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拔臉上一紅,在燭光下看得一清二楚。蕭大帥馬上看到:“嗯?你有什麽話?”蕭拔跪下來,滿麵羞澀:“侄兒願意隨少帥前去。是我媳婦,她人笨,又在家裏安逸慣了。迴大帥,要是她不去,也別不要我!大帥不要我,祖父知道是因為媳婦才不要,肯定要打我。”


    “哦?”蕭大帥略一沉吟:“那你獨自上京,路上衣服漿洗,可托弟妹們照料。”蕭拔高興的叩一個響頭:“是!侄兒此去,一定以少帥為首,件件聽從他的!”


    蕭大帥含笑:“老三,你是個好的。迴去,再勸勸吧,真的不去,也沒有辦法。”蕭拔更高興了,起來給蕭護又行了一個禮:“多謝大哥,路上有該吩咐該責備的,請大哥不必客氣,也不必想著給臉麵!”


    蕭護對他微微笑,示意他坐下。


    再來蕭揚蕭執蕭據全叮囑過,蕭大帥語重心長,這才把真心話說出來:“此去京中,隻怕有兇險。險者,或者有功名,或者有不測!再或者,你們要呆上一段時間才迴!有孩子的,孩子丟家裏,我自會照看。讓你們媳婦跟去,一個是去的人少,在京裏找侍候的人不如自己的人放心。二來,要是你們呆上一年兩年的,倒是夫妻團聚,也有人照看你們。”


    十五爺蕭據馬上道:“我媳婦願意去!我對她說過,帶她去京裏看天子腳下繁花世界,也告訴她,要侍候嫂嫂。”蕭拔一聽,心裏就更不舒服。聽蕭執蕭揚也紛紛道:“我妻子不是弱身子,經得住路上風雨。”


    蕭大帥慈愛的看一眼他們,含笑道:“讓你們攜帶妻子前去,不僅是用人上放心,還有一條,要是無兇險,你們也好在京中玩樂。侄媳婦們都是好的,嫁給你們後不曾有過錯,也該帶她們出去看看山水。”


    蕭拔一聽,多少更明白。馬上起身:“迴大帥,我迴去,一定讓她一起動身。”蕭大帥笑容滿麵誇他:“好好,不過不要動拳腳。”房中嘻嘻幾聲笑,蕭大帥笑道:“蕭拔是不打妻子的人,這樣才好。少帥,”


    蕭護陪笑起身:“兒子在。”


    “你離了我,也不要打賢娘!”蕭大帥特意交待他,是讓蕭護一頓鞭子逼迫慧娘成親弄得心中總是惦記這事。


    蕭護跪下來:“兒子記住了。”


    四個侄子你看我,我看你,少帥打妻子?從沒有聽說過。這其中是七爺蕭執是打老婆的人,他摸摸頭想,難道是說給自己聽的?


    聽大帥讓他們再去喝酒,隻留父子在房中。蕭大帥讓蕭護跟自己進內間,取出一件東西展開來,微有得色喊兒子:“你來看!”


    卻是一幅京城的地圖!


    蕭護喜不自禁,眼饞地盯著:“父親,這是哪裏來的!”有這圖真是太好了。蕭大帥笑吟吟,說出來的話可不好笑,他手指在皇城外:“這裏或可以設伏,鄒國用老匹夫若不知趣,你這裏可以暗殺他!”


    又指一條街:“如果我沒有記錯,張家在京中的宅子,是在這裏!數年沒有進京,隻怕他另有宅院!”手指移動:“你進京去,就住這裏,有幾個家人是可靠的,不過你隨身帶去的,全是可靠人。”


    蕭護喜動顏色,眸子裏放出光彩來:“父親為我想得這麽周到,兒子怎麽孝敬才好。”蕭大帥眸子裏閃過擔心,一閃而過,他鄭重地道:“你要小心才好!”


    “是是,父親放心!”蕭護小吹幾句,安慰父親的心:“兒子不敢說身經百戰,也自有分寸。再說父親為兒子已派去許多人,兒子還要孝敬父母親,怎敢不保重自己!”


