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大手一揚,浴巾展開,直接將裹住了顧錦的身子。


    下一瞬,淩煜一把將人抱在了懷中,抬腳朝臥室走去。


    顧錦幾乎整個身子都被裹在了浴巾裏,隻露出了腦袋,貼在淩煜胸膛。


    “你在聞什麽?”淩煜低頭看她。


    “嬪妾聞聞皇上身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香。”顧錦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那你可聞出來了?”


    顧錦頓時笑了,羞澀的埋在淩煜胸前,小聲道:“皇上身上是嬪妾的味道。”


    淩煜聞言,嘴角勾了下,“你這妖精,小心思還不少。”


    “皇上不喜歡麽?”顧錦說著朝淩煜渡去一道媚眼。


    “你說朕喜不喜歡,嗯?”淩煜說著大手來到顧錦腰間。


    他還沒有有任何動作,顧錦就開始連連求饒,“嬪妾知錯,皇上饒了嬪妾。”


    二人正說著,便已經到了臥室,淩煜直接將顧錦放在榻上,抬手抽了她身上裹著的毯子。


    顧錦心中陡然一驚,來不及多想,在浴巾離開身體時,抬手抓起榻上的錦被,將自己的身體穩穩的裹在了裏麵。


    接著,她看向淩煜嗔道:“皇上如今真是越來越壞了。”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不打算碰她,偏偏還要如此挑逗她。


    緊接著,她摸出枕邊的寢衣,在被子裏套在了身上。


    等到淩煜躺在榻上,掀開錦被的時候,顧錦已經穿好了衣服,“皇上,嬪妾明天便去禦書房為皇上分憂解勞,但是皇上能不能答應嬪妾一個請求?”


    “你說。”


    “那日在中秋晚宴上,皇後娘娘囑咐嬪妾去晴月宮瞧病,但是嬪妾心裏清楚,皇貴妃這病和嬪妾大約有點關係,這個時候嬪妾去探病,隻怕皇貴妃還要再多病上幾日。所以嬪妾鬥膽,請求皇上去晴月宮瞧一眼,嬪妾相信,皇上去了,皇貴妃的病定然好得快。”


    “你這女人倒是越來越大膽了,竟讓朕替你去瞧病。”淩煜說著捏了下她的臉頰。


    “皇上就應了嬪妾這一次,以後嬪妾會好好伺候您的。”


    顧錦這張臉天生嫵媚,然而卻媚而不俗,魅惑更是帶了一絲清塵之感。


    尤其是她嬌嗔的時候,竟帶了分可愛。


    淩煜看著顧錦的模樣,眸光染了絲柔和,抬手將她擁到懷中,“朕應了你便是。”


    第二日,顧錦便去了禦書房代筆,而淩煜在傍晚時分果真去了晴月宮。


    據說,淩煜走後,蕭雪晴的精神頓時好了不少,就連晚膳,都有了胃口。


    接著,淩煜從晴月宮出來,便拐去婉月軒用了晚膳,然後又去了惜雲殿。


    顧錦看著那一抹明黃離開,心中冷嗤,這個男人倒是忙得厲害。


    ……


    清晨,天還蒙蒙亮,顧錦就帶著青梔前去給皇後請安。


    她們主仆二人來到華清宮的時候,皇後才剛剛起床,她便在殿內等候。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葉昭儀才慢悠悠過來。


    接著,病了數日的蕭雪晴也由冬暖扶著緩步入了華清宮。


    “咳咳,今日葉妹妹和琬妹妹倒是來得挺早。”蕭雪晴說著拿著帕子掩了嘴。


    幾日不見,蕭雪晴竟瘦了一圈,就連臉上的顴骨,都有些凸出了,原本明麗的模樣多了分憔悴。


    看來,這幾日她的確病得厲害。


    “見過皇貴妃。”顧錦和葉君儀二人忙福身行禮。


    蕭雪晴高傲的從顧錦身邊經過,直接坐在了主座下方,神情輕蔑的掃了眼她。


    這眼神的意思,顧錦明白,無非是譏諷她身份卑微,還是要向她行禮罷了。


    “皇後娘娘駕到!”就在這時,傳來一聲通稟聲。


    皇後身著大紅宮裝,從內殿端莊走出。


    “臣妾、嬪妾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都不必拘禮。”


    皇後施施然坐下,瞧了眼蕭雪晴,“皇貴妃身子如何了?”


    “有勞皇後娘娘惦記,臣妾身子已無大礙。”


    皇後略略點頭,“本宮聽說昨日皇上去晴月宮瞧病了?”


    蕭雪晴聞言,嘴角頓時噙了絲笑意,“是。”


    “看來皇上比太醫的作用大,隻瞧了一眼,皇貴妃久治不愈的風寒說好就好了。”


    皇後這句話,分明是暗示蕭雪晴難得聖眷,想出生病的法子,引皇上過去。


    蕭雪晴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一瞬,隨即又展笑顏,“還是皇上特意求來的藥有用,那幾個太醫開來開去,還是那兩個方子,對臣妾的風寒根本沒用。”


    “這麽說,皇上心裏還是記惦著皇貴妃的。”皇後笑了笑,轉眸看向顧錦,“琬妹妹,那日本宮交代你去晴月宮瞧病可去了?”


