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冊子,周清華突然吃了一驚,感覺熱血上湧,腦中一片空白,隻有胸膛處傳來快的出奇的心跳聲。


    那冊子紙張發黃,有些破損,顯然是很早以前的東西。有一大半不知是被人故意撕掉了還是在漫長的時光裏因為各種意外而毀壞了。


    那還殘留著的第一頁上麵用周清華前世所熟悉的中文簡體字龍飛鳳舞的寫了這樣一句話:


    “老娘穿越了,居然還是個公主,真不知道是走了狗屎運還是倒了大黴,這是穿越第一日,留此為念。”


    周清華努力鎮靜下來,也不管自己跳得飛快的心髒,飛快的翻開起這本穿越同仁的小日記。


    那位同仁估計是個不拘小節的豪爽性子,常常是很久才記上一筆,比如說:今日偷了父皇一壇酒,與齊由大醉於樹下。又或者母後病重,要是我以前是學醫的就好了。這樣零零碎碎的東西就記了一小半。


    周清華還要再翻,忽然發現後麵已經被撕了大半。她隻能從那零星的字句中勾勒出後麵的故事:這位穿越同仁後來不知怎的國破家亡,然後就嫁給了自己的未婚夫齊由。兩人攜手,大約是經曆了一些很艱難的事情,最後一起建立了越國。


    原來是開國帝後的故事。周清華這樣一想,心裏就更有幾分好奇。她索性不管那些被撕掉的,隨手一翻,隻見那完整的後半部分的最前麵一頁上麵隻有一句話,鐵畫銀鉤的寫了那樣一句話: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力透紙背,即使是過了這麽多年,墨跡早已幹枯,紙張枯黃脆弱,那濃重的恨意依然撲麵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周芳華就是那樣,有點小壞,讓人很討厭,但是其實也挺真實的。


    下章揭露姐姐生病的原因,其實她純粹是被誤傷。


    今天收了好奇同學的地雷實在特別驚喜,然後想要加更。不過目前上班期間加不了更,我把這個加更移到十一國慶期間吧。


    晚安哦,大家o(n_n)o


    第74章 秘聞


    仿佛有涼氣自腳底鑽進,原本熱騰的血液也涼徹透骨,那種冷冰冰的感覺,讓她毛骨悚然,一下子就呆住了。


    自她穿越以來,聽到的故事裏麵,這一對帝後都仿佛是世間最恩愛的眷侶,一生都隻有彼此。他們親梅竹馬長大,少年時便訂下婚約。之後依照婚約成婚,並肩於金戈鐵馬的戰場共同打下越國的錦繡山河,最後並稱雙聖、一同臨朝,在史書上留下那光輝燦爛、永遠不可分離的姓與名。


    可是,這手記之上的詩詞卻生生的剝開那美好的外衣,顯出那殘酷的現實,將那位皇後不可磨滅的怨恨留了下來。就像是張愛玲所說的:人生是一襲華麗的旗袍,爬滿了虱子。華麗的外表下,醜陋依舊存在。


    周清華抑製住自己顫抖的手,翻看著著遺留下來的手記。


    大概是真的憤慨到了一定的程度,失望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向粗枝大葉、不喜歡記事的那位穿越同仁用那憤怒的筆觸、前言不搭後語的寫下了自己當時無人可以訴說的心聲:


    “真是可笑,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我的丈夫。我與他一同長大,我們曾經抵足夜談,分享彼此的心事;我們曾經大醉於樹下,互相定罪最後一起被太傅責罰;我們曾經一同在花燈節上互贈禮物,互相告白。我與他一同奔赴戰場,我們曾經互相拔劍對月立誓,不離不棄,光複山河;我們曾經毫無保留的將後背朝向對方,一同殺敵;我們曾經都以自己的身軀替對方擋過刀劍,不顧生死。


    我本以為,這就是愛情。這就是我穿越而來的意義,我們永遠相愛,唯有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離。可是,他今日卻告訴我,他要納妃,他需要一個強壯的繼承人。即使是滿麵的羞愧,他將話說出口的時候,也沒有一絲的猶豫。而我們的兒子,居然也早已是參與其間的知情人——他認為他父皇的行為並沒有錯,他病弱的身體撐不起這江山,更加渴望去過那悠閑無爭的日子。


    真是可笑。簡直可笑到了極點!!!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我的丈夫,我的兒子!”


