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一正在走神中的時候,不知什麽時候她的麵前來了二個人。


    實際上沈一一早就感覺有些百無聊賴了。類似於這種禮賓的場合,以她那個著重解決實際問題的工程師性格來看,沒勁透了。就簡簡單單地問個好道個安什麽的,難道就能夠建設世界和改造世界了?那可真的是自欺欺人了。可是人類社會的一個存在法則,所謂的人際交往的金科玉律還真的就是這樣規定的,那沈一一也就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接受了。


    她觀察主席夫人那行動不便的身體,持續不斷地接見這些香港的太太軍團,那可也真的是夠累得慌了,對於她的身體也是一種考驗了。不過好在今天來到現場的太太軍團們主要還是以老婦人和中年婦人為多。一般來說人家也不會帶自己家中的小輩過來。一來小輩們都沒有什麽定性,不大會願意從事這種純粹的社交活動,而會願意自己出去找些樂子;另一方麵小輩們大都受的是西式的教育,經過港英當局這麽些年的陪養,那是一定沒有多少的大中華意識了。在他們的心裏,一定是親英國的,也因此年輕人對於與北京來的顯貴結交不會有太大的興趣的。也因此,沈一一的工作還是相當輕鬆的。原來就隻不過作為主席夫人的特邀來賓負責當那些來訪的小朋友的玩伴,這樣一樣,更是輕鬆得沒有事做了。


    這些問題。現在的北京來的代表團是不會想到的。或者她們是已經想到,但還是掩耳盜鈴地視而不見而已。而沈一一來自於後世,自然知道那樣一條純粹依靠房產大亨而不考慮基層民眾需求的治港路線最後引致的反彈有多麽地猛烈。幾乎從那一場疫病開始。每一年上街參加那場帶有反對色彩的行進的人群都在不斷地壯大。


    當然,某種程度上來說,中央政府也是恪守了總設計師他老人家對於香港的承諾了。在香港實際徹底的資本主義,這可是香港人民當初想要的。難道還有比把政權交給大資本家們更加徹底的資本主義嗎?這裏既然是不搞社會主義,那自然是不用走什麽群眾路線了。


    在心裏麵因為實在是無趣而不斷地胡思亂想的時候,沈一一還是很盡責地在自己的臉上掛上了禮儀化的標準的笑容。從外觀看,她的雙眼透著親切之意。而擺出的姿容也是相當的端莊。隻是在此之外,她的心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所以才對這一對走到她的跟前的婦人沒有什麽注意。


    隻是有一點,她的走神畢竟也是刹那間的走神而已。當她的注意力迴到了麵前的時候,看到了駐足在自己麵前正對著自己品頭論足的這兩個穿金戴銀的婦人,她還是嚇了一跳。


    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沈一一迴應著這兩位女士的關注:“請問,兩位是不是找我有事呢?”


    見自己觀察的正主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目光,這兩位女士當中比較年長的那位也臉上堆著笑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和沈一一對起話來。


    “小姐,你是不是姓沈啊?”


    沈一一聞言就是一楞。其實她今天是充當主席夫人宴客的助手,所以在名單上有自己的名字很正常。可是能夠從那份名單中找到自己的名字,更重要的是能夠和自己本人給對上號,這裏麵的功夫可不小。起碼證明人家已經研究過自己的情況了。要知道主席夫人的這個團林林總總的可是有三十來人呢。能夠從這裏麵,把自己給定位準確。這情報搜集工作還是蠻拚的。


    “啊……是啊……請問您認識我嗎?”還是依然臉上掛著有禮的笑容,沈一一溫言問道。能夠來到這裏的婦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所以來之前那幾個女幹部都是反複地向沈一一強調一定要做到態度端正和斯文有禮。用女幹部們的話來說。這可是一個“政治任務”。


    那個年長的婦人有些得意地和旁邊那個中年婦人嘀咕了幾句。雖然沈一一還是聽得懂廣東話的,但是在這樣的一個比較寬敞的大廳裏,如果人家是刻意低聲說話的話,想要聽清楚也是不容易的。


    那個中年婦人接下來盡量擺出了親切的表情,對沈一一說:“沈小姐,這一次來香港。呆的時間長的話,一定要到舍下作客啊。我們家是很歡迎你到我們家來作客的。”


    沈一一稍有一點錯愕。她還想不到這兩位是如何想到找到自己。並向自己發出這樣的邀請的。她其實有衝動想要向二位婦人問一句:“敢問您是哪位,我們之間真的認識嗎?”這兩位婦人還真的是有一點自來熟啊!


