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sun頂著一頭柔軟的純黑短發,慵懶地將他一米八七的修長身材,盤成了一個大葫蘆形狀,身上即使隻是穿著一身病號服也難掩其雅痞的氣質,而此時他的臉上卸下了厚重的妝容,隻佩戴著一副黑邊鏡框,多了幾絲書卷氣的同時,也不由得增添幾分神秘感。


    這個男人,到底哪一麵才是真正的他。


    桑倪不禁想起他們的初見。


    那時的sun雖然表麵上看似幼稚又愛炸毛,但其實對人最是疏離。


    前幾日時他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並且幫自己解圍,對此桑倪是真心感謝他的。緊接著便順理成章地跟著他,做了他的小助理,他和皮特還有阿奇也都對自己很是照顧沒有半分苛待。


    可桑倪清楚地知道,大家對自己的這份好,是因為sun,是因為sun願意對自己好,對自己信任,大家才願意對她這個新來的小助理多加關照。


    可是今天,桑倪心裏忽然很難過。皮特臨出國前還特意叮囑過她要照顧好sun,沒成想,才一天,他就在她的照顧下,進了醫院,還食物過敏出紅疹,那食盒,是她送到sun麵前的……


    sun被桑倪那樣專注著帶著點心疼的目光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天地良心,他真的隻是想多加一份肉而已啊!這小丫頭又腦洞開到哪裏去了?


    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sun清了清嗓子,心裏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麵上卻分毫不顯,語氣還很是臭屁:“小晴天?我很帥?”


    桑倪聽到sun突如其來的調侃,才發現自己似乎盯著他好久了,她怔了一怔,隨即淡淡地收迴視線,纖細的手指繼續無意識地一下一下地揪著抱枕上阿狸的耳朵,聲音小心而輕淺:“boss?”


    聞聲,sun奮力地點點頭,示意對方他很認真地在聽:“嗯!嗯?……”


    桑倪又揪了一下阿狸的耳朵:“你為什麽……相信我?”


    sun:“……”。


    ☆、第二十章


    那天的午餐,sun到底還是沒能如願,最後他隻得憋屈著一腔對肉的熱愛,在咽下清淡的病號飯後,霸道地橫掃了一圈零食——五個橘子,四包巧克力,三瓶酸奶,兩塊慕斯,還有……一包三加二餅幹。


    當sun最後一遍檢查過房間的每一處角落,確認這裏再也沒有什麽好吃的零食之後,他終於決定轉移戰區!


    隨即便理直氣壯地把吃得滿是垃圾的病房留給桑倪打掃,自己卻抱著僅存的一包話梅,汲上拖鞋,隨意地抓了幾下蓬亂的短發,算做梳妝後,便邁著慵懶而踢踏的步伐,向著病房外走去。


    桑倪正埋頭收拾垃圾,一時沒注意到sun,等她迴身之時才猛然看到自家boss踢踢踏踏正準備出病房的門,頓時滿腦子疑問:“boss?你去哪裏啊?散步嗎?你才剛吃完那麽多東西……要,休息一下才能散步吧?”


    sun腳下不停,繼續踢踏著拖鞋往前走,態度堅定無比,頭也不迴,聽到桑倪的聲音也隻是胡亂地揮了揮抓著話梅袋子的手:“我去找衛嚴蹭吃的,我餓……”


    桑倪頓時汗了。乃是豬嗎?吃了那麽多,怎麽還餓啊?


    當然她沒敢直接喊出來,而她驚悚的小眼神,也被sun一關門甩在了身後。很明顯,她已經阻止不了自家boss對於食物的這種全身心的熱愛,所以桑倪隻得在心裏為衛嚴點了一根蠟燭,然後埋頭幹活去了。


    來到衛嚴辦公室的門口,sun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他懶懶地抬起手象征性地敲了幾下,便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桌後的衛嚴隻揚眉清淡地掃了一眼剛進門的sun,便又不在意地低下頭聚精會神地查看病例去了,偶爾目光停留時,還要拿起手邊的鋼筆做幾道注明。


    sun沒有打擾他,他抱著話梅袋子,大咧咧地坐在衛嚴對麵的椅子上,一邊端詳著全身心投入病例研究的好哥們,一邊吭吭哧哧毫無形象地吃話梅。


    衛嚴生得很好,皮白麵紅,桃花眼。隻是他鼻梁上架著的那副古板的黑框眼鏡,生生遮擋了他那雙頗有幾分妖嬈的桃花眸子的“氣勢”,他低著頭,高(和諧)挺的鼻子下是一張像花瓣一樣的薄唇,微微抿著,嚴謹而理性,頭發也被梳理得幹淨利落,似乎還有點肥皂的清淡味道。


