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瑞誠來了又是一頓吵鬧,本來聽完政務就不怎麽順心,這下更是惱火了:“胡太醫革職!宮女拉出去打板子!當日說廣嬪有孕的太醫罰俸半年!”


    這是雙方都打了,不過卻不是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理方法,太醫們受的損失可比廣嬪多多了。


    瑞陳說完這話,看看通往內殿的門,甩甩袖子扭頭走了。他心中也有些氣惱,暫時不想見廣嬪了。


    瑞誠雖沒說打多少板子,淑蘭可不敢打多了,跟抱琴商量一下十板剛剛好,既能讓人得了教訓,又不會將人打出個好歹來,這就行了。再者打板子這種事情,大的雖然是臀,丟的卻是臉。


    等到暖暖在坤寧宮左邊的空地上被打了板子,廣嬪假裝有孕這事也瞞不住了,宮裏上上下下全知道了。其實早先也沒能瞞住,不過捅破了窗戶紙之後能明明白白的說了。


    “按說不應該啊,廣嬪宮裏皇帝一月能去十天,早晚有孩子,哪至於這麽著急?還是被人陷害了?”董嬪拉著劉嬪兩個,頭湊在一起小聲聊著。


    劉嬪搖了搖頭,“還得拉攏太醫,聽說當日診脈的太醫被革職了,誰能有這麽大手筆?”


    這是兩個當日沒在現場的人說的,能知道事情前後梗概的,幾次太醫去廣嬪宮裏診脈都在的,宮裏現在就四個:皇帝、皇後、抱琴和常妃。這四個人,可沒一個會往外麵說的。


    瑞誠憋屈在心裏了,常妃想找人商量,但是身邊隻有一個帶進宮裏的貼身丫鬟能信,不過這種事情隻能爛在心裏,是不能一點往外傳的。


    那麽能商量的也隻有淑蘭和抱琴兩個了。


    “廣嬪這次……怕是要失了聖心了。”天氣熱了,禦花園也不是一個好去處了,兩人下午沒事的時候就在坤寧宮裏坐著。


    要不怎麽那麽多人相當皇後呢,宮殿大而深,涼快的很。


    抱琴點了點頭,“你看她那個性格,有點太急功近利了。陛下喜歡她,安安穩穩的細水長流不好麽,事情搞的一出一出。而且那次她跪在養心殿後門悔過,我離的近,站在班房裏可是一句句都聽見了。”抱琴複述起上迴聽見的廣嬪的哭訴。


    “什麽她分毫不知情,隻是想有個陛下的孩子;還有都是宮女和太醫私下裏溝通的,沒一個問過她;她對陛下是一心一意的。”說到這兒,抱琴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種話怎麽好青天白日說出來呢,宮女太監都聽見了。”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你哪兒知道她不會收斂些呢。”淑蘭道:“況且她也說了,都是她的貼身宮女說的,太醫當日也證實了這個說法。你看陛下別扭了這麽十幾天,還不是又去她宮裏了。”


    “陛下心裏都有刺了。”抱琴笑了笑,“誰知道會不會換成把刀呢。我兒子受了委屈,還沒找迴來呢。”


    廣嬪吃了第一次虧,也不敢再在宮裏待著了,每日起得老早來皇後宮裏請安。一般來講,雖然請安有固定的時辰,而且皇後也是等到大家都到了之後才出來的,不過對於嬪妃來說,低位的總要先到的。


    放在宮裏,就是常在先到,下來才是貴人和嬪,廣嬪進宮榮寵無雙,份例是比照妃位來的,那個時候皇帝又粘她粘的緊,不是告假就是最後一個到。眾人都恨的要死,但是卻又沒法說。


    現在來的早了,雖然比貴人稍晚一些,卻是嬪裏到的最早的一個。


    不過兩三日,廣嬪又有點吃不消了,她老遭人白眼,而且還沒人跟她說話。


    跟她一起進宮的幾個常在自己一堆聊的開心,淩常在是宮裏的老人,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是位分一樣,那幾個常在時常也向她請教些問題,雖然沒到熟絡的地步,但是離冷場也是很遠。


    選秀時候跟她一個屋的高貴人老跟錢貴人拌嘴,一來二去感情也深厚了,誰讓她倆都是不受寵的呢?


