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了想還是如實地去詢問自家boss:“然後……然後就是你能把它送給我嗎?”


    說完她繼續笑得像隻乖巧的小貓,卻不知道自己臉上懵懂的笑容有多撩人。


    sun在這有點兒撩人的笑容裏呆了一瞬,然後飛快地兩三口把手裏的一瓶鮮牛奶喝完,把空瓶子遞向了桑倪。


    桑倪沒多想,求人辦事,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所以她心裏很平衡地轉身跑到一旁的餐桌上,又翻出一瓶牛奶,還特別貼心地插上了吸管,再跑迴sun身邊,接過空瓶,恭敬地遞上新開口的鮮牛奶。


    sun:“……”


    他眨了眨眼睛,心裏著實有點窘迫。


    原來他剛剛伸出手去,隻是很簡單地想看看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抱枕,竟然能讓平日裏好像對所有事都淡然得無所謂的桑倪忽然間笑得好像一隻幸福的招財貓。


    可是他看著遞到眼前的牛奶,又有點糾結。這還是小妮子第一次對他獻殷勤呢,不接受會不會打擊她的積極性?


    所以sun沒有過多糾結便從善如流地接過牛奶瓶,繼續咬著吸管喝牛奶。


    桑倪自然不知道sun心裏的重點早就歪到九霄雲外,她還認真地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家boss,等著他繼續發號施令。


    誰知,sun隻輕輕抬了抬眼皮,有些嫌棄瞥了她一眼,傲慢道:“賞你了。”


    “……”這就完了?桑倪表示好驚喜,她都做好今天一天為sun當牛做馬的準備了呢。


    幸福來得太突然,桑倪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她緊接著說了一句讓sun分分鍾“吐奶”的話。


    “boss?你腦短路了?還是畫風歪了啊?”


    sun果斷噴了:“噗……”


    噴完牛奶的sun一個人抽了張紙巾狠狠地擦嘴,在無數次翻白眼被對方無情的忽視後,他終於忍不住對那個剛剛坑了他就轉身歡歡喜喜地跑去玩抱枕的“招財貓”怒目而視。


    衛嚴恰好推門進來時,一眼便看到這樣一幅有一點透著喜感和詭異的畫麵。


    病床上他的好友盤膝而坐,黑著一張俊臉,手裏捏著一瓶牛奶似的東西,嘴裏咬著吸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眼神兇惡地瞪著……


    另一邊笑得好像一隻偷了腥了傻貓一樣的小晴天。


    這是什麽地界?這是什麽畫風?為什麽他覺得自家好友那雙幾乎要看膩了的眸子裏除了兇惡和生氣地眼神外,竟然還流露出一絲絲的委屈?


    “咳。”他尷尬地輕咳一聲,見到自己成功地吸引了兩個“幼稚孩子”的目光後才板著臉繼續說道:“小晴天你又給你家boss吃什麽好吃的呢?”


    衛嚴的原意隻是想用一個玩笑作為今天的開場白,所以話說完便自顧自地對sun“上下(和諧)其手”,開始檢查身體。


    等他完成最後一項檢查後,又嚴謹而認真地看了一遍病曆本上剛剛記下來的各項數據,確認無誤後,才笑著對sun點點頭,戲謔道:“情況不錯,比較穩定,燒已經退了,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隻是要等你臉上的這些因為過敏而留下的紅點消下去,這時間真是夠你等了。”


    話音未落,正準備轉身再對桑倪叮囑下sun在飲食方麵的各種注意事項,冷不防的被一隻從側邊伸過來的小手,嚇了一跳。


    作為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衛嚴總是第一眼就會去關注一個人的手是否合格。不得不說這隻手生得很是漂亮,十指白皙細膩,纖細而修長,指甲圓潤而整潔。這樣一隻堪稱美好的手不論做什麽都會讓人感到賞心悅目。


    可是此時此刻在衛嚴,除了賞心悅目外,還有點……鬱悶。


    原因無他,桑倪遞過來的手裏舉著一杯插著吸管的鮮牛奶。


    衛嚴有些無奈地扭過頭瞪了瞪一旁病床上等著看好戲的sun,深深地表示無語:“……”。這孩子到底是有多實在啊!我問你給你家boss吃好東西真是隻是開玩笑!


    sun開心地聳聳肩,攤攤手,表示他也無能為力,而且他有些幸災樂禍地想著,看吧,我就說這孩子腦迴路和一般人不一樣吧。


    最後衛嚴也隻得和sun一樣,咬著吸管坐在沙發上,鬱悶又愜意地一邊查看著病例一邊喝牛奶去了。


    ☆、第十九章


    最後衛嚴也隻得和sun一樣,咬著吸管坐在沙發上,鬱悶又愜意地一邊查看著病例一邊喝牛奶去了。


    過了一會兒,衛嚴好似忽然想起一般,隨意地開口問桑倪:“誒?小晴天,今天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啊?昨天和你一起離開的那個女孩兒呢?”


