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感謝支持,感謝喜歡,感謝投票,感謝打賞。


    養文的親們,養文中請多支持訂閱!感謝了。


    ☆、第六十二章,隆重的成親禮(二更求月票)


    關於親事,大部分人不覺得特奇怪,伍林兒心裏轉不過來。走出帳篷看來來往往的人,當兵的滿營裏跑,找紅布,扯紅結。將軍們三三兩兩笑談少帥親事,興奮得都像自己成親。


    隻能去找伍思德,伍思德滿麵紅光,額頭上都放出光來照多遠,好似他自己妹妹成親。見伍林兒來,主動走上幾步,咧開大嘴笑:“哈哈,林兒,你來了你來了。”他喜形於色,到了兄弟身前,才神神秘秘地道:“舅爺來了。”


    “哥,我來問你事兒!”伍林兒被舅爺這話嚇得一羅嗦,他是少帥大舅子?想也不敢想。家裏出個幹兄弟,能當少帥小廝,好似祖上積了多少德,這德還沒有全用光?


    他道:“哥,你看這事怪不怪?”伍思德皺眉:“什麽怪事?”十三少就要成親嫁給少帥,哦,不,十三妹,現在誰敢搗亂出怪?


    還沒有說,他手下一個人進來:“王小二他娘的忒小氣,說他給媳婦帶的紅衣服,不肯拿出來。”伍思德咧嘴:“把他給老子帶來!”


    這才來問伍林兒:“你那裏找出來多少紅色的東西,咱們紅綢子紅布都不夠,少帥成親不能太寒酸。”


    摸下巴笑得眼睛隻有一條線:“又是咱伍家的姑娘。”


    “我就說這事,哥,十三兄弟,唉,他怎麽成了女人?”伍林兒自己個兒奇怪得不行。伍思德嘿嘿,一拍伍林兒:“坐下,兄弟,聽哥對你說。”伍林兒在他麵前坐下,眨著眼睛等著。


    伍思德換了話題:“把兄弟們全喊來。”


    除了戰死的幾個,餘下姓伍的全過來,團團圍坐,都是遮不住的笑。“咳咳,”伍思德清清嗓子,見兄弟們少幾個,又心酸上來。把心酸逼迴去,伍思德歎一口氣:“我說,十三這事兒,你們都覺出來什麽沒有?”


    “有……什麽不行的嗎?”伍大壯舌頭繞了彎兒,看別人。別人摸頭的摸頭,納悶的納悶:“不行嗎?少帥都說行了,你們覺得不行?”傻乎乎問:“哥,你覺得不好,我挺喜歡。”一說就激動:“少帥是什麽人家,蕭家是出了名的那個…。大家,哈,是大家不是,我們伍家也是大家,不過是山溝溝裏的大家,咱們家人也不少,如今大家和大家結親,這叫什麽,那個…。般配。”


    伍林兒聽得那個費勁。


    伍思德很滿意,透出一臉的滿意神氣:“我說,咱們家人是多的,正經親戚都沒認過來。你們說說看,十三是什麽人?”


    “少帥夫人呀,這還用問,”伍小錘把大拇指一揚,又小小泄氣:“哦,得後天才是。”他笑逐顏開:“哥,那我們以後就是舅爺了吧?”


    “那當然,”伍思德也來了精神,響當當地道:“兄弟們,我告訴你們一件事,都支著耳朵聽好!”


    “好!”


    “哥你說!”


    伍家兄弟們坐直了,把耳朵真的支起來。伍思德神神秘秘地道:“你們呀,都是傻子!”


    “這是什麽話?”大家笑嘻嘻。


    伍思德對著伍林兒歎氣:“特別是你,林兒啊,你的正經表妹你都沒認出來。”伍林兒一頭霧水:“我的正經表妹,在哪裏?”


    “在少帥帳篷裏啊,”伍思德對他堆起笑容:“林兒啊,你猜怎麽著。有一天,那一天,哎,我記不得什麽日子,我和十三說閑話,她說來說去,我聽出味兒來了,二嬸兒是不是有個妹子嫁外鄉了?”


