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跟秋禾……”趙思思遲疑地開口,“不是說秋禾是負責晉王殿下的禦醫之一嗎?”


    “是啊,所以晉王殿下對秋禾很客氣很正常吧?”陳自晴有些緊張地緊握著袖子下的手,“反正像我自幼身體弱,是從來不敢得罪大夫的。”


    “噗!”幾女笑了起來,“晴兒,照你這麽說晉王殿下的威嚴何在?剛剛吃飯的時候,我光是聽他說話就嚇得不敢大聲喘氣了。”


    “大哥人很好了。”寧羽在眾女麵前維護寧卿的形象,“平日裏麵對我也很好,是我不該問他公務上的事情。”她說著撇了下唇角,“而且,我哥也不是會怕大夫的人!”


    林秋禾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寧羽這麽說,轉頭看著眾人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你們在說什麽?”


    眾女左右看看,突然就都笑了起來。


    第二日傍晚的時候,黑澤帶隊護送著這群少女迴去,林秋禾準備了莊子中的一些東西當做禮物讓她們一起帶迴各家,又親自往攝政王府送了一份。


    王妃見著她很是高興,趁著寧羽去洗漱的時候拉著她低聲把京中的事情說了一下。“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有我和攝政王呢,絕對不會讓人影響到你。”


    林秋禾點頭,低聲道:“我更擔心攝政王府會因此而被牽連。”一旦對蘇曉寧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那麽如今在皇宮中的她就如同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寧邵哲給炸死了。


    到時候就不是攝政王府想要不被牽連就不會被牽連的了。


    王妃卻笑著搖頭,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不用害怕,當年他既然下定決心做了這樣的事情,就早已經準備好了後路的安排。無論發生時候,攝政王府都能夠全身而退的。”


    她說著眨了下眼睛,聲音再次壓低了一些,“隻可惜你和阿卿的婚事,我原本以為等到過完年就可以提親了。誰知道你們都去了漠北,一路傳迴來的消息把你的位置越捧越高,就連我在深宅之中也知道這樣下去對你不好。然而事已至此,他們也是沒辦法才定下了這樣的計劃。”


    既然地位越來越高,那就做到範圍內的最高好了。這樣最起碼會讓一些人知難而退,讓林秋禾所要走的道路上少去不少的絆腳石。


    林秋禾從攝政王府離開的時候才意識到在她不在京城的時候,隨著一次次捷報傳入京城,這裏究竟進行了多少勾心鬥角的爭鬥和布置。而如今她能夠成為軍事醫學院的常任理事之一,也是這場角逐的結果之一。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京城的繁榮之下究竟有著怎麽樣猙獰的麵孔。


    京城居之不易,說的不隻是房價呢。


    #


    六月似乎過比五月份的更快,在四下忙碌中轉眼就過去了一大半。林秋禾醒過神的時候發現六月份就隻剩下幾天就結束了。而軍事醫學院的建造也已經完成了大半,似乎等到七月中旬就可以全部完成了。然後新建的房子晾一晾,等到八月份就能夠正式開課了。


    而實際上,這些日子以來她大部分的空餘時間都是在和張章、白術,甚至是寧卿等軍部的一人一起挑選醫學院的學員。這可不是一個按照考試資格招生的年代,又是軍事醫學院第一次招生,所有人都把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包括寧邵哲也都多次關注招生的情況,對於寧邵哲來說,忠心是唯一的要求。


    而林秋禾附加上的要求是必須三十歲以下,實際上她想要定的是二十歲以下,這樣接受新生事物快,而且不容易對她的年輕產生意見,更容易對她老師的身份認同。


    然而就跟每隔三年一次的秋試一樣,年輕一代的學子是有,但是真的隻能占小部分。可以說金榜題名的人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二十歲以上的,而甚至百分之九十都是三十歲一樣的。


    年齡是一個大問題。


    事實上要不是張章相對還算年輕——等七月份過生日他也不過三十七歲——他們真的有可能把年輕定到三十五歲以下。林秋禾在這個時候提出了強烈的抗議,指出長期而繁複的外科手術實際上是一場體力勞動,如果學員因為年齡大而體力不足的話,完全是一種資源的浪費。


    而他們建立學院教授外科知識,最根本的意圖就是實用性,長期的實用性。一批教導出來的學院最起碼要能夠繼續為國家服務二十年吧?四十歲的人,二十年後就是六十歲了。在平均壽命不到五十歲的時代,誰都不會認為這樣的年紀可以持續一場長時間的外科手術。


    實際上把門檻定在三十歲已經已經是一次極大的讓步了。


    然後就如同林秋禾所知道清朝大選一樣,每一個推舉過來的學院都要經過多方人證。給他們做出證詞證明他們就是本人的人都要承擔一定的風險。甚至每個軍區送來的大夫都是要軍區中的副副將連同最少隨即抽選出來的三位地方官員一同護送入京,以避免半路被人冒名頂替。