    高貴人跟生了三皇子的柳貴人一個宮裏住,有時候柳貴人也插一兩句話,年紀雖然差了幾歲,不過三個人也能聊起來。


    廣嬪就尷尬了,跟她同在嬪位上的董嬪和劉嬪對她都是恭恭敬敬的,說:“您雖然跟我們一個位分,但是拿的卻是妃的份例。”這種態度下,廣嬪也不好說什麽,人家態度挺好的。


    至於妃位上的兩個,和妃跟皇後關係好,皇後宮裏每個人她都認得,連端茶的小宮女都能聊上兩句,有時候才坐下沒多久,皇後的大宮女慧妍就會將人請到內殿去,說是給參詳參詳今兒穿什麽。常妃,見了她隻是和藹的微笑,不怎麽說話的。


    再說她們兩個來的都晚,話匣子才打到一半,請安就開始了。


    廣嬪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皇帝來她宮裏雖然沒以前多了,但是也是宮裏排得上號的。等到她生個一兒半女,真正升到了妃位,才叫這些人好看呢!


    不過這兩天,和妃主動示好了。


    先是請安完畢,在坤寧宮門口,抱琴主動將人叫住了,“廣嬪,我們兩個住的近,一起迴去可好?”


    廣嬪點了點頭,跟在抱琴身後半步,倆人一起走了。


    且不管身後的妃嬪如何驚掉下巴:這倆人都能走到一塊?五皇子連周歲宴都沒過成,她倆是一笑泯恩仇了?還是和妃收了廣嬪什麽好處?


    抱琴管宮女這麽多年,或多或少也有點風聲傳出去的,比如多花銀子就能撈到個好職位什麽的,再加上她宮裏確實比一般人都要好點,所以落了個背地裏愛財的名聲。


    可是兒子的周歲宴都讓人給攪了,這事兒也能讓銀子擺平?眾人的眼光又瞄向柳貴人,除了萬不得已的請安,她至今都不肯跟廣嬪主動說話,甚至請安也是不情不願的樣子,這才像是個正常的母親麽。


    不過稍微知根知底一點的劉嬪和董嬪卻是快步迴了宮,和妃的熱鬧還是少看的好,萬一被殃及到就不好了,總之她進宮到現在總體來看是沒吃過虧的,誰知道這次是不是開始反攻了。


    抱琴瞄了一眼略落後她半步的廣嬪,笑道:“妹妹走那麽遠做什麽,咱們兩個走近些才好說話。”


    廣嬪有點受寵若驚,但是心裏也存了一絲疑慮,當下半低著頭快走兩步,趕上刻意放緩腳步的抱琴,笑道:“姐姐說的是,這樣就能聽清楚許多了。”


    坤寧宮出來不過片刻,就到了路口,就算兩人都刻意走慢了,也不過才說完禦花園裏哪個季節的景色好而已。


    該分手了,抱琴看著她很是溫柔,“昨晚上的山藥粥好喝嗎?我這碗有些甜了,你的呢?”


    廣嬪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了點頭,見抱琴眼睛眯起來意味深長的衝她笑了笑之後,扭頭帶著一隊宮女太監拐彎了。


    她怎麽知道糖放多了?她怎麽知道我喝山藥粥了?廣嬪一心的疑慮,迴了自己宮裏。


    廣嬪宮裏是參照妃的待遇,十四名宮女,八名太監,暖暖因為背了錯,所以被罰去掃宮殿了。廣嬪心裏愧疚,說讓她先忍忍,過個三五個月,等皇帝忘了這事兒,再將人接迴來,所以也一直沒補上這個缺,於是她宮裏的宮女隻有十三名。


    暖暖走了之後,她提拔了一位稍微年長的竇姓宮女做貼身侍奉,昨晚上的晚飯是她和另外兩個小宮女侍奉的。結合宮中的傳聞,再加上抱琴管著宮女,廣嬪一迴宮就先將兩個小宮女換掉了,找的理由也還充分。


    “你們雖說都是我宮裏的人,不過什麽人擅長做什麽,我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不如沒人輪過一遍再說。”


    抱琴歇了兩天沒刺激她,到了第三天,又將她叫住一起走了,聊了一路江南的天氣和京中有什麽區別,到分手的時候抱琴說:“妹妹,晚上可不好吃太多鹹的食物,仔細早上起來臉腫了。”


    廣嬪又是一驚心,她怎麽知道我昨晚上吃炸鹽鴨子了。於是她急匆匆的奔迴宮裏,照了鏡子,莫不是今兒臉腫了被她瞎貓撞了死耗子?


    雖然這麽安慰自己,疑似探子的黑名單上的名字已經上升到五個了。


    等到第三次跟廣嬪一起走,抱琴說的話就更可怕了,“妹妹,晚上肉可不能超過三口,仔細長胖了。”


    第四次,“妹妹,昨晚上的魚做的不錯,你怎麽一口沒吃?可是怕有腥氣,還是怕有刺?沒事的,宮裏選的都是沒刺的魚,而且禦膳房的大師傅魚做的可好了,又鮮又嫩。”


    不過一月下來,廣嬪就瘦了一圈,眼眶底下一片烏青,她整個宮裏這幾十號人,連帶每天過來打掃的粗使宮女和太監,竟然全部都是和妃的眼線嗎!


