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大大方方的,有人遇到她隨時可以說自己送東西。曹少夫人和金子相中滿庭,就是她姿態自如。


    滿庭是這樣說的:“好怕大帥再讓攆出京,你們不知道那山裏窮的,挖樹根子吃,再也不過那樣的日子。”


    得有個防備。


    挖的樹根草根是人參根,曹少夫人沒想到,滿口許她有事先提醒,給她錢和果子。


    滿庭六麽也不跟,她見到金子出來時,戴好麵紗跟上去。六麽是個機靈鬼兒,一麵跟著一麵想,對夫人迴話說自己看到春氏,夫人會問自己在這裏作什麽?


    得先有個假話……六麽就一路想著,一路跟著金子到了……。


    中藥鋪!


    六麽一愣,怎麽是藥鋪?這中藥鋪才開沒多久,他們運藥怕路上有失,送一份禮物請大帥開路條,是六麽引進府中。


    見金子也是麵紗,不過她去過蕭府,六麽認出來是她。等金子出來,六麽就進去,給夥計一塊銀兩問:“那女人說什麽?”


    “她說找以前在這城裏的一個老醫生,主治頭痛病。”不是什麽*,夥計就說出來。六麽接著跟下去,見金子一家一家的藥鋪問過去,又往小巷子裏找。六麽迴來,正好擺晚飯,侍候過晚飯,水蘭侍候大帥洗漱,六麽就把事情源源本本告訴慧娘。


    理由也早編好:“我街上買東西呢,見到春姨娘,本來想唬她一跳,跟著跟著見她鬼鬼祟祟去曹家,後來就出來金子。我傷風有些頭疼,藥鋪買藥又遇到她,一時起疑心,跟了幾步,見她到處打聽醫生,不知是曹公子頭疼呢,還是曹少夫人頭疼?因此迴夫人,明天要不要去看一看?”


    話編得合情合理,慧娘滿意的笑了:“你經心。”就沒想到她是為情郎,為爭小鬼才這麽細密。等蕭護迴房,慧娘告訴他:“丫頭們全上來了,六麽這丫頭,素來機靈。”


    蕭護皺眉頭:“原來是真的!”告訴慧娘:“說他自發妻兒子不在以後,頭疼時就發狂,不殺人也殺狗,有一迴把自己多年坐騎誤殺,第二天清醒惱得說跟的人不攔,把跟的人全杖責過。我讓蔣兄套文弟的話,文弟嘴緊不說。這也是好事,他對我嘴緊,在韓憲王處說我也嘴緊才好。不過……”


    大帥撫過慧娘到懷裏,微笑道:“明天你賞六麽,這消息太重要了。”慧娘調皮上來:“韓憲王會變成瘋子?”


    “再有事情刺激到他,就是瘋子!”蕭護見過幾個失心瘋的人,好好的無病無痛,全是讓不好的事情刺激到。


    慧娘在他懷裏拍手稱快:“那就不用打他自敗?”蕭護看著十三快快樂樂,她還不知道自己心底的心思。


    現在機會未定,是時候,才能對十三說。大帥刮十三鼻子,取笑道:“把他給你打,你那潑瘋刀法,對瘋子最管用。”


    臨安、韓憲,二王最強。蕭護今天才想到一個主意穩住孫瑉,讓他一直保持對帝位的興趣,不要輕易就和韓憲王結盟。


    小兒女親事,極容易不算。嚇別人可以,蕭護才不相信。山中怎麽容兩隻老虎?這兩個人全是老虎。


    如果有一個人不行了,蕭護就輕鬆得多。


    心情一鬆,就拿慧娘刀法盡情取笑:“幾個師傅教出來的?才十幾個,我不信。你那刀法左一招右一段的,不是上百個師傅教的?”


    慧娘在他脖子上咬一口,嬌滴滴:“你再笑我,我就說你教的,再不好,全是你教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慧娘要從懷裏跳起來,裝腔作勢:“取我刀來,我要會一會大帥!”


    蕭護按倒她,笑道:“來吧,就這樣會會挺好。”壓住慧娘側麵龐先想:“什麽戰利品嗎?二麵團子一個,不,兩個最好。”


    “你當我是什麽,一次生兩個,”慧娘笑得喘不過來氣:“十一公主告訴我,豬才一次生一個以上,她說翠姑是不是在家裏豬養多了。”


    大帥也笑:“她們淘氣,與你無關。來來來,告訴你丈夫我,你想不想生兩個?”大帥苦著臉:“伍林兒兩個兒子天天看得我眼睛紅,十三,你說我們能不如他們,一次倒生不了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


    慧娘溜圓了眼,越聽眼睛越圓,最後撲哧一笑:“這可真成豬了。”大帥不介意:“我拿你當豬養著,隻要你多生。”慧娘很想生氣,又在大帥手上咬一口,捶他:“你說傻話,我是豬,這多難聽啊。”


    蕭護哈哈笑了一大聲:“我倒沒想起來,算了,你還是當母老虎吧,老虎一迴生好幾隻。”慧娘撒嬌:“你是讓人家生麵團子,還是讓人家生小老虎。”


    這個問題很為難。


    但沒難倒大帥。


    麵團子,隨手可捏。小老虎,可是了不得的,才符合大帥要求。


    大帥隻想一想就道:“你生的,肯定是麵團子。經過我一教導,就是小老虎。”十三撲過來不依地道:“重新說,怎麽能這樣說十三?”


