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書符貴嗎?”沈慧敏頓時大喜。


    “貴,能夠飛行的丹書符,一張應該也要上萬帝國幣吧。”


    “上萬帝國幣……”沈慧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朱氏,朱氏瞪了她一眼,吐了一下舌頭。


    “是的,最少也要上萬,好一點的,更貴,哎……慧敏,我們家沒錢,老爹也有很多東西想買啊。”沈萬唉聲歎氣道。


    “老爹想要能量石?”沈慧敏眼珠子一轉。


    “是啊,上次你送老爹那塊極品能量石後,老爹修為大增,但是,離突破還差一點點,一點點而已,想必,還要一塊……我就是說,說說嘛……咳咳……說說嘛……”沈萬看到朱氏臉色不善,頓時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你們兩個,不務正業,卻是整天亂花錢,沈家雖然有些產業,但是,利潤微薄,裏裏外外,要養活數百人,五年前,你花錢買了一塊能量石,沈家的資金差點出現了問題,後來,慧敏又吵著要一把飛劍,更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如果還讓你們這麽折騰下去,沈家遲早一天要關門大吉。”朱氏冷哼一聲。


    “咳咳……慧敏一個女孩子,買把好點的飛劍防身是應該,我這裏……是有點不應該,你放心就是,我以後再也不買能量石了……”沈萬信誓旦旦道。


    “買肯定是要買的,你也就這點愛好。等沈家財力恢複一些,再給你買一點能量石吧,免得你整天愁眉苦臉的。”朱氏歎息道。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沈萬頓時大喜。


    “我可沒有說現在買,你就別謝太早。”朱氏白了沈萬一眼。


    “嗯嗯,不急,不急。”


    “對了,過些日子,我要去天府一趟,一去一迴還住些天,恐怕要月餘,可能要過年的時候才迴來,你們兩個就安分一些,別瞎折騰。”


    “夫人放心,盡管去就是,我會幫你看住慧敏的。”


    “還看住我,是我看住你吧。”沈慧敏嗤之以鼻。


    “別吵,總之,如果你們誰不安分,以後,就別想買東西了。”


    “當然當然。咦,夫人,去年我們不是去過天府嗎?今年又所為何事?”


    “我那弟媳又生了。”


    “又生了?”沈萬瞪大眼睛道:“他不是已經生了六個嗎?”


    “是的,這次生了第七個,可真是人丁興旺……哎,我們沈家……”朱氏看了沈慧敏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憂鬱。


    “我們沈家挺好嘛,你看,慧敏多乖巧。對了,為什麽不讓我和慧敏陪你去?”沈萬連忙岔開話題。


    “最近聶家橋有些亂,你和慧敏留在家裏好些,我一個快去快迴。好了,我累了,先休息一會去。”朱氏似乎勾起了心思,心事重重,眉頭緊鎖,放下手中的針線,走進了內室。


    “爹,你們為什麽不多生幾個?”待得朱氏離開,沈慧敏問道。


    “這個……你媽有些小恙,暫時沒法生孩子。”沈萬遲疑了一下,歎息一聲道。


    “沒辦法?”


    “辦法倒是有,我看那古書《山海經·杻陽山》上寫有一種野獸,叫鹿蜀,吃了它,可以繁衍後代。”


    “那為什麽不去捕捉?”


    “小姑奶奶,那是在洪荒一代,群山十萬,而且隻是一個傳說,地兒都找不到,你說捕捉就捕捉啊……”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離過年眼看隻有一個多月了,天氣越加寒冷。


    交租的人逐漸少了,很多短工迴家,不過,沈家東大院並沒有變得清閑。


    東大院堆倉庫裏麵積如山的糧食開始往大城市裏麵運輸,每天都會有馬隊駝著糧食離開東大院。


    周森發現,除了那些腳夫,馬隊開始出現一些身材高大的彪熊大漢,那些大漢不懼寒冷,身著皮甲,隨身攜帶著兵刃,在東大院極為驕橫,一些工人稍有不慎就會招致打罵。


    這種奇怪的現象引起了周森的注意。


    周森來沈家已經兩月有餘,從未曾看到這些人出現,而且,這些人都是隨著馬隊而來。


    這天,又有一群陌生麵孔的粗獷大漢隨著馬隊來了。


    “筒哥,那是一些什麽人?”周森朱筒子正在沈家東大院溜達,當溜達到周森身邊的時候,周森順便指著那群正在水井邊休息的大漢問道。


    “地下鏢師。”朱筒子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都是一些粗人,別惹他們。”


