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隻道:“剛才他怎麽說也救了我們一命!你要是真的為我報了仇,我可就欠他的了,還都還不清。”


    白音這人什麽事都喜歡分得清清楚楚。


    當初連雀傷他一劍。


    他也還了一劍。


    今日連雀出手相救,他將劍再還給人家,就算是真的兩清了。


    景容無心去聽他二人的話,在屋內走了幾步,皺著眉頭,琢磨道:“之前他明明下了殺心,一路從義烏追到這裏,為何突然幫我們?目的是什麽?”


    想不通!


    白音說:“我答應他會把劍還給他,等明天他一來,我會想辦法問清楚。”


    “嗯,到時候你側麵打探一番。不過也要小心,畢竟那人不是善茬,他接近我們,一定是為了什麽事。”


    “我會小心的。”


    紀雲舒沉聲,見大家都比較疲倦,便說:“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大家都先去休息吧。”


    ……


    夜深。


    紀雲舒和白音都已經去休息了。


    景容和琅泊則在屋子裏坐著。


    關於這一路上遇到的事,還有遇到了什麽人?琅泊也差不多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驚歎道:“沒想到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我也沒想到。”景容喝了一口茶,說,“你也真是!其實根本沒必要來。”


    “屬下當然得來,這段時間我每晚都夢見王爺。”


    “……哦!”景容隻覺得眼皮子一跳。


    這話聽上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琅泊繼續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兆,所以不來這一趟,我不會安心,而且日子過的也不踏實。”


    “罷了,你現在來都來了,我也不能趕著你走。”


    琅泊笑笑。


    他反正是賴上不走了!


    八匹馬來拉都不走。


    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景容,忽然有些感觸。


    那種感覺,就跟親人重逢一般。


    而他懸著的心也終於安了下來。


    “王爺。”


    “嗯?”


    “能跟在王爺身邊,我比什麽都踏實。”


    景容笑了下:“說實話,你若是不在我身邊,我也總覺得少點什麽!可是我不能一直帶著你,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我明白,等幫王爺和紀姑娘辦完這件事,看到你們安定下來之後,我一會迴去找秦夕的,到時候,就好好跟她過日子。”他說道,又問,“不過王爺,你們真的信得過那位成世子嗎?”


    “怎麽突然這樣問?”


    “屬下隻是有些擔憂,畢竟那個成世子是胡邑人,也沒有接觸太久,是人是鬼還不知道,萬一出了點什麽事看怎麽辦?”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有關察禾的信息少之又少,我跟白音找了一段時間也沒能找到他!所以,也隻能相信成世子。”


    琅泊點頭,歎了一聲氣。


    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景公子,你們還沒休息呢?”


    是宋止!


    他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一床折疊整齊的幹淨被褥。


    “宋公子,這麽晚了你有事?”


    “沒有,我就是來給這位公子送床被子來的。”宋止看著琅泊。


    琅泊趕緊起身,說:“你就是宋止吧。”


    “啊?你……認得我?”


    “我一路從義烏過來,聽說過戲莊的案子,所以或多或少也就認得你了。”


    “原來如此!”宋止尷尬的笑了笑。


    琅泊自我介紹起來,說:“我叫琅泊,是我家公子的隨從,你有事隻管招唿我,不必不好意思,再說了,這地方是你的,我還要多謝你讓我們在這裏住。”


    “哪裏的話,其實是我多謝你們才是,要不是景公子和紀公子幫我脫罪,我哪裏還能來高定?而且這一路上,也多虧了他們相助。”宋止垂了垂頭。


    聞言,景容說:“宋公子,我們也不分外人不外人了,總之出門在外,互相照應就是。”


    “是是是,景公子說的對。”宋止連連點頭,目光朝屋內掃了幾眼,問琅泊,“不過今晚……琅公子,你住哪兒?”


    琅泊挺著胸脯:“我打地鋪。”


    “那怎麽行?你還受著傷,大冬天的,地上那麽涼。”


    “沒事,我都習慣了,你別看我受了傷,其實我身子硬朗的很,明天就又能打打殺殺了。”


    宋止額頭冒著黑線。


    見狀,景容將他拿在手裏的被褥接了過來,說:“宋公子,你不用擔心,今晚我跟他一同睡。”


    啊?


    琅泊目瞪口呆。


    他跟隨景容多年,還從來沒跟他睡過。


    便質疑道:“公子,你確定?”


    景容看了他一眼,反問:“怎麽,你不願意跟我睡?”


    “其實這也沒什麽的,隻是我……”


    話還未說完,就被宋止打斷。


    他說:“這樣吧,景公子你的床不是很大,兩個人睡會比較吃力!但是我的床很大,不如琅公子你就將就著跟我睡一個屋吧。”


    琅泊:“這個……不好吧,你不是要考試嗎?我怕會打擾到你,我還是跟白音一個屋。”


    “白音的床更小。”宋止如此說,又問,“莫不是琅公子嫌棄我?不願與你一個屋?”


    “當然不是。”


    “那就好。”宋止說著,就將被景容抱過去的被子又接了迴來。


    硬是拉著琅泊去跟自己睡了!


    如此盛情,琅泊也不好推脫。


    宋止將床鋪好,說:“琅公子,你睡裏麵吧,這樣我就碰不到你那隻受傷的手了。”


    “……好”琅泊尷尬應著,又掙紮道,“宋公子,其實我就是一個粗人,常年風吹雨淋早已經習慣了,我可不能占了你的床。”


    “莫要推辭了。”宋止直接吹滅了蠟燭。


    拉著他上了/床。


    二人躺在床上,誰也沒動,中間也隔了一小段距離。


    琅泊也不是沒跟陌生人睡/過!


    當初,從錦江到京城,他就一路跟衛奕睡到京城的。


    可跟這個宋公子才認識就睡一起,多少有些不習慣。


    可心裏雖然覺得尷尬,偏偏他睡得極快。


    一閉眼就睡著了!


    宋止則規規矩矩的躺著,正打算入睡,哪裏知道——


    琅泊突然翻了個身,手一搭,就搭在了他的身上。


    一隻腳也搭了上來。


    呃!


    宋止目瞪口呆。


    渾身一顫。


    什麽鬼?


    當下,他動也不敢動。


    他哪裏知道這位琅公子睡覺竟然如此不安生。


    本打算出聲叫醒他,讓他把手腳收迴去,可是想了想,人家身上有傷,必定很疲憊,所以還是罷了,不吵醒人家。


    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著,閉著眼睛。


    不由的雙手合十。


    心裏默念: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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