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煙把秀煙的教訓跟月煙說了一遍,又問她:“你莫不是忘了之前在公主麵前說的話,一個慕容公子就能讓你對公主起異心,以後公主還能用你嗎?”


    月煙說不出話來,她對慕容蘇其實也沒到非嫁不可的地步,隻是恰好那天和他打了一個照麵,不知怎的就做起了世家夫人的夢。她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就算跟了慕容蘇又如何。可從嘴裏聽說慕容蘇看上了雲煙時,她第一感覺卻不是傷心難過,反而是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明明她不比雲煙差多少,慕容公子也沒跟雲煙說過話,為什麽他看上的偏偏不是自己呢。


    羽煙清楚月煙的性子,再觀察了一會兒月煙的神色,便猜出月煙對慕容蘇也許隻是一時的興起。她能理解月煙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憧憬,秀煙都能被州牧府的小吏勾了魂,何況是身份顯赫的慕容蘇。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慕容公子為人如何我不敢擔保,但公主的為人你我心知肚明。世家的後宅是非多,何況那是慕容府。”


    月煙聽到慕容府,那些小心思立即被嚇得灰飛煙滅,慕容府是什麽地方,裏麵不僅住著越國公,國公夫人,還有一幹子的仆役,門客。慕容府還出了一位玉妃,玉妃的女兒就是處處給公主使絆子的朝月公主。


    “羽煙姐姐我知道了,以後我再不敢亂想了。”月煙膽小,羽煙的話還是把她唬住了。


    羽煙如負釋重,還好月煙沒做出什麽傻事來。兩人去了一趟廚房,迴去的時候月煙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楚歌。最驚訝的倒不是楚歌,而是雲煙。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雲煙當即跪了下來,表明自己對慕容蘇無意,上次說過不想嫁的話絕對是真的。


    楚歌也犯了難,鄭珣原本是打算把月煙送給慕容蘇的,現在慕容蘇看上了雲煙,難道要把雲煙送過去?這樣未免顯得她身邊的陪嫁丫鬟太廉價了,就算他是越國公的兒子,也不能這樣嘛。


    楚歌道:“即使你對慕容公子有意,我也不會這樣把你送過去的。慕容公子身邊並不缺少暖床的丫鬟。好歹你也是我的丫鬟,總不能說送人就送了。到時候那些達官貴人要是再看上我們府上的丫鬟,難不成都來問我要麽。這裏是公主府,不是牙行。”


    雲煙感激的給楚歌磕頭,她固然知道能被慕容蘇看上絕非易事,但那又能如何?她寧願終生伺候公主,也不願做男人手中的玩物。


    晚上,吃罷晚飯,楚歌直接跟鄭珣說了這件事,鄭珣也想過了此事,認可了楚歌的說法。


    “可我見慕容蘇對雲煙確實挺上心的,慕容蘇畢竟是慕容家的,這樣拒絕了他,怕有不妥。而且雲煙以後未必能遇到像慕容蘇這樣的貴人,若是慕容蘇肯納雲煙為妾,歌兒能否割愛?”


    讓雲煙做慕容蘇的小老婆?楚歌覺得自己還是和古人有代溝的,也許鄭珣的考慮已經算是對雲煙最有利了。慕容蘇看上的是雲煙,鄭珣也樂得送他一個人情,鄭珣是這樣打算的吧。


    如果實在要成全慕容蘇,楚歌還是想給雲煙爭一個好點兒的境遇的,畢竟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楚歌才不會腦殘到去跟慕容蘇說“想納我家雲煙就不能再納別人”這種話,會被拉去燒死的吧。還好她穿在了博姬公主的身上,這才遠離了宅鬥。


    但她也挺不舍的,四個丫鬟即將隻剩下月煙羽煙,人手不夠也很麻煩的。


    “雲煙身份低微,慕容蘇怎會給她妾的名分?”