    房裏嘻嘻哈哈笑聲一片,再就漸漸的安靜下來。


    隻有低低被衾聲。


    才安靜沒多久,房外有人迴話:“大帥,台山王梁山王英武郡主到!”


    這來的太不是時候,蕭護怒道:“這是什麽鍾點兒!讓他們自己紮營,明天再見!”慧娘低笑一聲,推推夫君:“去吧,我陪你一起,等會兒再迴來……”:


    ------題外話------


    對了,月底忘了要票票。


    拿個大筐就迴來……


    ☆、第十四章,郡主的來意


    窗外月深更靜,正是萬家歇息的時候。蕭護大帥在要得趣未得趣時,門外有一個消息:“英武郡主、郡王們到。”


    蕭護不啐他們才怪!


    打擾夫妻生活先就不對,這違背生理。而且大帥想念兒子,很想多一個麵團子出來。這打擾的就不隻是大帥的恩愛生活,而是大帥的子嗣。


    真是件氣人的事情。


    慧娘勸著他起來,親自給夫君整衣。整到一半,蕭護還是火冒三丈:“穿你的去!我自己來。”不忿地把衣帶抽出十三手指間,自己隨便一係。


    慧娘輕笑著,取自己衣服換上。才換到一半,那燭光下輕白玉瑩的手指襯上暗色的衣帶,好似暗香浮動玉玲瓏。大帥又火上來,從後麵把慧娘按倒,在脖子上麵,耳朵下麵狠狠親上一通。


    “有人呢。”慧娘低低的求饒。


    蕭護放開手,悻悻然:“來得真不是時候,好沒意思。”


    慧娘悄無聲息笑著,穿好衣服和蕭護出來,同上城頭。


    月夜下的城外,暗伏山巒怪影垂連,星空遙遙上懸,銀河如絲。無數火把似銀河下流星,忽而明滅,忽而自起,來得飛快。


    將軍們早早上城,黑暗中看過,對大帥道:“有上萬兵馬!”上萬兵馬並不太多,加上臨安郡王的人馬也不出兩萬人。


    遠遠和蕭護不能相對持。


    可這陣勢,火光四起;又不早不晚深夜來到。就沒有破壞大帥好事,帶給大帥一腔壞心情,蕭護也要道:“這是來示威的!”


    既然天晚,別處歇息一夜,明早再來不是一樣?


    這黑暗中,憧憧火光把鬼火,奔馬聲如雷霆萬鈞,又深夜裏傳聲四野。離開幾十裏路,就聽到潮水般奔馬聲和盔甲聲。


    他們深夜裏來,蕭護肯定要深夜裏接。這不是欺負人?


    蕭護冷冷道:“請十一公主,請寧江侯,請張閣老,請田將軍!”還用等他發話?慧娘迴身一指城下:“他們來了!”


    十一公主正在上城頭,伍思德在她身後,夫妻兩個人全是漲得臉通紅,自有一股子繾綣不足的味道。


    大帥和十三也是讓人打擾才來的,禁不住相視一笑。一看就知道他們剛才也在述夫妻情。十一公主局促不安地過來,手指攪得衣帶,飛快在慧娘麵上掃一眼,無中生有的解釋道:“我們……穿衣服慢了。”


    將軍們掩口笑,伍思德臉都成紫色。大帥同病相憐地對舅爺道:“無妨,這起子人來得太不是時候!”


    大帥滿腔怒火。


    才說到小老虎,正在和小老虎的娘“務實”地探討中,下一刻鍾,就不得不穿得整整齊齊到城頭上喝風。


    是誰沒有一肚子氣!


    寧江侯、張閣老緊隨十一公主過來,負責保護他們的田品正跟在後麵。再後麵,又上來三個人。


    城頭上的人全愣了!


    他們來作什麽?


    一個人羅衣長袖,清秀麵容,是韓憲王的使者曹文弟;另一個人不用說,是她的夫人;後麵跟著一個年長的侍候人。


    蕭護不動聲色和九爺蕭揚交換一個眼神,蕭揚嘻嘻,湊近來悄聲道:“大哥你放心,等我耍得他們團團轉。”


    “嗯!”蕭護鼻子哼一聲,還是沒好氣。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蕭揚雖不知道大帥是欲求不滿,也可以理解他的火氣。往城下看,再悄聲笑:“不然大哥迴去,我們來應付他,反正不讓他們進城!”


