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鬆開她的手。


    爾後——


    他幾乎在眨眼之間就將時子然手裏的劍抽了出來。


    銀光乍現,刺眼的光芒從他眼前迅速閃過。


    劍鋒直指白音!


    白音一隻腳踏向地麵,身子瞬時騰起,舉著刀朝景容刺去。


    景容身子一偏,避開,同時,他手中的長劍挑向那把刀。


    力道很足!


    方向很準!


    白音受力,人在空中側翻,雙腳著地,穩住,立刻做出了迴擊。


    兩人不分伯仲。


    場麵激烈。


    幾個迴合下來——


    “嘶——”


    景容舉劍,在白音的衣服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深入皮囊。


    鮮血頓時顯了出來,染紅了衣裳。


    見狀,唿和浩身邊的人要衝上去幫忙,被他一把抓住衣服,甩到了一邊。


    斥聲:“滾開!”


    越丹男人講究手底下見真功夫,所以也立有規矩,但凡兩人爭奪,若沒有分出上下,任何人都不準在這期間插手幫忙。


    白音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一瞬間,勝負欲衝上腦中,眼神也頓時變得兇狠起來。


    不顧傷口,揚起手臂,舉著大刀朝景容心髒的位置刺去。


    景容手中的劍迎上了他手中的刀。


    刀劍相摩,呈現“十”字形。


    二人靠近,視線碰撞,各有一道暗勁!


    “啊!”


    白音怒吼一聲,雙手握刀往上奮力一挑。


    將景容的劍挑開。


    二人都往後退去數步。


    定住!


    再次拚殺。


    刀刀要命!


    劍劍要命!


    刀劍擦在一塊,發出了一陣陣的刺耳磨骨的響聲,驚心動魄。


    紀雲舒擔心,手心冒汗。


    他見識過白音的功夫,一人之力,差點就將壯漢巴圖給打死了。


    如果說白音是奔跑在草原上的獵豹,那景容就是一隻久困籠中終於被放出來的猛獸。


    二人十幾個迴合下來,始終難分上下。


    但白音因手臂受傷,力氣不敵,拚盡全力揮刀而去,景容長劍相迎。


    劍在刀上一路劃出了“嘖嘖”的火花,刀劍脫離的刹那間,長劍再次在白音的手臂上劃過。


    太快!


    快到白音都來不及做任何防備。


    手臂上再次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溢出。


    白音也因吃痛,短刀掉地。


    隨即,景容朝他胸膛一腳踹去。


    將他踹倒在地!


    白音撲在地上,剛要起來,景容的劍就由上而下的對準了他的喉嚨。


    幾分之差分毫!


    景容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他!


    要了他的命!


    可就在劍鋒即將刺進白音喉嚨的那一刻,唿和浩忽然抽出自己腰上的短刀,迅速上前,挑開了景容的劍!


    同時,一把將地上的白音拽了起來。


    見狀,越丹兵便蠢蠢欲動了。


    唿和浩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非常在乎自己的權威。


    他衝著景容提醒了一句:“這是我唿和浩的地盤。”


    帶著宣誓主權的架勢。


    又如同是在展示自己的宏圖偉業!


    他指著白音:“人,也是我唿和浩的人!就算要殺,也是要由我來殺,還輪不到你。”


    嗬嗬!


    景容淩厲的目光從白音身上落到了唿和浩的身上,薄冷的唇一揚:“唿和浩,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喲?


    他最喜歡了!


    越丹人不僅愛喝酒,還最愛打賭!


    唿和浩饒有興趣,又想看看眼前這人究竟想做什麽?


    “你想賭什麽?”


    景容緩緩吐出一句話:“就賭你的項上人頭!”


    就賭你的項上人頭!


    聽到這八個字,越丹人覺得可笑至極。


    但——


    唿和浩卻收起了方才的笑意,他能看到景容眼神中的認真,那種感覺,竟讓他渾身不防寒了一下。


    但表麵上卻始終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就憑你?要我的項上人頭?你知不知道,草原上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也都想要我這顆腦袋。”唿和浩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但是,所有想要我腦袋的人……都已經死了。”


    語氣裏帶著狠勁。


    景容眼底冰寒,告訴他,“我從不開玩笑!”


    這句話,一下讓唿和浩的臉色大變,他咬著牙,“好,那我就看看,究竟是誰要誰的腦袋?”


    語畢,他嘴角裂著陰險的笑,抬起手,往前一揮:“給我殺!”


    聲音洪亮!


    “吼!”


    越丹兵領命,朝被圍在中間的景容、紀雲舒和時子然三人殺了過去。


    景容迅速抓住了紀雲舒的手,將其護在身後。


    紀雲舒也隻能緊緊抓著他的手,跟在一側。


    而時子然就護在她身後。


    與越丹兵廝殺!


    那些越丹人猛是猛,可空有一身蠻力,手上的靈活度卻是不夠的。


    景容劍劍要命,


    一具又一具的越丹兵不停的倒下!


    血流成河。


    白音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鮮血順著他的手指不停的流出來。


    他跟唿和浩說:“是你說的,誰打贏了,那個女人就歸誰,你現在還下殺令?”


    唿和浩冷笑:“我是說過,可我沒說放他們走。”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人。


    白音突然將身邊一人的短刀抽了出來,準備衝過去。


    但立刻被唿和浩攔住,斥問:“你要做什麽?”


    “我不能讓你傷害那個女人。”


    “白音,不要挑戰我對你的耐心。”


    “她是我帶迴來的,就是我的人!”


    “你……”


    唿和浩氣怒,捏著拳頭要打他。


    就在這個時候——


    “嗖嗖”幾聲。


    黑暗的夜空中忽然射來七八支箭。


    箭頭似是帶著白光一樣,迅速準確的紮在了地麵上,大致的形成了一個圈的形狀,將這些人圍在了中間。


    細細一看,那箭上還捆綁著什麽東西?


    “不好!”唿和浩有了警惕。


    那些綁在箭上的東西忽然散發出了濃濃的白煙,迅速的將這個地方籠罩嚴密。


    擋了人的視線。


    隻能看到自己眼前的景物。


    越丹兵手中的刀到處亂揮,亦或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麽迴事?”


    “快快快……”


    “啊!”


    慘叫連連。


    似是砍到了自己的人。


    唿和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之前景容紀雲舒的方向,但白霧太大,肯定看不到。


    等到白霧慢慢散幹淨,視線漸漸清晰後——


    再一看,景容等人早就已經不見了。不僅如此,就連白音也不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畫骨女仵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厘多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厘多烏並收藏畫骨女仵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