    事實上,諸國不是不想要得到這份醫術,而是因為一年前寧邵哲那次遇刺讓攝政王和寧卿兩人聯手掃蕩了整個京城各國暗中埋下的釘子,讓京城的環境幹淨無比。


    這才是林秋禾等人免於被騷擾綁架或者刺殺的真實原因。


    林秋禾疲憊地合上那一串的名單,對於這種前期的準備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實際上最想要的是學院的各種老師,隻有她、張章和白術明顯是不夠的。然而,老師比學生還要難找。


    骨科這邊擅長的禦醫倒是有兩個,隻是一個太老對於拿著屍骸當教材很是反感,認為學院不尊重死者。至於年輕的那位,實際上也有四十多了,然而正值當用卻在林子岱受傷事件中被林秋禾搶了風頭,這會兒正在擺架子對著林秋禾冷嘲熱諷呢。


    林秋禾又不是忍辱負重的受虐狂,這兩個人選都不好說服的情況下立刻該換目標,倒是張章勸她說關傑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骨科上的造詣其實早就超過了他的那位前輩。他安撫林秋禾道:“既然你不願意出麵,我去也是一樣的。”


    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真的全部丟給張章一個人處理,林秋禾答應了他今天下午他們兩個人一起去。如果關傑還拒絕的話,那就隻能再拉上白術了。


    沒辦法,在關傑麵前,他們三個一個比一個年輕,而年輕就意味著分量不夠。


    這才是林秋禾有些煩躁的真實原因。一旁的青黛看她放下冊子就連忙端了酸梅湯過去,笑著道:“消消暑,綠袖那邊做了酸奶,我讓人給你端上來一碗?”


    “放紅豆和蜂蜜。”林秋禾提出要求,一口氣喝完了杯子中的酸梅湯,還沒有吃到她點名的紅豆酸奶就被突然過來的黑霧給叫走了。黑霧騎馬過來,卻讓林秋禾準備了馬車,等到林秋禾出行她就直接鑽進了馬車,笑著道:“外麵熱。”


    林秋禾見她這個態度就鬆了一口氣,遞了一杯酸梅湯過去這才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王爺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黑霧說,“讓我過來接你。”


    林秋禾這才想起還有那一對玉佩金鎖所引起發事情,隻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她除了開始兩天惦記著這件事情之外後來早就拋之腦後了。現在聽到黑霧提起,她心中這才一緊,還沒有來得及問一些細節就見黑霧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麽了?”


    “這個,王爺跟攝政王吵起來了。”黑霧說,“大概是因為要請林姑娘你過去的事情,攝政王不是很想讓你參與到其中。但是王爺堅持林姑娘你作為當事人最起碼具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然後父子兩個就爭執了起來,大體內容就是攝政王覺得林秋禾就算比一般的人都要心理強大一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解剖屍體而麵不改色的——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不應該接觸太多這方麵的陰謀。而寧卿則認為,這種保護是對林秋禾無形中的侮辱——林秋禾多次表示知情權最重要,幾次下來寧卿的一些觀點也被改變了——而如果事後等到一切都結束才讓林秋禾知道的話,很可能會造成她跟兩人之間關係的裂痕。


    攝政王最後被說服,不然黑霧也不可能去接林秋禾。但是,生氣還是無法避免的。黑霧就是提醒林秋禾一下,免得她被攝政王的怒火尾風給掃到。


    林秋禾謝了她,等到了地方在黑霧的提醒下帶著麵紗下車這才意識到他們去的不是攝政王府而是京城某個不起眼的宅子。黑霧上前敲門,門被打開開門的人檢查了黑霧的腰牌又看了林秋禾一眼這才放人進去。


    兩人一路走過去,林秋禾隱約意識到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宅子,而是一個監獄,或者說是刑訊部門更為準確。


    屋中的血腥味很淡,用熏香蓋著,但是對於她來說還是能夠輕易分辨出來的。她們一路到了後院的正廳,她這才看到了分主次坐著的攝政王和寧卿。


    黑霧站在門口示意她進去,林秋禾進屋還沒有行禮就被攝政王給叫住了。


    “坐。”他簡單的吩咐,然後等林秋禾坐下就直接開口:“我們查到了一些東西,讓阿卿跟你說吧。”老實說,攝政王的語調中聽不出有什麽怒火的感覺,然而屋子中的低氣壓卻是實打實的。


    林秋禾沒有多話,直接轉頭看向了寧卿。


    寧卿苦笑,飛快地說出了他們調查的結果。


    當初搶了林秋禾金鎖玉佩的人實際上隻是一個普通的見財起意的人,並不是各路的勢力——如果是的話,就不會隻搶東西那麽簡單了。而那人搶了東西出城的時候錢財外露,又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最後兩撥人追出了城廝殺的時候所有人都死了。