    “什麽是地下鏢師?”周森一臉疑惑,他聽說過鏢行鏢師,卻沒有聽說過地下鏢師。


    “就是一些沒有資格保鏢的江湖人物,暗自承接一些業務混一碗飯吃,我們沈家經營的是一些農產品,本小利薄,請不起那些正規的鏢行,隻能請一些地下鏢師隨行保護。”


    “為什麽要請啊,記得以前沒有請的?”


    “今年天氣異常,特別寒冷,聽說很多地方又旱災水災失收,鬧饑荒,就是一些官道上,都有綠林強盜出沒,據說,有些地方,還有人占山為王,動輒就是數百上千,官府都應付不來。我們這邊還算好的,就是一些小偷小摸的毛賊,請些地下鏢師就足夠應付了。”


    “哦……”


    “對了,你認識慧敏?”朱筒子突然不經意的問道。


    “慧敏,誰?”


    “沈慧敏。”朱筒子一愣,他看出周森並不是裝的。


    “不認識。”周森搖了搖頭。


    “但是,她說認識你,還問了你幾次。”朱筒子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哦……你說的是上次來東大院的那女孩子?”


    “嗯嗯,就是她,她就是我們沈家的小姐。”朱筒子精神為之一振,睜大眼睛看著周森,仿佛想看穿周森的五髒六腑一般。


    “我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她。”


    “真的?”朱筒子一臉懷疑之色。


    “真的。”周森很肯定的點頭道:“如果她說認識我,肯定是認錯人了!”


    “哦……”朱筒子臉上似乎放心了不少。


    “柱子,使勁,快使勁啊!”


    “好好!”


    就在朱筒子和周森閑聊之際,突然,傳來一陣叫好起哄的聲音,兩人看過去,隻見那水井邊,一大群人圍攏成一個圈子,兩人連忙擠過去,原來,是一個搬運工正在和一個地下鏢師在一張小木桌上扳手勁。


    兩人正處於膠著狀態,脖子上青筋凸起,一臉憋得通紅。


    “一、二、三!”突然,那鏢師發了一聲喊,猛然一使力,那搬運工應聲而倒,“哈哈,給錢給錢,就你這熊樣,還想和老子比。”


    那搬運工一臉沮喪的從懷裏掏出幾張帝國幣。


    原來,眾人閑著沒事,有人提議比賽誰的手勁大,而且下了一些小賭注。


    “還有誰來?一個個來。”得勝的鏢師身體站直之後,身材極為雄偉,仿佛鐵塔一般,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又一個搬運工上去迎戰,結果,人家隻是喊了一聲“一”之後就應聲而倒。


    陸陸續續幾個搬運工都輸了,一群搬運工都不服氣,卻也是無可奈何。


    “把鐵柱喊來。”有個搬運工提議道。


    “對對,我們居然忘記了鐵柱,把他喊來。”


    “去吧,把你們所有的人都喊來,大爺我不懼車輪戰,哈哈……”那鏢師囂張的大笑。


    很快,有好事者把窩在房間裏麵烤火的鐵柱喊來了。


    “就你?”那如同鐵塔一般的鏢師俯視著矮小的鐵柱,一臉輕視。


    “來吧。”鐵柱言語不多,把手放在木桌上。


    “賭多少錢?”那鏢師並不著急,一臉戲謔之色。


    “五十帝國幣。”


    “五十……哈哈哈,不不,五百!賭不賭?”


