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染開始正經的跟著李大夫學習毒術,用李大夫的話說,他在使毒這方麵隻能算是門外漢,但對付一般人卻是綽綽有餘。

    等芷染真學起了來,才知道什麽叫做門外漢,也幸好李大夫是門外漢,若是門內的高手,指不定多逆天。

    這日午後,芷染在李大夫的密室時,正聽著李大夫說各種毒藥的特性,可是聽了半晌也沒聽到有一種毒,會讓人手腕連脈博都探不出來。

    芷染想了想才開口問:“師父,有沒有一種毒,會讓中毒的人全無脈息?”

    李大夫隨口敷衍道:“全無脈息不就是死了嗎?”

    芷染撇了撇唇,說:“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手腕沒有脈博,但是頸間還是有的。”

    李大夫這才抬眼,認真的看著芷染問:“你怎麽想到問這些?”

    芷染聳聳肩,隨性的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

    她自然不可能說出這人是誰,默之不承認他的身份,自有他的用意,雖然不知道默之在玩什麽把戲,但芷染還是尊重他,不拆穿他。

    “這個我倒不清楚,我所了解的毒,都是自你師叔處得知的。”李大夫淡淡的說完,目光又落到他手中的藥材上麵,繼續向芷染解釋每一道藥的特性。

    芷染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竟然是連師父都沒有聽過的毒藥,想必是十分厲害的,也不知道默之怎麽染上的。

    “若是有這種毒,師叔能解嗎?”芷染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大夫手中動作驟然一僵,神色複雜的切的看了眼芷染,涼涼的說:“我不知道。”

    他和師弟有近十年沒有見麵了,師弟如今的修為如何,他也不知情。

    “不過,至今還沒碰到你師叔不懂的毒。”出師這麽久,還沒有什麽毒是能難得師弟他的。

    “噢……”芷染感興趣的揚了揚眉,追問:“他人在哪裏,師父知道嗎?”

    李大夫停了手裏的動作,奇怪的看著芷染。

    “你今天是怎麽樣?你身邊有人中了這樣的毒?”

    “沒有,我們這種小村,怎麽會有人中這樣的毒,我就是好奇,想知道罷了。”芷染不敢再多問了。

    李大夫有些質疑的看著芷灑,挑了挑眉說:“若是真有這樣的人,你就帶來讓為師瞧瞧,說不定為師有辦法。”

    芷染拒絕上當,仍舊不鬆口的說:

    “我不過隨便說說罷了。”

    怕師父多問,芷染又忙問:“對了,師父你知道哪裏有武師請嗎?我想請武師迴來教胡家兄弟武功。”

    李大夫挑高了眉,笑問:“怎麽,你還打算讓他們學武?你到底想把他們培養成什麽樣的人才啊!聽說,你還打算教她們醫術?”

    芷染憨笑的揉了揉鼻子,也沒有反應,隻是說道:“這不是看著都有用,所以都讓他們學一下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李大夫挑高了眉,也不拆穿。

    突然間,一雙手探了過來,在芷染的身上摸了摸。

    芷染神色有些古怪,主要歸於現代網絡太發達,什麽消息都傳得沸沸揚揚,所以對李大夫這麽親密的身體接觸,芷染心裏還是很抗拒的。

    不過他自然知道師父不可能是有戀童癖的變態。

    隻聽師父說:“身子骨倒是不錯,適合練武,不過這年紀有些過了。”

    芷染眼神一亮,“師父你會武功?”

    李大夫似笑非笑的睨視著芷染,“你覺得呢?”

    芷染彎腰討好了說:“肯定會,師父這麽厲害的人,怎麽可能有你不會的。”

    李大夫即不承認,也不否認,反而迴答芷染之前的問題,“聽說隔壁縣裏有間鏢行,到他們那兒問問,看有沒有願意來當武師。”

    “師父怎麽知道的?”芷染奇怪的看著他。

    李大夫抬手作勢要敲打芷染,“為師走南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芷染啞然笑道,想到師父偶爾會出診,可能是途中看到的吧!

    “為師教你一套口決,你要記住了,然後每日迴去後,照著口決練。”李大夫突然說起。

    芷染木訥的點了點腦袋,看著李大夫嘴一張一合,聽著他說話,怎麽覺得這套口決有些奇怪呢?

    “師父,這是什麽口決啊?”