    鄭珣道:“如果雲煙是宣威將軍的義妹,問題自然不大。”


    楚歌就把屋外的雲煙叫了進來,鄭珣和雲煙密談了一盞茶的功夫,最後雲煙同意了。


    月煙羽煙知道這個消息後,又是為她感到高興,又是不舍。雲煙也知道,公主為她爭了一個妾的位置,已經是極為難得了。更何況她到時候被抬過去將以宣威將軍義妹的身份,隻要盡心伺候慕容蘇,在慕容蘇心裏占一個位置,日子總不會壞到哪裏去。


    楚歌因為雲煙這件事,一夜沒睡好,她身邊得力的丫鬟不多,還得再提兩個上來才好,鄭珣亦是這麽認為的,與其等宮裏那邊往楚歌身邊塞人,不如他們自己找兩個自己人。


    鄭珣給楚歌推薦了迪雅,理由是迪雅算是半個突厥人,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人也老實純良。楚歌聽從了鄭珣的建議,問他還有一個該提誰,鄭珣說剩下的一個再看看,現在還不急。


    因為他記得前世楚歌身邊有一個身懷功夫的丫鬟的,原本的名字倒是忘了,隻記得是在迴京的路上遇到的,後來就是她從趙王宋禎手裏救下楚歌的。


    第二天,楚歌就從張朝恩手裏要來了雲煙的賣身契,把賣身契交到了雲煙手上。她和鄭珣的打算是在迴京之前把雲煙的事情給辦好了,所以雲煙的嫁妝雖然有宣威將軍這個名義上的兄長出,但楚歌還是得另幫雲煙備一份的,到時候雲煙過去了,楚歌可就幫不到雲煙什麽了。


    除了嫁妝,楚歌特意請來了劉夫人身邊的秦嬤嬤,楚歌跟別的夫人又不熟,隻能想到劉夫人身邊的秦嬤嬤。一些內宅的事,秦嬤嬤這個老人自然會比楚歌清楚。雲煙雖是皇宮裏出來的丫鬟,到底沒做過人婦,該教的還是要教一遍。到時候慕容蘇也是要迴京過年的,雲煙也是要見慕容家的人的,禮數方麵也少不得。


    於是這兩天秦嬤嬤就暫時住在公主府,給宣威將軍的義妹講解各種內宅的知識,當秦嬤嬤把那本壓箱底的冊子交給雲煙,叫她好好學習上麵的內容,如此才可抓住男人的心時,雲煙打開看到上麵赤身坦陳的男女交疊在一起,羞得臉都紅了。


    “哎喲顧姑娘,你可千萬別看輕了這本冊子呀!”


    雲煙的名字已經另取,姓就用進宮前的姓氏,名字還是楚歌定的,更名為玲瓏。楚歌希望她以後能八麵玲瓏,過上舒心的日子,所以現在公主府上下都尊她一聲顧姑娘。


    秦嬤嬤拉過雲煙,即顧玲瓏,悄聲道:“我老婆子說一句難聽的話,姑娘能入得慕容家,那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可得把慕容三少爺的心抓緊了。而想抓緊他,靠的是什麽?就是床上的功夫呀!你可別信那些世家夫人的那套說辭,什麽床第間不能放浪,那都是屁話。你可知為什麽那些妾室會比正室得寵,就是因為放得開!隻有放得開才能討男人喜歡,該撒嬌耍癡就去做,不用太規矩了,當然,這是指在屋子裏的時候。”


    顧玲瓏睜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麽驚天秘密,秦嬤嬤的這番話,可算是把她之前在宮裏的嬤嬤那兒得到的教導全顛覆了。她真得這樣做嗎?想起那晚撞到公主和駙馬在行房時的動靜,她胡亂點了點頭。


    秦嬤嬤覺得龔姑娘能把她的話聽進去,以後肯定是個有福氣的人。唉,假如劉夫人哪怕能放得開一點兒,也不至於受到劉老爺的冷落啊。


    顧玲瓏是宣威將軍的義妹,隻等龔壯抽出時間來接她迴將軍府待嫁了。所以她今天搬到了一處小院子,一個幫忙給她整理物品的小丫鬟拿著那隻布偶貓,問她這個要放在哪裏。


    秦嬤嬤瞧見了丫鬟手裏的布偶,感到很稀奇,問顧玲瓏要來看,然後感歎了一句:“這隻布偶跟三姑娘那隻,都是一樣招人喜愛。不知顧姑娘到哪兒去買的,我也想再給三姑娘買一隻,你不知道,她可喜歡了,走哪兒都拽著呢。跟夫人要好的其他夫人家的小孩,看到布偶豬沒有不喜歡的,夫人正讓人打探是誰家落下的布偶豬呢。”


