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坐立不安,難免胡思亂想,約莫晚上九點左右,外頭才傳來駙馬迴府了的消息。楚歌連大氅也來不及披上,直接就讓羽煙給她打傘,出了屋子。


    外邊的風雪很大,楚歌才走到白芷園的垂拱門,就碰到了往白芷園趕的鄭珣。要不是顧忌有別人在,楚歌真想抱一抱鄭珣,她隻不過和鄭珣分開了一天,就想念得不行,要是鄭珣下鄉四五天,她可能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也說不定。鄭珣是她的初戀呀,也是她今生的依靠了。


    鄭珣看到楚歌出來迎他,身體的那些寒冷立即就被楚歌凝望他的眼神融化了。兩人一進到內室,鄭珣連鬥篷都來不及解下,抱住楚歌就瘋狂的吻了起來。兩人難舍難分的吻了好久才停歇,楚歌傻乎乎的笑了笑,然後又有點兒不好意思。


    兩人小別勝新婚,在床榻上翻雲覆雨了好一會兒,才收拾整齊去吃飯。


    鄭珣看到桌子上全是他喜歡的菜,心裏感動得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他一直認為妻子就是用來疼的,男人疼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卻沒想到被人捧在心上的感覺竟是如此妙不可言。


    楚歌見鄭珣看著桌子上的菜發呆,就夾了一塊酒釀清蒸鴨肉放到他嘴邊,鄭珣笑看著楚歌,就著楚歌的手吃進了嘴裏。吃完後,他道:“還要。”楚歌隻得又伺候鄭珣吃了一塊。


    然後鄭珣得寸進尺的要楚歌喂他吃飯,楚歌拒絕不了,隻好滿足了鄭珣的要求,鄭珣在享受楚歌的服侍的同時,不忘吃她的豆腐,直把楚歌鬧得麵紅耳赤。鄭珣比她還開放,楚歌欲哭無淚。


    一頓飯吃得膩膩歪歪的,等他們沐浴完躺床上已經是深夜了。這下鄭珣卻不鬧楚歌了,楚歌知道他大概趕路累了,所以也不吵鄭珣,不一會兒楚歌就聽到鄭珣均勻的唿吸聲。


    楚歌不知道的是,原本鄭珣和僚佐們要明天才能迴來的,因為那個小縣交通閉塞,下雪天更是難行。可鄭珣知道楚歌擔心他,他也承諾過能盡量陪楚歌就會迴來,於是他不顧他人的勸說,執意要先迴城。有一段路因發生雪崩,道路受阻隻能繞行,護送鄭珣的隨從腳都被凍得失去了知覺,可想而知鄭珣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但鄭珣什麽也不說,這點苦跟楚歌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麽。


    因為部分官員還滯留在小縣城裏,所以鄭珣不必大清早的去州牧府。他陪楚歌吃了早膳,問了一下顧玲瓏的婚事準備的如何,楚歌挑了些重要的跟他說了。


    “後天宣威將軍便來接玲瓏去將軍府,到時候我會讓人把那份嫁妝一塊兒抬過去。”


    鄭珣不免心疼楚歌這幾日的操勞,她似乎消瘦了些,看來得好好補一補了。


    “慕容公子那邊準備得怎樣了?”楚歌問。


    鄭珣知道楚歌在擔心什麽,“那兩個暖床丫鬟已經被送人。”


