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舒端著一杯水過來了,朝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曲遞了過去,說,“喝點水吧。”


    小曲冰冷的身子已經漸漸暖和了些,然後緩緩坐了起來,靠在床邊。


    丫頭趕緊給她穿上衣服!


    她接過紀雲舒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放下了。


    似乎整個人也反應過來了。


    自己……剛才被人脫了衣服。


    羞澀!


    她一想起剛才的事情,就立刻用手緊抓著自己的衣裳,然後有些羞怯的看了一眼紀雲舒。


    輕聲細語道了一聲謝,“多謝公子。”


    “不必。”紀雲舒說,“小曲姑娘,你這個病是突發病,我沒有辦法給你根治,但是大夫來了之後會給你開藥,你慢慢調養幾天。”


    “公子不是大夫?”


    “我不是,隻是你的症狀我聽一位故友說過,也按照他告訴我的辦法給你試一試,好在有效了。”


    他說的那位故友,其實就是莫若。


    以前莫若經常會跟她說一些有關醫類的知識,她也都記下了。


    後來唐思喊著要學醫,拉著莫若讓他教,所以,莫若在說課的時候,也連帶著會告訴紀雲舒一些,雖是些皮毛,但也能偶爾應應急。


    她知道,小曲姑娘得的是偏頭症!


    治療時,可用冷水自腰入肋。


    但要根治是不可能的,這個辦法隻能緩解,到時候還需要大夫來看看,給個好辦法。


    小曲,“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公子,公子方才……”


    嗯?


    紀雲舒看著她。


    知道她的意思!


    小曲臉部一紅,將頭低得更深了些,嬌羞的說,“雖不知公子是否已經成家,但是奴家……願跟隨公子。”


    呃!


    畢竟紀雲舒脫了她的衣裳,還摸著她的腰和身體。


    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何況還是這種接觸。


    所以,自然是要嫁給她的。


    紀雲舒想了想,好在這屋子裏也隻有她們三人,她便與小曲姑娘實話說來,“小曲姑娘不要誤會,其實在下……”


    “你是拒絕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你願意娶我。”小曲期待的看著她。


    紀雲舒眉心輕輕一皺,“姑娘,在下其實是女兒身。”


    什麽?


    女兒身?


    小曲一雙眼睛驚詫的盯著麵前眉清目秀的書生。


    這明明是個男人,怎麽就成女人了?


    她不信。


    當即便紅了眼,說,“公子若是為難,嫌棄奴家出身胭柳(多用來形容唱戲的)的話,大可明說,不必說此等不實的事來迴拒我。”


    “姑娘是真的誤會了。”紀雲舒抓住她的手,直接往自己胸前按來,問,“現在相信了吧?”


    這一幕,真是異常的熟悉!


    記得幾年前,景萱也曾道她是男的,要跟她玩交往,那會,紀雲舒也是這樣抓住景萱的手往自己胸前按。


    一晃眼,都過去這麽久了!


    如今,景萱也嫁來胡邑,不知道此次,是否能見到她?


    小曲的手掌能明顯感覺到紀雲舒胸前那兩坨肉。


    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你……真的是女的。”


    當然,難不成還是假的?


    就連一旁的丫頭也驚訝不已。


    捂著嘴巴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明明是個帥氣的女人啊!


    紀雲舒將小曲的手拿開,說,“小曲姑娘,希望你能諒解。”


    小曲緩了很久……


    低下頭,“我……我知道了。”


    紀雲舒也拜托她,“不過,關於我女子之身,也請你替我保密。”


    小曲問,“為什麽?你明明是女子之身,為何要裝扮成男人?”


    “出門在外,男子之身辦事會方便些。”


    那倒是。


    小曲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更不是那種野蠻糾纏之人。


    “我明白,一定會替公……姑娘保密。”


    “你喚我公子就行。”


    “是!”


    小丫頭一直愣在一邊。


    始終沒有迴過神來。


    這時——


    門外有人敲門。


    “公子?”是辦事的人在喚,說,“大夫來了。”


    “進來吧。”紀雲舒道。


    外頭的人推門而進。


    並沒有發現裏麵有什麽異常之處,但小曲卻異常的好了起來。


    喜歡小曲的阿深衝了過去,擔心的問,“小曲,怎麽樣?好點了嗎?”


    “好多了。”


    阿深拉著大夫,“快,快給她看看。”


    大夫被催促著,就趕緊給她看了一遍。


    確實是偏頭症!


    此病沒有根治的辦法,隻能靜養!


    便開了一些藥。


    然後又問,“姑娘,你剛才犯病了?”


    小曲點頭,“是!”


    “那這是怎麽好的?”


    “是……”小曲看了一眼紀雲舒。


    大夫知道要暫緩這種病的方法,隻有一種!


    又看到床上還有一些水,大概也就明白了。


    大夫不再多問,朝紀雲舒說了一句,“公子好醫術。”


    紀雲舒輕點了下頭。


    大夫交代了幾句也就走了。


    另一邊——


    景容在戲莊的後台轉悠著。


    因為出了這麽多的事,後台幾乎已經算是廢了,根本沒人進來。


    景容在裏麵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然後走到了一間房間外麵,正打算推門而進。


    忽然——


    身後傳來了十分輕微的聲音。


    一道人影猛然的閃了過去。


    景容迴頭一看,看著那道影子的方向,立刻追了上去。


    最後在戲莊的台子前將那人逮住。


    那人精瘦的很!


    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畏畏縮縮。


    景容嗬斥一聲,“站住。”


    那人不停,繼續往前跑。


    景容身子一躍,躍到了那人的麵前。


    偏偏那人抱著手裏的東西,還是拚命的往前衝。


    景容隻好一腳踹了上去。


    直接踹在了那人的胸前。


    那人被迫往後翻倒在地。


    連帶著他手裏的東西也散落在地上!


    那是——


    幾件衣服!


    此刻淩亂的散在地上。


    那人倒在地上,求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景容盯著他,又看了看那幾身衣服。


    “衣服?”


    那人突然翻了個身,跪在了地上。


    連連磕頭。


    “我再也不敢了,我沒有殺人啊!王君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呃?


    景容上前一步,質問,“你說什麽?”“我……我隻是偷了衣服,沒有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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