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朔的話也算是個理由,不過阮月濃覺得師父的打算根本不會有這麽簡單才是。


    其實當時真正治好阮月濃臉的並不是什麽百裏無憂,而是她的師父。


    雖然後麵臉算是撿迴來沒有徹底毀掉,不過卻也因為走火入魔,整個人一身的功夫全部廢掉,而且她的醫術因為是自學,在江湖上也排不上名號。


    多虧了她師父,教了她用銀針,更是將一身醫術傳給了她。


    可是阮月濃迴到長離王府的時候,每次聽著她師父的吩咐,她突然開始覺得師父似乎真的有什麽其它的目的。


    “師父難道真的隻是擔心國師?”


    說這話的時候,阮月濃露出了一絲不可置否的笑意。


    “雖然不知道師父和國師到底什麽關係,但是現在師父似乎是想要……”


    “叛國。”


    後麵兩個字,阮月濃並未說出聲來,而是弄著口型對殷朔說道。


    “師父自然是有她的打算,這些事情就輪不到我們操心了。”


    看著阮月濃這副樣子,殷朔皺了皺眉迴應了一句。


    就算是師父真的想要叛國,他們除了老老實實按著他的話去做,也根本無法改變些什麽。


    “師父想要我們怎麽做?難道還真的要我們親自下手?”


    當時殷朔去暗殺尚婉清的時候,結果沒有想到還被她反將了一下,把自己的本命靈寵給弄死了。


    後麵很長一段時間,殷朔都沒有在出過任務,可以說是被師父小懲大誡了一番。


    如果這次真的讓他們去刺殺太子,那就算是他們沒有成功之後僥幸逃脫,師父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人。


    “我會去讓國師將天煞門借給我們調度,你去想辦法讓蕭沐潯對太子有防備,最好是能下手試探。”


    “自從上次太子宴會上王爺受傷之後,他一直對太子都有防備之意,這次師父到底又想做什麽?”


    “刺殺太子,但是不是讓我們親自動手,而是想辦法讓蕭予凱下手!”


    “什麽!難道師父想讓太子背負叛國的罪名?”


    雖然說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可是能讓蕭予凱對自己這個為數不多的兒子下手,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讓他以為蕭沐楓早就已經對他的皇位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現在尚婉清還活著,王爺肯定對我也有防備之心,王爺那邊近期我根本沒有辦法輕舉妄動。”


    原本尚婉清死後,蕭沐潯給阮月濃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現在尚婉清還活著,那她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但是現在師父卻讓她去在蕭沐潯的耳邊說這些話,那無疑是在玩火自焚!


    “你最好能夠想出一個好辦法,師父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是蕭沐潯沒有什麽作用的話,那你心心念念惦記的人,師父會不會留著,誰也說不好。”


    殷朔的這句話算是事實,但阮月濃聽上去無疑就是威脅。


    她狠狠的看了殷朔一眼,不過卻什麽也沒有說的,轉身大步朝著阮守宮走去。


    殷朔說的沒錯,就算是師父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正是他,師父也不可能會手下留情的。


    就像當時她能夠不通知自己,便在太子的宴會上對他下手似的。


    “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迴神殿去吧。”


    快到阮守宮的時候,阮月濃停了下來,她轉身對殷朔麵無表情的說道。


    雖然她算是應承下來了這件事情,不過說話的口吻卻是讓殷朔有多遠滾多遠。


    “你自己注意安全,記得,想想小師弟的下場。”


    殷朔聽到阮月濃的話後,就連臉色都沒有任何的改變,他看著阮月濃,不知道是關心還是警告似的扔下了這麽一句話後,才轉身離開。


    原本阮月濃說完話之後就準備從一條密道重新迴到阮守宮的裏麵,可是在聽到殷朔的話後,她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頓了頓,沒有朝前邁進一步。


    不過那也隻是短短的三秒時間,很快,她便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的樣子,進入密道裏麵,不見蹤影。


    “殷朔,你個狗腿子!”


    等密道的門關上之後,阮月濃的臉色變得鐵青,十分難看。


    她猛的踢了一腳旁邊的石壁,疼痛感毫不猶豫的從她的腳趾尖上蔓延開,可她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好像踢到牆上的並非她本人一般。


    其實阮月濃平常很少會罵人,這樣的話對她而言已經算是比較嚴重的辱罵了。


    可見她這次真的因為殷朔最後一句話而感覺到生氣了。


    殷朔口中的小師弟是阮月濃之後,師父收入門中的弟子,阮月濃也是認識他的。


    他比自己和殷朔都要有天賦,也深受師父的寵愛。


    可是因為入門的時候才不過十歲,正是貪玩的年紀,整整過了五年,十五歲的時候師父讓他下山去殺一個女子,卻不像他竟然喜歡上了那個女人,還試圖帶她逃跑。


    後麵他跪在地上求情的時候,師父卻對他動手毫不留情。


    “竟然還想要用師父來壓我!就算是師父,若是敢要潯哥哥的命,那我也要拚死一搏!”


