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晚上到仁壽宮的時候看見曹洛瑩幽怨的小眼神別提覺得多好笑了,看她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跟前幾日反差實在太大,掛掛她的臉,笑過之後安慰道:“好了,別難過了,朕明日帶你出去玩兒,這裏雖然沒有山林草原,動物卻是不少,文豹、獅虎還有象呢。”說著想到這姑娘連西苑是什麽都不知道,可能也沒聽說過這些動物,於是一臉興致勃勃的給她描述起這些動物。


    講到大象的時候還連說帶比劃的:“鼻子恐怕有一臂之長,耳朵最是奇特,如同扇子一般,卻要你平日用的宮扇大多了。”說著還用手比了個大小出來。


    曹洛瑩一開始聽說皇宮之中離自己一池之隔有這些動物有些嚇到了,不過隨即看著旁邊一隻滔滔不絕講解著那些東西都是什麽的皇上,曹洛瑩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他:我隻是地理不太好,動物世界還是經常看的呀。


    朱厚熜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多小時,覺得曹洛瑩的神色終於不再像最初一樣滿是失望了,但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略想了想,覺得這姑娘大概年紀小聽著自己剛剛形容那些猛獸給嚇著了,於是將曹洛瑩抱進懷中,溫柔的安慰道:“愛妃可是嚇著了,別擔心,那些猛獸都有專人看著,不會傷人了,明日朕陪你一起去看,有朕在旁邊呢,誰敢傷你?”


    曹洛瑩覺得兩人真沒法兒溝通了。


    因為到了西苑,早朝也不用上了,每日裏隻用內閣將票簽送來給朱厚熜參閱就行了,大臣們也都到豹房辦公,有要事直接麵見他即可,因此時間機動了許多,所以一大清早兩人收拾好了之後就將曹洛瑩帶去了虎城。


    曹洛瑩下轎之後看著麵前的龐然大物就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同於宮廷中通常的亭台樓閣式建築,這個約有五層樓的虎城長得更像是烽火台一類的建築,石磚砌成,四周封閉,沒有頂蓋。


    “皇上,這是?”曹洛瑩有些不確定皇宮內弄這麽一種建築幹什麽。


    朱厚熜卻顯得十分躍躍欲試:“愛妃同朕一起上去便知了。”


    曹洛瑩無法,被他牽著走了進去,裏麵大有乾坤,中間鏤空,四周的高台上卻設了許多座位,頗有幾分現代足球場的樣子。


    兩人周圍被包了一圈的侍衛,因為是外男,曹洛瑩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研究,匆匆掃過一眼,他們滿臉都是肅殺之氣。


    不一會兒曹洛瑩就聽到了虎嘯,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


    朱厚熜一直胳膊環在她的腰間,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輕聲安慰著:“沒事,那就是老虎的叫聲,放心,它們在下麵,上不來的。”


    接著出現的畫麵,差點讓曹洛瑩驚聲尖叫了出來。


    一位穿著短打的精壯男子從下麵的一個門中走了出來,像他倆的方向下了個跪後雙手抱拳行禮。


    隻聽見一個太監尖聲叫道:“開始——”


    另一側的門就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隻老虎。


    曹洛瑩隻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太殘暴了,她想迴家。曹洛瑩自己都不知道她嚇得緊緊的抓住了朱厚熜的手。


    朱厚熜感覺手被捏的生疼,扭頭一看,就瞅見她臉色慘白的樣子。覺得膽子也太小了,自己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今日帶她過來就是想給她壯壯膽子,卻沒想到,這還沒開打呢,她就成這副模樣了。


    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中,若是往常,有外人在,她必定有些害羞掙紮,但今天確實是被刺激太狠了,看著場內,與老虎纏鬥在一起的人,老虎長大的嘴巴裏露出的尖利的牙齒,曹洛瑩身體都不受控製的在發抖。


    朱厚熜摸著她的手,大夏天裏冰涼冰涼的,覺得她這狀態不對,高聲吩咐:“快停下。快把老虎牽迴去。”


    然後一直被纏著鐵鏈子的老虎就被拉迴了門呢,而剛剛在鬥獸的男子則十分驚恐的下跪。


    突然被叫停了,皇上定是不滿意他的表現才會這般,那人跟老虎打鬥的時候沒怎麽怕,因為他一直被訓練的就是幹這個的,而且老虎一直被鎖著,如有不對會立刻製止,皇上難得來一次,今日這差事還是他掏錢買來的,卻沒想到沒讓皇上滿意,此時滿心隻剩驚懼。