    後麵是一片的墨跡和空白紙頁。周清華用顫抖的手指翻到唯一有記錄的那一頁。


    “那個女人死了,她是躺在我送過去的鳳榻上死去的,連她剛出生的孩子都沒能保住。我想,這大約是我最後一次殺人吧......


    我也快要死了。真是奇怪,當那個我曾經愛若性命的男人跪在我麵前流淚悔恨,懇求我的原諒,幾近癲狂的時候,我的心裏居然隻有麻木。他說,我是舉世無雙的明珠,比江山更珍貴,乃是他生命裏麵唯一帶來光亮的存在,那個女人與我相比不過是死魚眼珠而已。也許他說得是對的吧,他犯的是這個時代男人都會犯的錯,而我卻判了他死刑。


    我隻是不明白,這世上的男人,為什麽會在得到明珠的同時依舊流連於那魚眼珠?或者說,我從一開始就愛錯了人。


    說起來,老娘我這第二世活得真夠窩囊的。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連唯一的兒子都沒教好。要是有第三世,老娘絕對要爭口氣,讓男人背家訓、跪搓衣板,棒棍底下教育出孝子來。


    最後,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有緣人。希望我的經曆不要讓你覺得困擾,因噎廢食最是要不得。你我總要相信,我們渴望的愛情一定是存在的,隻是老娘我倒黴沒碰到。祝你幸運。”


    大概是人之將死,心態更加輕鬆,這位穿越同仁當初寫下詩詞的怨氣也散開了,她還用墨筆在紙張上麵畫了一個大大的goodluck和笑臉。


    周清華深深吸了口氣,冰涼的空氣從氣管到肺部,在灼熱疼痛的同時激起一陣的冰冷打了個哆嗦。周清華胡亂的把東西重新塞了迴去,然後神情不定的拿著一本書冊往裏走。


    她走到一半,忽然頓住,轉頭去看那張鳳榻。


    手記上麵的字句活靈活現的在她腦中浮現出來:“那個女人死了,她是躺在我送過去的鳳榻上死去的”。周清華打了個激靈,轉了個方向去瞧那張鳳榻,甚至伸手摸了摸。觸手油滑,顯然是上好的花梨木。


    周涵華本以為她是看書看得入迷,也沒打擾,此時見她仿若出神的瞧著那張鳳榻便忍不住笑著問道:“怎麽,你不會也想起什麽了?”


    周清華摸著那被磨得光滑的扶手,輕聲問道:“這東西看得舊舊的,也有些年頭了吧?”


    周涵華緩緩道:“好似是太/祖時候的,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


    周清華感覺自己的手指都有些顫抖起來了,她竭力忍住心裏的顫抖,咬著唇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都是這麽久的東西了,誰知道用的人是誰?說不準很不吉利呢。涵姐姐,要不你就讓人把這張榻搬出去吧。你正生病,很該討些吉利、去去晦氣。”


    “這話說得很是。”太子容啟自門口進來,聞言微微笑了笑。在親近的人麵前他一向是溫和的好脾氣,他朝著周涵華笑了笑,“你要是喜歡,我讓內務府按著這樣子再造一張,一定一模一樣。就像是清姐兒說的,這張榻也不知道睡過什麽人,要真有什麽不吉利的東西,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你們兩個,成日裏就會胡思亂想。這種事也相信?”周涵華幾乎是被逗笑的,但她素來好脾氣,聽到身邊兩個人都這樣說也就不在計較,微微點了點頭,“那就換一張吧,本來就隻是想著要留個紀念。”


    周清華的心情還未緩和過來,此時也鬆了口氣:“唉,那就好。”她想著:先把這張榻換走,等周涵華身子好了,就慫恿她把這張害人的榻給燒了。


    周涵華此時心情卻很不錯,她把周清華喚到身邊,拉著她的手和容啟說話:“說起來清姐兒也快及笄了,該想一想婚事了。殿下你素日裏見的人多,可有什麽好人選可以說出來參考一下?”