    桑倪怔了一怔,隨即想到他說的應該是夏悠悠,便解釋道:“你問的是悠悠嗎?她去上班了呀。”


    “誒?”衛嚴繼續裝作不在意詢問。


    “嗯……”桑倪不明白他的意思,加之兩人互不熟悉,自然迴答的有所保留。


    可是sun是了解衛嚴的,打從衛嚴問起夏悠悠的第一句話起他就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圈子裏經常有人評價sun,是一個麵冷心更冷的人,可其實他隻是為了在娛樂圈裏少點麻煩才養成了這樣處事冷漠的習慣,說到底sun在骨子裏其實還是一個陽光溫柔的大男孩兒,可那種性格並不適合複雜的娛樂圈,所以當初皮特為了訓練sun的為人處世,絕對是以衛嚴這個冰塊臉作為模板來訓練他的。可見衛嚴才是那個真正麵冷心更冷的第一人。


    然而今天這個麵冷心更冷的人竟然主動問起了別人,並且這個別人還是一個姑娘,所以這是大新聞,而且很不尋常!


    sun清了清嗓子,對自家迴答嚴謹的“招財貓”遞過去一個“做得漂亮”的眼神,然後轉向衛嚴佯裝淡定又無所謂地獅子大開口:“我家小晴天可是高材生啊,高材生,你懂嗎?迴答問題是要收費滴!”


    桑倪看著自家boss挑釁又逗樂的表情真心好無語,心道:boss果然好奸詐。


    衛嚴心裏吃癟,卻不好發作,臉上更是笑得好像一派雲淡風輕:“無所謂啊,我隨口問問而已,無聊嘛。”


    sun才不會上當,得了衛嚴這一句掩飾的迴答,他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就算衛嚴現在對那個叫夏悠悠的女孩兒不是什麽喜歡不是什麽愛,那也絕對是有興趣啊,而且衛嚴這種人一旦什麽事物有點興趣絕對是——興趣滿滿啊!


    sun在心裏轉了九道彎,眼神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衛嚴,繼續挑釁:“咳,平時你可不會解釋這麽多的,而且今天還全是廢話,咱倆有啥好聊的,你走吧,忙你的去吧,爺和小晴天忙得很,一丁點兒都不無聊。”


    話音未落,他一眨眼,便順勢遞給桑倪一個“送客”的眼神。


    桑倪是個實在孩子,心眼更實在,得了自家boss的命令,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微笑著走上前去就準備真的送衛嚴出門。


    衛嚴關心的消息一點都沒得到,自然不可能這麽容易乖乖就走,可他想起之前桑倪的實心眼,心裏真是鬱悶的無以複加,最後不得不向sun豎起白棋——告饒。


    “好了,小晴天,他不走就讓他呆著吧。”sun一接收到衛嚴告饒的信號,便寬宏大量地替衛嚴解圍,臉上沒有一絲半點的不好意思。


    衛嚴瞪著sun那張笑得狡猾又燦爛的臉簡直恨得牙根癢癢:“欠揍!”


    sun聽到這話笑得更加開心,露出一排森白森白的牙齒,邊擼袖子,邊呲牙,差點就跳起腳來:“哎呦?練練?”


    桑倪無語地看著麵前這兩隻幼稚到爆棚的男人,不禁為那些暗戀著他們的花癡們鞠了一把同情淚。


    那兩個幼稚帥男,一個翹著二郎腿悠哉地坐在沙發上,一個盤著長腿坐在病床上,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開始某種不知名的比拚。


    桑倪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轉而在心裏比較起來。


    從氣勢,內在,到外在等各個方麵比對一圈後,桑倪覺得衛嚴會贏,可是望著自家boss那張誌在必得的笑臉,她又忽然拿不定了主意。


    好在兩人都是痛快人,沒到一分鍾便以衛嚴失敗告終。


    “多少?”衛嚴憋屈地問。


    sun轉了轉那對漆黑的眼珠,算計意味越發明顯:“城西!車!”


    話落,衛嚴倒吸一口冷氣。


    城西!城西的那家4s店裏有一輛他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在半年前預定到的美產aston martin!


    可是這車明明是三天前才剛剛從國外空運過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提車呢,丫的這土匪到底是怎麽知道的!衛嚴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差點噴濺三尺!


    “你丫的!早就算計好了,挖了坑等著我往裏跳呢是吧!丫挺的,你自己的車都開不完,搶我的車幹嘛!”衛嚴終於壓不住怒火,憤憤地喊出了聲。


    sun悄悄翻了個白眼,淡定順毛:“我不是搶,我就開個幾天,家裏老頭子不讓我自己買跑車,咱哥們兒誰跟誰呀是不是?”