    蕭大帥見他明白,也覺得欣慰:“本該留下媳婦,可張同海一定不肯!去吧,隻怕她有了,你路上隨時照看,不要大意!”


    “是是,一旦有了,兒子馬上派人來迴。”蕭護和蕭大帥商議京中清君側,哪些人殺,哪些人留,如何迴皇帝,如何正朝綱,這不是頭一迴。不過今天少帥格外喜歡,地圖在古代彌足珍貴,全是用腳量出來才能畫出來。


    這樣一幅京中地圖,先不說它價值如何,隻是能看到的,都不是一般的人。


    可算是價值連城。


    ------題外話------


    呃,今天仔不知道該腫麽說。


    這文,即將到一個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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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離家,去往京都


    廊下有急急腳步聲,父子一起迴身,聽窗外有人道:“那個人醒了。”蕭大帥應上一聲,收起地圖,親手交給蕭護:“你帶上。”蕭護跪下來,端端正正叩了三個頭,忽然淚流滿麵:“兒子不孝,這般大了不能孝敬父母,反讓父母親操心!”


    “幸好為父還不老,還能為你操心!”蕭大帥調侃他一句,命他起來跟自己出去。月光下,蕭大帥身板兒筆直,麵容上皺紋不多。蕭護今年二十歲,蕭大帥是四十才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


    外麵月色清淡,北風為夜色而留步,許許卷舒著,在夜風中展開。遠處大笑聲傳來,不知道怎麽在鬧房。


    笑聲到了這裏,嘎然止住!


    書房裏外都有守衛的人,卻紋絲不動的似隱入夜色北風中,仿佛和它們溶為一體。


    廊下候的人前麵帶路,蕭護跟著父親不緊不忙地走下長廊。出書房往北,是一片林子。林子後,幾座小小分開的院子。進了其中一間,房中下了地道,出來再走上去,另是一座小院。三間正房,兩明一暗,兩間廂房,掩映在花木中。


    這是在外麵幾座明顯可見的小院中修建而成,除非有心人,還要在高處看,才能看出來這裏的玄妙。


    隻有兩個忠仆在這裏,帶路的人院門口停下腳步,守在這裏。一個忠仆在房中,另一個欠欠身子,請大帥父子進去,悄聲道:“才醒過的,要水喝,喂了幾口,正在喂藥。”


    房門輕推開,還是驚動裏麵的人。床上睡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他身上包紮著白布,已經來這裏數天,是以並沒有鮮血滲出。但包得全身無處不在,足見他來的時候兇險近十分。


    他有一張剛毅的麵龐,雖然年紀小,也看得出來長大後必定是個好男兒!推開嘴邊藥,嗓音虛弱:“是蕭伯父?”


    “是我。”蕭大帥快步到床前,俯下身子關切地道:“良能,你好些了?”聽著這親切的聲音,顧良能流下淚水,用模糊的眼光看蕭大帥身後的那個人。


    他身體高大勻稱,肩寬腰蜂,著一件大紅羅衣,麵上光輝熠熠。他接過床前仆人手中的藥碗,示意他出去,親手關上碗,走到床前來,露出笑容。


    “是孝簡兄?”顧良能還記得蕭護的字。


    蕭護微笑:“是我。”


    父子兩個人都笑容以對,顧良能忽然迸出一聲:“哇!……”才哇,自己收住!驚恐地對窗上門上看,蕭大帥看著心痛,這孩子遭受到什麽?安慰他:“我這裏安全,你可以放心訴說。”顧良能抽抽泣泣,才一抽噎,又止住,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伯父,小心!”


    “小心什麽?”蕭大帥急忙追問。


    顧良能剛才情緒激動,一口氣快提不上來,蕭護喂了他一口藥汁,緩緩道:“慢些說,不著急,你是在我家裏。”


    兩口藥汁下去,顧良能馬上有些精神。他對著藥碗看,苦笑一下:“隻怕費錢不少。”顧良能是漢中守將顧重山的小兒子,顧重山是跟過蕭大帥的人,顧家也是武將世家,顧良能從小受摔打,也用過藥,隻嚐一口,就知道這藥珍貴。


    蕭大帥慈愛的道:“你的命最要緊!”