    容啟對於周清華這個當初“幫忙傳遞信物”的紅娘很有幾分愛屋及烏的疼愛之情,他聽到這話也認真蹙眉想了想:“青年才俊倒是不少,家世相當也也不少,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這有何難?”周涵華淡淡笑了笑,看上去笑容溫柔明媚,“殿下手下不是有錦衣衛嗎?列份名單,讓人挨個去調查一遍就好了。”


    周清華忍不住有些受寵若驚——用錦衣衛調查未來夫君的情況,這還真是公主都不一定有的待遇啊!


    容啟想了想後還是點了頭:“也行。”他不知想到什麽,長眉舒展開來,“其實說起來,崔恆行也不錯。他如今十九,之前一直在外從軍也未論及婚嫁。你之前也見過一迴,可算是人才出眾,文武皆通的全才。”


    崔成遠的字便是恆行,取的是遠路需恆行的意思。恆,德之固也。易經六十四卦第三十二卦為恆卦,意為通達,沒有過失。有所往則有利。


    周涵華稍稍迴憶了一下,心中思量了片刻後便忍不住笑了笑,抬眼瞧了瞧周清華:“倒也般配。”她頓了頓,又轉頭問周清華,“我迴京那日他就在馬車外邊,你可瞧見人了?如何?”她難得心情好,見妹妹一臉懵懂天真,便忍不住想著要逗一逗人。


    周清華大羞,低下了頭。想起那日馬上英俊挺拔的男人,那時候雙目相對的尷尬仿佛也迴到了心上。她想了想,不便離開就開口拒絕,隻好模糊的說道:“我沒瞧清楚。”


    周涵華上下打量了一下妹妹的神色,隻得遺憾道:“可惜了......”聽她語氣,倒是不知道她可惜的是什麽。不過,周涵華還是握著周清華笑著囑咐道,“下次再尋機會讓你見一麵吧。”


    周清華隻好點頭,隻覺得這流程略有些像前世的相親流程。


    容啟忍不住插了一句:“喂,你們姐妹一聊起來怎麽就把我給撇下了?”他故作不快的坐在床邊,很有些孩子氣的拉了拉被角,“再說,又不是隻有崔恆行一個人選。”


    周涵華眼神微轉,對著他笑:“呀,那你再說幾個啊?”她語聲輕軟,倒是叫容啟眼中笑意更深。


    眼見著這場對話就要轉到自己的“那一百零八個傳說中的相親對象名單”了,周清華急忙轉開話題:“對了,怎麽沒見到阿平?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小姨呢。”


    周涵華心細,看著妹妹窘迫的神色微微笑了笑,帶著一種溫柔的愛惜——反正這種事也不急在一時,正是應該仔細挑選才好,等她晚些再和容啟商量便是。接著,她便會意的接過話題,慢條斯理的道:“你不是送了好些玩具給他嗎?他每日都念叨著呢,今日要是見了你可是又要樂上一迴了。”說著就喚了宮人去瞧瞧兒子是否醒了,若是醒了就抱來。


    作者有話要說:寫晚了,不知到怎麽的,掉了兩個收藏,好心疼...


    對了,開國帝後的故事可以參考我的熙朝史錄裏麵的第一章開國帝後,有點像,但不全都一樣


    第75章 姐妹


    阿平已經三歲了,因為父母皆是姿容出眾,他小小人兒亦是粉雕玉琢,白胖可愛。小孩體弱需要格外注意保暖,雖然是初春,他衣領處鑲著白色狐狸毛邊,臉蛋紅紅,仿佛是年畫裏麵走出的孩童。


    偏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板著一張臉,還規規矩矩的喚了一聲:“小姨。”然後就專心致誌的要往周涵華的床上爬。


    周清華被逗得一樂,趁著他爬上床時偷偷拉了一把後腿。急的阿平蹬了好幾迴腿,終於撐不住了,叫出聲來:“哎呀,誰在拉我啊。”童言稚語,嬌聲嬌氣,天真又可愛。


    眾人一時間都笑開了,容啟伸手把阿平抱到自己懷裏,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頂,溫聲細語的道:“上次小姨還給你送了‘積木’呢,你一直都很喜歡的,怎麽不和小姨道聲謝?”