    衛嚴倆眼一瞪,氣得直喘粗氣,吼道:“誰和你哥們兒!”


    sun繼續打商量:“就開……五天?三天!不能再少了啊,再少我就讓小晴天陪我下樓遛圈去。”


    “成交!”衛嚴咬牙切齒,磨牙霍霍地憋出兩個字。


    sun乘勝追擊地拍板定案:“好嘞!我出院就給我哈,還有掏五百塊錢來。”


    衛嚴一邊憋屈地掏錢,一邊納悶:“你要五百塊錢幹嘛啊?”


    sun才不理他,一把奪過衛嚴手裏的錢,轉手就塞到桑倪手裏,才笑嘻嘻地解釋:“咱倆算賬是咱倆的,說了小晴天不能白白迴答你問題的,你不能讓我們家小晴天吃虧啊。”


    桑倪拿著錢,仔細地巴拉巴拉數了數,然後抬起頭,笑眯眯地點點頭,伸出一個大拇哥,誇獎她家大boss:“boss你真棒!”


    sun也笑眯眯地點點頭大言不慚的承認:“是吧是吧,我最棒!跟著boss有肉吃!”


    衛嚴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忽然覺得被他們倆氣的胃抽。索性閉起眼睛不再看這對財迷的老板和跟班兒。


    “夏悠悠今天會去哪裏?”他陰沉著一張俊臉幽幽地問道。


    桑倪歪了歪頭,收好錢包,仔細的迴憶著悠悠最近的行程安排,其實應該是她老板的行程,想清楚,才迴答衛嚴:“她是……淩楚楚的助理,淩楚楚就是一個女歌星,今早進地鐵站前悠悠好像說過,他們今天要去錄音棚吧。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有事?”


    “沒事。”衛嚴說完,便氣鼓鼓地一言不發地摔門而去。


    他覺得自己被那兩隻二貨給騙了,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被騙得如此心甘情願,簡直就是自己找上門讓人家騙!


    衛嚴走了病房裏,又剩下sun和桑倪兩個人。


    sun繼續喝著他的牛奶,隻要想起好友臨走前那張一黑到底的俊臉,就樂得直抽抽。


    桑倪收拾完了東西,閑下來也拿來一瓶酸奶,插上吸管,慢慢地喝。她想了想覺得還是有點不忍心:“boss,我們會不會太壞了一點兒?”


    “怎麽會?”sun眨巴眨巴雙眼,狹長的眸子裏除了些笑意,一片澄澈,“就算是壞事,那也都是你說的啊,我真的什麽都沒有說。”


    桑倪:“……”。


    又過了一會兒,桑倪才幽幽地出聲:“boss?”


    “嗯?”sun抬起頭懶懶地看著她。


    桑倪瞪瞪眼:“其實你最壞了!哼!”


    一看自家的小助理炸毛了,sun表示他心情很棒,便隨意安慰道:“安了安了,一會兒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就說下班了衛嚴請她吃飯不就好了。”


    桑倪想了想覺得這樣可行,可是她還有一個問題:“悠悠不知道幾點下班呢。”


    “告訴她衛嚴會等她的,就這樣,多大點兒事兒啊,玩去吧。”


    “……哦……可是boss,他為什麽要打聽悠悠的行蹤?我並不認為他是那種會一見就鍾情的人。”


    “嗯,不會,但是他有興趣不是嗎?而且衛嚴喜歡萬事運籌帷幄,任何可能或者有幾率發生的事情,他都要‘先下手為強’,明白了嗎?”sun咬著吸管,望著窗外幽幽地評價自己的好友。


    “……哦。”桑倪乖乖地繼續收拾沙發上散落的禮物。


    半晌過後,她好似忽然想起什麽一般幽幽地說道:“boss,今天中午吃病號飯,外賣不安全,就這樣吧,多大點兒事兒啊。”


    sun:“……”


    招財貓你還真是記仇啊!


    臨近中午,桑倪果真沒有出門,並且還沒收了自家boss的手機,不讓他申請場外“救助”,而被小助理記仇的sun對此隻能表示他真的十分鬱悶,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他隻得瞪著眼睛,頗為哀怨地瞅著沙發上歡快地擺弄靠枕的小助理。


    桑倪原本正高興地擺弄著那隻粉色的阿狸抱枕,左擺擺右放放,玩得最是歡樂,忽然察覺到來自boss大人那哀愁的視線,不由得便放慢了手裏的動作。


    沒辦法,boss的視線太過急切,太過火熱,太過……委屈……


    桑倪猶豫著抬起頭來,望向病床上神色頗為委屈的sun,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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