    “反正為師不會害你就是!”李大夫難得起了玩心,像頑皮的孩子一樣,故意吊著芷染的胃口就是不告訴她。

    芷染默背著,覺得這是一套吐氣吸納的口決,眼神閃了閃,有了笑意。

    當晚,她就按師父的說法,練了這套口決,打坐時間較長,引來一家人圍觀。

    最後芷染還是推托說:“坐著想些事情。”

    就這樣才瞞了過去。

    饒是如

    此,語煙還不滿的說:“怪嚇人的,還以為你入魔了呢。”

    芷染橫了一眼語煙,沒與她辯。

    翌日一早和益東說了請鏢師來當武師的事情,益東雖然讚同,但卻沒把握的說:“這種鏢師多不會願意來當私人武師吧!畢竟和護衛差不多的,鏢師總是自由一些,而且待遇也好一些。”

    芷染攏了攏眉,倒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種說法。

    “你知道鏢局的位置嗎?”

    “知是知道,不過從這裏過去要兩個時辰,路程有些遠。”益東如此說道。

    芷染心中默想了一下,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差不多就是整個上午的時間了,確實挺遠的。

    路上若是沒耽誤,又請人順利的話,一天來迴剛好,若是中間隨便遇上一點事情,可能就要在隔壁縣裏過夜了,畢竟趕夜路不安全。

    “明天店裏有事情嗎?”芷染抬眼問話。

    益東張嘴笑說:“倒是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說好了過兩日就讓益北他們去青河縣了,這幾日都在抓他們的學習進度。”

    “青河縣的鋪子不能總空著,他們早一點過去,也早一點能將鋪子建立起來。”

    芷染了然的頷首,不過還是決定了明天去隔壁縣。

    “今晚你就出一些題目給他們明天做,晚上迴來了再檢查,我們就帶上胡鬆去鏢局。”

    對於芷染的說話,益東從來不會反對,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迴到家裏,芷染就把她要請鏢師迴來的事情,和唐氏說了,唐氏對這事是讚同的,自然沒有什麽意見,隻是不忘提點:“早去早迴。”

    “娘,我曉得的!”唐氏淺笑應對。

    用晚餐的時候,秀蘭神色複雜,滿腔心事的模樣。

    芷染看了她幾眼,見她心不在焉,又不打算說的模樣,便忍不住先問了出口。

    “二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秀蘭驚得抬眼,神色有些慌亂的搖了搖首,不自然的說:“哪能有什麽事啊!”

    芷染不信任的看著秀蘭,秀蘭尷尬的捧著碗低垂了腦袋,扒著一碗白米飯。

    瑤瑤用公筷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秀蘭麵前的小碟子上,並說:“娘,吃菜。”

    她們為了適應唐家,和唐家坐在一桌用餐,自然是遵循唐家的規矩來。

    剛開始她們覺得有些麻煩,時

    日久了,倒覺得這樣挺好的,最重要的是顯得幹淨衛生。

    芷染看著瑤瑤沉靜的眸子,挑眉詢問。

    瑤瑤目光一閃,看了一眼秀蘭,又看了一眼芷染,芷染會意的沒再多問,而是等吃完飯後,和瑤瑤到了另一間屋後,才說起這事。

    “你娘是怎麽迴事?”芷染開門見山的問道。

    秀蘭她們母女在這家裏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秀蘭性子內向靦腆,瑤瑤早熟懂事,芷染早就將她們當做親人看待了。

    現在秀蘭情緒不對,明顯有事,她自然會關心一二。

    “今日下午姥姥過來找過我娘。”瑤瑤眼神微黯。

    瑤瑤口中的姥姥就是蔡老娘。

    芷染眸色不善,眉峰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滿臉嫌惡的說:“她又來找你娘做什麽?不是不認識她這女兒了嗎?”

    “可能是看我們現在住在姐姐家裏,覺得我們發達了吧!”瑤瑤眸中閃過一抹自嘲,有著與她年紀不符的成熟。

    看著頗讓人心疼。

    芷染牽起瑤瑤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拉迴她的思緒,笑盈盈的看著她說:“好了,不要想太多了,再大的事情,還有我這當姐姐的呢!你呀!整天思慮這麽重,都快趕上小老太婆了。”

    瑤瑤怔了一下,唇角微微彎起,笑容還未到達眼底,就收斂去了。

    “姥姥找娘要銀子。”瑤瑤輕聲說話,擔憂的眸子卻是看了芷染幾眼。

    芷染倒不驚奇,蔡老娘找上來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銀子。

    雖然各種借口可能會不一樣,但目的肯定都是相同的。

    芷染好奇蔡老娘在這樣對待秀蘭後,怎麽還有麵對找她,問道:“阿嬤有沒有說為什麽?”