    伍林兒半信半疑點頭:“有。”


    “你瞅著十三像不像二嬸兒?”伍思德不容伍林兒迴答,在他肩頭重重一掌:“哈哈,那是你的親表妹啊,都沒出五服。你說這事巧不巧,”


    伍林兒暈頭轉向,不知道是一掌打的,還是被繞暈的,反正暈了:“我的親表妹?不對呀,”清醒得也快,把頭一通的搖:“我的親表妹,怎麽會不認得我娘?我娘可是咱村的人,十三兄弟,不不不,十三表妹,不不不,我都暈了我!”


    “看你笨的,十三不是從小就在關外,十三不是從小就沒了父母,十三不是……。”


    伍林兒更迷糊了:“我姨有死這麽早?”


    “有表記呀,我都見過,打興州的時候,”伍思德哈哈笑,別的人不懂,但全跟著笑,看上去好似隻有伍林兒一個不明白。


    “表記在哪,給我看看。”一個比一個伸手快。


    伍思德笑嗬嗬:“丟了,野狼穀命保住就不錯……。”瞪眼閉嘴,死了的兄弟全死在那裏。大家一起黯然,稀裏糊塗的伍林兒先愣過來:“大喜日子別不喜歡,祭的時候多哭一頓就完了。我說哥,你看過表記怎麽不給我看看。”


    “打興州,我見十三掏東西,多看一眼。後來我盤問她家鄉,問她要來著,就沒了。”伍思德眼睛眨巴著:“你不信我?”


    伍林兒徹底暈乎:“好吧,我……是我的親表妹。”見王小二來,掏出一件女人紅衣服:“不是我不給,這衣服是戰場上撿來的,隻怕晦氣,您看這上麵還有血沒洗,指不定不幹淨,俺婆娘是殺豬人家,她壓得住,”伍思德讓他滾,趕快滾!


    安排兄弟們全搜尋紅東西,伍思德一個人坐帳篷裏三根手指揉著臉笑:“表妹不好嗎?我倒想認我表妹,哎,我幹嘛不說是我表妹,非說是林兒表妹。”對腦袋上一拳,懊惱道:“這正經舅爺變成旁門舅爺。”


    帳簾子一掀,伍林兒又迴來,見沒有人,湊前麵來笑:“哥,少帥保咱們逃命那一迴,說交待你的事,就是這事吧?你當我天天不精細,我想起來了,的確是我表妹,”他得瑟的伍思德大罵:“便宜你我正難過,出去出去!”


    伍林兒出來,喜氣洋洋。見營地裏紮了不少紅結,更覺得喜氣高:“不錯,我是舅爺了,不是我表妹,我看哪個敢認!”


    他生得皮粗肉厚,一張紅臉龐,好似從來沒洗幹淨過。而十三少,卻是雪白肌膚的一個人。伍林兒不管,昂首闊步,是我的親表妹,當然是,有誰敢說不是!


    就跟他急!


    少帥在帳篷裏,為衣服發愁。找出來自己幾件子慶典上的衣服,全大紅色,卻是男裝。他放下來歎氣:“總不能兩個男人拜堂吧?”


    聽的人都掩口笑,獨少帥愁眉不展:“沒有喜娘沒有頭花,就是粉也沒有。”蕭西溜去問慧娘,已經改口:“少夫人,麵粉成不?”