    楚歌還是有些意外的,想不到慕容蘇那麽舍得,這樣她就放心多了。


    用過早膳,鄭珣又陪楚歌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去州牧府。


    給劉家三姑娘縫製的布偶已經做好了,一隻是小白兔,隻縫了脖子以上的頭和長耳朵,一隻是體積較大的小豬,是上次那隻的放大版。楚歌都讓人給送去劉府了。


    劉夫人收到公主府送來的布偶,受寵若驚,給送布偶的人打了賞,這才喜滋滋的把兩隻布偶拿去給三姑娘。


    結果這件事被溫氏知道了,當天晚上溫氏就纏著劉錄事,讓劉錄事去給劉瑾要一隻過來。


    劉錄事清楚這是公主專門命人為三姑娘做的,就算他再寵溫氏,也不會去搶公主的東西呀。


    劉錄事把道理跟溫氏說了,奈何溫氏死活不依,“不就是一隻布偶嘛,雖說是公主送給三姑娘的,但老爺你若去三姑娘那兒拿一隻過來,又能怎樣。咱們府上的事,公主也不會知道。再說了,三姑娘有三隻布偶,分一隻給瑾兒怎麽了,瑾兒好歹也是三姑娘的兄長,難道就舍不得一隻布偶嗎?老爺,您就去吧,瑾兒若是有了布偶,一定會更喜歡您的。”


    劉錄事耳根軟,被溫氏這麽一攛掇,他也覺得有道理,更何況溫氏還主動引誘他共赴巫山*,溫氏的功夫,劉錄事是百嚐不厭的,當下就一邊和溫氏翻雲覆雨,一邊應下了溫氏。


    可等劉錄事牛氣哄哄的來到錦繡堂,跟劉夫人說明了來意後,劉夫人氣的指著他的鼻孔就罵:“你這個被那個狐狸精蒙了心的,連女兒的東西都要搶,布偶是公主看在秦嬤嬤有苦勞的份上才賞下來的,溫氏憑什麽說要就要。她若是也想得公主賞賜,就叫她自己去求公主,她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一隻布偶也巴巴兒的惦記,合著就是上不得台麵。”


    劉錄事也是個懼內的,劉夫人家也算是安郡的望族,他雖不怎麽喜歡她,可也不敢得罪她,於是劉錄事氣得甩袖就走。


    劉夫人平時是個要強的,但今天被溫氏騎到了頭上,氣得不輕,抹了兩滴淚,就以有急事為由,叫人把秦嬤嬤喊了迴來。


    溫氏給她添堵,她也不會讓溫氏一直好過下去。


    ☆、第二十六章


    嘉元十年十一月初五,距離顧玲瓏離開公主府還有兩天的時間。


    楚歌覺得,自從下雪以及秀煙事件後,她的日子就沒真正清閑過。而鄭珣比她還要忙,大概是接近年末了,鄭珣不僅要和僚佐們查賬,還要時不時下鄉巡視,查看下麵的地方官員有沒有私吞賑災物資。


    今年果然發生了十年一遇的雪災,就連在安郡待了很多年的李郡守都有些難以置信,於是心裏對鄭珣英明的決策越發的佩服起來,要不是鄭珣提前讓他們儲備糧食和禦冬的衣物,還不知有多少人要被餓死凍死呢。


    鄭珣今天派人來告訴楚歌,他得留在州牧府加班,晚上不迴去了。鄭珣要加班,其他官員也得陪著。現在是特殊時期,前幾日大雪已經把源州許多和外界相連的道路封住了,現在源州可謂是被大雪圍困住了,消息一時半會兒都難以傳出去。


    鄭珣甚至不得不借宣威將軍軍營裏的士兵來用,用來做什麽?用來清理那些被大雪封得嚴重的路段,否則賑災物資無法順利送到災民手中,這場大雪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呢。


    而朝廷認為從戶部調物資過來源州這邊,實在太遠了,因此間接的從與源州相鄰的關州和赤州調物資。這批物資數量大,怎麽安排怎麽發放都得由鄭珣和其他官員商議決定,因此也是一項大工程。


    除此之外,那些被凍死的家禽如何處置,也是一個問題,有一個村子百來戶人家,因受災嚴重,村裏的家禽幾乎被凍死了大半。要是隨意填埋,到時候開春那些屍體腐化,滋生疫病,就麻煩了。


