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


    就要有孩子了。


    嗷嗷嗷嗷


    ☆、第四十章,有孕,教訓,該打!


    楊夫人打人一次得手過,第二次更如心頭坐火山,噴發時無法阻擋。她拍案而起,頗有女英雄起風雲幹戈中的模樣,惡狠狠道:“走!”


    又叫齊幾家人,什麽娘家嫂嫂,夫家嬸嬸的。


    天還不晚,才起更。去的這麽早,就是客棧裏現在人正多,用晚飯的用晚飯,催水洗的催水洗。有來遊玩的,正是逛夜市出來進去時候,一記可以讓多少人傳出去。


    她們都沒有去迎接蕭老夫人的車隊,是以膽子還大。要是有人下午出去見過蕭老夫人隨行幾千大漢,隻怕她們要掂量掂量。


    又是十幾個大腳婆子出去。


    楊夫人親自也去了。


    ……


    客棧裏,果然正是熱鬧時候。小二在門外攬客:“喲,老客來的嘍。”等到有人來住,卻陪笑臉兒:“隻能吃飯隻能吃飯,住不下了。”


    看看裏麵,吃飯也坐不下,沒桌子了。


    店堂裏,坐著各式衣衫的人,要有人用心的看,他們軍人痕跡很重。像穿短衫的苦力大模大樣還像,像長衫的扮斯文客,還坐得紮著架子,和讀書人有出處。


    蘇雲鶴扮成個老婦人,戴著個假發髻,一定要孟軒生扮成自己孫子,還裝老眼昏花:“我說孟哥兒?你再喝,”


    “你再喊,我就揍你!”孟軒生把他放到自己肩頭的手撥拉開。蘇表弟就往門外看:“怎麽還不來?急死我了!”


    又挑剔那些走來走去的人:“全是這些麵孔,別人會看出來的吧。”孟軒生又要笑:“客棧裏客人走進走出,還不就是熟悉麵孔。”


    蘇表弟是等不來人急的。


    客棧裏麵,卻正在翁婿相對。


    四姑老爺和四姑太太還是很歡喜,旁邊坐著廖明堂。四姑老爺正在高談闊論:“這兵法的道理,我也是知道的……。”


    可憐他是一介文人。


    不過他的好女婿很是恭敬,四姑老爺說一句,廖明堂就應一聲是,讓四姑老爺好生喜歡。四姑老爺喜歡,四姑太太也就喜歡了。


    四姑太太和蕭護父子是一樣個性,年青時剛強,丈夫風流十分不喜,常迴娘家告狀,以至於夫妻時常不和,蕭家老帥迴來一次,就要為妹妹和四姑老爺說上幾句。四姑老爺不敢反駁舅兄,迴來就和四姑太太同床異夢,磨磨合合地過下去。


    這一迴是林家三姑娘許給廖明堂,也是四姑太太的親生。四姑太太是蕭家的人,侄子蕭護寫信迴來,說廖校尉前程遠大,不可以等閑視之,請三姑老爺和四姑老爺應允親事。信尾,又寫出自己在京中為他們尋親事受到的冷遇。


    蕭家老帥看過怎麽會舒服,自己兒子鎮守京都,倒換來這些不知感恩迴報的人。需要蕭家的時候什麽都好,眼看要太平就說不完的規矩,論不完的道理。


    以前需要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京裏的用人往前,不用人往後的官員們。


    老帥請來兩位妹夫,把蕭護的原信給他們看,老帥沉吟不語,由妹夫們自己說話。三姑老爺和四姑老爺對蕭老帥全是又懼又怕,有時候還不服。不過關鍵時候,還是一條心。女兒許給誰不是誰,由蕭護作主,這親事先要答應。


    再者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頭的肉,蕭護作主,以後不用擔心女兒們受虧待。就像三姑老爺須讓三姑太太,四姑老爺為風流很受老帥責備這些年,最多的反抗就是再出去風流一迴。


    大的事情上不敢違抗。


    三姑老爺見女婿是個將軍,先說好。四姑老爺也說了好,讓蕭家老帥納悶好幾天,怕他反悔,又打量好幾天,見林家打首飾辦嫁妝,才算放心。


    老帥猜不中四姑老爺心事,才會納悶幾天。


    此時的四姑老爺對著廖明堂,是越看越喜歡。這女婿好,嶽父說一句,他應一句。嶽父這不會功夫的人大談兵法,這女婿也點頭稱是,還要道:“嶽父高見,小婿是佩服的。”


    四姑老爺就嗬嗬而笑。


    他有他的小算盤。


    四姑老爺林家,是和蕭家一個城裏的世家,也是上一代通家好,才會成親事。到了林姑老爺這一代,他自小體弱,少年臥病的多,先和蕭家老帥很少相處。到老帥出門領兵權,第一年迴來就是他們成親,老帥已經是實幹的人,四姑老爺小幾歲,還是少年誇誇其談的年紀,老帥年青傲氣,先瞧不上他幾分。