    顧玲瓏訕訕的笑了笑,說:“那我也不瞞嬤嬤了,上次那隻布偶豬,是公主讓我們府上的繡娘做的,結果不慎落在了貴府,鬧了一陣笑話。要是三姑娘喜歡,我也可以稟明公主,再給三姑娘縫一隻。”


    秦嬤嬤撫掌道:“原來是公主讓人縫製的,我說怎麽看起來就是精致呢,公主的玲瓏心果真不是我們這等人能及的。那就麻煩顧姑娘跟公主說一聲,我先謝過公主和顧姑娘了。”


    身邊少了一個雲煙,楚歌把迪雅提做了一等丫鬟,並將她的名字改成雪煙。好在雪煙學東西很快,羽煙隻用教一遍,雪煙就能記住了,楚歌也不讓雪煙一下子接手很多麻煩的事情,先從小事做起,多數是跑腿的,這也是為了先讓她熟悉府裏的人事。至於雪煙的賣身契,則是直接放在了楚歌這裏,張朝恩那邊也沒意見。


    楚歌忙著顧玲瓏的婚事,她覺得慕容蘇確實對顧玲瓏上了心,隻是納個妾,原本一抬轎子就能把人抬迴去的事兒,結果慕容蘇非要做足娶妻的一套,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一個沒落下,就等十一月十八這天迎親了。


    ☆、第二十五章


    當丫鬟來報,說顧姑娘求見時,楚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顧姑娘是誰。


    顧玲瓏進來的時候,楚歌明顯感到她的周身都散發出一種小家碧玉的柔美氣息,不再是以前那個低眉順目的大丫鬟了。看來這兩天秦嬤嬤的教導還是十分成功的,憑顧玲瓏的性子,想在慕容蘇那兒擁有一席之地,想來應該不會太難的。


    月煙看著顧玲瓏變化之大,一時間心裏的滋味複雜難喻,但她還是發自內心的稱讚了顧玲瓏兩句,給她賀喜。


    顧玲瓏也不知該對月煙說些什麽,要是慕容蘇看上的是月煙該多好,月煙性子單純,既然能對慕容蘇上心,想必當時也是動了情的。然最讓顧玲瓏愧疚的是,她搶走了月煙應該得到的,月煙卻依然沒有對她心生芥蒂,這件事若換一換,顧玲瓏自認她無法做到如月煙那般。


    麵對月煙的賀喜,顧玲瓏笑著迴應了,羽煙和雪煙也給她賀喜,楚歌等她們熱鬧了一會兒,才道:“既然你搬去了小院,雖然也住不了幾天,但陪嫁丫鬟還是要有的,否則你一個人也沒有照應。我把醉琴撥到你身邊伺候你,出了公主府,你就不再是我們府上的人了,以後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了。”


    顧玲瓏的眼眶有些紅,她對楚歌道:“即便我不再是公主府的人,但公主對我的恩情,玲瓏永生難忘。公主於我有再造之恩,若公主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算拚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楚歌讓月煙羽煙把顧玲瓏扶起來坐下,她對顧玲瓏可沒有什麽再造之恩,要說有,那也是故去的博姬公主的貢獻。至於以後顧玲瓏過得好不好,那還是得靠顧玲瓏自己了,實在不用對她如此感恩戴德。


    楚歌把成親的黃道吉日跟顧玲瓏說了,又告訴她十一月初七龔壯就會來接她去將軍府待嫁。算算日子,顧玲瓏能在公主府待的日子隻剩三天了,楚歌問她還有什麽要求,隻要在合理範圍內,都能給她辦。