    “見姥姥時,娘沒讓我在邊上,我還是偷聽的,聽得不太清楚,但知道是為了小姨。”瑤瑤眸中一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空洞的大眼浸滿了悲傷。

    “鳳嬌?”芷染想到她目前要用銀子的地方除了嫁人,還真沒有其他。

    不免詫異的輕唿,“小姑她有對象了?要嫁人了?”

    “嗯!和姥姥談完後,娘有迴來說過,小姨要嫁人了,姥姥讓娘準備五百兩銀子,說是要讓小姨風光大嫁。”瑤瑤撇了撇唇,臉上難得浮現起孩童該有的模樣。

    但不過也就是一眨眼間的事情,又換上一副老成的模樣。

    芷染算是明白了瑤瑤眼中的悲傷為何了,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替她娘覺得可悲。

    同樣都是蔡老娘的女兒,但兩者之間的距離卻是天差地別。

    芷染倒是知道,以蔡老娘的性格,若是得到了這五百兩,必定不會全部當做嫁妝陪嫁給鳳嬌,但總也不會像對待秀蘭這樣絕情。

    “你想怎麽樣?”芷染揉了揉瑤瑤的腦袋,滿目憐憫。

    瑤瑤小小年紀,一身戾氣的說:“我能怎麽樣,別說是五百兩,就是五兩我們家也是拿不出來的。”

    芷染看不得瑤瑤這憤世嫉俗的模樣,沒好氣的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厲聲訓斥道:“說什麽渾話呢!怎麽說也是我唐芷染的妹妹,唐家的表小姐,怎麽會連五百兩都沒有!”

    瑤瑤愣了一下,迴過神來,眼中迅速盛滿晶瑩。

    忍著淚花在眼眶中打轉,為了不讓眼淚劃落,瑤瑤高仰起腦袋,一雙眼用力的睜著,就怕眼眸一眨,脆弱的淚珠奪眶而出。

    自從被爹趕出來,又被姥姥厭惡後,她就已經學會了不再流淚,她知道流淚並不能解決什麽,隻是讓可憐的自己顯得更可卑而已。

    “在這等著!”芷染沉臉斥責。

    她迴身就從屋裏拿了一千兩銀子出來,塞到了瑤瑤的手裏,並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厲聲道:“把銀子收好,這銀子是給你零花的,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不準自卑不準難過,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就不叫一個事,從現在起,你腰板給我挺直了,你也不看看你是誰的妹妹,你這副模樣,打的可是我的臉麵,你知道嗎?”

    瑤瑤下意識的拒絕,可被芷染大罵一通,一張臉脹得通紅。

    別看她隻有五歲,但該懂的事情,她全都不懂,就是不該懂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不少。

    這一千兩銀子,都足夠她們娘倆安穩的過一生了,而芷染卻說是給她們的零花錢。

    這事說來還是芷染思慮不周,沒有想到這裏!

    雖說現在秀蘭在布衣坊幫忙,和希瑜一樣,隻負責在家裏製做衣服就好,並不用到店鋪裏去。

    但總也是在替唐家做事的,可是芷染覺得以她們的關係,總不至於像長工一樣發工錢,這樣平白就有點看低秀蘭母女的意思。

    在芷染一直沒想到要怎麽做的時候,這事也就一直沒提,再加上現在事情多,芷染也忘了這一事。

    今日還是瑤瑤這樣一說,她才驚覺。

    在瑤瑤她們的心裏,不管在唐家過得如何,吃得多飽,穿得多暖,她們內心總是自卑的。

    所以芷染才想到給她們一千兩銀子,讓她們安心也讓她們寬心。

    她不擔心瑤瑤心性變壞,這孩子自小過得不如意,嚐盡了人間冷暖,比一般人更重情。

    芷染強硬的態度嚇到了瑤瑤,她不敢不收,一千兩銀子就像滾燙的開水一樣,被她揣在上裏。

    惴惴不安的迴了屋,把銀子送到了秀蘭的麵前。

    這邊,芷染也是一副沉鎖黛眉的思緒樣。

    她邁著沉重的步子到了唐氏的房間,希瑜和恩恩也在她房間裏麵。

    “娘,我有事和你說。”芷染突然發現,這家裏雖然有銀子了,但是銀子都在她的手裏,家裏吃穿都不缺,所以今日不是瑤瑤提起,她倒是沒想過,好像這麽久的日子裏來,家裏還從來沒人開口跟她提過銀子的事情。

