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般意外的情況,趙忱快速著慮後,立刻抱拳於盧植、皇甫嵩:“二位大人,恕某失陪!”


    “趙大人有事,盡可自行操辦!”


    盧植、皇甫嵩二人也非渾人,自然明白剛剛崔烈的話有所意指,於是二人速速還言,趙忱便向外走去。


    來到禦史閣,趙忱找到正在整理旨令奏案的宋典:“宋大人…”


    一聲唿喚,那宋典驚蟄幾分:“趙大人,您怎麽了?這馬上就要早朝晨議?你如何…”


    “宋大人,某有緊要事求宋大人相助!”


    話攔話起,趙忱顯然沒有給宋典疑惑的機會,且趙忱語速很快,一通速言入耳,宋典麵色幾經轉變,宛如春夏秋冬四季交替般雜亂難堪。


    “宋大人,這何進若是請諫上書得逞,蹇碩逆亂的罪名必定要牽連甚多,而某身為京兆府京兆伊,負有百官監察之責,自然也在受嫌之內,加之何進要奪拿武衛郎中府的上府司統將之位,這些事是萬萬不能讓其化作現實,否則吾等的後路徹底烏有!”


    趙忱沉聲哀言,宋典心燥如焚,足足數息,宋典才算迴神,可知曉情況歸知曉,如何做?誰人做?怎麽做?這才是關鍵。


    於是宋典報以無奈焦躁的態度:“趙大人,你之言咱家怎能不知?可是張阿爺、趙阿爺之前妄為信了郭勝的言辭,殊不知郭勝與何進是同鄉,郭勝在何進麵前有位置,卻不代表吾等有位置,所以說…蹇將軍死的憋屈,死的虧…奈何咱家就是個審領送旨的奴才,旁事真的幫不上忙啊!”


    “宋大人,張讓、趙忠二人已經迷離朝堂方向,如果今日早朝受控於何進,本官如何暫且不說,接下來必定是張阿爺、趙阿爺,一旦士族起風,何進吹力,張阿爺、趙阿爺小命不保,爾等還能有活路?所以說…某鬥膽請宋大爺假作旨令,以傳少帝之名!”


    事到關鍵,趙忱也顧不了什麽,他必須在這個早朝晨議上擺出少帝的威風,哪怕何太後那邊有什麽異議不悅,也都後話,至少何太後與少帝不會對內官動刀子。


    奈何這事關乎性命,宋典做了,就等於上了趙忱這艘搖擺不定的大船,反之趙忱一定會受製於何進,介時京兆府、奉車都尉兩府司的權勢還能把控多久,就得看看趙範在城外的勢力威壓有多大了。


    看著宋典猶豫不定的模樣,加之早朝還有一刻就要開始,趙忱急到極致,竟然衝著宋典跪下了。


    “宋阿爺,你我相識多年,我趙季雍為人如何?您心裏想必清楚,今日我趙季雍求您冒犯天威一次,絕非謀逆,而是為了少帝,為了漢庭,為了你我內官的性命,所以求宋阿爺落筆相助啊!”


    將欲哭泣的聲調讓宋典難耐,一息不過,宋典趕緊攙起趙忱:“趙大人,旁話不多言,咱家…與你賭這一次,現在你速速迴正德大殿參加朝議,咱家會立馬奏筆擬旨,讓後去請何太後,哪怕是逼上咱家的命,也要壓壓那何進的威風!”


    “宋阿爺,你之情,某謹記,日後你放心,就算何進真的權過皇庭,咱家也會全力相幫宋阿爺!”


    趙忱話說前麵,絕無虛態,宋典連連點頭,讓後二人各行其是。


    當趙忱參加朝議以後,宋典飛筆疾書,不通張讓、趙忠二人命令,便上諫了一封京兆府的內罪請詔書,讓後飛奔趕往正德大殿後的明安宮,這明安宮乃少帝上朝以後,何太後備身領事的地方,按照規矩,少帝劉辮先在張讓、趙忠的簇擁下,與眾內官臣子出見百官,在張讓代言之際,何太後有半刻的準備時間,以作臨朝稱製下的後宮政令。


    這會兒何太後正要出宮門,宋典急奔而來,堵在門外。


    “太後,奴才有急奏!”


    一聲尖唿入耳,何太後倍感意外:“宋卿,早朝已經開始,你如何這時來請?”


    “太後,事關漢庭朝堂安危,奴才舍命鬥膽請太後親啟察看!”


    這宋典說的淚泣,大有視死如歸,何太後感覺情況不妙,當即揮手。


    於是內侍監郭耽等人速速退下,宋典將假奏的書案遞上,何太後看了沒幾眼,驟然大怒:“宋典,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妄言朝風?來人,將…”


    由於宋典代趙忱出令百官,其目的直指何進,而何太後乃何進的妹妹,自然雷霆暴怒,可是真要仔細想想,何進現在的所作所為以及他身後的士族眾捧姿態,也確實是百官監察而不果,眾權上複皇權的路。


    於是乎,宋典無顧威懾,繼續泣聲:“太後,奴才自知有罪,已無心過活今日,可奴才死之前也要請太後明鑒,朝堂…是劉家的朝堂,諸府…是劉家的諸府,權風…是劉家的權風,無論如何不可落到國舅爺手中,否則先朝外戚亂政的局麵勢必要今日重現!”


    話落,宋典叩首伏地,哀哭連連。


    反觀何太後,雖然她大怒滿腔,卻被宋典的這些話給激住,與此同時,李巡從外進來,看到這情況,李巡驚蟄一息,道:“太後,該您入堂了!”


    聽到這話,何太後緩了一息,緩緩走來,臨過宋典麵前時,何太後道:“你這條小命暫且留著,與哀家入朝堂!”


    僅此一句,宋典知曉何太後心性轉變,旋即他抹淚起身,跟著駕列後。


    轉宮入堂的行廊道上,李巡悄悄發問宋典:“你方才在做什麽?”


    “唉..是生是死,就看今日早朝的結果了!”


    宋典說的模糊,李巡快速琢磨,當即驚在原地,直到身後的小黃門提點李巡。這位內侍監才算反應過來,讓後走空門入了朝堂。


    正德大殿內,少帝劉辮端坐龍椅,縱然金碧輝煌、衣履華貴,可劉辮那天生的弱息依舊無法被帝威所掩蓋,更為甚者,朝堂階下的百官立身望來,那無數的目光讓劉辮心氣不暢,似有慌亂之態。幸虧何太後駕至空門,張讓挑聲,百官跪迎,否則劉辮勢必要露醜於百官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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