    反正是白的。


    蕭北也來獻這個殷勤,在外麵舉一盒子丹紅印泥問少帥:“這能當胭脂吧?”蕭護苦笑:“我想過成親的,就沒想到這麽寒酸的成親。”


    慧娘請他進來,低頭道:“衣服給我,我連夜改。”她半倚床頭,還是不大要搭理的樣子。蕭護彎腰陪笑臉兒:“我怕煩到你,就沒敢和你說。”慧娘對他的笑看看,低聲道:“隻改得不好,別打人就是。”


    少帥尷尬一下,他當時也是被慧娘要離開自己氣狠了。


    出來把大紅衣服送給慧娘,又自己換一件給她看,指望逗她喜歡,衣服一上身,少帥挺拔身姿,厚肩蜂腰全顯出來,慧娘抿著嘴兒淺淺笑了,蕭護大喜:“你不生氣了,別再生氣,咱們歡歡喜喜成個親。”


    慧娘小心著把衣上絲線完整拆下來,還能用,紅絲線都少。隻輕輕嗯了一聲。


    臨安郡王怎麽也沒想到是這一出,答應為蕭護主婚後,在帳篷裏尋思:“是個姑娘,他是早知道,還是早就沒看出來?這事奇了,”


    “郡王爺,這不是小事吧。上個月京裏老舅太太來信,恍惚帶一句說江寧郡王的長女,封號壽昌的那個郡主相中了一戶人家,要沒弄錯,就是蕭少帥。他倒好,打仗身邊帶個女人,戰前又成親……”


    孫瑉掃他一眼,掃得他閉嘴才出神一笑:“我巴不得他蕭家的麻煩越多越好,奴才變少夫人,我要不到手我不生氣,蕭護這個人,我卻要定了。”


    “是。”陪伴的人想到這位小爺從來幹脆,又想到京裏傳出來的一些話,當下不再多說。


    匆匆忙忙的收拾了兩天,外麵看起來還是個樣子。紅布不多,幾十步一個,還算抬眼時時能看得見。蕭護出來進去總是笑容滿麵,他的笑含蓄,卻似一汪滿溢出來的好酒,任誰看一眼,都由不得陪他一起笑。


    十幾萬人一起來看新人,成親就在校場上。


    是夜,月上中天,校場上圍得不透風。紅地氈沒有,有人出主意牛血羊血鋪地,被罵迴去:“這是喜事不是法場。”後來說拿紅辣椒灑地上。


    有人拿紅辣椒鋪滿地試試後,才有一個當兵笑罵他們:“笨呐!不是有紅花!”遠山青脈,紅花無數。他們過了一迴,整株樹都砍迴來。


    可憐那樹!


    灑床的紅棗桂圓一概沒有,但紅花遍布床上床下,先不說香氣迎人,自有一番情調。


    這個親成的,沒有喜娘沒有懂的人,


    你問:“新人一般幾個丫頭?”


    他迴答:“儐相該左邊,還是右邊?”


    唯有喜慶,無處不在的籠罩。


    “咚咚咚!”


    三聲鼓響充鞭炮,哄笑聲不斷。慧娘在帳篷裏幾乎不敢抬腿,外麵都是舊日的好兄弟,打過架的就不少。


    他們笑不笑自己?


    兩個清秀的兵,胡亂紮著發髻,帶滿頭花,搽一臉麵粉,嘴上塗丹朱印泥色,看的人笑得前仰後合,在帳篷外麵小聲的催:“少夫人,該拜堂了。”


    慧娘就更難為情出去。


    又急,不出去誤時辰;出去,怎麽見這些人?他們嘴裏說出來的笑話,全是粗鄙的。慧娘這才發現迴到女兒身份,這軍營裏一天也難呆。


    換成是別人,兩個丫頭一扶,新人不覺得就出去了。可這裏沒有,兩個假丫頭都不敢進。人人對著外麵候著的少帥笑,少帥滿麵春風大紅衣服,再愁苦的人看到少帥今晚的笑容,也會跟著心情舒暢。


    少帥含笑,自己進來扶新人。


    見帳篷裏慧娘側身半坐椅上,紅衣紅裙,旁邊手邊搭著紅蓋頭,宛如紅花一朵。她羞不自勝,又眉眼兒憂愁,低低道:“出去被人笑話吧?”