    “怎麽了,瞧你嚴肅的模樣。”唐氏看著問話。

    她見芷染神色有異,連手邊的繡活也停了下來。

    芷染將剛才她與瑤瑤的對話告訴了唐氏,又說了她給瑤瑤一千兩銀子的事情。

    芷染的銀子,唐氏從來不過問,都是她掙來的,唐氏本來就是由著她花的,這一次更是花在秀蘭母女身上,唐氏更加不會說什麽。

    她還道:“難怪秀蘭今晚有些奇怪。”

    芷染歎息說:“她們就是思慮太重了。”

    希瑜眼神微涼,少了平日時刻掛在臉上的一抹和熙笑容。

    她淡淡的說:“寄人籬下的日子,難免小心翼翼。”

    唐氏心疼的摸了摸希瑜的秀發,希瑜抬眼看著唐氏時,眼中有了盈盈笑意,安撫著說:“娘,我沒事的!”

    芷染目光閃了閃,側目看著希瑜。

    幾姐弟她年紀最大,對過往的記憶也是最深的,從天之嬌女到農家之女的變化,她的感受更差。

    而她剛才說的,應該是她初來劉家村,在蔡老娘她們手下過日子時的心態吧!

    原本她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平窮百姓,轉眼間竟然成了主宰她們生活大權的人,她心情的轉變應該比瑤瑤更強烈吧?

    不過,芷染很慶幸,她們有一個很剛烈堅強的娘親,再加上希瑜的性子天性溫柔,才不至於扭曲。

    至於語煙,在她來後,語煙已經好了許多,特別是有了心儀的對象之後,人隨之也柔和了不少。

    隻有在提起帝都,說到他們爹和害她們落魄的人時,才會表現出心裏陰暗的一麵,但總歸,一切都還是好的。

    “你小姑成親,我們也表示一下吧?”唐氏看著芷染,語氣並不確定,一副商量的口吻。

    芷染目光微晃,苦笑說:“娘怎麽說自然是怎麽做的,家裏的銀子藏在什麽位置,你們都是知道的!雖然在銀櫃上下了藥,但解藥我也是給了你們的,事先服一顆就可以了,要用銀子買什麽幹什麽直接拿就是了,一家人,這些不用跟我說。”

    唐氏唇角笑意加深,她說:“這不是怕你不喜歡她們,不樂意嗎?”

    “怎麽會!娘高興就好。”這事,她在聽瑤瑤說起時,就知道是這麽一個結局。

    唐氏外剛內柔,心裏總是惦記著劉三的一份恩情,總想著還這一份情。

    現在蔡老娘她們隻是要幾百兩銀子罷了,她們如今有,唐氏自然不會吝嗇。

    芷染想了想,提議說:“娘,不然你也給我們幾姐妹月例吧?”

    “嗯?”唐氏詫異,不明白芷染怎麽突然有這想法。

    芷染擰了眉說:“也是剛才瑤妹妹和我說鳳嬌的事情,我才反應過來。之前雖然看秀蘭在替大姐幹活,但一直沒提給她工錢的事情,就是不想傷人,讓她覺得低人一等,是在我家打工的,但現在想來,她們淨身出戶,身上什麽也沒有,吃穿自是不愁了,但這到了花銀子的時候,卻是一文錢也拿不出來,總歸是不好的,所以我想著,家裏就統一由娘發月例吧,看多少合適,娘說一個數。”

    唐氏聽後,也讚同的說:“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她想了想,當即與芷染和希瑜商量,“你們姐妹眼下也用不到什麽銀子,就給你們一人一兩銀子一月如何?”

    希瑜和芷染肯定是沒有意見的,一起說話,“娘說了算。”

    她其實花銀子的地方也不多,多是店鋪裏的事情。

    “芷染用銀子,娘就不限製了,你不比兩個姐姐,這麽多店鋪要打理,錢財調配方麵肯定很頻繁,也管不過來。”唐氏接口說道。

    芷染也想到了這裏,不過唐氏先說出來了。

    她眯了眯眼,笑得親近的對唐氏說:“不過娘還是要給我月例的,可不許偏心。”

    唐氏戳著芷染的額頭,笑罵:“你這丫頭,給來給去還不是你賺的銀子。”

    芷染瞪著眼,氣唿唿的說:“這可不一樣,娘給的銀子就是香些的!”

    “你就哄娘吧!”唐氏打趣的笑罵,眉眼卻全是笑意,一臉欣慰的模樣。

    希瑜嗔了一眼芷染,故意笑話她,“你現在可是實打實的富人了,還在乎娘這一兩二兩的,娘,我覺得你把小妹的月例還是給我吧!”

