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門口遇見敖天揚的事情沈一一從來沒有想到過。其實四中與十一中之間還是有著一段距離的。等閑的四中男生也不會沒事幹就跑到十一中來嬉戲遊玩。所以最初沈一一的眼睛瞄到校門口有一個男生的時候,她直覺地以為那是喬楚生。畢竟二人的體形身高都差不多。沈一一自己心裏不願意承認的還有一點,就是美男哪怕從身後看也看得出是帥哥,因為要稱得上是美男的除了臉要好看,其實對於體形的要求也不低。簡而言之,得是能把隨便什麽衣服都能穿出模特的氣質來的那種人。顯然不管是敖天揚還是喬楚生都符合了這樣一個條件。


    不過頗讓沈一一不高興的是敖天揚在她麵前今天所表現出來的的那種態度。真難以想象,據說他的成績還不錯,在四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那一群人。明明上一次在中街遇見的時候這個男生還是看上去很老實的那種人,可是今天看來,卻似乎並沒有那麽老實。不過,無論如何,沈一一雖然對自己沒有預期會出現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感到有些沒有準備,長久以來獨立而又不願受人擺布的個性又讓她重新準備掌握主動。


    “你怎麽知道我會這個時候出來的?我們學校的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又憑什麽確定我還沒有迴家呢?”沈一一首先問出一個她忽然想到的問題。要知道全校這麽多學生,他一個四中的男生,按道理並不會那麽肯定今天就一定能夠等到自己啊。


    敖天揚笑笑:“全中國的學校對於一個將要參加全國物理競賽的學生的待遇應該都差不多吧。如果你沒有被學校安排參加特訓那就奇怪了。而且一般這種課程也是不到五點半不會下課的。我說得對嗎?”他邊說邊露出了在沈一一看來非常可惡的微笑,似乎是在炫耀他的推斷能力。


    知道他純粹是憑自己的猜測而得到自己出校時間的結論,沈一一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怕是這小子有什麽她所不知道的眼線在自己周圍,那自己的一舉一動可就都被人家給掌握了。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呢。以一師和九師之間這種亦友亦敵的關係,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各自下一輩的關係。所以沈一一對於敖天揚這種明顯可以算作是“敵軍”的人,這“保密防諜”的意識可是很強的。


    不過,雖然也知道敖天揚應該是沒有說謊,沈一一還是不想讓他就這樣輕易地占了上風。所以她還故意唱唱反調:“你又憑什麽知道我們今天會上物理課而不是數學課呢?”畢竟不是每天都會為她開小灶的。比如林雪她們的數學競賽班的時間和她們的物理競賽班的時間就是錯開的。


    敖天揚雙手一攤:“我不知道啊。所以我今天就是來碰碰運氣。可是顯然我的運氣還不壞。”這時他的臉上還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但是這個表情被沈一一瞪了一會兒,總算是裝不下去了,笑了出來,“其實是你們學校每屆的競賽班的排課時間都差不多,都沒有變過。所以我隻要問一下我們上一屆的學哥學姐們,他們就會告訴我今天你們一定是物理競賽班。結果我跑來一看,果真如此。”


    沈一一真想撫額哀歎一下,我說十一中也太沒有創造力了,連排個課表都不換班的。她看看似乎今天在她的麵前與第一次見麵時相比要自如許多的敖天揚,心想也許對方今天的狀態很好。讓她倒是沒有什麽太多的機會能從言語上占到上風。幹脆也就不要再扯一些有的沒有的浪費時間了。


    沈一一直接問敖天揚:“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我不認為你會無聊到專門跑到我們校門口,隻是為了向我說一聲道歉。”沈一一直覺地認為,其實敖天揚一直有著自己內在的驕傲。以上次她們二人在夏朵小鋪時最後幾乎是不歡而散的情況而言,他是完全繼承了那種不對一師認輸的精神的。這樣的一個人。要說專程來向自己道歉,沈一一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相信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沈一一堅持用懷疑的目光不斷打量著敖天揚。她其實很享受幹這種事,一方麵是眼睛享受享受冰淇淋,好好看看眼前這具好皮囊;另一方麵,她也是故意試圖用這種方法給敖天揚施加一些壓力,讓他不能在自己的麵前那樣自由發揮。


    敖天揚卻顯然還不想承認:“為什麽我就不會專程來自你道歉呢?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不應該一是一二是二,言出必行。令出必踐嗎?既然打賭輸了,我認輸不就行了嗎?”