    “五百……我不賭了……”鐵柱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五百帝國幣,對於一個搬運工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相當於近半個月的工資。


    “我可以預支五百帝國幣嗎?”周森低聲問身邊的朱筒子。


    “可以。”


    “鐵柱哥,我幫你出五百,輸了算我的,贏了我們一人一半。”周森與鐵柱雖然相識不久,卻是關係不薄,自然是不想看到鐵柱受歧視。


    “好!”鐵柱看了一眼周森,咬了咬牙,狠狠的點頭。


    氣氛變得熱烈起來,幾乎是整個東大院的工人都圍攏了過來,每一個人都希望鐵柱贏,畢竟,鐵柱可是東大院的王牌。


    兩人蹲好馬步,手臂握緊,在一聲“開始!”中,兩人同時發力。


    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兩人手掌一握,喊了聲“一、二、三”之後,鏢師那肌肉如同老樹根一般的手臂直接被鐵柱扳倒,根本沒有對抗的過程。


    鏢師們都是一臉呆滯。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一路通殺的鏢師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特別是一群鏢師,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畢竟,鐵柱與鏢師的身材,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東大院的工人則是沒有驚訝,對於他們來說,這並不意外。


    “給錢給錢。”有工人催促。


    那牛高馬大的鏢師一臉漲紅,從懷裏掏出一些零碎的鈔票,數了五百帝國幣遞給鐵柱。


    地下鏢師也是社會底層人物,雖然收入不薄,但是他們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平時也過得比較拮據,五百帝國幣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小數目。


    “他剛才連續接受挑戰,太累了,我來,五百帝國幣!”一個鏢師自告奮勇,走到木桌邊,蹲下馬步。


    “好。”鐵柱也不多說,看了一眼周森,似乎有了底氣,點了點頭,蹲下馬步,與鏢師的手掌相握。


    “一,二,三!”


    兩人同時數數,然後同時發力。


    “呯”的一聲,鏢師的手臂應聲而倒。


    “哈哈哈,給錢給錢!”


    工人們響起震天的喝彩聲,催促著鏢師給錢,那鏢師鐵青著臉掏錢。


    “還有誰來?”鐵柱繼續蹲著馬步,甕聲甕氣問道。


    “我!”一個鏢師受不了鐵柱這赤裸裸的挑戰,大喝一聲,走到木桌麵前,兩人手腕一握,直接“一、二、三”開戰。


    “呯”的一聲,鏢師因為用力過度,嘴唇一陣發白。


    “給錢給錢”


    ……


    接下來,鐵柱連續接受七次挑戰,一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贏了數千帝國幣。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在賬房結賬完畢的地下鏢頭出現。


    地下鏢頭是一個虎背熊腰,身材宛若鐵塔一般的漢子,年齡在四十左右,兩道濃眉漆黑似劍,背後背著一把重劍,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我和你比,如果我贏了,你把剛才贏的錢全部退了,如果我輸了,同樣數目奉上。怎麽樣?”地下鏢師頭目問清緣由之後,問道。


    “這……”鐵柱看了一眼鏢頭彪悍的身材,臉上露出膽虛之色,又看了一眼周森,畢竟,這些錢,可不是他一個人的。鐵柱這個人,力氣大,膽子卻是不大。


    周森朝鐵柱點了點頭,鐵柱才敢迎戰。


    鏢師頭目和鐵柱站好,雙雙把手臂放在木桌上,蹲下馬步,把手握緊。


    氣氛莫名的緊張起來。


    兩人同時開始數數發力:“一、二、三!”。


    令人熱血沸騰的一幕出現了,兩人居然勢均力敵不相上下,手臂隆起的肌肉充滿了力量,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充滿了雄性的陽剛之美。


    “加油!”


    “加油!”


    地下鏢師和工人們都瘋狂的喊了起來,東大院喧囂震天。


    “蓬!”