    “少來!”芷染不滿的哼哼。

    “現在你和二姐的鋪子都建立起來了,以後每個月的盈利,我都會交給娘,各人的產業,收益各人得,用三個不同的錢櫃裝起來,幾個月後,你們也都是富人了。”

    “照你們這樣說,娘最窮咯。”唐氏眉眼帶笑的瞅著兩個女兒。

    希瑜和芷染立即湊上前表態,“哪能啊!娘是最富有的人,因為娘有我們三個人的財產。”

    唐氏在她們臉上摸了一下,才笑容滿麵的說:“娘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但並不是因為財產多,而是有你們四個寶貝。”

    芷染眯了眯眼,笑得舒心。

    她眸子一動,落到靜坐在希瑜和唐氏中間的恩恩,上前兩步蹲在他的麵前,與他目光對視,笑問:“恩恩反正你也花不到月例,以後你的銀子就都歸我管了,我會替你好好存著,以後給你娶媳婦的。”

    恩恩平靜的目光微微起了波瀾,對芷染對視一眼,他抿了抿唇,突然抬眼看向唐氏說:“我保管。”

    唐氏眨了眨眼,半晌沒迴過神。

    倒是芷染知道恩恩的事情,他明明就比一般人更加聰穎更加難能可貴,但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封閉自己。

    不過在她的麵前,這小弟倒是挺心疼她的,為了她,一次兩次的在她麵前露出身手。

    “好啊!你這小財迷,談到銀子才肯張口是吧?”芷染一手揪著恩恩的嘴唇,並他臉扯得都變了形。

    唐氏見這架勢,才迴過神,立即拍掉芷染的手,寶貝的把恩恩抱入了懷,就差滿口心肝寶貝的叫著了。

    芷染看著吃味,和希瑜說:“娘可真偏心。”

    希瑜捂嘴竊笑,打趣的說:“你若是能憋住一年不說話,一年後突然開口,娘也會這樣對你的。”

    芷染想到這場景,一張臉都綠了,一年不說話,她的嘴巴都會臭了的。

    屋裏正和樂融融的時候,秀蘭

    一臉羞愧欲死的表情拉著瑤瑤進屋了。

    秀蘭對瑤瑤也是一向嗬護,第一次看她這樣粗魯的對待恩恩,芷染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瑤瑤微紅的眼眶。

    “二姑,你這是怎麽了?”芷染上前一步,就將瑤瑤拉到了她的身邊。

    目光在瑤瑤身上打量了一下,注意到瑤瑤手掌紅腫得厲害,明顯被打過,一雙通紅的小手捏著銀票,悶頭悶腦的往芷染麵前一遞。

    芷染瞬間明白出了什麽事,挑了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秀蘭,卻看秀蘭神色複雜,卻是滿目心疼的望著瑤瑤。

    她歎息一聲,也收斂了原本要說的話,轉而溫和的對秀蘭說:“二姑,你幹什麽打瑤妹妹,這銀票是我給她的,你打她做什麽,有什麽你來問我啊!”

    秀蘭臉色通紅,晶瑩的眼眸靜靜晃動,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你知道是瑤瑤這孩子來和你說了銀子的事情,所以你才……”

    芷染打斷秀蘭的話,也不管禮不禮物。

    她沉聲問:“二姑,在你眼前我算什麽?我兩個姐姐一個弟弟算什麽?我娘算什麽?”

    秀蘭懵了,眼眶還有些濕的看著芷染,訥訥的說:“你們是我侄子侄女,你娘是我弟妹啊。”

    “在二姑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啊?”芷染挑眉,厲聲質問。

    “自、自然!”秀蘭有些慌的迴話。

    住在這裏這麽久,芷染她們一家,一向都是待她溫和的,第一次以這種神色對她說話。

    “芷染,好好說話,你嚇到你二姑了。”唐氏瞥了眼芷染,雖然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但卻不讚同芷染用這種神色和口氣與秀蘭說話。

    秀蘭怎麽說也是長輩。

    芷染神色一斂,撇了撇唇,不再厲言相向,反而有些委屈的哼了哼鼻子說:“娘不要隻說我,也要說說二姑,我做侄子的孝敬她一點銀子,你竟然還不收,更何況這銀子我還是給瑤妹妹的,她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我妹妹。”

    “打了瑤妹妹,二姑不心疼,我還心疼了,誰的妹妹誰心疼!”芷染沒好氣的拿過瑤瑤手裏的銀子。

    迴身就塞到秀蘭的手裏,並威脅的說:“這銀子你要是拿了,我們就還是好親戚,你若是不拿,我就不認你這二姑了。”

    秀蘭哭笑不得,心裏卻是暖了起來。

    “你這孩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唐氏偽怒訓斥了芷染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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