    沈一一嗤之以鼻。她已經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以戳破敖天揚這麽大的口氣。她是不會天真地相信他的話的。所以沈一一故意問道:“是嗎?你還記得當時的你是怎麽誇口說你們九師在演習裏一定會擊敗一師的嗎?那既然你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現在就承認說九師不如一師好了。”她料定這個有著父親崇拜情節的男生絕對不會這樣說。


    果然不出所料地,一牽涉到要承認敖師長帶的兵不如沈師長帶的兵。敖天揚的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雙方的氣氛有一些尷尬起來。他是絕對不會說出自己老爸不如別人的話的。那可是他人生的偶像啊。


    看到他臉上僵硬的表情,沈一一感覺有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邊笑還邊不忘記打擊一下這個少年:“你看你,我就說你言不由衷吧。我說你是什麽時候學會吹牛的啊?走這麽遠專門來對我說一個謊,一定是想從我這兒騙些什麽東西過去吧?!大騙子!”


    敖天揚正在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被沈一一這樣一笑,心情上也就放鬆了起來。他其實本來就不是一個害羞的人,隻是平時不大喜歡和女生在一塊兒玩而已,總覺得她們很驕氣,然後動不動就喜歡掉眼淚,很愛哭,重點是她們一哭,往往就喜歡去告狀,害他被他最崇拜的爸爸懲罰。小時候類似的慘痛經驗讓他從此看到女生就敬而遠之,所以上次偶然救了沈一一以後,二人交談時也還是放不開。可是差不多吵一架以後,他發現沈一一和他印象中的女生完全不同,雖然是看上去有時候有些裝,但其實相處起來會覺得這個女生直白的時候真的很直白,有一種和男同學相處的那種自在,連帶著他也恢複到了和哥們兒相處的那種狀態。沈一一同學很悲慘地被敖天揚同學給當成了“女漢子”。


    既然二人間尷尬的氣氛不再,敖天揚自己也就懶得再裝了。他也就單刀直入地問沈一一:“你們一師的那個動力傘是你幫沈伯伯他們搞出來的吧?”雖然是一句疑問句,但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沈一一眉毛一挑,打量著他。看敖天揚那一副十分肯定的樣子,沈一一也很自在地迴答:“沒錯,是我搞出來的。怎麽,你有意見?”她心裏有些猜測,這個小子莫不是前來興師問罪的?敖智深可是被彭衛寧帶著人乘著動力傘給俘虜不成“陣亡”的,要是這個小子把他老子失敗的原因怪罪到自己製造的動力傘上就好玩了。


    敖天揚卻搖了搖頭,說:“我沒有意見。我爸爸說這是個很不錯的發明,還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給你爸爸搞的這個動力傘,你爸爸一定會輸給他。”語氣依然是那麽堅定,完全是一個純粹的“爸粉”。


    沈一一卻“哈”了一聲,表示嘲笑。


    “你說的這句話真沒有邏輯啊。而且你說如果,倒不如說如果巴黎可以裝在一隻瓶子裏呢。”西方人常說巴黎如果可以裝在一隻瓶子裏這樣的話,倒不是說這是一個類似思維與存在的命題,而是根本說這件事情不可能發生。沈一一其實是在用一個西方式的幽默在迴擊在好看來沒有邏輯而且無禮的來自敖天揚的攻擊。可是顯然敖天揚同學應該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諺語,所以明顯有些懵懂的樣子。


    看到自己頗為得意的含蓄的反擊沒有起來預期的效果,也算是明珠暗投,沈一一也就失去了談話的興趣。


    她隨意地說:“好吧,謝謝你爸爸的誇獎,還有我接受你的認輸,我要走了。再不迴家我家裏要擔心了。”


    見她爭著離開,敖天揚有些著急。他可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來得及開口呢。這要是這次過來見到了沈一一卻沒有說清來意,那自己豈不真的就是白跑一次嗎。所以他連忙再堵在了沈一一的麵前,差點就和走得挺快的沈一一給撞上。


    沈一一惱怒地瞪著敖天揚。要不是她刹車及時,這次又要像上次一樣的倒在人家的懷裏了。要不是看這小子實在是年輕,她真要懷疑是不是故意在吃自己豆腐了。


    “你幹嗎?”沈一一氣氛地質問道。


    雖然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敖天揚還是輕聲問道:“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做一套動力傘?”


    ps:


    我感覺現在寫男主的比例有些不平衡。


    要把敖天揚這小子接下來冷凍一下,不能太早定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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