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和薑文顯然是認識杜慕白的。


    二人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稍縱即逝!


    遲遲沒有等來二人迴答,李成急了:“本官問你們話,怎麽啞巴了?”


    李成的話永遠都是這麽雷人!


    方同趕緊說:“認識,當年我們跟他是一屆考生,也住在一起。”


    二人都老實迴答。


    李成也立刻點入正題,問:“那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蘇巧的女子?就是這次石頭案的死者。”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二人麵麵相覷。


    繼而搖頭。


    “迴大人,我們不認識這個人。”


    “你們跟杜慕白住在一起,難道他就沒有提起過這個人嗎?”


    “我們不敢隱瞞大人,真的沒有,而且……”


    “而且什麽?”


    “我們跟杜慕白隻是住在一起,對他個人的事情都不清楚。”


    杜慕白才華橫溢,有南申才子之稱!


    如此有才學的人,豈會跟他們“苟同”?再說,杜慕白當年得到了平陽侯的賞識,去做了門生,他們卻因為沒有門路,連個當官的都不認識,更沒有資格做入官門,在與杜慕白的距離自然又拉開了!


    雖都是出身貧寒,但到底是有別的!


    李成沒從他們身上問出什麽來。


    薑文卻問:“大人,不知道那個叫蘇巧的人,她和杜慕白是什麽關係?”


    “這個你就不用問了。”


    “是。”


    閉嘴。


    紀雲舒上前,繼續問,“其實還有一樁案子想問你們。”


    嗯?


    方同和薑文似乎隱約察覺出了什麽。


    默然不語。


    等著被問。


    紀雲舒問:“當年杜慕白之所以會自殺,根據卷宗上記錄,是因為他偷盜詩詞,所以才會被取消門生資格,因此深受打擊,才會選擇了自殺,我想知道,他究竟盜取了誰的詩?”


    卷宗上並沒有記錄這些!


    方同:“他……”


    “你就算不說,我們也能查到。”


    “他盜的是秉正的詩。”薑文說。


    秉正,就是那個還沒帶來的人!


    李成立刻衝著門口站著的侍衛催促:“還不趕緊去把秉正帶來。”


    “是!”


    侍衛立刻去催促了。


    在這期間,方同和薑文的心一直都是緊繃著的,縮在一邊,似乎很害怕什麽?


    宋止被稀裏糊塗的帶了過來,到現在還沒有整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便輕聲的問紀雲舒:“紀公子,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都說跟書生說話很費勁,就是紀雲舒這麽有耐心的人也受不,隻說:“宋公子, 這件事與你無關,其實你可以先迴去了。”


    “我……還是等等吧。”他指著方同,“我跟他們認識。”


    對哦!


    紀雲舒差點就忘了宋止是和他們一塊被帶來的。


    便問:“你是怎麽跟他們認識的?”


    “上次去書局看書的時候,認識了方兄,後來方兄帶著我去了一個詩會,又認識了薑兄,我們一起聊了會天,對了,差點忘了告訴紀公子你了,當時,我還贏了二十兩銀子。”


    噗——


    看你那小樣,得了二十兩就跟得了一棟房子似的。


    紀雲舒本不想多問,偏偏又鬼使神差的問了句:“你贏了二十兩銀子?該不會是跟誰賭博了吧?”


    “不不不,紀公子你誤會了,我怎麽會賭博呢?考試臨近,我看書都來不及。”


    “那……”“當時有位公子作了首詩,說是誰要是能對出來,就可以贏得二十兩銀子,剛巧那句詩我能對出來,所以就贏了銀子,本想迴去將這消息告訴你們,但是當時迴去太晚了,一時就給忘了,這樣吧,等會,我


    請你和景公子一起去吃頓飯,當是感謝你們這一路上對我的照顧。”


    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紀雲舒出於禮貌,又不好打斷,就一直聽著。


    然後說:“那二十兩銀子,宋公子你還是自己拿著吧,你快要考試了,必定會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錢,就不要破費了!”


    “沒事,請客吃飯要不了多少錢!”


    “……”紀雲舒。


    二人“竊竊私語”,引來了景容的注意。


    但他也沒有做什麽,就是坐在那兒靜靜的看著。


    倒不是醋壇子打翻了,就是看著。


    沒錯,就是看著!


    而已!


    紀雲舒也不再繼續跟宋止磨嘴皮子,笑而不語。


    一旁的李成卻心思沉重。他以為石頭案就是石頭案,哪裏曉得還牽扯上了杜慕白,牽扯就牽扯,怎麽還牽扯出杜慕白跟蘇巧是相好的關係來?他已經可以想象到,等事情一旦傳開,自己阿姐必定十分失望,她愛著的男人,欣賞的


    才子,與她山盟海誓的謙謙君子,怎麽轉眼間就成了與別人私定終身的人了?


    連李成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


    更何況是自己是李文姝。


    一想到這裏,他就憂心忡忡。


    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麽出聲安慰?


    正在他發愁的時候——


    紀雲舒忽然走到了方同的麵前。


    與他目光相碰。


    方同往後退了一步:“大人?”


    紀雲舒問:“杜慕白自殺,是你們先發現的嗎?”


    “……嗯。”


    “當時你們看到的時候,杜慕白是個什麽樣子?屋子裏z的情況又是如何的?”


    “杜慕白的樣子?屋子裏的情況?”他重複著紀雲舒的話。


    “對!”


    方同和薑文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當年二人作為證人,已經將自己看到的全都說了一遍,現在又被問起,似乎有些不大記得了。


    便直言道:“大人,事情都過去六年了,有些細節我不記得了,而且當時實在是嚇壞了,現在一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那就說你記得的。”


    “可是……當初我們把看到的,知道的都跟官府的人說了,刑部那邊應該有記錄,大人看上麵的記錄不是更加詳細嗎?”


    確實,杜慕白的卷宗上是有記錄,而且記錄的很完美,字跡幹淨,行雲流水。


    是一份完美的卷宗。


    但是,紀雲舒當年身為提點刑獄司,寫過很多卷宗,知道很多細節都會優化!


    不會記錄得太詳細。


    所以——她說:“記錄上確實是有,但是有些東西記錄的不是很詳細,所以我想問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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