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消息就帶給了李成。


    紀雲舒和景容則又迴到了那處發臭的湖邊。


    等候著!


    李成一聽說紀雲舒知道兇手是如何行兇之後,就立刻帶著自己的人過來了。


    那些城司部的老官也非常好奇。


    心想,這怎麽才一天的時間,那紀先生就知道兇手是如何行兇的了?


    若是換做他們,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等李成他們來到湖邊時,就看到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立在亭子裏。


    就站在那鼎銅鍾前。


    而一到這個地方,大夥都紛紛掩住了鼻子。


    “這裏可真臭。”有人嫌棄的說了一句。


    也有人立馬附和,“湖水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清理了?怎麽臭成這樣。”


    “工部的人是怎麽辦事的!”


    “這一筆若是告到大王麵前,有他李尚書受的。”


    “可不是嗎!”


    幾個人細細碎碎的叨念了幾句!


    各部之間明麵上看著是互助關係,可畢竟是官場,哪有不競爭的,誰都恨不得將比自己厲害的官員拉下台,這樣自己才有晉升的機會。


    李成無視他們的談話,而是快步朝亭子裏的景容和紀雲舒奔去。


    他踩著一地的爛木屑和混合著泥土的積雪進了亭子,一邊著急的問,“當真知道兇手如何行兇的了?”


    紀雲舒和景容同時轉身看他。


    不說話。


    “說啊,看著我做什麽?”李成說話同時,那些城司部的官員們也紛紛圍了進來。


    想知道情況。


    紀雲舒則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還勞煩成世子去準備一條木筏。”


    “木筏?你要木筏做什麽?”


    “自有用處,請盡快準備好,我馬上要用。”


    李成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是聽著“盡快”和“馬上”之後,也就不再過問太多,轉頭吩咐自己的侍衛,說,“紀公子說的你都聽到了。”


    侍衛點頭。


    “那還不趕緊去準備,越快越好!”


    “是!”


    侍衛領命,退出了亭子。


    轉而,李成又問紀雲舒,“然後呢?”


    紀雲舒指了指那鼎銅鍾,問,“成世子可看到銅鍾上麵這一圈圈凸起的鐵坨。”


    他進來的太急,根本沒注意看。


    順著紀雲舒這樣一指,他看了過去。


    這才發現亭子裏還有一鼎銅鍾。


    官員們也紛紛注意到了。


    “看到了,所以呢……”李成語頓,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睛一瞪,震驚不已,立刻上前,伸手摸著銅鍾上麵沾滿了灰塵和些許積雪圓形凸點,“難道……這就是杜慕白後背撞到的地方?”


    “沒錯,就是這裏!”


    李成問,“你真的相信那個乞丐的話?相信杜慕白來過這裏?”


    “有乞丐為證,現在又有銅鍾為實,都可以證明杜慕白確實來過這裏。”


    “……”“乞丐說了,杜慕白在這個地方待了兩個時辰,所以那兩個時辰裏,他一直跟兇手在一塊!期間,兇手誘他喝下了含有蒙汗藥的東西,過後,他大概有所意識,便打算離開,可身子不穩,整個人往後倒了下


    去,因此才導致他的後背撞擊在了這鼎銅鍾上。”紀雲舒說的十分詳細。


    李成琢磨著他的話。


    又一邊看著眼前的銅鍾。


    緩緩點頭,“似乎……是這樣的。可是兩個時辰,他們為什麽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乞丐說的,能信嗎?”


    “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待了兩個時辰的原因,那就要等木筏準備好後,我才能慢慢解釋給你聽。”


    “……”李成心裏有太多的疑問。紀雲舒又道,“我們再來說點別的,乞丐還告訴我,杜慕白是天黑的時候才離開這條巷子的,所以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記得他身上的衣服罷了,而且那一整天,除了杜慕白進去過以外,再沒有人進去過


    。”


    有人質疑,“那就不對了。杜慕白既然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又怎麽會在這裏被兇手迷暈呢?”


    “因為鞋子!”


    “鞋子?”官員們異口同聲。


    這怎麽又跟鞋子扯上關係了?


    李成眼巴巴的看著她。


    滿頭霧水!紀雲舒解釋道,“我所說的鞋子,是杜慕白穿的鞋子!他在進來這條巷子時所穿的鞋子,和他離開這條巷子時穿的不一樣!準確來說,不是同一雙,而他離開這條小巷後,應該就會迴文舍了,可是,我又去


    文舍問過,裏麵的小童告訴我,說那晚杜慕白迴去時穿的鞋子跟他出去時穿的一樣,可見,在他離開巷子和返迴文舍這段時間裏,他換過兩次鞋子!”


    “換鞋?哪有人這麽奇怪的。”有人說。


    “是啊,這裏去文舍也不遠,兩條街就到了,再說,又不是出遠門,誰會在身上背兩雙鞋?”


    “可不是嗎?”


    ……


    大夥一言一句。


    李成也輕聲琢磨,“對啊,他為什麽要換兩次鞋子,這是為什麽?”


    紀雲舒告訴他們,“因為……離開巷子和晚上迴去文舍的杜慕白根本是假的,那個人,其實是兇手!”


    呃!


    兇手?


    一下炸開了鍋。


    大家麵麵相覷。


    不敢置信。


    怎麽好端端的杜慕白成了假的?


    “這……怎麽可能?乞丐不是說,那一整天除了杜慕白以外,根本就沒有人進去過嗎?如果是這樣,兇手又是從哪裏進去的?又為什麽要換兩雙鞋子?兇手又為什麽要這麽做?”李成問。


    一連好幾個問題朝紀雲舒砸去。


    紀雲舒嚴肅道,“這也正是兇手最為聰明的一點!”


    “怎麽說?”


    “等找到木筏來,一切自然就明白了。”


    李成還是不明白,“可是你要木筏到底做什麽?”


    話裏有些著急。


    畢竟,還有好多疑問沒有解開,偏偏,又多了很多的疑點,他腦容量不夠,幾乎快裝不住了,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紀雲舒卻神色平淡。


    看不出她此時的心情是緊張?還是凝重。


    她邁步緩緩走到湖邊,深沉的目光望著對麵那一片林子。


    說,“我需要木筏送我們過去對麵。”


    對麵!


    那片不大的林子裏。


    但是,去那裏做什麽?李成心中充滿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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