    再迴來,四姑太太哭哭啼啼說姑老爺花心風流,老帥這當哥哥的怎麽會喜歡?因為年青,敲打幾句,四姑老爺反唇相擊:“你房中也有幾個,再說關城女人全放蕩,你別說你不在我們眼皮子下麵,你沒有。”


    不歡而散。


    幾十年心裏格格登登過來。


    近三十歲時,四姑老爺先後悔莫及。欲和舅兄和好,那心裏舊事怎麽也驅不散。又眼瞅著舅兄手下的人,頭一年還官職小,第二年坐鞭炮似的升了官。


    隻怕坐的二踢腳。


    他因早年病弱,隻中到會試後不再殿試,迴江南因家中得力,有一個閑散官兒做做,不離家鄉。家產足夠,日日過的是名士日子。看魚,遊山水,吟詩,風流。


    病弱也能風流,竟然不耽誤。這就是四姑太太和他計較,恨四姑老爺的地方。


    四姑老爺過上一年,看著舅兄手中的將軍們升職。他認識馬明武,馬明武幼年在蕭家長大,這等人才也能是個實幹的官職,四姑老爺對舅兄更佩服時,不服就多一層。


    欲待和好,又不肯服輸,心中糾結,又更佩服。


    蕭護說廖明堂還不是將軍的時候,四姑老爺歡喜異常。


    要是蕭老帥知道他的歡喜心思,隻怕給他一頓。


    四姑老爺是這樣想的,能幹的好內侄兒蕭護挑的人不會錯,這是第一可以放心;女婿現在身份不高,嶽父依然喜愛,說明嶽父慧眼識英才,這是第二;居然還有第三,蕭家滿門富貴,皆由軍功而來。女婿也是習武人,以後一路高升,敢不尊敬嶽父早早相中了他,其三也。


    廖明堂身份低於三姑老爺家的女婿餘明亮,四姑老爺竟然不放心上。他迴家去,就要四姑太太打首飾弄簪環,又說這女婿現在雖然不發達,以後跟著蕭護這個好侄兒,是一定會發達的,不管京中戰遠,去的路上還有不太平幾處,一定是親自送,還逼著四姑太太一起去。


    丈夫這麽重視內侄定的親事,四姑太太喜出望外,和四姑老爺融洽不少。兩個人來的路上談談說說,就是蕭老夫人都稀罕,幾時這般好的?


    四姑老爺為重視,還和三姑老爺鬧出幾件有趣笑話來。他悄悄的打聽三姑老爺辦的嫁妝,一定要比三姑老爺的好,就是多花錢,也不在話下。


    首飾行裏,綢緞鋪子全是老鋪子,上一代就開始有交往。三姑老爺賀家給三姑太太打件首飾,四姑老爺誤會,聽說後就給女兒加上一件首飾。


    賀家多個簪子,林家就多個珠花。


    沒有幾天,讓四姑太太猜出來,她又好氣又好笑,迴去告訴長兄老帥,老帥幾乎噴茶,不過對於四妹夫支持的態度很欣賞,內兄和妹夫數十年的不和,也修複不少。


    然後賀家也知道了。


    是首飾鋪子的人說的,說林老爺時常要看賀家訂的首飾嫁妝,首飾鋪子的人是多年相與,開個玩笑:“不然貴府裏和林家商議商議,我們給兩位姑娘打一模一樣的首飾如何?免得你們看來看去的。”


    三姑老爺在家裏氣了半天,三姑太太竊笑半天,再陪著三姑老爺生氣,把林家大罵一通,三姑老爺也火了,在家裏道:“我女婿是將軍,林家外甥女兒的還不是將軍。再說這比,比個什麽勁兒。”


    三姑老爺古板方正,和四姑老爺生不起來氣,就悄悄兒的給女兒備嫁妝。林家,也悄悄兒的給姑娘備嫁妝。


    蕭老帥和蕭夫人悄笑了好幾天。


    走以前提前裝車,林家的嫁妝亮出來。姑娘盆桶全是幼年打好,笨重家具一應上車。賀家也是如此,才有那麽長的車隊。


    蕭家老帥很想說把笨重家具省下來吧,這不是費車費馬費人力。可再想妹夫們是對兒子的一片心意,就多派人多弄車。


    各路郡王占山為王,路上幾處不太平,去的人就多。先用船,車上大船,裝著笨重家具那車,也上去了。


    路上有人打前站,才保證一行人行來。


    打嫁妝都比,當嶽父的見到女婿,見他人物兒不錯,精神飽滿,又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說什麽都點頭,四姑老爺就更大談。


    廖明堂就不是有心巴結嶽父,也是隻會說“是”。這天氣出汗正常,他的汗早就下來了,衣服早後背濕透。


    他耳朵尖,一隻耳朵聽嶽父母說話,一隻耳朵聽到裏間有輕輕腳步聲,像有人到門簾處看自己,又有低低啾啾說話聲。


    一個嬌聲:“是呆子嗎?”