    和妃能知道她每天吃了什麽,分毫不差,萬一她在裏麵下毒怎麽辦,萬一她已經在裏麵下毒怎麽辦!怪不得這一月來睡的越來越晚,醒的越來越早。廣嬪又低頭看看她攏在袖子裏的手,都幹的起皺紋了。她在我飯裏放了什麽!


    給皇後請安的時候也有點抖,特別是聽到抱琴的聲音時,簡直聽見鬼叫一般。


    怎麽辦!怎麽辦!皇後跟抱琴關係好,那隻能找陛下了,隻有陛下能救我,隻有陛下能救我!


    別的嬪妃現在看見抱琴雖然不像是看見鬼了,不過也是畏懼多於敬佩了,這才多久,一個月不過跟廣嬪走了幾次,廣嬪都成這樣了。


    再看看上麵坐的皇後,還是什麽都不管,就知道笑。


    “姐姐,姐姐,你怎麽了?”坐在她下首的高貴人見廣嬪一直神遊的模樣,故意問道,在皇後麵前神遊,那也是不敬呢。


    不過兩聲姐姐,廣嬪是沒迴過神的,她甚至都沒發現這是在叫她,在坐這些嬪妃,能讓高貴人叫姐姐的都有五個了。


    這叫聲雖然沒吸引到廣嬪的主意,不過其他嬪妃可都不說話了。高貴人得意的笑了笑,伸手去推了推廣嬪,“姐姐。”


    誰知廣嬪一驚之下跳了起來,倒把高貴人下了一跳。


    “廣嬪娘娘這是做什麽?莫不成高貴人掐你了不成?”淩常在也澆了一勺油。


    眾人幾乎全部都抿嘴笑了起來,廣嬪越發的難堪了。


    可巧不巧,今兒瑞誠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想來湊個熱鬧,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他前陣子的“寵妃”,現在想稍微降降溫的廣嬪一個人滿臉通紅的站在中間,周圍圍了一圈人都在笑,瑞誠立刻火冒三丈,這還沒失寵呢,就欺負上了。瑞誠怒氣衝衝就進去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廣嬪見了皇帝可算是見了主心骨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眼含淚,“陛下救我!和妃她要害我!”


    “抱琴,你要做什麽!”瑞誠責問,隻見抱琴不慌不忙站了起來,“陛下聖安。我們這兒坐著好好聊天,不知怎麽的,廣嬪就突然跳起來了。”


    對抱琴的話,瑞誠還是能聽進去的,他心中懷疑消了幾分,環視一圈。高貴人見和妃並沒有把她牽扯出來,第一個點頭。當然其他人也沒晚多少,一時間鶯鶯燕燕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是,突然跳起來做什麽,可把我嚇了一跳。”


    “和妃娘娘跟她坐的老遠了,平白無故的害她做什麽。”


    “莫不是惡人先告狀,還是她想害和妃娘娘。”


    “陛下來坐。”淑蘭笑盈盈的親自過來拉了皇帝,吩咐道:“慧妍,內務府上的新茶,快沏來給陛下嚐嚐。”


    廣嬪還跪在地下沒起來呢,淑蘭是沒這個好心的。等瑞誠坐下才發現人還跪在中間,道:“廣嬪起來吧。”


    瑞誠什麽都沒問,有點想就這麽過去的意思,誰知道廣嬪會錯了意,以為陛下是讓她訴說冤情的意思,急忙道:“陛下,和妃在臣妾飯裏下了藥!”


    這可是大事了,瑞誠正色道:“你仔細說來。”


    廣嬪很是委屈,道:“臣妾這一個月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不過一月有餘,便瘦了一圈。”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廣嬪確實是瘦了,衣服穿在身上都有點飄了,而且臉色憔悴,看著不是很健康。“和妃隔上三五日就跟臣妾說晚上的菜色如何如何,又給臣妾說這個不能吃,哪個得多吃一些。她還知道臣妾晚上吃了什麽,一清二楚!臣妾宮裏必是有了她的探子,在臣妾的飯菜裏下了藥。陛下明鑒!”


    好吧,前半句挺有道理,後半句的結論就不知道拐到哪裏去了。


    抱琴嘴角上翹,好妹妹,你可知道你上次茶飯不思的時候是假懷孕麽,這才三個月不到,陛下還沒忘了呢。


    瑞誠皺了皺眉頭,道:“和妃你怎麽說?”


