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齊眼睛一亮,忙點頭道:“我早就想去醫館了,偏大姐姐說要問過二姐姐才成。”說著轉頭對鳳嫣道:“大姐姐可是聽見了,二姐姐說讓我年後去醫館呢。”


    鳳嫣捏了他的臉一下:“小白眼狼,你二姐姐一句話就歡喜成這樣了,大姐姐白疼你了。”


    書齊道:“兩個姐姐都好,等書齊長大了,好好孝敬你們。”


    鳳嫣笑了:“成,我跟你二姐等著。”


    正說著話兒,外頭婆子道:“安大夫來了。”


    鳳嫣忙起來迎出去,鳳娣底細瞧著她,見安子和進來,兩人打招唿說話兒,竟沒半點自己想見的曖昧之意,均落落大方,這意思倒正成了家人。


    鳳娣不免暗暗搖頭,莫非自己給找的這個姐夫成不了,想的太入神兒,都沒聽見安子和說話,鳳嫣輕推了她一把:“想什麽呢,少東家問你話呢?”


    鳳娣道:“哦,你說什麽?”


    安子和道:“可還覺得頭疼或是燥熱?”


    鳳娣搖搖頭:“就是覺得沒力,就想躺著。”


    安子和道:“那藥烈的很,怎麽也得歇幾天才能緩過來,當時你可吃了什麽藥?”


    鳳娣道:“吃了你給我的那個解毒丹。”


    安子和點點頭:“那解毒丹卻是萬用藥,迴頭我再給你配一些,你隨身帶著,以備急用。”


    鳳娣忙道:“還有那個那個金花丸也要。”


    安子和道:“那個卻要慎用。”


    鳳娣道:“不是你給我的金花丸,在太子宮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總之,我又不害人,你給我就是了,哪兒這麽囉嗦。”


    鳳嫣道:“鳳娣怎麽跟少東家說話呢?”


    鳳娣忙道:“好,好,少東家,安大夫,安神醫,行了吧,你多給我配點兒這些亂七八糟的藥,便不治病也能防身啊。”


    鳳嫣搖搖頭:“才好些就調皮。”不過見她如此,倒真放心了,昨兒剛迴來的時候,著實嚇的人魂兒都沒了,安子和給鳳娣瞧了脈剛要出去,鳳娣叫住他道:“眼瞅就臘月了,安大夫不如留下過年吧,我們餘家你也知道,人口少,這人一少,過年就不像個樣兒,有你在熱鬧些,書齊也喜歡,是不是書齊?”


    書齊忙過去抱住安子和的大腿直點頭:“就是就是,安哥哥一去京城,都沒人教我看醫書了。”


    安子和低頭看著他,忍不住摸了摸小家夥的額頭:“我可記著,去年天一亮你就跟這牛黃跑出去放炮仗了。”


    書齊嘟嘟嘴道:“牛黃娶媳婦兒了,他媳婦兒給他生了個小牛黃,他的嘴都樂歪了,抱他的小牛黃還抱不夠呢,哪有空陪我放炮仗。”說著不禁有些鬱鬱之色鳳。


    鳳娣道:“牛黃沒了,姐姐這兒還有個狗寶呢,等年上讓你放個夠,這些日子卻要好好跟你安哥哥學學醫術,你安哥哥如今可是大齊有名的神醫呢。”


    安子和讓她說的臉色通紅,忙告退快步出去了,書齊一溜煙的跟著跑了,鳳嫣才道:“瞧你,總打趣這麽個老實人做什麽?”


    鳳娣打量她半晌道:“莫非姐姐心疼了?”


    鳳嫣愣一下,騰一下紅了臉,咬著牙道:“你這丫頭剛好些就胡說,不是瞧你病著,看我饒不饒你。”


    鳳娣卻正色道:“我的好姐姐,妹妹這次可沒胡說呢,裴文遠那混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靠不住,故此處處設防,卻眼麵前兒這個安子和,可是難得的良配,論本事,我聽師傅說,皇上要欽點他進太醫院,說人品,就更不用說了,他在咱們慶福堂也待了不少日子,又在餘家住著,想必姐姐比我更清楚他的人品如何,最要緊性子好,姐姐若嫁了他,保證這一輩子都不受氣,且,他是個醫癡,一門心思都在醫術上,自然就不會想著納小老婆,就姐姐一個,這日子多拎清啊。”


    鳳嫣道:“你這丫頭這一病倒更瘋了,滿嘴的胡說八道,姐瞧你也別開藥號了,改行當媒婆去得了,昨兒守了你一晚上,這會兒可撐不住了,得迴去歇會子。”說著站起來就往外走。


    鳳娣在後頭道:“姐我可不是胡說,是正經話呢,迴去姐姐好好想想,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了。”


    鳳嫣快腳出去了,可兒道:“瞧大公子,哪有您這麽做媒的,這些話哪能當麵跟大姑娘說呢。”


    鳳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越這樣的事兒,越應該當麵說清楚,且,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我姐這個脾性,你要是不跟她直接說出來,讓她自己想,恐一輩子也想不透,這就是燈不點不明,火不撥不亮,我可是早瞧上安子和當我姐夫了。”


    可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既安大夫這麽好,大公子自己怎麽不留著。”


    可兒不過一句笑話,卻不想,鳳娣歎了口氣道:“你怎知我沒想過,隻不過咱做人好歹的厚道點兒,就我這情形,別說嫁給他了,就是有這個心,都得害了他,許貴兒,你在窗戶外頭縮頭縮腦的做什麽?”


