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蘇一愣,看來長姐已經求過父親了,不過他不是來給朝月公主說話的。


    “父親,不是長姐讓我來的,我來是想跟你說另一件事的。是關於龔壯的,我覺得他不太適合朝月公主。”


    “怎麽?龔壯難道有什麽不可說的隱疾?”越國公暗道一聲糟糕。


    慕容蘇趕緊說:“不是這樣的父親,龔壯本身沒什麽問題,是他,他不喜歡朝月公主,朝月公主若是嫁過去,隻怕會過得不幸福。”慕容蘇不想把顧玲瓏的事情告訴越國公,所以隻能找這樣笨拙的理由。


    “哼,我還以為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呢,按照你的說法,朝月公主也不喜歡龔壯,若是因為這個就不嫁,未免顯得有些荒謬。好了,你不用說了,對我說是沒有用的,要說你去跟皇上說。”


    慕容蘇張了張嘴,又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隻好蔫蔫的走了。


    轉瞬間,元宵就過去了,楚歌去看顧玲瓏,發現她在給肚子裏的孩子做衣裳,平日裏也沒什麽可以消遣的,隨著龔壯和朝月公主的婚期臨近,楚歌擔心顧玲瓏胡思亂想,便建議她除了做衣裳,還可以再做點別的,因為顧玲瓏已經做了一小木箱的衣帽鞋子了。


    顧玲瓏道:“可是我一時間也想不出做些什麽。”


    楚歌道:“不如,你來開一家火鍋店吧。”


    顧玲瓏不解:“公主,我並不懂經營店鋪,您就別打趣我了。”


    很多權貴之家有自己的私營店鋪在京城很常見,根據楚歌打探到的消息,就連宜陵公主都擁有自己的一間首飾鋪。她建議顧玲瓏開店,是為了讓顧玲瓏能夠自立一些,除了龔壯,目前的顧玲瓏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到時候就算龔壯有辦法讓宋歆歆同意他接顧玲瓏過去一塊兒生活,顧玲瓏也不可能一輩子靠龔壯的庇護過日子吧。如果顧玲瓏有自己的鋪子那就不同了,她可以有自己的私房錢,能自己養活自己和孩子,可以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一點,不用在宋歆歆麵前那麽卑微。


    顧玲瓏對楚歌的解釋怦然心動,這段日子她確實眼界很窄,凡事圍著龔壯轉,幾乎沒有為自己考慮的打算。以前還在公主身邊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


    “可是公主,我現在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懂,如何開火鍋店呢?而且京城百姓對火鍋並不熟悉,能賺錢嗎?”


    楚歌見顧玲瓏鬆口了,說道:“你沒有,可是本公主有呀,我可以先借給你,等你賺錢了再還給我。當然也無需你親自出麵,我們可以這樣做。”


    楚歌早已考慮好的各方麵都跟顧玲瓏說了,顧玲瓏聽了之後頻頻點頭。


    兩人一拍即合,但很多細節還需要籌劃,楚歌便讓顧玲瓏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補充給她。


    由於有了火鍋店之事,顧玲瓏覺得日子過得輕快,心裏也很期盼火鍋店能夠開張賺錢,以至於龔壯和朝月公主成親那天她都快要忘記,因為那一天也是她的古董羹店開張的日子。


    ☆、第四四十五章


    陽春三月,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禦花園裏萬花爭出,粉牆細柳,斜籠綺陌,香輪暖輾,芳草如茵。


    今日春光正好,又恰好太後纏綿病榻月餘之久,恰好感覺精神不錯,便將楚歌召進了皇宮,陪她說說話,曬曬太陽。


    禦花園的亭子裏隻有太後和楚歌,鍾姑姑遠遠的站在不遠處,聽不清太後對楚歌說了些什麽。她其實有些擔心,因為太後忽然有了精神,恐怕不見得是好事。假如不是為了朝月公主的婚事,太後能不能撐到現在還說不定呢。


    鍾姑姑惶惶不安的想著,連楚歌喚了她兩聲都沒聽見。


    “鍾姑姑,太後乏了,想迴宮休息。”楚歌隻好走到鍾姑姑身邊告訴她。


    鍾姑姑這才反應過來,略有些慌亂的去園子外叫來抬肩與的小黃門,太後身子太虛弱了,現在隻能靠別人才能行動。


    楚歌給太後披上薄披風,太後對楚歌道:“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


    “皇祖母放心,我一定記得。”


