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


    月色下的三王爺,掛滿了紅燈籠。


    府上的人忙著進進出出,籌備著招待宴。


    本是明天的宴席因為提前到了今天,那拓便派人去通知了一趟恭士林。


    恭士林本是聽了自己父親的話,讓他少往三王爺走,可王爺邀約,他不能不去。


    便趁著恭左相未察覺時悄悄來了三王府。


    這一天之內,他就來了兩次。


    紀雲舒、景容和李成乘坐馬車而來,王府的小廝早早就在門外等候。


    上前迎接:“王爺就在正廳等候,請。”


    熱情的將他們給迎了進去。


    到了正廳,李成一眼就看到坐在席位上的恭士林。


    這家夥也在!


    也難怪,畢竟他是那拓的好友,此次設宴,豈能沒有他。


    那拓見他們一來,起身相迎,將他們請至坐下。


    恭士林和李成坐在左邊,景容和紀雲舒坐在右邊。


    空氣裏,有些許尷尬。


    那拓卻大方的介紹起恭士林來:“紀先生,景公子,這位是本王的好友恭士林,乃是當朝恭左相的公子,現在在翰林院任職!”


    是位大人物。


    恭士林抬手朝對麵二人拱了拱,說:“一直聽聞高定城裏出了位紀先生,不僅能摸骨畫像,還能驗死屍,道冤案,今日終於有幸得此一見。”


    紀雲舒客氣迴應:“恭大人客氣了。”


    二人禮貌點頭。


    那拓便命人上了佳肴,又舉杯道:“來,本王敬你們一杯。”


    眾人端杯飲酒。


    一切你都很正常。


    那拓忽然詢問起來:“不知道紀先生和景公子是哪裏人?”


    紀雲舒正欲迴答。


    卻被景容搶先迴答:“偏遠之地,不足提及。”


    “那你們來高定做什麽?”


    “探望親戚。”


    “原來如此。”那拓絲毫沒有表現出懷疑的意思,卻又問,“本王見景公子你骨骼不錯想必是個練家子吧?”


    景容淡淡迴道:“隻是懂幾下花招數罷了。”


    “隻可防身?”


    “差不多。”


    “本想著景公子定是個武功高強之人,本王府中剛入了幾個武士,還想著讓你指導一二。”


    “王爺抬舉了。”


    那拓一笑:“也罷,今日主要是請你們來府上品味佳肴、聽聽戲的,舞刀弄槍不要也罷,來,喝酒。”


    再次舉杯!


    紀雲舒不會喝酒,麵前就放著一杯茶,連連喝了好幾杯。


    期間,那拓問了紀雲舒和景容很多問題,無疑就是打探他們的來曆。


    也虛心的請教了一些有關骨頭上的問題。


    紀雲舒倒也耐心十足,一一解答。


    那拓頗有收獲。


    又傳來歌姬唱歌,舞姬跳舞。


    十分熱鬧!


    這邊熱熱鬧鬧,另外一邊,卻分外冷清。


    景萱躺在床上,剛剛喝了藥準備睡下。


    就聽到外頭隱隱約約傳來歌聲和琴聲。


    今早那拓才在自己這裏大發雷霆的走了人,怎麽到了晚上,府上又歌舞升平了呢?


    莫非今晚王府有什麽喜事不成?


    她心中好奇,問屋子裏正在點香的丫頭:“今日府上是有什麽事嗎?”


    丫頭說:“今晚王爺在府上設宴。”


    “設宴?”


    “是啊!府上可是許久都沒有這麽熱鬧過了,上一次熱鬧,還是王妃你嫁……”丫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將後麵的話趕緊咽了下去。


    景萱也不在乎,繼續問:“請的是誰?”“是一位能摸骨畫像的紀先生,還請了一位與她同行的景公子。”丫頭說完,又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趕緊說,“王妃整日待在王府內,大概還不知道那位紀先生的事吧,此次城內出了樁案子,牽扯到了六年前


    的案子,現在,正是那位紀先生查出來的,所以王爺今晚才會宴請她。”


    一臉崇拜!


    殊不知景萱那張蒼白的臉此刻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一雙放在被單上的手也不禁緊緊搓在了一塊!


    有些擔心!


    丫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梨兒。”景萱喚了一聲。


    “王妃有何吩咐?”


    “你去給我找一個紙風箏!要顏色亮一點的。”


    “風箏?”丫頭手中點香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身看她,“王妃要風箏做什麽?”


    景萱極力壓製自己有些抖顫的聲音,說:“我想放風箏。”


    “這都已經很晚了,而且……外麵還下著小雪。”


    “不礙事。”


    “還是等明天吧。”


    “就今晚,你快去準備!”


    “可是……”


    “你是聽不懂嗎?”景萱突然低吼一聲,眼神犀利。


    嚇得丫頭渾身一顫。


    這還是第一次見王妃如此。


    便不敢再拖拖拉拉,趕忙說:“是,奴婢這就給你準備風箏去。”


    說著就出去了!


    景萱心頭此起彼伏。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床上下來,取了件披風,也出了內室。


    此時正廳裏,歌舞依舊在繼續。


    恭士林一言不發,見他們談得開心,便悄悄起身出去了!


    殊不知,李成在他前腳才離開,就後腳跟了上去。


    恭士林因為喝了不少的茶水,實在尿急,就去了一趟茅廁。


    蹲了一會,剛提著褲子出來——


    “喂!”一道聲音從側邊傳來。


    呃!


    他嚇得汗毛直立,一張臉瞬間慘白。


    愣愣的看向此刻正站在茅廁外的李成。


    “你做什麽?嚇到我了。”


    “你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麽?”


    “即使我做了什麽虧心事,也經不住你這樣嚇唬!”


    “至於嗎?又死不了人!”李成一臉嫌棄的走了過來,然後拍了拍他的胳膊和後背,又拽著他的手腕看了一圈,說,“你這不是好好的嗎?三魂六魄都還在。”


    恭士林厭惡的甩開他的手:“你跟我來這裏做什麽?”


    “做什麽?”李成皺眉,“你答應我的事這就忘了?”


    “什麽?”


    “手諭!”


    哦!


    恭士林露出一副恍然的樣子來,繼而說:“我隻是說會考慮,就算答應你了,也是需要時間的,你以為手諭很容易就能有的嗎?”


    “好小子,你逗我玩呢?”李成大怒。


    恭士林正了正色,挺直腰杆:“我可不是你,隨便拿人尋開心!總是,若是能幫你,我必定幫。”


    “好,我就再等你幾天,你要是還拖拖拉拉辦不好,我就把你門牙拔下來喂豬。”赤果果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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