    阿平黑葡萄似得眼睛轉了轉,奶聲奶氣的說道:“謝謝小姨。”他道謝道得很認真,臉正對著周清華,小嘴兒就像是花瓣一樣粉嫩。


    周清華頓時被萌到了,忍不住也伸手摸了一把,真是水嫩水嫩的。


    等到用過午膳迴到周家,周清華就趕忙鑽進書房給阿平留圖為念——這時代沒有兒童寫真,她就地取材、發揮想象補一個就好了。還可以當做是日後的生辰禮物好了。


    等她畫好一張阿平抱枕頭的,外麵就有敲門聲傳來。


    周清華皺皺眉頭,聲音倒還是平靜的一如既往:“進來吧,怎麽了?”她作畫寫字的時候通常隻留碧珠在身邊伺候,隻是今日要給阿平作畫,就把人叫了出去。


    進來的是拂綠,她看上去有些小緊張,急匆匆的說道:“小姐,不好了,五小姐和六小姐打起來了。”


    周清華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這兩人,能打起來?


    不說周雅華是多乖多謹小慎微的人,就算是周芳華,她那矯情到恨不得把自己頭發都包起來保養的性子哪裏做得出打架這種“有辱斯文”的事?


    周清華也顧不得收拾筆墨,將畫收拾起來放好,便匆匆趕了過去。


    她去得有些遲了,等趕到的時候,滿臉淚痕的周芳華和周雅華都已經被小李氏派來的婆子拉到兩邊。正逢周正聲下了衙門在正房說話,小李氏幹脆讓這兩人一齊去正房問話。


    周雅華哭得兩眼通紅,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搭在那裏,留下月牙形狀的淡淡陰影。她悄悄抬眼看了看周清華,黑色的眼睛仿佛還帶著淚珠,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麽。


    周芳華瞥了一眼周清華,麵色微微發白卻依舊抿著嘴不說話。她把自己被扯得淩亂的頭發挽了挽,盡量收拾整潔了,挺胸走在前麵。


    周清華歎了口氣,隻得跟著這兩個姐妹一齊往正房走去。


    周正聲和小李氏果然都等在那裏。


    周芳華一見著周正聲,原本還強忍著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珠淚盈盈,哽咽著喚了一聲:“爹爹......”


    周正聲瞧她雙眼哭得通紅,白皙優雅仿佛白天鵝頸項一般的脖頸處又有細小傷痕,心裏早就疼得跟什麽似的了。隻是小李氏在一側,他也不好太偏心,隻得咳嗽一聲,沉著聲音提醒道:“還不給太太問安。”


    周芳華隻得委委屈屈的和其他兩個妹妹一同給小李氏和周正聲請了安。


    小李氏眼底笑意冷冷,口上卻還是冷冷靜靜的叫了丫鬟扶人上座,然後才溫聲開口問話。


    周芳華忽然就跪了下去:“求父親和夫人莫要生氣,這都是我不對。今日雅姐兒她尋我說話。我近來心情不好就與她說了幾句重話,兩人吵了起來。一時火氣起來忘了輕重,倒是叫父親和夫人難過了......”她抽抽搭搭的用袖子抹著眼淚,看上去嬌弱的仿佛馬上就要倒下去了,“父親和夫人若要責罰,就責罰我好了,與雅姐兒無幹。”


    周雅華眼見著周芳華跪在那裏,隻得也跟著跪在了一邊。隻叫唯一坐著的周清華頗有點坐立不安,想了想,一狠心也一起跪了下去。


    周芳華的話一出口,周正聲的臉馬上就沉了下去——他原就覺得周芳華這門婚事是自己定下的,雖然當時還不錯可現在看來有些委屈了她。現下聽到話,他就更是忍不住心頭怒火,直直的瞧著周雅華:“你四姐姐馬上就要出嫁了,你作甚麽去撩撥她?就不能由己及人,體諒一二?”他念及周芳華身上的傷痕,語氣更冷,“你也是進過閨學,受過辜先生教導,念過詩書的,怎的就怎麽不明事理、不知姐妹友愛?”