    太後對鍾姑姑點點頭,四個小黃門就抬著太後走了,楚歌等太後走遠了,才出了皇宮。


    楚歌迴到公主府的時候,宜陵公主帶著女兒容榕來找姐弟倆玩,李文就帶著三個孩子去玩了。


    “太後怎麽樣了?”宜陵公主原本也想進宮看一看太後的,聽說皇後她們原本想輪流給太後侍疾,但被太後拒絕了,所以太後的病情隻有太醫院的太醫和皇帝心裏有數,其他人並不知道太後到底怎樣了。


    楚歌搖搖頭,在禦花園裏,太後跟她說不到兩句話就會睡過去,神智不是那麽清楚,麵色也不太好,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宜陵公主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個皇祖母,她的印象就是太後不容易讓人親近,但皇上卻很看重太後,隻怕若是太後去了,皇上應該是最承受不住的那一個吧,到時候朝廷會不會發生什麽變故就難說了。


    楚歌道:“此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姐姐別太神傷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別的,宜陵公主去尋容榕迴家,就看到李文正陪著三個孩子在一個小院子裏蕩秋千,這架秋千是專門給覽兒月兒做的,尺寸比較小,楚歌命人在秋千旁栽種了兩株花藤,那些藤蔓就順著秋千的架子爬了上去,青翠欲滴的葉子中開出了幾朵嫩黃色的小花,煞是好看。


    宜陵公主道:“你還有閑心做這麽一架秋千給他們玩,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朝中的局勢嗎?”


    楚歌知道宜陵公主指的是什麽,隻能苦笑道:“君心難測,有那份閑情,我還不如多琢磨著該怎麽讓他們每天開開心心的。”


    宜陵公主便不再多說什麽,對正坐在秋千上的女兒道:“榕兒,該迴家了。”


    容榕被蕩得很高,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她看向宜陵公主,說道:“娘親,您等等我,我馬上就下來。”


    宜陵公主被女兒的笑聲感染,也不催促。容榕從秋千上下來後,歡快的跑了過來跟楚歌道別,然後才心滿意足的跟宜陵公主迴去了。


    半個月之前,齊王和趙王分別去往了西北源州和江南雲州,但他們在那邊的具體情況如何,楚歌也不太清楚。而自從齊王和龔壯一塊兒去源州以後,上官嫣然幾乎快成了公主府的常客,她隔三差五的就會來找楚歌,看得出來,上官嫣然非常擔心齊王在源州會有什麽不測。


    西北源州軍營。


    雖然龔壯被升為了西北大將軍,但軍營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改動分毫。他現在也沒心情去整那些虛的,實在是因為皇帝派給他們的任務太令人窩火了。


    皇帝的意思是先跟迴紇部談判,讓他們讓出原本屬於突厥部的草場,沒有到關鍵時刻就按兵不動,他能理解皇帝的意思,如果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把草場要迴來,當然是皆大歡喜。可迴紇部那群人是怎樣的,皇帝又不會不清楚,他們在邊境做了那麽多擾民的事情,難道會乖乖吐出嘴裏的肥肉嗎?


    龔壯和齊王跟迴紇部那邊的人談了好幾次都沒談攏,迴紇部的人堅持那片草場原本就是屬於他們的,隻是以前他們實力弱,被突厥部占為己有。而現在他們不過是拿迴屬於他們的草場而已,虧得突厥部還有臉麵請大陳來撐腰。


    突厥大汗當時也在場,被迴紇部的使者這麽一說,氣得當場拔刀,要不是龔壯攔著,估計他們早就打起來了,也用不著像現在這麽憋屈的去看了幾次迴紇部那幫人的臉色了。


    反正迴紇部的士兵又不多,正要打起來,龔壯非常有信心能夠把他們一舉拿下,保證打得他們哭爹喊娘,屁滾尿流。然齊王卻三番五次的跟他說要冷靜,畢竟皇帝還沒下旨讓他們打,也許皇帝還有別的顧慮吧。


    於是就這樣談了四次,每次都和迴紇部那幫人不歡而散,龔壯連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他還想快一點解決完迴紇和突厥的衝突,然後迴京看一看顧玲瓏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肚子裏的孩子還好不好。


    龔壯滿腹心事的在軍營的帳篷之間晃悠,不知不覺就晃到了做飯的帳篷裏,裏麵正濃煙滾滾,熏得龔壯連人影都看不清楚。這是在燒飯呢,還是在燒帳篷呢。


    正好一名小夥夫出來撞到了龔壯,他的語氣有些衝:“是誰在暇晃悠啊,不知道現在我們正忙著燒飯嘛,去去去,一邊兒玩去。”


    龔壯把小夥夫像拎一隻雞一樣輕鬆的拎了起來,說道:“怎麽,你們燒飯還不準我來看看嘛。”