    顧玲瓏就把秦嬤嬤的那件事情跟楚歌說了,“公主可怪我私自把布偶之事告訴秦嬤嬤?”她有些惴惴不安。


    楚歌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既然秦嬤嬤知道了就知道了吧,而且楚歌對劉三姑娘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居然那麽有眼光的選擇了她的布偶。楚歌並未責怪顧玲瓏,也答應再讓繡娘給劉三姑娘縫兩隻布偶,隻讓顧玲瓏好好準備出嫁的事情,其他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顧玲瓏迴去把這件事告訴了秦嬤嬤,喜得秦嬤嬤連聲道謝。月煙特意來找顧玲瓏,她和羽煙趕工繡了一對鴛鴦戲水的枕蓋,因為顧玲瓏是以妾室的身份嫁過去的,所以不能穿嫁衣,她們隻得繡枕蓋來表達對顧玲瓏的道賀。


    顧玲瓏拿著枕蓋,無語凝噎。秦嬤嬤趕緊勸她,新娘子可不能隨便落淚,國朝的女子隻能在迎親那天對父母哭一哭,以謝父母的養育之恩。


    顧玲瓏隻得扯出了一個笑容,月煙借口公主那邊還有事,落荒而逃。


    楚歌也看得出月煙這幾天笑容少了很多,心裏也是無可奈何,於是打發她去和繡娘縫布偶。


    雪煙不懂其中的緣由,她見過羽煙床頭的那隻布偶,也喜歡得很,聽到公主讓月煙去做布偶,也積極的要去。


    待雪煙月煙都走了,楚歌才讓羽煙得加緊對雪煙的訓練,否則等迴了京,到了皇宮,可是一點兒岔子也不能出的。


    忙了一個早上,楚歌終於能安靜的吃個午飯了,鄭珣這兩天非常忙,自從下雪以來,這雪斷斷續續的就沒停過一天的。昨天晚上鄭珣和他的僚佐到某個受災嚴重的小縣視察災情了,沒有迴來,楚歌擔心得一夜沒合上眼,這古代交通落後,到處是大雪封路,楚歌還真擔心鄭珣在路上會出什麽事。


    尤其當她聽說這種時候,那些餓得狠的窮人,最容易報複這些巡查的官員時,她昨晚連晚飯都沒心思吃。明明這種事情,鄭珣隻需要交給下屬去做就可以了,還非要親自前往。楚歌終於體會到做大官的不容易了,更不容易的是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大官,不幸的是她的駙馬就屬於這類人。


    好在鄭珣下鄉視察民情,還是不忘派人給楚歌報平安的。這不剛才有人告訴她,駙馬已經視察完了,估計今晚能迴來,楚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吃過午飯,楚歌正想讓羽煙去廚房吩咐今晚做一份酒釀清蒸鴨子,一碟醃的胭脂鵝脯,一碟四個鬆瓤卷酥,和一盅牛奶茯苓霜,其他的配菜可以看著做。這些都是鄭珣喜歡吃的菜,楚歌可是從博姬公主的記憶裏拚命翻出來的。往常都是楚歌吃什麽,鄭珣就吃什麽,楚歌問他他也不說,所以楚歌無法得知鄭珣喜歡的食物。


    當然,牛奶茯苓霜是楚歌調養身子那會兒每天吃的,後來吃習慣了,也漸漸喜歡上了,鄭珣也該好好補一補。


    楚歌跟羽煙交待到一半,又有人來求見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楚歌遺忘很久了的子歸小朋友。


    子歸自從得到了楚歌贈送的布偶後,越發勤加譜曲練琴,可惜公主每天都很忙,子歸不敢輕易求見楚歌。他想等自己的曲子練好了,再去求見公主,讓公主指點一二,如此才不會讓公主覺得他是個恃才傲物之人。


    於是子歸等啊等,一直等不到公主有空,他隻好提著一顆心,忐忑的求見了公主。公主不會是嫌我笨吧,子歸不安的想。


    楚歌確實是真的把子歸遺忘了,一來她對彈琴真的不感興趣,二來最近確實發生了挺多事的,她又忙著跟鄭珣談戀愛,哪裏還會記得子歸小朋友呢。


    等楚歌知道子歸是來找她指點新作的琴曲時,楚歌隻好硬著頭皮叫人取來了瑤琴。


    半個多月不見,子歸似乎更圓潤了,看來公主府的夥食還是挺不錯的,這也從側麵表明那些下人沒有苛待子歸。


    瑤琴取來之後,子歸舒展手臂,撥動琴弦。


    隻聽得那琴音如鶴唳,又如猿啼。忽然變緩如疏風,又忽然急如驟雨,再撥再彈,音韻淒婉,聲律悠揚,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楚歌正襟危坐,有時點頭讚羨,有時默然,直至半柱香後,子歸才結束了彈奏,靜坐等待楚歌的品評。


