他化妝成了個侍女,悄悄給帶了出去。大約是因為皇帝寵愛,江蓁本來就喜歡各個宮殿亂跑亂睡,還老喜歡甩了宮女的緣故,一時的消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拓跋澤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把她帶了出去。


    第一次出宮,江蓁心中十分歡喜,與拓跋澤一個轎子這種事被她自動忽略,她生在深閨,經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門的機會十分少,隻有在進宮的時候才得以坐著轎子出門。她雖並未去掀開簾子去看,但是耳畔聽著市井獨有的大小聲的吆喝吵鬧,並不覺得心煩,反而覺得心中很舒暢。


    江蓁閉眼假寐,倒是拓跋澤望著她平靜的麵孔,懶懶地往馬車壁上一靠,露出個邪魅的笑容來。


    接下來還有的你哭呢。


    以拓跋澤為首,定下了休息的客棧,進客棧的時候,江蓁敏銳地發現他神色似乎從散漫變得正經了不少,住進房間還往周圍看了好幾眼。按道理,江蓁本來應當是住在下人房的,不過拓跋澤隻淡淡一句:“我晚上需要侍女服侍”就將江蓁安排到了和他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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