    阮月濃盯著前麵微弱的長明燈,惡狠狠的想到。


    她當時之所以會願意冒死也要恢複容貌,願意拜他為師,不過是為了和蕭沐潯永遠的在一起罷了。


    “阮姑娘,阮姑娘,您睡著了麽?”


    阮月濃剛剛進屋,就聽到有人在外麵敲著房門,看樣子自己在晚迴來一步,那就真的露餡了。


    “誰啊?”


    阮月濃稍稍將自己打理了一下,弄出一副剛剛靠在椅子上睡著的模樣。


    然後一邊聲音朦朧的對著外麵的人輕聲喚了一句。


    “奴婢芍藥,王爺聽說您進宮了,特意讓奴婢帶您去大廳裏麵。”


    “原來是芍藥啊,我這就來開門。”


    聽到是芍藥,阮月濃也稍稍放下心來。


    說起來芍藥這個丫鬟阮月濃是知道的。


    可以說她在整個皇宮之中都算是個異類。


    她不像別的宮女是到了年齡入選進宮,而是從出生後不久就被宸妃給帶入皇宮。


    若是宸妃沒有那麽早離世的話,說不定早就收她當做義女,她也算是一個公主了。


    可是宸妃死的早,那個時候芍藥也並不大。


    阮月濃之前經常來阮守宮找蕭沐潯,那個時候也是見過芍藥的。


    對於蕭沐潯而言,芍藥不是什麽宮女,而是比他大上一歲的姐姐。


    芍藥從小對蕭沐潯就很是照顧,後麵成了他的貼身宮女,一直到蕭沐潯年齡漸長外放出宮。


    “哎呀。”


    聽到阮月濃的話後,芍藥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恭敬的站在外麵等著阮月濃出來。


    可是阮月濃還沒有出來,就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屋內乒乓東西落地是聲音。


    “阮姑娘?”


    芍藥沒有在顧得上那麽多,她擔心阮月濃會出事,然後連忙推門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阮月濃癱坐在地上,腳腕處滲出了絲絲血跡,在白色的衣服上顯得格外突出。


    而屋內最大的一個花瓶架子已經倒下,上麵的瓷器全部在地上摔的粉碎,而那個架子也隻差一點點就砸到了她腿上。


    若是被這個架子砸中,那她以後那條腿可能再也不能跑跳了。


    “阮姑娘,你怎麽樣?”


    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芍藥也沒有敢耽擱,連忙跑到阮月濃的旁邊將她給扶了起來,然後問她有沒有事情。


    “芍藥,麻煩你扶我去床上,可能要告訴王爺,我去不了大廳了。”


    說這話的時候,阮月濃還死死的咬著嘴唇,所以說話斷斷續續的有些慢。


    好像她一直在艱難的忍著疼痛不要自己叫出聲來一般。


    “奴婢去幫您叫大夫,在稍微忍忍。”


    看到阮月濃的樣子後,芍藥知道她可能真的受傷有些嚴重。


    有些吃力的一個人將阮月濃扶了起來,阮月濃幾乎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然後這才瘸著那條腿,被芍藥連扶帶拖的放到了床上。


    芍藥將阮月濃安頓好了之後,這才對阮月濃輕聲說了一句,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她沒有注意到,阮月濃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後,臉上突然露出的笑容。


    她將自己的褲腿掀開,原本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被她用銀針在旁邊紮了幾下之後,鮮血又開始像是不要錢的往外冒著。很快,阮月濃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起來。


    她看到差不多了,這才將銀針給拔了下來。


    “王爺,不好了,阮姑娘受傷了。”


    “什麽,月濃受傷了?”


    “阮姑娘受傷了?”


    坐在大廳裏的尚婉清和蕭沐潯兩人,同時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過語氣裏更多的是迷惑,畢竟阮月濃從進宮開始就一直呆在阮守宮,怎麽會突然受傷呢?


    “黎叔,你去將江太醫和王太醫過來,趕快去給月濃看看。芍藥,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本王。”


    能讓芍藥這麽急急忙忙,那肯定阮月濃受傷的算是比較嚴重。


    很快,蕭沐潯就吩咐下去,讓黎墨去請太醫不要耽誤時間,讓芍藥將自己知道事情全部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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