    “實際上有人逃了出去,不過並沒有逃出去多遠就被亂軍殺死了。”攝政王補充了一句,“不過在被殺死之前他花錢雇人掩埋了死在那裏的屍首,準備等傷勢好之後再行動。我們找到了當時埋屍的人,如果不是那人當時就受了重傷後來又被亂軍殺死,埋屍的人說不定當年就被殺死了。”


    林秋禾點頭,這才算是明白了那一堆屍骸形成的原因。這條線到這裏算是清晰明了了,而金鎖玉佩的線卻更加複雜。


    “當初蘇曉寧出現的時候,我們曾經調查過她,隻可惜當時重點在她身上又一直懷疑過她的身份,調查進行的並不詳細。”寧卿苦笑,這才他們算是陰溝裏翻船了,“這次重新調查我們才知道,在蘇曉寧七歲之前到她十二歲生日這四五年間,孫韶喆是外出讀書的。這其中一次都沒有迴家過。”


    “也就是說,這蘇曉寧外貌變化最大的那幾年他們實際上根本就沒見過麵?”林秋禾瞪大了雙眼,如果兩個人再見麵是十二歲的話,又沒了一路見證蘇曉寧長大的孫父孫母的話,這蘇曉寧的真實性就大打折扣了。


    “而他是在他父母意外身亡的時候才迴去的。”寧卿點頭正是了她的猜想,“兩人守孝之後蘇曉寧足不出戶,三年之後出孝兄妹兩人處理了雜務就直接到京城來了。”


    “那,他們故鄉查得怎麽樣?”林秋禾雙手一緊,人死留屍,如果當初處理後續的人沒有那麽謹慎的話,也許可以找出一具十二三歲少女的屍體。


    寧卿搖頭,“並沒有什麽發現。”他說著歎了口氣,“沒有什麽發現可以說是我們懷疑的方向錯了,也可以說是對方非常小心,處理得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聞言房間中一陣沉默,攝政王也緊皺眉頭很明顯對於目前事情的進展有些束手無策。


    “孫氏夫婦的屍體呢?”林秋禾在沉默片刻之後突然抬頭問道,“他們相繼在一個月之內過世,應該不會真的是那麽巧吧?如果不是巧合的自然死亡的話,謀殺總會留下痕跡的。”


    “如今三四年過去,還可能有什麽痕跡嗎?”攝政王皺眉,對於從屍體上查找線索的信心並不是很足。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撒花~~~~


    大家中午好~~~~


    ☆、第117章 喜訊


    對於法醫這個專業,林秋禾的了解並不多。她知道學校有這個專業,也知道那句法醫界的至理名言“屍體不會說謊”,然而實際上的了解就隻有電視劇和電影兩個途徑了。


    至於這個時代的法醫界究竟發展到了什麽程度,能不能查出三四年前下葬的屍首有什麽問題,她還真的說不清。


    不過,她有一個可以推薦的人選。


    “讓冷啟去試試?”她在一片沉默中開口,“冷啟本就是仵作,這方麵應該比較擅長才對。”了解人體解剖的仵作,當初可是攝政王送給她的幫手,應該也是值得信任的吧?


    攝政王聞言皺眉,半響才道:“如此就又要耽擱月餘,若是不行的話……”這段時間就等於白白浪費了,而且很可能會驚動一些人,讓調查的方向偏離。


    最重要的是,如今那個蘇曉寧可還是在皇宮裏麵當寵妃呢。


    寧邵哲如果真的出什麽問題,就算是大皇子如今也不過十歲,很容易就被人挑撥認為真的是攝政王謀求皇位才下了殺手。更何況,如今京城之中還有身份未明的“那一位”呢。


    寧卿明顯也想到了這點,轉眼就道:“既然這樣,冷啟還是要找個借口才好離京。”他們調查當年的事情,絕對會引起一些人的警覺,更何況,當初埋屍的坑可是在境外,那裏多少工人在施工,三言兩語就能把裏麵的情形給問出來……


    孫韶喆當年是住在萬州的,距離京城走水路大約也就是十多天的時間就能到,林秋禾想起之前看到的推薦名冊上一個四十歲的軍醫,遲疑了一下就提了出來。


    攝政王聞言就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以查看這個人是否適合破格錄取的名醫出京?”