    總之,林林總總的瑣事,說大不大,說小又不能輕視,州牧府的官員不得不團結一致把難關先度過去。相比宣威將軍整天盯著雲門關,生怕迴紇部趁機生事來說,他們至少還有瓦片擋風雪,於是心裏那點抱怨也就被壓了下去。


    楚歌聽到鄭珣今晚不迴來的消息的時候,也沒有什麽不滿的,她打聽了州牧府的辦公環境後,派人給鄭珣送一床厚重的羊毛毯和一個手爐。還囑咐在州牧府做菜的師傅,晚上記得給鄭珣做一頓宵夜,即使再忙,肚子不填飽,那也是不行的。


    想著後天宣威將軍就要來接走顧玲瓏,楚歌想了想,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顧玲瓏的這件事,也算得上是她經手過的一件大事,畢竟顧玲瓏是她身邊的人,該怎麽處置,張朝恩也不會插手。


    其實張朝恩是樂得少一事,不過是一介丫鬟發配出府,公主身邊的親信能少一人,對他對皇帝來說,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更別說顧玲瓏隻是做妾,怎麽著都翻不起風浪,就由著公主去折騰吧。


    說到底,公主府真正掌權的,還不是他張朝恩,那是皇帝的意思,公主可從來沒有意見。所以張朝恩對這段時間楚歌的小打小鬧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當是看在公主給他挑了一個麻利的人來服侍他的份上,由著她去吧。


    原本定於十二月初一啟程迴京的,但因為大雪封路,故而得視情況而定,楚歌也沒什麽意見,反正早迴晚迴都是迴。


    秦嬤嬤一大早就被劉夫人找迴去了,據說是有急事。楚歌想著也該讓顧玲瓏和月煙羽煙敘敘舊,道道別什麽的,便免了月煙羽煙的隨身伺候,隻留雪煙一人在。


    楚歌手頭上有關顧玲瓏的事都忙完了,她現在基本上是宅在屋子裏的,也沒什麽事情做。假如有兩個小包子在,楚歌還能逗他們玩,至於子歸,楚歌輕易不敢召喚他,要是他再來讓楚歌點評曲子,楚歌一定會崩潰的。


    忽然閑下來的楚歌隻好跟雪煙聊天,才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她又開始坐等晚飯了,這種日子要不要那麽寂寞。


    問了雪煙一些關於她家有幾口人,家裏以什麽為生,家住哪兒等問題,得知雪煙有一個姐姐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時,楚歌小小驚訝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下。因為父親是突厥人的緣故,雪煙的家中以牧羊為生。源州百姓的肉食多半以羊肉為主,雪煙的父親就是賣羊人,有時候也會賣羊毛羊皮,日子過得還算湊合。


    雪煙家也沒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被問及為何會被父母賣進來,雪煙倒是很直接的表示,可以多掙一份錢為什麽不掙呢,他們突厥的女子很多都是二十多歲才嫁人的,不像漢人成婚那麽早。


    雪煙健談,和楚歌說了很多突厥部的趣事,以及一些不同於漢族的習俗,難得有人給楚歌解悶,楚歌對雪煙的好感值上升了不少。


    正當兩人暢談得很歡快時,月煙進來跟楚歌說明,她想出府一趟,給顧玲瓏置備一份添妝,連同羽煙的那一份兒也一塊算在裏麵。


    添妝就是指向新娘贈送財物禮品,楚歌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這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一點心意,便取了出府的牌子給月煙。


    月煙和羽煙的商量是去首飾鋪給顧玲瓏挑一支發簪,顧玲瓏喜素,用不著買太豔麗的。


    出了公主府,月煙直奔安郡的一家較為出名的首飾鋪,那家鋪子坐落在東水門南大街拐角處,最是顯眼,月煙遠遠就瞧見了。剛要進鋪子,月煙瞥見隔壁當鋪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愣住,那個不是秀煙嗎?