    顧錦起身,福身道:“迴皇後娘娘,嬪妾笨手笨腳,怕惹得皇貴妃生氣,便請求皇上去了晴月宮,嬪妾想著,皇貴妃定然希望皇上去瞧病的。”


    話音落,皇後眸光一斂,而蕭雪晴則是臉上驀地一白,就連嘴角的笑意都擠不出來了。


    悠悠抬眸,美目看向顧錦,眼底的恨意陡然劃過,原來皇上是她請過去的。


    難道她相見皇上一麵,還要有勞她麽!


    想到剛剛說過的話,蕭雪晴頓時又羞又怒。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臉麵被顧錦踩到了塵埃,渾身的驕傲也盡數不剩。


    隱在袖中的雙手,一點點攥了起來。


    這時,皇後嘴角攢出笑意,看向顧錦,“你是個有心的。”


    “皇後娘娘曾告誡我們要讓皇上雨露均沾,嬪妾謹遵教誨。”顧錦說著漂亮話。


    她知道,皇後對皇貴妃的厭惡絕不亞於對她,如今看到皇貴妃吃癟,心裏定然是樂意之至。


    蕭雪晴美目在皇後和顧錦之間流轉一瞬,雙手狠狠絞住衣袖,半晌才道:“臣妾生病,惠嬪和林婕妤也打發了人過來關切,聽說太後娘娘馬上便要迴宮了。”


    太後最討厭的便是狐媚惑主的女人!


    她想,到時候就是不用她出手,太後娘娘也絕不會輕饒了她。


    皇後點點頭,“不錯,等到入冬時太後娘娘便迴宮了,屆時我們姐妹要好好服侍太後娘娘。”


    “是。”


    皇後看著二人點了頭,淡淡拂手,“本宮乏了,都先退下吧。”


    顧錦才剛剛起身,外麵的小太監就進殿而來,對皇後道:“娘娘,雲妃來了。”


    皇後眼底劃過一抹極輕的驚訝,隨即恢複如常,淡道:“讓她進來吧。”


    不過片刻,一抹素白的身影便聘婷而來,嫋嫋婀娜。


    衣帶飄飄,即便沒有踏水攬月,依舊仙姿斐然。


    今日的她沒有帶麵紗,那張清麗的容顏便映在了幾人眼底。


    單說姿色,這張臉雖美,但卻及不上顧錦。


    然而,雲妃卻勝在氣質出塵,潤雅的仿佛是湖中白蓮,纖塵不染。


    遠遠的,雲妃福身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她的聲音一如那晚,清雅溫柔,讓人忍不住憐惜。


    然而,皇後卻神色平淡,“雲妃不必多禮,這些日子以來,你身體不好,皇上憐惜你,便免了問安之禮,如今這身子可是好了?”


    “迴皇後娘娘,上次皇上送給臣妾一顆南珠,臣妾一直用它養著身體,如今已經好多了。”


    提到北海南珠,顧錦雙眸驀地一縮。


    接著,敬姑姑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雲妃娘娘,這宮裏的妃嬪頭一次給皇後娘娘請安,按照規矩都是要向娘娘敬茶,但您畢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若是您不願,這茶也就免了。”


    雲妃掃了眼身邊的敬姑姑,從她手中接過茶盞,“既然是規矩,臣妾怎能例外。”


    她說著走上前,“皇後娘娘,請喝茶。”


    皇後接過茶隻啜了一口便放下了,然後吩咐敬姑姑,“本宮聽花房的人說,上次賞賜給惜雲殿的君子菊枯萎了,一會嬤嬤便再去去兩盆送過去。”


    “是,奴婢遵旨。”


    聽到這裏,顧錦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皇後還有如此小心眼的時候。


    這一道下馬威,簡直是讓雲妃當眾出醜。


    當時,皇後好歹給她送了對玉鐲,結果到了雲妃這裏,就隻有兩盆君子菊。


    就在這時,雲妃翩然從她身邊,眸光在她的臉上輕輕停留一瞬。


    待她坐下,才輕輕柔柔開口,“這位,想必就是皇上的新寵琬容華吧。”


    被點到的顧錦,起身施禮,“嬪妾見過雲妃娘娘。”


    “本宮不過是隱宮人,在我這裏,你就不必行禮了。”


    雲妃的話音剛落,蕭雪晴便譏諷出聲,“一個是皇上的心尖人,一個是皇上的新寵,隻是不知皇上心裏更喜歡誰了。”


    “嬪妾自是不敢與雲妃姐姐比。”顧錦卑謙道。


    她看著雲妃那張清麗的臉頰,心頭湧出一抹熟悉,就連雲妃周身絕塵的氣質,她也恍若似曾相識,但是腦海中卻沒有任何印象。


    難道是她睡得太久,腦子也睡沉了?


    就在她凝神時,雲妃輕柔聲在耳邊響起,“琬妹妹說笑了,皇上經常誇讚你聰明懂事,還讓我多多向你學習呢。”


    葉君儀聞言,笑著道:“我們琬妹妹不僅人美懂事,還救過皇上兩次,這情分自然非比尋常。”


    顧錦不動聲色的瞧了眼葉君儀,她這句話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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