    “冷啟在漠北一戰中也是有些名頭的,以這個名義派他出京倒是光明正大……”寧卿摸著下巴,想了想道:“如果可行的話,把他在仵作中的記錄銷毀掉,就更加不會引起旁人注意了。”


    這些都是小事,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呢,更何況如今坐在屋中的三人不計是誰都比臭皮匠要能幹些。冷啟帶人出京的事情定下之後,寧卿就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攝政王。


    林秋禾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一愣,見攝政王一臉的不滿意識到隻怕剛剛所說的都是開胃菜,接下來他們要說的才是真正的大餐。她不錯眼地注意著兩人的表情,最後攝政王不開口寧卿這邊才微微挺直身子準備開口。


    “我說!”攝政王直接開口喝斷了寧卿準備說出口的話,轉頭看向林秋禾,“你有禦醫的身份,又有婦幼聖手的別稱,如今這件事情張章不好插手,你卻是可以借著後宮妃嬪有孕的時候常常入宮的。”


    “想要讓我接觸蘇曉寧?”林秋禾皺眉,她跟蘇曉寧實際上到最後也沒有鬧翻過,兩個人之間一直是淡淡的。若是她主動貼上去的話,隻怕對方會懷疑。


    “通過秦錦蘭。”寧卿提醒了她一聲,林秋禾這才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她不想牽扯到秦錦蘭。無論如何秦錦蘭也是她在京城之中關係很好的朋友,雖然從她入宮之後這一年多來兩人來往少了不少,但是利用她的話……


    “其實就算你不說,秦錦蘭這幾日隻怕也要召你入宮了。”寧卿放緩語調,“別人隻怕她也不信。”


    林秋禾這才意識到寧卿話中的意思,“她已經有孕了?”


    “應當不到兩個月,如今還不確定。”攝政王說,“這件事情本來不想讓你參與,隻是如同阿卿所說,以你和秦錦蘭的關係隻怕遲早也要牽扯其中。不如現在就告訴你,讓你心中有個準備。”


    原來這父子兩人之前的爭吵是因為這個。林秋禾心中明了,也知道兩人說的皆是實情,關係到秦錦蘭她不可能袖手旁觀的,而頻繁出入宮廷,這樣刻意避開認識的蘇曉寧就跟之前所想的刻意跟她交好一樣假了。


    林秋禾仔細想了下,並沒有大包大攬,道:“如果有機會,我會留意蘇曉寧的。”


    寧卿點頭,攝政王囑咐她要小心謹慎,不要被蘇曉寧看出了端倪,然後就起身道:“我還有事要忙,阿卿送阿佑迴去吧。”


    那一聲阿佑讓林秋禾一愣,片刻之後才意識到那是她的字。她迷迷糊糊的跟著寧卿出去,直到兩人都上了那個其貌不揚的馬車這才迴過神來。這似乎是攝政王第一次這麽親昵的叫她,不知道當時王妃給她定下這個字的時候,攝政王有沒有參與呢?


    她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開始期待親人的這種關心和維護了。


    寧卿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就伸出手在她眼前輕輕的晃動。他的手修長纖細,指節微微突出,手掌之內有著一些已經淡化的傷疤,配合著手心那蔓延開來的紋路顯得格外有韻味。


    林秋禾一把抓住他微微晃動的手,笑著道:“我在家呢!”


    寧卿明顯不是很明白這個笑話的含義,想了下這才大體上領悟了這話的意思,他手指輕輕在林秋禾手心中劃動,“就你調皮。”責備了一聲,然後才又歎氣道:“這事兒本不應該叫上你的,但是……”


    “你能想到我,說實話我很開心。”林秋禾低聲手,為了避免被寧卿接著騷擾就兩隻手都抓著他的手指研究他手心的薄薄的那層繭子和上麵的傷疤。她沒抬頭看過去,像是自顧自一般的低聲說:“你能夠相信我的能力而不是把我當成需要保護的溫房花朵,這比什麽都重要。我討厭什麽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她說到這裏才抬頭,看著寧卿低聲問道:“阿卿,我們以後會成親,會廝守一生的,對嗎?”


    寧卿一愣,雖然不明白林秋禾為什麽會突然說到這些,心中卻感覺像是被什麽漲滿了一樣,讓他不能控製地反手握住了林秋禾的兩隻手,“當然了,我們會廝守一生,就像父母一樣,一輩子隻有你,隻有我,除了孩子外麵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其他人。”


    林秋禾雙頰微紅,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認真到幾乎一字一句。


    “既然這樣,我就不能永遠在你的保護之下。不管是你也好,我也好,甚至是攝政王夫婦,我們的身份還有我們身後的人都決定了我們不可能像是一般人一樣能夠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我們會遇到很多事情,我希望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累贅。”


    所謂夫妻,相守相助才是正道。如果一方太弱,總是需要另外一方保護,那麽總有一天保護方會覺得疲憊和累,這樣相知相守又相助的夫妻之道才能夠長久。既然兩個人是準備廝守一輩子的,那麽自然不喜歡自己成為對方的累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侯門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盼若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盼若淺並收藏侯門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