    一聲巨響,那張在沈家東大院放了若幹年的木桌在兩人巨大的力量之下居然支離破碎,變成了一堆木屑。


    兩人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兩人依然蹲著馬步,保持著身體平衡,雙臂懸在空中,此時,兩人已經是漲得一臉血紅,仿佛火燒一般。


    一分鍾。


    五分鍾。


    十分鍾。


    兩人依然紋絲不動,就像雕塑一般。顯然,兩人棋逢敵手,誰也沒法壓倒誰。


    戰局已經呈膠著狀態,兩人都在死扛,畢竟,這可是數千帝國幣的賭注,誰也不願意服輸。


    二十分鍾,兩人臉上已經變得了鐵青之色。


    本是喧鬧的東大院變得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


    就在人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那鏢頭身體微微後傾,輕輕一拉,鐵柱連忙往後使勁,保持身體的平衡,而就在鐵柱往後傾斜的電光火石之間,鏢頭本是微拉的動作又變成了推,手掌一鬆。


    這一拉一推,借力打力運用得爐火純青,鐵柱猝不及防,本就在往後使勁,又加上一推,整個人居然淩空飛起,“呯”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哢嚓”一聲,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音在東大院響起。


    “啊……”鐵柱一聲慘叫,抱住胳膊疼得在地上打滾。


    一群工人連忙圍攏過去,把鐵柱抱起,之間,鐵柱的右臂已經斷裂,白森森的骨頭已經戳了出來,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你作弊,你作弊!”


    一群怒火中燒的工人把鏢師們團團圍住,地下鏢頭周圍的鏢師都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刃,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工人數量遠遠超越了地下鏢師,很多工人手中拿著扁擔等物。東大院的工人們長期朝夕相處,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本是圍觀的羅大廚和雷大廚都衝到廚房,各自提著一把殺豬刀前來支援,而魯斧頭手中也是提著劈材的鐵斧,悶聲悶氣的瞪著一群雇傭兵。


    在外麵,彭嫂和孫嫂各自拿著兩把菜刀,一臉緊張盯著自己的男人,生怕自己的男人有什麽閃失。


    一場群毆隨時都有可能上演。


    場麵有點失控了,誰都沒有想到,一場簡單的比賽會演變成這樣。


    麵對群情洶湧的工人,鏢師們並不驚慌,握著手中的兵刃,圍成一個圈,一臉冷冷的看著周圍,殺機洋溢。這些鏢師可是訓練有素,自然是不會把一群老實巴交的農民放在眼裏。


    當然,鏢師們雖然不懼,但是,東大院的人有數量上的優勢,而且是本地人,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挑起事端。


    看著殺氣騰騰的鏢師,工人們也不主動出手,形成了僵持之勢。


    眼看著場麵失控,周森連忙找朱筒子,卻發現,朱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周圍,根本沒有朱筒子的身影。


    周森沒有猶豫,走前一步。


    “大家先安靜,這裏是沈家東大院,東大院是個講理的地方,無論是誰,做錯了事情,都要受到懲罰。”


    周森並不想出頭,但此時,沒有人出頭,很可能會釀成大禍,事情鬧大之後,勢必造成影響,他要想安安靜靜在這沈家東大院呆到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有點難了。


    “小周,鐵柱的手都斷了,這口氣,絕不能咽下去。”一個工人一臉悲憤道。


    “是的,我們東大院不欺負人,也絕不能讓人欺負!”


    工人們你一嘴我一舌,情緒越來越激動。


    “是的,我們東大院的人絕對不能讓別人欺負,但是,我們東大院也絕不會仗著人多欺負別人。大家先把家夥放下,這事兒,不給個交待,誰也別想踏出沈家半步。”周森斬釘截鐵道。


    “對對,這事兒不給個交待,誰也別想踏出東大院半步,大夥先把東西放下,小周可是我們東大院最聰明的人,肯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嗯嗯……”


    一群工人退後幾步,放下舉起的扁擔等物,依然圍攏成一個巨大的圈子,把一群鏢師團團圍住。


    “鐵柱的手臂斷了,你看怎麽著?”周森走到那鏢頭麵前。


    “技不如人,還想怎麽著?那錢,我也不要了,就當送給他當湯藥費,別說我碉哥欺負人。”那鏢頭拖著手中的重劍,大大咧咧,混然不當一迴事。


    “按照你這麽說,技不如人就活該斷手斷腳了?”


    “那是當然。”


    “好,我和你賭一把,如果我輸了,鐵柱的事就此算了,如果我贏了,你就給鐵柱出湯藥費和修養損失的工資,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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