    難道他是用肥皂洗頭發?sun不禁在心裏納悶。


    他又上下瞅了瞅衛嚴,一身醫務工作者慣有的白大褂,穿在衛嚴的身上竟然被穿出了幾分“仙氣”,一身的潔白無瑕,連袖口處都是潔白幹淨的。而他露在外麵寫字或翻頁時的雙手更是修長白皙,好看得那麽讓人嫉妒。


    sun不由得在心裏產生些奇怪的計較。


    難道自己和衛嚴關係這麽鐵,原來是因為他們倆同樣有潔癖的關係嗎?不過衛嚴這廝簡直越長越有味道了,當然還是沒有自己帥!不過這種想法也隻能自己在心裏偷偷地想一想,如果讓小晴天他們幾個知道了一絲半點,一定又要組團來翻白眼吐槽自己。想到病房裏正忙前忙後,氣鼓鼓地收拾東西的小晴天,sun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嚴被他打擾已久,終於無奈地歎息一聲抬起頭來,他扶了扶眼鏡,盯著對麵那個笑得像個二傻子似的人,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丫的到底是怎麽成為一個偶像明星的?雖然他也很有實力,但還是這張臉給他帶來那麽龐大的粉絲群吧,如果現在讓他們樓層的護士們看到他這個傻樣兒,肯定會下巴掉一地吧?


    衛嚴再次歎了一口氣,合上病例冊,抬手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然後製止sun再繼續對著他傻笑:“你來我這裏,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著你露出你那一排大白牙傻笑吧?”


    此時的sun幾乎都要笑趴到桌子上,聞言特別有眼色見兒地竭力止住傻笑,隻是肩膀還在不停地抖動,止都止不住,最後他掩飾似的抬手胡亂地揮舞,大咧道:“怎麽會?我是來找糧食的!你這裏一定有肉!”


    衛嚴微微眯了眯雙眼,揚眉道:“……就為了這個事?”


    sun終於止住了笑意,一挑眉,理直氣壯地迴答他:“對呀!找你還有啥破事?”


    衛嚴坐在原地,忽然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幾跳,而後他利落地站起身,走到身後的儲物箱旁邊,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包魚肉味的火腿腸,直接扔給還賴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盯著他看的sun身上。


    sun在接到魚肉腸的同時也收到了衛嚴的逐客令,特別有衛嚴風格的指令,隻有一句話,一句話隻有一個字:“滾!”


    sun也不在意,汲上拖鞋,踢踏著小步子,樂顛樂顛地便跑迴了自己的病房。


    桑倪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一屋子床上床下的零食塑料袋,一轉身,看到自家boss,一張小臉一瞬間黑了底朝天。


    sun也不知道是何時就迴到了病房,可他連個招唿都不打便直接飄進了會客的小休息室裏,而這時休息室的桌子上已是一堆火腿腸的塑料包裝。


    桑倪瞪著sun那張不停地塞食物的嘴巴,一時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嘴角,她深唿吸片刻,終於還是爆發:“boss!今晚你就繼續吃病號飯吧!”


    她話音未落,sun的小心肝便抖了一抖,手裏的半截火腿腸就這樣輕易地掉到了地上,滾啊滾,一路滾到了桑倪腳下。


    他的目光也跟著那半截滾動的火腿腸的路線一路轉移到了桑倪的腳下,再順著往上看,終於發現了自家小助理那張已經徹底黑了個底兒掉的小臉蛋。


    這下,sun也顧不得什麽火腿腸了,趕忙嬉皮笑臉得打著哈哈一路奔迴病床上,扯過被子蒙住頭,便佯裝要開始午睡。


    “我要休息了,休息了,小晴天你也可以自己去休息室裏玩哈,自便自便哈,哈哈哈。”


    桑倪:“……”。


    桑倪氣鼓鼓地瞪了瞪自家boss那一動不動的後背,真是氣得肝痛,奈何對方蒙頭背對著她,絲毫不受到她的眼神威脅。最後她隻能認命地吐出一口鬱氣,一把拿起垃圾桶和抹布,無奈地繼續收拾那滿桌子的垃圾去了,順便給各個屋子開窗通風。這一屋子的魚肉腸味道,真的是……太香了!


    sun其實根本就沒有睡覺,他偷偷地翻出自己的手機,刷了刷微博,很快發現沒有關於自己的任何不好的新聞,便放下心來,扭過頭去,朝著休息室的門口望了望,見到“招財貓”小晴天正乖巧地在收拾東西,臉上的神態已經恢複了平靜,頓時放下心來。卻又微微在心裏感歎,剛剛小晴天臉黑的樣子還真是嚇了他一大跳。