    不過,當然,在這樣的接見場合,沈一一是不會這樣說的。她隻是禮貌地點頭不語。有時候利用自己的身份,扮做害羞的樣子,也能夠躲過一些可能會讓人很尷尬的需要答腔的場合。


    好在這個時候,忽然從某處還真的來了一個帶著小女生來與會的人。按照接待的流程,當大人被帶去和主席夫人她們見麵的時候,和沈一一差不了幾歲的可能在讀中學的小女生被人領到了自己的麵前。沈一一也恰好就借著這個機會和那個小女生問好了。而看到了她臉上露出的抱歉的神情,那兩個婦人也很識趣地和沈一一暫時道了一個別,退向一邊去了。


    沈一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和那兩位婦人的對話過程中,她總是有一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被盯上了似的,有一種威脅感。現在那兩人離開了以後,沈一一總算是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心情好點的關係,沈一一更是熱情地和這個小姑娘打招唿。


    “你好!”沈一一伸出手和她打招唿。


    那個小女生笑笑也伸出了手和沈一一相握,可是嘴裏卻吐出了“bonjour!”


    沈一一微微一楞。這,這不是在說法語嗎?這香港人不說普通話是常識,可是不是至少也應該說一說廣東話或者是英語嗎?這說法語是怎麽迴事情?


    她微一晃神之後,覺得似乎自己應該多試探一下對方再說。她和主席夫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主席夫人的身後,其實是有一個新華社給派來的女記者作支撐的。每一個上前晉見和她致意的人的姓名和家庭背景還有其他有必要了解的信息,都會由那個女記者提醒,方便主席夫人的決策。而沈一一這邊則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當然,沈一一也可以不用管這麽多,反正就直接按要求微笑握手,然後到時間就完工收隊就可以了。可是沈一一覺得自己有必要認真一點,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無聊的應接生涯找點樂子,玩一玩猜迷的遊戲。


    所以,沈一一接下去也用法語問道:“parlez_vous_i?”(你說中文嗎?)


    果然,沈一一看到了這個女生的眼睛亮了一下:“non!”(不)


    沈一一繼續問道:“etnis?”(那英語呢?)


    “un_peu_.”(隻會一點兒)


    基本上這一來一往的超過了5句,二個人之間的溝通就算是建立起來了。而對麵這個小姑娘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居然還能夠在這裏找到一個會*語的玩伴,這興致一下子就上來了。接下來就圍著沈一一用法語嘰裏哇拉地一通講話,簡直讓沈一一的頭上要出來三根線了。


    沈一一雖然學習過法語,但那純粹是作為課外的興趣。那水平和她自己擅長的英語相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也正因此,當那個女生的法語一說得快了,而且用的單詞一複雜,沈一一那可就是抓瞎了。她此刻真的是萬分地後悔,自己沒事幹做什麽現自己的法語啊,明明這水平就沒有到達一定的程度。這下可好,再下去難道要自己直接和對方道歉說自己的法語水平不行嗎?這不是自己出自己洋相嗎?


    沈一一在這邊廂後悔著呢,那個女生卻好似沒有察覺一般地還是引沈一一為知心好友一樣,甚至於還拉起了沈一一的手來。沈一一真的是急得頭上都快要出汗了。


    這時,那邊可能正在和主席夫人問候,現在已經結束的婦人走了過來,很是責怪地看了這個說法語的小姑娘一眼,然後用廣東話責備道:“青果,你又調皮了。媽媽還是跟你說過,不能夠隨便這樣和別人開玩笑的嗎?你現在是不是又犯規了?”


    這時,讓沈一一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這個被叫成青果,而一直在和沈一一說法語的小姑娘,一開口,竟然是非常標準的廣東話:“媽媽,我就是隨便和她玩玩嘛。沒有想到大陸妹的外語水平也不錯,還會說一點法語啊!”


    沈一一被她的字正腔圓給弄得吃了一驚。敢情這位青果姑娘一直在裝蒜啊!而且從她形容自己的名詞看來,這位正是那些看不起北京的香港青年之一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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