    蕭護冷笑,故意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道:“深夜來兵,誰敢開城給他們!又不是皇上親臨!沒眼色的故意讓人睡不好,白天馬快一點兒,不早就到了!”


    寧江侯對著城外看似不懷好意的火光也皺眉,不過他不說話。他自從到這裏,也很少和蕭護直接說話。寧江侯再老臉皮厚的,也有羞恥心。蕭護當年離攆出京,後來就是寧江侯和孫瑉商議斬草要除根,放虎歸山不能要,下了誅殺蕭護的聖旨。


    蕭護一直不進京,寧江侯也好,大成長公主也好,宮裏也好,全惴惴不安地自已怪自己,怕蕭護清算舊帳。


    此時寧江侯隻看張閣老,張閣老長眉一聳,在夜風中飄動起來,他冷若冰霜:“他們沒有恭敬的意思,我們也不必客氣。”


    說過,想想還是要倚仗蕭護才行,張閣老對蕭護一笑:“大帥,打下他們的威風還要看你的了。”


    蕭護正火大,哪裏還經得住張閣老撩撥,冷冷道:“弓箭手侍候!”


    曹文弟“呀”了一聲,如果是商談不應該舉箭才對,如果舉箭那這一次的會談就不是好意思。他正麵色驚疑不定,身後曹少夫人叫了起來:“這是陷阱嗎?”


    慧娘在火光中隻用眼角打量那個侍候的人金子,見她也無奈的垂下頭,扯了扯曹少夫人衣角。這些話能當著人說出來?


    這裏四個內閣在,餘下的沒有官職也是辦事的人,輪不得你一個女人亂插話。


    果然寧江侯不悅地迴身看看,就是韓憲王的使者也不能亂插話,何況是使者女人!他又對張閣老看看,張閣老撫須再次道:“眼中沒有皇上在的人,不必多留!”


    曹文弟麵上一紅,又知道張閣老一語雙關。既指城外深夜到的人,又敲打自己妻子說的話。他怒目而視曹少夫人:“誰要你跟來的,下去!”


    曹少夫人還沒有迴話,寧江侯對他聽不懂話忍無可忍,還是自恃身份,不願意當著蕭護發號司令,侯爺是難為情。


    隻對田品正不悅:“田將軍,這不是內閣的人,不必留在這裏!”


    田品正也會意!


    久在京中,一直帝闕中當官的田指揮使也覺得這一對夫妻不像話,這城是大帥守的,大帥就不是內閣,在這裏也應當!


    再說大帥是內閣。


    你們憑什麽上來了解這些事情?


    就是不對你們說也正常。


    田品正知道曹文弟是蕭護好友,後來以妹獻身投靠韓憲王。當初京裏發生的那點子事,負責治安的田將軍自然是門門兒清。


    知道蕭護不好說,大帥一定是在裝聾作啞,又有了寧江侯的話,田品正越過本城城主蕭護,轉向曹文弟三個人,語氣不善:“即刻下城!”


    城頭鬆油火把下,蕭護好似沒聽到的,隻靜靜看著城外動靜。火光,近的隻有幾裏了。他無聲無息抬一抬手,手指並攏,舉了一舉。


    慧娘欠身,帶著丫頭小鬼張家悄悄退下。將軍們,退下的退下,幾個親信的,也往後麵退幾步,躬身垂手不敢再看。


    曹文弟本來激得臉漲紅,曹少夫人還想說上幾句,讓這一下子全打蒙住,羞慚慚地走下城,見到丫頭們侍候慧娘上馬,雖然是在城裏,周圍又全是兵,也是十幾條大漢跟隨,目光犀利地不住四處看,似乎牆角中,地縫裏,隨時會出來刺客。


    曹少夫人氣陡然上來,至於嗎?這可是在城門上,不是到處全是士兵!


    蕭家就是愛弄這個做派,顯擺!


    見慧娘上馬,後麵人跟著的的去了,曹氏夫妻還站在風中如傻瓜。而城外,馬蹄聲近了,而且清晰地一停。


    金子耳朵尖著,還不想走。


    城頭下來的將軍們見他不知趣,對蔣延玉和謝承運使一個眼色。蔣大公子上前來摟住曹文弟肩膀:“睡不著?喝兩杯去。”又喊:“小謝,弄點兒酒來。”兩個人把曹文弟弄走,後麵又有人驅趕,曹少夫人無奈迴去,在家裏怒火中燒:“他們竟然敢這樣對待使者?迴去告訴王爺,給他們好看!”


    金子對於她隻為這些麵子上的虛虛實實介意,早就習慣。既然跟來,就是要提醒她的,就道:“得有個人去打聽發生了什麽事!來的是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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