    確定警報解除,sun索性也不裝睡了,他利落地翻身坐起,盤腿坐在病床上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幹嘛,索性拿過床邊阿奇特意給他帶來的吉他,開始試音。


    桑倪在休息室裏打掃衛生,聽到吉他的聲音不由得一愣,她輕輕地走出來,站在門口,看著坐在病床上認真調試吉他的sun,聽著耳邊斷斷續續的音符,猛然間有些失神。


    sun聽到腳步聲一抬頭便看到桑倪站在門口,表情愣愣的很是有趣,便微微笑了:“小晴天?別愣著,抽屜裏有紙和筆,快遞給我。”


    桑倪依言照做,神情還是有些呆愣。


    她愣愣地望著病床上的boss,午後的陽光總是溫暖宜人,他濃密純黑的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有點點流光,額前的劉海不長,卻因為他正低著頭寫字恰巧蓋住了他那雙總是在不經意間帶著點壞笑的促狹眸子,發梢處隻餘下一個圓潤的鼻尖,鼻尖下的紅唇一張一合地好似在默念著什麽。


    他一手隨性的彈著吉他,一手快速地在紙上記錄音符,寫到高興之時,嘴角便不自覺地帶出幾分笑意。雖然他身上還是穿著那套普通而寬大的病號服,可是此時此刻的sun,渾身仿佛籠罩在陽光的溫暖裏,少了平日裏的刻意,張揚和冷漠,多了幾分隨性,坦然和溫和。


    沉浸在音樂裏他,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這個人其實也可以那麽的溫暖,那麽的……溫柔。


    桑倪沒敢打擾他,她站在原地默默地聽了一會兒,轉身悄悄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口袋裏裏的手機正“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她愣了一會兒,才慢半拍地摸出手機,也沒看清楚來電是誰,便劃開了通話,可等桑倪聽清楚電話裏的聲音,卻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入墜冰海。


    電話裏,夏悠悠壓低著聲音不知在躲避還是在壓抑著些什麽,聲音聽上去小心翼翼的,又仿佛一隻受了傷的小受在嗚咽一般,很是可憐,她說:“桑桑……我害怕。”


    ☆、第二十一章 (含人設)


    電話裏,夏悠悠壓低著聲音不知是在躲避還是在壓抑著些什麽,聲音聽上去小心翼翼的,又仿佛一隻受了傷的小受在嗚咽一般,很是可憐,她說:“桑桑……我害怕。”


    桑倪記不得這是從小到大夏悠悠第幾次對她這樣說她害怕,總之記憶裏是很少的樣子。上一次似乎還是兩人十幾歲時,因為夏父夏母鬧離婚,夏悠悠一時衝動便拉著桑倪離家出走的那天夜裏,她高燒不退,卻仍執拗地不肯迴家,桑倪拿她沒辦法,最後隻得一個人背起比自己個子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夏悠悠艱難地往醫院的方向走,夏悠悠便順勢趴在桑倪的肩膀上,也是像今天這樣,小聲嗚咽地哭:“桑桑,我害怕。”


    電話裏,夏悠悠已經轉為小聲地哭,聲音抽抽搭搭的,話說的也是不清不楚:“桑桑,他們要,讓我背黑鍋……送警局,我怕,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竟然,竟然……說是我偷了毒(和諧)品給楚楚,他們,他們……還準備騙我,騙我,說隻是楚楚有東西被海關扣下了,讓我去警局,澄清一下,我偷聽到,原來,是要讓我背黑鍋,對外就是我自首了……桑桑,我怎麽辦,我不能進去啊,桑桑,我好怕,好怕呀,他們怎麽能這樣呢?早上,楚楚還說,還說我做的好,她很喜歡我……現在就……嗚嗚”


    桑倪卻聽懂了。


    毒(和諧)品!


    她心裏猛地一驚,繼而渾身都有些顫抖起來,耳邊是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一聲一聲都在敲擊著她的耳膜,擊打著她慌亂的心。


    她該怎麽辦?她和悠悠該怎麽辦?這種事情如果真的被栽贓,並且被媒體揭發出來,就算以後澄清了,也一定會是一輩子洗都洗不掉的汙點,難怪淩楚楚要將這種事栽贓給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助理。


    可是她們能怎麽做?反抗嗎?那要如何去反抗?


    一時之間,桑倪的心裏亂作一團麻,耳邊繼續迴蕩著手機裏夏悠悠斷斷續續的哭聲,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阿奇剛走出電梯門,便見到桑倪一個人站在病房的門口,低垂著腦袋,長長的頭發發半遮著小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是她的肩膀有些輕微的聳動,他並沒有看到桑倪右手心裏舉著的手機,所以,他以為桑倪在笑。


    阿奇玩心大起,他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直到走到桑倪的身邊,才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掌,拍向桑倪的肩膀,嘴裏開懷地向她打著招唿:“嗨!小晴天!你在偷樂……什麽……你怎麽哭了?”