    楚歌想到了一句博姬公主在曲譜上的批注,當下借來用:“你的這曲聲近淒婉,曲折皆牢騷不平之調,令人聞之不勝唏噓。但曲調太哀,不如改一改。”


    看到子歸有些垂頭喪氣,楚歌也不想太打擊他,畢竟子歸的底子是很不錯的。她想到鄭珣說子歸有過耳不忘的本事,當即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近日於夢中所得一支短曲,我將它哼唱出來,你能否聽一遍就將其彈奏出來?”


    子歸立即很自信的道:“子歸願意一試。”


    楚歌這也是沒辦法了,她根本沒做什麽夢,更沒有得什麽短曲,為了保住博姬公主的名聲,她不得不借用《愛江山更愛美人》這首歌來忽悠子歸了。


    喝了一口茶清嗓子,楚歌屏退了包括羽煙在內的丫鬟,她怕她唱歌會嚇到丫鬟們。


    在子歸期盼的目光中,楚歌開始輕唱了起來:


    道不盡紅塵奢戀,訴不完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流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


    這條路又漫漫長遠


    ……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啊西邊黃河流


    來啊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楚歌隻是單純的喜歡這首老歌,歌詞又記得最熟,才選的這首。隻是她沒料到子歸聽不懂她唱的詞是什麽意思,因為楚歌唱的是大白話,語言結構跟陳朝人平時說話的習慣相差很大,因此在子歸聽來,楚歌就像在唱另一種語言。


    不過子歸倒是被楚歌唱出來的曲調深深吸引了,這是完全不同於他接觸過的那些曲子的風格。這首曲子被分割成了許多小段,互相之間重複吟唱,仿佛在述說一個故事,曲調悠揚,朗朗上口,還摻雜了一些纏綿悱惻之情於其中,再配上公主清雅的嗓音,竟是別有一番風情。


    子歸被震撼住了,他從未想過曲子還可以如此精短妙曼,等楚歌唱完之後,他立即低頭信手續續彈,其中小段和小段之間的那部分被楚歌用輕哼的方式代替,子歸添加了幾個自己覺得合適的音調進去,他還特意把節奏放緩了,然後完整無誤的把《愛江山更愛美人》彈奏了出來。


    楚歌給子歸跪了,這是怎樣的酷炫啊,而且用瑤琴奏出來的感覺更加充滿古意,更加舒緩,曲調間那種瀟灑風流的感覺被子歸演繹得淋漓盡致。


    子歸緊張的等著楚歌發話,他完成了公主的要求,這下公主應該不會對他失望了吧。


    楚歌忍不住拍手,她是真心欽佩子歸,這孩子的音樂造詣不可估量啊,換做是她,根本不能隻聽一遍就能把音節全記住的,更何況子歸還增加了一點伴奏,簡直不能更讚!


    “你彈得很好,非常好。”楚歌隻能用簡單明了的讚美之詞來鼓勵子歸,因為她確實是這樣認為的。楚歌不由得想到,以後她無聊了想聽曲,就讓子歸來彈給她聽,而且她隻要哼一遍,子歸就能彈給她聽了,跟點歌也算得上是異曲同工了。


    子歸得到楚歌的肯定,開心極了,他想快點把公主剛才吟唱的短曲寫下來好好琢磨,既然是公主夢中所得,那也算得上是公主做的曲子了。


    子歸問楚歌這首曲子有無名子,楚歌想了想,大言不慚的道:“愛美人。”


    愛江山這種字眼,是萬萬不能隨便用的,被便宜皇帝老爹知道了,會被砍頭的。


    子歸立即明了,當下著急的跟楚歌告退,會去謄寫曲子了。


    子歸走後,楚歌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晚上,楚歌左等右等,鄭珣都不迴來。她有些擔心鄭珣,就派人去州牧府看看,得到的消息是鄭珣也沒有迴過州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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