    秀煙更是沒想到自己會在大街上碰到月煙,她心裏十分尷尬,現在她這副模樣被月煙撞見,指不定被月煙暗地裏怎麽嘲笑她呢。秀煙離開公主府後,拿著賣身契就去找蘇木了,誰知蘇木竟然是隻白眼狼,他完全跟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的蘇木判若兩人。


    理由是他們的事情敗露了,公主又趕她出來,她現在對他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娶她隻是徒增包袱,他才不會做這等虧本的買賣。


    秀煙得知事情的真相,當即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她恨自己瞎了眼,更恨蘇木生生毀了她,當下就要撕破蘇木那張惡心的嘴臉。結果蘇木威脅她,若敢對他亂來,他就有辦法把她關進大牢。


    秀煙什麽也沒有,根本鬥不過蘇木,單憑一張嘴是沒什麽用的。源州離京城那麽遠,她一個弱女子隻怕半路就會被那些匪賊綁了。即使迴得去,她的清白不在,也隻能落得被家人掃地出門的下場。她心如死灰,覺得根本無處可去。


    要不是她流連街頭的時候,再次遇到熊大武,她過不得幾日就會露宿街頭。熊大武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當她遭受了什麽厄運,沒地方落腳。就好心的幫她在大牢附近找了一處廢置已久的屋子,打掃過後能勉強住人,她就暫時在那兒住下來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秀煙過慣了公主府大丫鬟的日子,一下子落到這步田地,真是被仇恨蒙住了眼。她看誰都覺得是仇人,即便是天天來給她送一些吃食的熊大武,她也無法對熊大武生出感激的心來。


    簡而言之,秀煙被這件事打擊了之後,魔障了。


    月煙見秀煙麵色慘白慘白的,大冷天的還穿得稀薄,不禁為她感到心疼,想當初她們四個丫鬟中,秀煙生得最是水靈,而以前的豐姿全沒了蹤影,消瘦憔悴雙眼無神。究竟是誰把秀煙糟蹋成這樣的啊。


    “秀煙姐姐。”月煙還是按照以前的稱謂來叫秀煙。


    秀煙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的,她不想給公主府的人瞧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她寧可死也不丟這個人!


    月煙急忙拉住她,秀煙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月煙發生口角,隻得任由月煙把她拉到了一個人少的麵攤。


    月煙叫了兩碗麵,秀煙不明白月煙想做什麽,於是一言不發的等著月煙開口。等麵上來後,月煙將筷子遞到秀煙麵前。“秀煙姐姐,你陪我吃一碗麵吧。”秀煙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她對秀煙說“秀煙姐姐我請你吃一碗麵吧”,秀煙肯定會起身走人。


    秀煙果然接過了筷子,默不作聲的吃麵,她今天是想來當鋪當一些首飾的,卻那麽巧的遇到了月煙。秀煙吃得很快,一碗麵很快見底,月煙見她就想走,趕緊放下筷子攔住她。“秀煙姐姐。”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月煙也不知該說什麽,她無法做些什麽,秀煙不會接受她的施舍的。“沒事。”


    秀煙忽然問:“你今日出來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出來買些東西。”


    秀煙疑惑的打量了一會兒月煙,她一眼就能看出月煙瞞著什麽事,她的眼珠轉了轉,壓低聲音說:“是不是給公主置辦的,所以不能對我說?”


    月煙搖頭,解釋道:“是給雲煙姐姐置辦的添妝,過得幾日雲煙姐姐就要出嫁了。”她也不是不想告訴秀煙,就怕秀煙聽了會失落。


    秀煙呆滯了一會兒,故作欣喜:“這是好事兒呀!你剛才不早說。”


    月煙見秀煙似乎挺替雲煙感到高興的,就拉著她坐下來,簡單的說了一下雲煙的事情,秀煙一直保持著笑容。聽完月煙說的之後,秀煙道了兩聲可喜可賀,月煙悄悄在秀煙口袋裏塞了幾塊碎銀子,然後與秀煙分開,去首飾鋪挑發簪了。


    秀煙躲在角落裏,等著月煙買完首飾走遠後才出來。她摸了摸口袋裏的碎銀子,暗暗咬牙,憑什麽公主可以待雲煙那麽好,對她卻那麽無情,同是伺候公主那麽多年的丫鬟,公主半點情麵也不給她留,她不甘!