    抱琴的聲音也有點委屈,雖然是裝的。“陛下明鑒,這罪名臣妾可擔不起。臣妾想著廣嬪妹妹剛進宮,前些日子也不怎麽露麵,現在好容易天天能見到了,可不得嘮嘮家常麽。第一天跟她聊禦花園,誰想妹妹說她體弱,走不得許多路;第二天跟她聊天氣,她又說京城幹燥,比不得江南水土濕潤養人。”


    抱琴又抽了抽鼻子,“這兩樣妹妹都不感興趣,於是隻剩下一條飲食了。妹妹的份例是妃位上的,跟臣妾一樣。臣妾每晚二十四道菜,妹妹也是一樣,於是便聊開這個了。有時候禦膳房的菜做的也不是那麽和口味,今兒我吃著鹹了,明兒或者糖放多了,或者哪道菜做的特別合心意。”抱琴看著廣嬪,道:“我原以為跟妹妹的距離拉近許多,還想請你到我宮裏坐坐,誰知廣嬪竟然包藏禍心!”


    從妹妹過渡到廣嬪,抱琴適時表示了自己的憤怒,“至於廣嬪說的安插探子。”抱琴又麵向皇帝,“陛下明鑒,臣妾承蒙太後恩典,幫著皇後娘娘協理六宮,雖然管著宮女分派,但是名單都是下麵姑姑擬的,當初你廣嬪宮裏的人也是姑姑帶了幾十個人去你自己挑的,最後交到我這裏的,不過是宮女十四人的名單而已,更何況太監的分派還是內務府管著的。怎麽,現在人使著不和心意了?”


    抱琴說完了,鴉雀無聲。


    瑞誠點點頭,道:“廣嬪,抱琴一向是個穩妥人,先前太後也誇過的。這是跟你示好,你別想太多了。”


    “不是的。”廣嬪站在中間搖頭,卻不知道怎麽解釋。“陛下,她知道我一晚上吃了什麽東西,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在我宮裏安插了探子,她在我飯裏下藥了!”


    瑞誠又皺了皺眉頭,還沒開口,抱琴又道:“陛下,興許是廣嬪進宮的時候沒仔細聽宮規,要麽派她宮裏的太監或者宮女去禦膳房看看,她就知道飯裏是做不了手腳的了。”


    “也罷,那就這樣吧。”瑞誠歎氣道:“廣嬪,人你自己挑,看完了你就放心了。”


    “不行,不行,我宮裏都是探子!”廣嬪幾乎一月沒睡好覺,又被抱琴條條反駁的無話說,已經有點錯亂了。


    “那怎麽辦?”淑蘭道:“廣嬪要是向自己去禦膳房看,就太不合規矩了。我們派人你又不放心。”一個我們,把皇帝也包括了進去,於是皇帝又皺了皺眉頭。


    但是廣嬪畢竟當了好幾個月的寵妃,於是瑞誠放緩聲音,問道:“廣嬪,你看派誰去好?”


    “誰我都不放心……”廣嬪喃喃道:“暖暖,暖暖!”


    沒等她說出什麽來,抱琴立即冷笑道:“我說廣嬪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感情是主仆情深,想將丫鬟從掃地的差事裏解救出來!哼!當初就說了,不過罰她掃半年的地,缺兒也都給你留著呢。難道宮規在廣嬪眼裏就是兒戲麽?”抱琴上上下下打量廣嬪一圈,“不過廣嬪可真夠用心良苦了,生生將自己餓瘦了。”


    這頂大帽子扣上去可沒那麽容易卸下來了,瑞誠頓時覺得廣嬪麵目可憎起來,要說廣嬪服個軟,溫溫柔柔的求求他,讓她的大宮女提前半年出來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但是她生生的饒了這麽大一個圈子,還將和妃饒了進去,方才瑞誠還為她訓斥了整個後宮,就算皇帝再不想承認,但是用心險惡幾個大字也刻在了心裏。


    興許是被打擊的狠了,廣嬪突然清醒了許多,道:“和妃,我與你無怨無仇,平白無故害你做什麽。陛下明鑒,臣妾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


    抱琴也不理她,也對皇帝行了一禮,道:“陛下,臣妾在宮裏待了這許久,沒從未與人結怨。”


    雖然兩人說的都是不結怨的話題,但是皇帝卻不由自主的往結怨上去了,這一下就想到了廣嬪的大汙點:假孕。


    這可是結大怨了,兩個皇子的生日宴都給攪了,柳貴人至今都不肯跟廣嬪說話。


    要是真有孕也罷了,關鍵是假孕,說起來廣嬪可是一直在找別人麻煩呢。


    瑞誠又一次皺眉,俯身在淑蘭耳邊說了兩句什麽,起身走了。路過抱琴身邊的時候,瑞誠道:“你受委屈了,晚上我去看你。”


    高!淑蘭笑眯眯的看著抱琴,你強!


    抱琴迴了一個微笑,又看看一圈妃子或畏懼或崇拜的眼神,衝淑蘭一挑眉:這還沒完呢,我還有後手!


    ☆、第0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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