    桑倪迷茫地抬起臉看著阿奇,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那雙好看的眸子裏再也沒了往日的笑意,憋得通紅通紅的,偏偏眼眸裏幾乎沒有焦距,好似不認識阿奇一般隻是盯著他看,嘴角緊緊地抿著,半點聲響也不肯發出來。


    阿奇沒想到桑倪是在哭,並且哭得如此傷心。一時定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去安慰。


    幸好桑倪盯著阿奇看了一會兒,眼睛裏漸漸恢複了一點焦距。


    她和夏悠悠的通話還沒有掛斷,所以絲毫不敢哭出聲,夏悠悠此時已然是驚弓之鳥,如果聽到她也在哭,一定會更加害怕。


    桑倪強忍著內心的顫抖,擔憂和害怕,緊緊地攥了攥手指,而後又緩緩鬆開。等電話裏夏悠悠的哭聲小了一些,才輕輕地問她:“悠悠,你在哪裏?”


    那頭夏悠悠此時才好似剛剛迴神一般地抬起頭來,環顧了一眼四周,對著手機悄聲地說道:“我在公司大樓裏的一個儲物間裏,剛剛淩楚楚他們進錄音棚前突然叫我去準備水,我才出來的,然後迴去時聽到他們的話,我害怕,就直接跑了,我聽到他們有出來追我,我就隨手躲進了最近的一間屋子,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哪裏……。”


    桑倪強迫著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鎮靜。可腦袋裏依舊是一團亂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一定找到悠悠,那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出事而不管。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由得皺了皺眉,長時間低著頭壓抑著聲音的哭泣,讓她一時有些不適應胸腔裏忽然多出來的空氣,她強忍著那股憋悶感放緩了語氣,試圖寬慰夏悠悠:“悠悠,不要怕,你把公司的地址發來給我,我馬上去找你,你鎖好門,關掉手機靜音和震動,把自己藏起來,如果她們真的找到你,就努力跑,往人多的地方跑。”


    末了她還是不放心,又補上一句:“你,等著我。”


    夏悠悠抱著手機,拚命地點頭,一眨眼,眼淚又掉下來,她不敢哭得很大聲,便死死地捂著嘴巴,牙齒緊緊咬著嘴唇把所有的抽泣和嗚咽都一齊往肚子裏咽。


    桑倪掛斷電話,抬起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此時的她自然也顧不得去看身旁阿奇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抬起頭望向窗外,撞進視線裏的是窗外那一片昏黃的陽光,它看上去是那麽的溫暖,整片天空都仿佛被渲染了一層血紅色一般,可它卻也是黑夜來臨前的黃昏,比黎明還要寒冷。


    “阿奇哥,你幫我跟boss請個假吧,他在寫歌,我就不打擾他了。”說完,沒等阿奇迴神,桑倪便快步奔向了電梯。


    阿奇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麽原因。桑倪來到sun的身邊做助理才不過幾天,他還沒有立場去隨意過問人家的私事,可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桑倪臉上那種迷茫又決絕的神情,讓人心裏很是不安。


    可他想了想卻是毫無頭緒,便搖了搖頭,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sun依舊是桑倪離開盤腿坐在病床上的樣子,不同的是曲子似乎已經完成了大半,心情大好,正在信手彈奏。他抬眼便看到阿奇進來,還開心地招唿他來聽。


    “阿奇,你來了,快來聽,新出鍋的!”


    阿奇的嘴角忍不住地抽了一抽,心裏把那條“sun把小晴天惹哭”的猜想給掐死在腹中。他家boss這麽快樂,善良,友好的蠢模樣,怎麽會欺負小晴天呢?


    可心裏對桑倪也越加擔心起來。


    “阿南。”沒人的時候,阿奇總是習慣稱唿sun為阿南。順口又親近。


    sun沒忽略阿奇臉上那抹混在著擔憂的糾結表情,聞聲,他便隨手放下懷裏的吉他,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挑了挑眉頭:“嗯?”


    阿奇一咬牙,還是問道:“你欺負小晴天了?”


    “我什麽時候欺負她了?她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看到sun一臉毫無所知的樣子,阿奇頓時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了,他猶豫了下便很快解釋道:“我來的時候,見到小晴天一個人站在門外哭……”


    “……啊?”這下sun是真的被驚到了。


    阿奇點點頭,繼續肯定道:“嗯……真的是在哭,眼神有點空。可她明顯不想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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