    “不太呆吧。”


    “真的?你沒有看錯。”


    廖明堂就雙手扶膝,坐得更加筆直。說我呆子也由得你們吧。幾聲嬌音讓廖校尉更加明白,自己娶的真是個掌上明珠。聽聽裏麵定是姐妹們說話,一個問呆嗎?一個迴答不呆,另一個不答應,還要問,你沒看錯?


    那意思,一定要把自己定性成呆子才行。


    這一刻,廖明堂捫心自問,上輩子燒的什麽高香,才有這樣的福分。嶽父和自己大談兵法,看他麵相卻是文人。


    為女婿才看的兵書吧?竟然沒有背錯一個字。


    嶽母從看到自己就笑得合不攏嘴,取出江南土產給新姑爺吃,廖明堂晚飯就陪著吃的,吃了一堆的南邊兒菜,糟雞魚海鮮風雞等。


    幸好他食量大,不然可以撐著。


    現在又是好茶,茶果子,廖明堂幾迴熱淚盈眶,就是今天撐著他,他也樂意。對麵坐的,又是大舅兄。


    有三個舅子,兩個舅兄,一個弟弟,隻來一個,另外兩個看家。看舅兄衣冠,也是斯文中人。


    四姑老爺正在取自己給小夫妻的東西,先不給廖明堂帶走,是準備給他們收拾房子,四姑老爺悠然自得地笑:“這是掛牆上的瓶,你們房子不能小,至少得有個園子,我女兒是江南好園林住習慣的……”


    廖明堂也有積蓄,忙迴道:“素來是住軍中,城裏住處是大帥安置兄弟們同住。說成親事,我買下一處房子,隻是慚愧,不大。”


    “園子是我買給你們。”四姑老爺笑眯眯。廖明堂心中一股暖流湧過,可還是惶恐,起身道:“蒙嶽父母抬愛,不棄許親事,這園子,隻要姑娘相中的,我自己買吧。”


    銀子不夠,借也得買給她。


    廖明堂看到馬車時,就感覺出來房子肯定不夠。


    那馬車裏聽說裝的有笨重家具。那是拉東西的車,全堆得高高的,怕路上下雨,蒙著油布看不到什麽,卻因太高,知道是家什。


    四姑老爺正在說什麽,聽外麵有人問:“可是蕭帥江南來的親戚?”這一迴大腳婆子們知趣,先問個明白。四姑老爺就住嘴,房裏的人全互相使個眼色,聽外麵動靜。


    隻一個丫頭出去迴話:“是啊,我們是江南賀家,是蕭大帥嫡親的三姑老爺家二姑娘,你們是誰?”


    迴答得這麽清楚,生怕來問的人聽不懂。


    小表妹在房中笑,才剛問,真的不是呆子?你再看清楚一些的就是她。她嘻嘻輕聲道:“不止二姑娘在這裏,小姑娘也在這裏。”


    房中有十幾個姐妹們,她們走動起來,廖明堂才聽到腳步聲。


    來成親的,有三姑老爺賀家的二姑娘,來玩的小姑娘;林家的三個姑娘全來了,上麵兩個姑娘已定親,不想三妹妹先要成親,一起來遊玩。再來,是隔房頭的蕭護堂妹們,也是早有親事。


    過去人早有親事的不少,蕭護能選中的隻有這兩個表妹。


    同來的,還有遠親妹妹們,也是一並來成親,嫁給蕭護麾下軍官。一共來幾十個姑娘,包括遠親和不是親戚在當地選中的姑娘們,在這裏的全是姐妹們,就隻有十幾個。


    其餘的人,都在帥府中。


    外麵的大腳婆子們聽說,有些狐疑。這院中見到房中燭火亮,丫頭又落落大方毫不懼怕,來的人反而步子遲遲。


    楊侍郎夫人從後麵過來,她換上一件青衣,裝成婆子模樣,怕人認出來,又蒙個布在發上。見婆子們遲疑,楊夫人厲聲喝問那丫頭:“果然是蕭家三姑老爺家的姑娘?”


    院子裏隻有一個丫頭在,她眨眨眼睛:“是啊,你是什麽人?”又一繃臉一叉腰,嚷道:“退後退後,這裏不是你們這等人進來的地方!”


    “我打死你個小賤人!”楊夫人頭一個舉起短棍。她來以前把客棧後門看好,就在這院子隔壁,這就大膽的開打,對著丫頭撲上前去。


    丫頭早有防備,機靈地跑開。邊跑邊喊:“有強盜啊,有女賊啊……”出溜一下子,鑽到一間房裏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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