    朱厚熜對一旁的黃錦使了個眼色,黃錦就悄無聲息的指揮著所有人都退下,一時之間虎城之內隻剩了朱厚熜喝曹洛瑩兩個人。


    朱厚熜稍稍用勁,要把自己被曹洛瑩緊緊抓住的手給拿出來,在她耳邊輕哄著:“好了,好了,沒事了,朕讓他們都退下了,老虎沒有了,乖,好好看看,都沒有了。”


    曹洛瑩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強迫自己要對皇上笑一笑,不要讓他掃興,但聽到皇上在耳邊安慰自己,原本還以為能抑製住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媽媽呀,太嚇人了,她要迴家,不想呆在這地方了。


    朱厚熜看著她隻是流淚,一點聲音都沒有,他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隻能笨拙的不停在她耳邊說著:“乖乖,不哭,啊,是朕的不是,不應該帶你來的。”


    曹洛瑩隻覺得自從進了宮中後所有的委屈、害怕、不安此時全都湧了出來,一開始還隻是默默的流眼淚,這會聽了他不停的哄自己,不知為何在也壓抑不住,慢慢的又小聲抽噎發展成嚎啕大哭。


    朱厚熜被她哭得一個頭兩個大,想發脾氣,看她眼睛都腫了還在不停流淚,嗓子也有些啞又有些心疼,最後無法來了一句:“行行行,想哭就好好哭,朕今日可要算著你到底能哭多久,小淚胞。”


    曹洛瑩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到最後隻打嗝,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了哭。


    朱厚熜袍子都被她的眼淚浸透了,看她不哭了,打趣道:“淚胞,把朕的龍袍都給毀了。”


    曹洛瑩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朱厚熜看她眼睛還濕著,怕又招了她大嚎一氣,於是說道:“行了,朕不怪你,可千萬別再哭了。”


    曹洛瑩擦幹淨臉,心裏想著原來皇上怕人哭啊。


    作者有話要說:怕有人在等更


    先發了在捉蟲


    第二十九章 所謂顏控


    曹洛瑩當晚迴去就做起了噩夢,夢裏她被丟進了虎城之中,四周環繞著各種野獸,豹子、老虎、獅子一個個張大了血盆大口朝她撲過去,她身上被咬掉一塊塊的肉,沒有一寸完整的地方,卻還保持著清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懼和疼痛一直伴隨著她。


    朱厚熜坐在一旁點著蠟在批票簽呢,聽到床上曹洛瑩的唿吸不對勁,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過去,就看見曹洛瑩臉色慘白。


    將人喚醒了抱在懷中,這才發現她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曹洛瑩醒來如同親身經曆了慘狀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氣。感覺到皇上在自己身邊,立刻緊緊的將他抱住,再次清醒的認識到,她要抓緊這個男人,絕對不能失寵。


    朱厚熜不停的輕拍她的後背,喚人遞來一杯熱茶喂給她喝,嘴上安慰著:“這是被魘著了,都是假的,別怕。”感覺她情緒好了一些才又問道:“跟朕說說夢見什麽了,嚇成這樣。”


    曹洛瑩將頭埋在他的心口,悶悶的說:“夢見皇上不要婢妾了,將婢妾丟在虎城裏給今天的獅子吃。”


    “胡說。”朱厚熜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整天盡想些沒用的,朕看你就是皮癢了,欠教訓呢。”


    曹洛瑩被他唬的也不敢吭聲。


    朱厚熜看她老實了還不滿意,又訓斥了兩句,才作罷。向旁邊的內侍交代:“去豹房將值班的太醫叫過來。”


    太醫診斷過後就說婕妤娘娘這是驚嚇過度,下去給她開了些藥。朱厚熜看著苦著臉喝藥的曹洛瑩心想還是早上被嚇狠了,要收收驚才行啊。


    於是第二日天還沒亮曹洛瑩就被他從被窩裏給拉起來了,昨天喝的藥,曹洛瑩估摸著可能是有鎮靜作用的,沒一會兒她就昏睡過去了,這會兒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呢。


    強撐著眼睛被人梳妝打扮一番,就被皇上拉上了禦攆。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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