    許貴兒心說,不縮頭縮腦的還聽不著這話兒呢,原來這位除了小王爺不惦記,這心裏頭連安大夫都惦記過,這要是小王爺知道,還不得氣的吐了血啊。


    這會兒聽見鳳娣的話,忙道:“小的在外頭候著伺候大公子呢。”


    鳳娣哼一聲道:“滾,迴頭惹惱了我,出去把你那聽窗戶根兒的耳朵割下來。”


    許貴兒聽了,嚇了一跳,心說這位可真能做得出來,忙捂著耳朵跑了,在門口險些撞上進來狗寶,一把推開他:“你小子瞎了,往哪兒撞呢?”


    狗寶嘿嘿一笑:“呦,我當是誰,原來是許管事,您這是跑什麽,莫非趕著撿金元寶去。”


    許貴兒道:“滾一邊兒去,沒心思跟你逗咳嗽。”說著就往外走,狗寶忙攔著他,往裏頭瞧了一眼,低聲道:“如今大公子可最聽不得小王爺,你要通風報信,還是緩兩天兒吧,迴頭那邊兒你沒落下好兒,這邊再把公子惹惱了,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許貴兒苦笑一聲:“這由得我嗎,得咧,你就別操心我了,當你的差事吧,我可不敢瞞著小王爺。”說著去了。


    狗寶進來見了禮道:“忠叔讓小的來問問大公子,今年小年各鋪子裏掌櫃的來了,安置在哪兒?今年可不光咱冀州府裏的了,還有江南跟京城的鬆鶴堂,加一起有一百來號呢,雖說住上一兩天就迴去,可咱府裏也住不開啊。”


    鳳娣道:“忠叔的意思呢?”


    狗寶道:“忠叔說護城河邊兒上咱家製藥作坊蓋好了之後,夏家那宅子就騰出來了,那宅子大,屋子多,也不用怎麽收拾,若大公子點頭,不如就安置在哪兒,這就使人過去收拾,到小年正好。”


    鳳娣道:“那宅子大,離著咱家也不遠,來往也方便,就這麽著,你跟忠叔說,那宅子不算咱餘家的,也別跟著咱餘家守著喪事不能貼春聯的老例兒了,今年有鬆鶴堂三十家鋪子的掌櫃賬房,本來這東家換了,心裏就不踏實,這一來讓人家瞧著冷冷清清的,不定怎麽想呢,既在那宅子裏,索性熱鬧些,也讓那些南邊兒人瞧瞧咱冀州府的年有多熱鬧,雖說趕不上江南的天下美景,可咱冀州府有人情啊,這人情味兒可比什麽美景不強呢,你就這麽跟忠叔說,就說我的話兒,今年讓各鋪子的掌櫃的們好好過個年,這一年一年的,都不容易。”


    狗寶應一聲道:“大公子說那些鬆鶴堂的掌櫃們心裏不踏實,我可聽說,他們都快樂暈過去了呢,以往在鬆鶴堂可沒這麽些分紅,大公子又發下話去,雖剛接下鬆鶴堂,兩家就算一家,以往的那些賬都算在內,照著那些賬給掌櫃賬房夥計分紅,那些人哪見過這麽多銀子啊,樂的嘴都合不上了,京城的鬆鶴堂重新開張的時候,小的可在呢,那掌櫃的賣大力氣了,要不是心裏高興,能這麽幹嗎,如今誰還不知道跟著大公子就有肉吃。”


    可兒道:“你這張嘴倒是比誰都能說,你怎麽知道人家高興,人家心裏不高興也不能擺臉上啊。”


    狗寶嘿嘿一笑:“不擺在臉上就瞧著銀子也高興啊。”


    可兒道:“原來你是個財迷,三句不離銀子。”


    鳳娣也笑了:“今年鋪子裏掌櫃的辛苦,咱們狗寶也辛苦,沒有狗寶,裴文遠那混蛋可成餘家的女婿了,這是大功,可兒一會兒你去知會忠叔一聲,叫給狗寶十兩銀子,幾匹料子,讓他迴家瞧瞧去,不說還有個妹子嗎,給你妹子做兩件衣裳,也讓她沾沾你這個當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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