    顧良能覺得自己能對得住這慈愛的,就是趕快把事情說出來。他對蕭護張張嘴,又喝了兩口藥汁,斷斷續續說起來。


    “前年的六月,京裏來了一位大人,叫黃崗。黃大人來到的名義,是巡視。”


    蕭大帥點點頭,朝廷對在外武將們總有懷疑,派人巡視也正常。


    “這老賊來到以後,”顧良能咬牙切齒起來:“就私下勾結將軍們,又有幾個低等的軍官和他最好,一處逛窯子吃酒。父親覺得不對,喊來幾個軍官問,第二天黃大人就上門掏出一張聖旨,說父親必定有鬼。那聖旨上寫著,如顧家有異動,一應事項由黃賊接管!”


    蕭護用力抿著嘴唇。


    “我父親當然不依!天高皇帝遠,怎麽知道這聖旨是真是假!一麵應付他,一麵讓人去京中驗證這聖旨來曆!不想,”顧良能又流出淚水,喘了幾口氣:“黃賊收買了幾位將軍,在路上把查證的人殺害!”


    蕭大帥惱得眼睛都紅了,這是什麽天!烏天才對!


    “我父親自打發人去以後,總覺得心裏不安寧。又命我三哥五哥分兵兩路去京中,那已經是前年的秋天。三哥五哥走以後,父親還是覺得不對!找事情打了我大哥五十軍棍,明裏讓他養傷,卻命大哥私下來見蕭伯父,”顧良能說到這裏,更哭得不能自持。他死咬嘴唇,好容易才接著說下去:“可憐我三哥五哥,死在京城外,這消息是我後來逃難時才知道。可憐我大哥,出城隻有兩百裏,就……”


    蕭大帥握緊拳頭,他內心裏的憤怒難以言表,這是*裸的謀害!


    “父親一向禦下甚嚴,有些將軍們很是服貼。大哥死去沒兩天,屍首被人送迴。父親當時暈厥過去,醒過來後喊我和二哥到身邊,隻說了一句話,逃命去吧。二哥不服,又找到黃賊的一些證據,帶上衝上黃賊住處。二哥功夫是兄弟中最好的,卻中了黃賊陷馬坑,又……去了。”


    顧良能痛哭失聲。


    蕭護靜靜流下淚水。蕭大帥惱無可惱,低喝道:“既如此,何不拿下這賊子,亂刀砍死!”


    “我勸父親也是這樣說,父親這才告訴我,漢中四麵的,司、吳、褚三家,還有韓憲王兵力,在黃賊來以後,都有移動。我們知道的晚,也沒有想到朗朗乾坤,會有這種事情!等到父親明白過來,離我們最近的康世叔已定謀反,江世叔也全家也無消息。我們兵權原本受製於韓憲王,已失先機,一直束手束腳。”


    “那就應該集合兵力,先圖自保!”蕭大帥惱得頭發都快直起來。


    顧良能哭道:“黃賊來到帶來大批的珠寶,又有一道似真似假的聖旨在手,還有韓憲王數年來,一直拉攏帳下將軍們,人心不齊,隻有私兵們數千,難以成事。四麵又受封鎖,在當年的冬天,我才逃出,本想先到蕭伯父這裏,沒走一百裏,就有人截殺。無奈轉去京中想訴冤枉,又在京門外受到追殺,這才知道三哥五哥死訊。無計可施,轉去榮世叔處求告,榮世叔一聽大怒,點起五千人隨我前往漢中,未到漢中,盡數被臨安郡王孫瑉攔下,榮世叔無奈,隻能讓私兵五百隨我獨自前往,我迴到漢中,才知道父親已去,四哥也不在……”


    蕭大帥也流下淚水,沒想到,沒意料,痛失先機,讓人宰了一個痛快。他痛心地和兒子交換一個眼色,父子兩個人心中都是一個意思。


    此去京中,必有兇險!