    小夥夫立刻辨別出了龔壯的聲音,嚇得嗓音都變尖了:“大將軍,您怎麽跑來這兒啦,這裏煙氣大,你還是先出去吧,飯菜等會兒就燒好了,等會我給您和齊王端過去。”


    龔壯鬆開手,往大灶那邊走去,“你忙你的,我就是隨便看看,今天怎麽那麽多煙,平日裏也沒見你們燒飯有那麽多煙的。”說著就被嗆到了,咳了兩聲。


    燒火的大漢說道:“大將軍,您不知道,那堆柴火是濕的,所以今天燒飯才有那麽多煙,這也沒辦法,現在雨水多,就算去買柴也不見得能買到幹柴,等過了這段雨季就好了。”


    龔壯點點頭,“那你們繼續燒飯,我就不陪你們了。”


    “哎,大將軍您快出去吧。”


    龔壯實在受不了帳篷裏麵的濃煙,逃也似的出去了,結果撞上了軍營裏的馬軍師,馬軍師正要找他呢,看到他就嚷道:“大將軍您可害我找了好久,您怎麽晃悠到這兒啦,齊王正在找您呢,您快迴去吧。”


    龔壯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不想又要被齊王捉迴去,於是心裏有點兒不滿:“齊王有說什麽事嗎?”


    馬軍師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京裏那邊有信來了。”


    龔壯精神為之一振,立馬大步朝他的將軍大帳走去。


    馬軍師哪裏跟得上他的步子,連忙在後麵小跑起來:“大將軍你慢一點兒等等我呀。”


    宋煦正站在突厥部和迴紇部的地形圖前看的仔細,他正在思考這片地方那麽廣闊,到時候真打起來了,沒有地方可以躲避,那麽拚的就是哪一方的實力強了。


    沒等他想好,大帳的簾子被掀開,龔壯特有的大嗓門直接響了起來:“王爺你找我啊,有事就快說吧。”


    宋煦無奈的拿出那封密旨遞給龔壯:“大將軍你的嗓門太大了,震得我的耳朵都疼了。”


    龔壯知道宋煦是想讓他說話謹慎一點,龔壯不以為意,他太多年沒上真戰場了,實在是太渴望再打一場痛快淋漓的仗了。看完密旨上麵的內容之後,龔壯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皇帝的意思是如果迴紇部堅決不把草場交出來,那麽就不用跟他們廢話了,直接搶過來,同時務必要讓迴紇部給大陳俯首稱臣,保證不再擾亂邊境。


    龔壯恨不得明天就直接操起他的寶刀殺過去,但皇帝還有明確的要求,由於燕朝餘孽在背後給迴紇部撐腰,所以迴紇部具體的實力不明,最好是把燕朝餘孽的據點都給端了,再解決迴紇部就會輕而易舉。


    龔壯對後麵的要求躊躇起來,他記得慕容蘇跟他說過,燕朝餘孽當年帶著三萬兵馬逃走,現在經過這麽多年,應該不會低於三萬了,而他手裏的軍營士兵總數隻有兩萬,戰馬五千,即使加上馬場那邊的戰馬,統共隻有八千匹。在草原作戰,沒有戰馬就會處於劣勢,何況他們麵對的還是準備已久的燕朝餘孽呢。


    龔壯陷入了沉思,宋煦見他看完密旨後不說話,就問他:“將軍有何看法?”


    龔壯道:“此事恐怕不簡單,即使我們能從附近的赤州調兵,也必將是一場惡戰,還有補給和兵器,現在正是源州的雨季,道路泥濘,恐怕沒有半個月是無法到達的。”


    而且赤州的軍隊隻會聽從赤州州牧的指揮和調度,即使借了兵,到時候軍營裏就會有兩個指揮,要是意見不合,又會延誤軍情,況且就算他們合作成功了,這軍功並不會屬於赤州州牧,他最多隻能得一點小嘉獎。誰會費那麽大的勁兒去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國朝的軍隊製度就是這樣生硬,這是當年先帝為了防止兩州之間相互聯合起來擁兵自重而產生的局麵。兩州之間的士兵是相互獨立的,沒有聯係。


    宋煦沒想到事情會卡在這裏,他們若要以戰取勝,確實已經落了下乘,迴紇那邊肯定早已準備好,他們現在才準備,似乎有些遲了。


    兩人都沉默下來,龔壯後來實在沉不住氣,對宋煦道:“我去跟突厥大汗說一下,他們部落應該也有不少的兵馬,既然此事關乎他們的利益,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宋煦想攔住龔壯,突厥部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部落,能借出的兵馬有限,何必把人家保底的兵馬也要走呢。可惜龔壯是一個大力漢子,文質彬彬的宋煦又怎能攔得住,隻能任由他去。


