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懵了一下。


    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視線在南國候和景容、紀雲舒身上來迴打轉。


    “怎麽?南國候你認識他們?”


    南國候並沒有迴應他,目光直直的看著他身後的兩個人。


    紀雲舒怔了下,但片刻又反應過來。


    便不再佯裝下去。


    “沒想到被你認了出來。”


    “既是恩人,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自然都認得。”“其實上次見麵之後,那間店的掌櫃就已經將你的身份告訴了我。不過,侯爺也是藏得夠深,雖然當年見你的時候,已經看到你了身上的那幾隻孔雀毛尾,但還是以為你隻是個經商的貴族罷了,卻沒想到是


    位侯爺。”


    南國候沉聲:“有些時候,人是無法自己做出選擇的,”


    其中諸多無奈!


    繼而,他說:“不知現在,可否能借一步說話?”


    紀雲舒看了景容一眼。


    在得到後者的眼神同意後。


    她便應下:“好。”


    而三人的談話,李成並沒有參與。


    更準確的說,是南國候不讓他參加。


    最後撇下他,三人去了一家茶樓的包廂入座。


    小二哈著腰問:“幾位客官需要什麽?”


    南國候揚手:“什麽都不需要。”


    “那上兩壺好茶?”


    南國候直接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吩咐:“二樓暫時不要再讓人上來了。”


    看到銀子,小二的眼珠子頓時發亮。


    趕忙將銀子收下,然後將在二樓喝茶的人一一勸離。


    在一片罵聲之中,二樓恢複了平靜。


    而這期間,景容和紀雲舒也已經將臉上的碳灰擦拭幹淨。


    俊俏的臉蛋露了出來。


    不得不說,男的俊,女的漂亮。


    景容目光凝視著對麵的南國候,抬手謝道:“侯爺,方才多謝。”


    顯然看透了一切。


    南國候則說:“幸好我來得及時,若是晚一點,我也救不了你們,現在這個時候,你們興許已經在刑部大牢裏了。”


    “隻是,為何南國候會知道我們在戶部?”


    “這其中就說來話長了。”南國候不想繞圈子,看著他們,直接問,“我將你二人約到這,就是想知道,你們究竟去戶部要找的人,是誰?”


    呃!


    這話中的蹊蹺一聽就知。


    他不是問他們為什麽喬裝打扮去戶部的檔案室?


    而是直接問去找誰?


    顯然,南國候對他們去戶部的目的了如指掌。


    當下,景容多了幾分警惕:“看來侯爺對我們的行蹤很有關注。”南國候解釋:“實不相瞞,當年在大臨的時候,是你們救了我差點胎死腹中的孩兒,你們是我的恩人,此恩定當銘記在心。而在不久前,沒想到會遇到紀姑娘,知道原來你們已經到了胡邑,本想報恩,可紀


    姑娘一再推辭,但知恩圖報,不能忘!我就自作逐項暗中派人查到了你們的住處,也無意間知道你們來胡邑的目的,原來是為了找人。相信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一定很難找到吧,所以才會冒險去戶部。好在我提前得知二王爺趕往戶部,就趕緊過來了,正好,早一步不早,晚一步不晚,我現在就想盡一己之力,幫你們找到你們要找的人,我


    在高定認識很多人,隻好暗中稍稍打聽一番,就會有線索。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們找到,這總好過你們冒險去戶部吧?何況現在已經打草驚蛇,要想再查,很難。”


    一番話說出來,誠意滿滿。


    景容也認同他的說法。


    現在的確已經打草驚蛇,要想再去戶部,這根本不可能。


    紀雲舒在聽完這番話後,陷入了沉默。


    她很清楚眼前這位南國候不簡單。


    而且藏得極深!


    那麽對於他的“好心好意”是否該信?


    這還需要考慮。


    南國候見二人遲遲沒有開口,也明白他們的擔憂。


    便道:“如果我有心害你們,剛才就不會去戶部了!你們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我。”


    一字一句,說得很重。


    紀雲舒心裏打鼓半響,十指緊緊的絞在一起。


    最終——


    她道出了一個人名。


    “察禾。”


    察禾!


    南國候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似是被電擊打了一下。


    狠狠一怔!


    但臉上的震驚,卻一掃而過。


    將其掩得很好。


    就連眸子裏湧現出來的激動也都及不可見……


    他忍著眼眶中的淚,看著紀雲舒那張無比熟悉的麵龐,克製顫抖的聲音,淡定的問:“這個人……與你是什麽關係?”


    紀雲舒迴:“至於關係,侯爺就無需知道了,你若能幫忙找到這個人,我感激不盡。”


    南國侯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緊了拳頭。


    抖顫的十分厲害。


    “好,我一定會幫你們找到這個人。”


    ……


    三人分開後。


    在返迴老宅的馬車上,景容和紀雲舒皆臉色凝重。


    半響,前者問:“你有沒有發覺,南國候很奇怪。”


    後者目光直視前方:“說說看。”“我們一直都是在暗中找人,所以去戶部找人的消息更是不可能傳出去,就是李成也不會說!而且我們每次討論此事的時候,並沒有外人在場,但據南國侯所言,他是暗中派人查探,可不管如此查探,也不


    該知道的這麽多,除非……”


    聲音漸漸輕了下去。


    而話未說完,景容接了去:“除非將我們之前的猜測聯到一起!”


    紀雲舒頓了下。才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那個叫連雀的人當初之所以闖進破廟殺人救人,想必也是奉了南國候的命令,可見麻袋裏的兩個人並不簡單,不然也不會牽扯到南國候!而當時,連雀也將我們認為是敵人,想殺人滅口,但是他看到了我身上有南國候當年給我的玉牌,所以才沒有殺我,反而下令撤退,之後一路跟蹤我們,就是想確定我們的身份!再了解清楚之後,才與我們化敵為友,所以之前我們被困在


    三王府的時候,他才會暗中出手相助。”


    景容:“沒錯,就是這樣!所以這一切也都聯係在起來了。”


    當真是這樣嗎?


    南國候就是為了當年的恩情,所以才出手相助?隻怕其中,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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