    “可憐榮世叔的五百私兵,被我盡陷於漢中。我獨自一人中了刀傷,是幾個忠心的將軍們衛護我,在他們家中輾轉來迴躲避搜查,直到去年夏天,我再次逃出,才知道榮世叔,江世叔,康世叔,程世叔全被下了兵權,人卻無事。我不敢再前去連累,隻能來投蕭伯父。在錢塘江口,又中了十幾刀,總算……老天有眼,我活著見到蕭伯父!”


    顧良能說完,人已經喘得沒有力氣。


    蕭大帥算算日子,恨恨地道:“呂春梁!”是這一夥人做的!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謀殺人,又意圖謀害自己媳婦。蕭大帥眸中閃過殺氣,蕭護麵上也是殺氣騰騰!


    “父親,請允許兒子……”蕭護沒有說完,他知道父親知道自己要說什麽。蕭大帥恨聲道:“這事無疑是為牽製我而來,隻是奇怪,江、康、程、榮四家人都還在,江家全在獄中,人也還在,怎麽顧家卻是這般兇險?”


    他命蕭護:“你進京去,給我查明白了!”


    “孝簡兄要進京?”顧良能緩過來氣,焦急地來問:“帶我去吧,我手中有黃賊和韓憲王來往信件,我要進京告禦狀!”


    蕭護為難,顧良能會錯意,苦苦哀求:“隻要帶我進京門,就不用再管我,我也不會再拖累孝簡兄!”


    “兄弟,你的傷還沒有好。”蕭護誠懇地道:“你養好傷,再進京不遲!”顧良能再轉向蕭大帥:“伯父,您肯救我一命,請再次慈悲,讓我去京裏吧!”


    他掙紮著還要起來叩頭,沒動幾動,人再次暈過去。


    見他鼻息漸安寧,蕭大帥交待忠仆們用心照顧。帶著蕭護迴轉書房,父子一起惱了:“不像話!”


    “豈有此理!”


    蕭大帥手指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你,你,你給我進京去好好的清!”


    “這事必有緣由,”蕭護見父親惱得臉色都變了,數年裏沒有見過他這麽生氣過。先勸父親不要生氣,給他奉上茶,再次道謝:“幸好我還有父親。”


    “哼,當我蕭家是什麽!我沒那麽容易受牽製!”蕭大帥喝了一口茶,又惱上來,抬手把茶碗摔在地上!


    響聲中,蕭護忽然湧起一片自豪,他想到父親在自己幼年就耳提麵命的:“隻有你強,才不受左右!”


    果然是這樣。


    以前也評論過諸人,說顧家世叔為人剛直,通融上少了許多,再來,做事有些拘束。唉,讓父親說對了。


    小廝們在外麵聽到響動,不喊他們不敢進來。蕭大帥定定地出了一會子神,像是老了幾歲。見兒子還侍立,輕抬手:“去吧,你也去吃幾杯喜酒,就迴去吧。”蕭護應聲:“是,”對地上碎茶碗,流滿地的茶汁子看看:“兒子讓人來收拾如何?”


    “好。”蕭大帥答應。


    蕭護出去,讓人來收拾地上。房中隻餘下蕭大帥一個人時,窗戶上有輕叩聲。蕭大帥淡淡道:“進來。”


    張伯從耳房裏出來,不知他怎麽進去的。躬身道:“宋衝之有信來,他已近京中;梁為讓人來迴話,他也到了指定的地方。”


    “明天再派陸玉,章過各領一千人出去,少帥沿路上一定不能有失。”蕭大帥冷冷道:“告訴他們,要有什麽,也是先對著少夫人來。少夫人,也不能有失!”


    “是!”張伯答應著,蕭大帥又露出笑容:“你女兒在少帥房裏,我聽說少夫人很喜歡她。”看得出來張伯打心裏樂,不過還是道:“這是少帥和少夫人調教,能侍候少帥和少夫人,是她的福氣。”


    蕭大帥一笑:“叫小螺兒?少帥迴我帶去京中的丫頭,就有她,你也跟去吧,你是我放心的人。”隻淡淡一句,張伯感激涕零:“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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