    周雅華軟軟的垂著頭,隻有肩頭一顫一顫的,整個身子仿佛都在抖,眼淚早就已經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小李氏隻得在旁插了一句:“雅姐兒就是個老實孩子,平常乖乖巧巧的,連話都說得不多,今日怕也是嚇到了......”她聲音一轉,溫聲向周雅華問道,“你們兩個是怎麽吵起來了?”


    周雅華咬咬唇,聲音聽上去像是要哭出來了:“她說我,說我是‘一輩子作妾的命’。”她一下子哭出聲來,淚水宛若溪流一樣潺潺,伏在地上斷斷續續的說著話,“父親、夫人,我就是一時忍不住了。我小時候就想著,再苦再難也決不去做妾。四姐姐她一說,我就忍不住了......”她天生一副好樣貌,偏偏外家又是那上不得台麵的商賈之家,心底裏麵最是自卑不過,整日裏就害怕周正聲等人為了聯姻把自己送出去,這才一點就著。


    這話一出,周正聲的臉色微變,小李氏眼底亦是閃過一道暗色。周芳華這話可是太重了,且她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少女,說出這樣的話,到底失了


    周芳華眼見著情形不妙,便急急地磕頭道:“父親明鑒,我不過是亦是氣急了。六妹妹她上來就問我柳家家境如何,有說什麽‘自古書生多薄幸’,讓我保重自身......”她狠狠心多磕了幾下,額上還有紅印,看上去更是淒楚可憐,“我本就憂心婚事,被她說了幾句,更是害怕起來。這才一時鬼迷了心竅,糊塗說了重話。”她嚶嚶嚶的哭出聲,嬌弱宛如一枝帶雨的梨花,楚楚可憐。


    周正聲到底偏心,眼見著愛女如此可憐,心裏頭還是心疼:“行了行了,你們三個都起來吧。”被周芳華這般一說,那話也不過是一時失口,反倒顯得周雅華斤斤計較。


    小李氏恰好瞥了眼周清華,笑著打趣道:“哎呀,清姐兒怎麽也跪著?你四姐姐和六妹妹的事,與你何幹?”這一調笑,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周清華被丫鬟扶著起了身,故作苦惱著說道:“四姐姐和六妹妹都跪著,我怎麽好一個人坐著?”她抬眼看著周正聲,一臉的敬慕,“父親自幼教導我要懂得姐妹友愛,我自然是要和她們同甘共苦。”這話說得,一派的大義凜然。


    “倒是清姐兒知事......”周正聲歎了口氣,瞧她的眼神越發柔和,“她們若有你半分懂事,為父我就再沒有可操心的了。”


    周清華紅著臉連連擺手:“哪裏哪裏。”她瞧了眼一旁站著的兩個姐妹,笑盈盈的活躍氣氛道,“四姐姐天生就是才女,琴棋詩畫無有不通,我是比不得的。六妹妹花容月貌,鍾靈毓秀,我也比不得。隻好乖乖聽話啦。”


    周正聲聽了這話,在瞧麵前俏生生站著的三個女兒,心裏頭也頗有點自豪——說起來,他家三個女兒也都是好的,各有所長,這次大約也是一時氣糊塗了,才做出這般蠢事。


    小李氏瞥了眼周正聲的神色,知他已是沒了怒火,索性順水推舟的拍板道:“行了,這事我已經都交代下去,封了口,不會傳出去影響你們的名聲的。你們女孩兒年紀輕,家裏鬧鬧也是有的,隻要知道錯了,願意改了,你們父親和我也不會太過計較的。”


    周芳華和周雅華急忙低下頭,一齊小聲認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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