    她過得不好,雲煙也妄想享福!


    再說月煙因遇到秀煙,耽擱了一會兒才迴到公主府。她剛進白芷園,就看到雪煙在屋子外間。


    雪煙道:“駙馬和公主在裏麵呢。”


    “駙馬迴來了?不是說今晚兒不迴來的嗎?”


    “我也不知道,駙馬是忽然迴來的,公主立即吩咐廚房做了幾道小菜,送過來,想必是駙馬沒用午飯,故而迴來看一看公主。”


    月煙了然,“那你先守著,我放好東西再過來。”


    屋子裏,楚歌正看著鄭珣吃飯。雪煙猜對了一半,鄭珣就是為了迴來看一眼楚歌陪她說兩句話,才半路從州牧府迴來的,也許他明天都沒時間迴來,州牧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隻想著辦公,而忽視在家等他的楚歌了。


    楚歌挺感動的,鄭珣是事業型的男人,卻還能在公務繁忙的時候跑迴來看看她。一兩次還行,但次數多了就不太好,楚歌又不是那種黏人的性子,孰輕孰重她還拎得清,否則讓州牧府的那幫官員怎麽看她。


    楚歌把意思簡單的給鄭珣說了說,沒想到鄭珣說:“讓他們酸去吧,我一個人頂得了他們三個人,他們不敢有意見。”


    駙馬您真霸氣!


    鄭珣吃飽後陪楚歌說了一會兒話,又急衝衝的趕去州牧府了,楚歌想著沒多久就得啟程迴京了,那也算是鄭珣的年假了,到時候不怕沒時間恩愛呢。


    鄭珣果然連著兩夜沒迴來。


    十一月初七那天早上,楚歌剛吃過早膳,就聽得羽煙來報,說宣威將軍來接顧玲瓏了,駙馬也迴來了。


    ☆、第二十七章


    楚歌忙叫人去通知顧玲瓏,這宣威將軍也來得太早了。


    龔壯本人一點兒也不覺得早,他和慕容蘇是好兄弟,又因為慕容蘇而多了一個妹妹,從此不再是孤家寡人,他也算是有親人的人了。這麽一想,他就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喜悅,以及想到慕容蘇即將和他結為親家,那份得意怎麽也止不住。


    何況早一點來,到時候迴去再辦一個簡單的結兄妹儀式,請軍營裏那幫兄弟喝一頓,也好可以在他們麵前長長威風。


    龔壯的幻想可謂十分美好,到時候他再把慕容蘇的外甥女娶過來,那就是親上加親。假如皇上舍不得朝月公主遠嫁,把他留在京中,說不定那大殿之上還會多出一個屬於他的位置呢。


    龔壯一邊暗搓搓的在花廳裏等著顧玲瓏,一邊琢磨著今天要不跟公主借一借廚子,請兄弟們吃一頓火鍋?他十分想念火鍋的味道啊。


    另一邊顧玲瓏得到公主的傳話,立即趕到了白芷園。萬事都準備好了,龔壯的轎子就等著顧玲瓏坐上去,那些抬嫁妝的小廝們也已經摩拳擦掌了。


    楚歌沒嫁過人,她穿過來就直接當娘了,因此無法切身體會顧玲瓏緊張又期待的心情。但她還是撿了幾句話來安慰顧玲瓏,什麽嫁過去就好好和慕容蘇過日子呀之類的,說完後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讓醉琴帶顧玲瓏上轎。


    龔壯給楚歌遞話,表達了想借廚子的願望,楚歌大方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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