    等龔壯迴來,見他垂頭喪氣的,宋煦就知道結果不如人意。龔壯說道:“突厥大汗說隻能借我們兩千兵馬,再多就借不出來了。”


    宋煦拍了拍他的肩,龔壯說:“要是我們能潛入他們的據點,從他們內部突破就好了。”


    宋煦道:“父皇隻給了我這些據點的位置,但想從內部突破,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龔壯叫道:“王爺你知道據點在哪兒你怎麽不早說啊!”害他胡思亂想了那麽多,轉了半天原來皇上早知道據點了啊。


    宋煦急忙捂住龔壯的嘴:“這些並非是全部據點,父皇隻給了我一半,最好是能知道他們所有的據點,否則隻會打草驚蛇。”


    龔壯一想,覺得宋煦說得很對,然後問:“皇上打哪兒知道的?”


    宋煦悄聲說:“我說了你別叫,是我三姐夫給父皇的。”


    龔壯張大嘴巴還沒來得及叫出來,就被宋煦狠狠掐了一下腰,於是那聲大叫變成了嚎叫:“嗷嗷嗷!痛。”


    鄭珣居然知道這些據點,難道皇上讓鄭珣來源州的用意就是暗中調查燕朝餘孽的嗎?要是鄭珣現在在這裏就好了。


    宋煦和龔壯想到了一塊兒,他們食不知味的扒完了兩碗米飯,龔壯放下碗筷,對宋煦說:“我出去透透氣。”


    宋煦想捉弄一下龔壯,故意說:“將軍是想朝月公主了吧,這兩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本王知道,你們才成親一天,就被父皇打發來源州了,確實該出去透透氣。”按照輩份,朝月公主是他的妹妹,龔壯該喊他一聲姐夫才對,不過麵對龔壯這樣威武雄壯的妹夫,宋煦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


    宋煦不提還好,一提到朝月公主,龔壯就來氣。要不是他不跟女人動手,朝月公主早被他揍得鼻青臉腫了。誰能想象,他新婚那晚被朝月公主趕出了新房,並且還把他罵了一頓,說他瘌□□想吃天鵝肉,並表示死也不會和他同房的。


    龔壯非常無語,他正求之不得呢,他要為顧玲瓏守身如玉,才不會和朝月公主同房,說得好像他很想和她同房似的。他已經有老婆孩子了,誰稀罕她,要不是皇帝硬是要把朝月公主塞給他,他才懶得接這塊燙手的山芋呢。


    既然朝月公主自己說不要跟他同房的,他正樂得清靜,這樣以後他就有由頭把顧玲瓏他們接進府裏住了,他們龔家總得有後,朝月公主不想生,他還有顧玲瓏呢。


    哼。不過他很不爽朝月公主說他是瘌□□就是了,他雖然不英俊瀟灑,但至少也能稱得上一表人才,是朝月公主沒有眼光,怪不得他。


    麵對宋煦的話,龔壯隻迴了一句:“王爺你想多了。”然後就大步離開了大帳。


    半夜的時候,忽然有人求見龔壯和宋煦,他們兩人沒有睡意,正在用一口鍋煮開了水,燙菜吃,猛然聽說有人求見,還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


    等來人走進大帳,龔壯再度被捂住嘴,腰又被宋煦狠狠掐了一下。


    “怎麽是你?”


    ***


    當西北源州那邊傳來迴紇部敗了的消息,且燕朝餘孽也被剿滅得徹徹底底時,皇帝還來不及慶祝這次的大捷,太後便撒手人寰了。


    那一天的情景楚歌不太記得清了,當她急急忙忙的被召進皇宮的時候,皇宮裏已是素縞一片。長樂宮外跪著幾十名宮女,她們都哭得眼睛紅腫,長樂宮裏以皇後為首,妃嬪們都依次跪在了放置太後的棺木前,而皇帝則麵無表情的站在棺木旁,不知道在想什麽。


    楚歌一進入長樂宮就老實的跪在了最末,她的右手邊是宋歆歆,宋歆歆的眼睛也有點紅,不知道是真難過還是為了應景。


    於是這一跪就跪了好久,久得楚歌站起來的時候腳都沒有知覺了,因為皇帝一直站在棺木旁不說話,所以大家誰也不敢出聲打擾,就這麽跪著,後來還是鍾姑姑給皇帝提了個醒,皇帝才讓她們都起來。


    楚歌估計皇帝應該是很傷心的,他那麽尊重太後,他的親生母親,現在卻離他而去了,如果說皇宮裏還有誰是真心關心皇帝的,除了太後,應該沒有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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