    “笑話我揍他!”蕭少帥一語幹脆。走過去拿起蓋頭,本應該給妻子蓋上,卻著了迷似的定住,隻癡癡看她嬌嫩麵龐,白如行軍路上見過的雪川,打內裏透著明亮。少帥輕輕歎息,手在她麵頰上不住摩挲:“這可歸了我。”


    那手如火信火石,摩到哪裏,哪裏就緩緩升起一段熱度。慧娘眉頭都似燃著,盼著他這麽著撫下去,又怕他這麽著撫下去。半夢半醒中,好容易才想起來,泣般道:“外麵人還等著。”蕭護頓醒,自己笑著也臉一紅,把蓋頭給慧娘蓋好,這才覺得心定得多。扶起慧娘往外走,兩個人都感覺到對方身子微一顫抖,打心底裏顫動著。


    總算成親了啊。


    少帥心頭湧出這一句。


    慧娘淚盈於睫,也這麽著想。


    “別哭,”仿佛能感受到慧娘的心事,蕭護柔聲告訴她:“好幾個人來告訴我,成親這天不能弄花了妝容。”


    蓋頭底下飛出一句話,是慧娘糾正他:“哭還是能哭的。”


    “傻丫頭,你哭了,我豈不難過?”蕭護心想這親事本來就要這沒這,要那沒那的,他滿腔歉疚如泛漲秋水,溺得少帥快喘不過氣來。


    他心裏閃過第一麵見到慧娘,她小巧的鼻子翹著,眸子裏全是惱怒,不時偷看壽昌,就黯然下,又偷看自己,就是狠瞪一眼。


    好容易才把她弄到自己身邊,真是不容易。


    慧娘則淚水斷了線,她竭力迴想母親說的洞房應該如何,可眼前隻有血泊中的父母親晃動。但自己今天成親了是父母親為自己定的這親事,雖然沒報仇,但身為一個欽犯還能如願出嫁給蕭護,慧娘覺得可以告慰父母。


    再者來說,少帥心底自責不能保護妻子,而慧娘想他敢於不懼國舅和皇帝,戰前和自己成親,自己丈夫是個有膽量,且正直的人!


    夫妻走得很緩,走上一步,都心頭一顫地喜歡著。這成親,來得太艱難了!


    外麵人實在等急了,大家擠眉弄眼互相笑著,想來這不是洞房還能偷看,帳簾子縫裏見到少帥和少夫人起身,有人用力一扯,帳蓬抖幾抖,帳簾子掉了。


    “少帥,吉時已到!”儐相捏著嗓子尖聲尖氣催促。另一個儐相馬明武撲哧一笑。


    月光團團,把大地變成飛卷銀毯,有地方兒濃,有地方兒疏淡。少帥春風滿麵走在前麵,沒有金花簪,草地上拔了大紅花充金花。手中一段紅布,後麵跟出來新人。


    看新人的最多。


    新人娉娉婷婷,說不出來的秀麗滋味兒。卻不是柔弱,應該是懸崖上經風淩雪的淩霄花,雪白噴香。


    伍林兒看直了眼睛,這是十三妹?他這時頓悟自己有多笨,有許多蛛絲馬跡可尋。比如十三愛幹淨,不愛和人太親近,卻偏偏和少帥很近,咦?為什麽和少帥總是親近的?


    少帥偏疼他過於別人。


    按理說,一個新到身邊的小廝,再大,不能大過跟著出生入死的蕭西和蕭北。可那兩個小混蛋,平時從來不敢和十三妹爭?


    甚至是明擺著讓著她?


    為什麽這樣!


    伍林兒沒太精細,隻是納悶沒有多想。聽身邊有人低聲道:“他娘的,光走路就走出這種風範,這才是十三少的風格。”


    十三少從到軍中,就與人不同。打少帥例外。


    少帥也聽到了。


    當兵的不罵人不難過,蕭護不以為忤,也不去看是誰說這句話。他隻扯著手中那紅綢,素來果斷而性情明絕的少帥走得緩而又緩,明知道妻子不是個隨意會摔跤的人,還是走得一步一個腳印,他唇邊的笑猶如月光,幸福的無處不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少將軍滾遠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淼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淼仔並收藏少將軍滾遠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