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你再這樣廢話擾耳,朕可真生氣了!”


    三言不定果,漢帝言威露。


    在這種情況下,張讓不敢去試探漢帝的性子,於是他憋了口心勁兒,道:“陛下,雖然奴才失職導致封諝、徐奉等人混為罪行,惹怒陛下,隻是奴才仔細著慮後發現,這事的引子似乎不單單在內官,其百官裏士族裏也有不少,隻是還未顯現罷了…”


    聽到這話,漢帝麵色微微轉變。


    “阿父,你之意思…莫非京兆府的肅清令安防監察結果並不完善?”


    “不不不!”


    張讓連聲否認:“奴才不是說京兆府的不是…奴才的意思是…經過大雄寶殿罪官奉資求生的事以後,那些士族官員裏必定有氣怒陛下之為的人,哪怕有京兆府在前麵擋著,也不足以遮蔽所有人的眼睛,所以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陛下後日的冬節祭祀、圍獵兩項要務中,怕是要多加小心,畢竟獵場在洛陽城西的三崤山,那裏空曠荒蕪…萬一發生什麽事,於國體可是萬劫不複啊!”


    隨著這番話落地,漢帝的心情徹底冷到極點。


    頃刻不過,漢帝起身踱步,他走到窗欄後,望著外麵的雪景沉思:“朕乃天之子,權威在己,如何做還輪不到旁人指指點點,倘若那些混賬敢以下犯上,朕不介意在這素潔之景上染下血紅墨色…”


    “陛下,奴才以為…如果對於士族百官太過強勢…隻會讓他們更加的抵觸,繼而團結起來,諸如袁氏、楊氏等高門望族,基本上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旗風之族,文武百官中的所屬門生故吏多到無法言說,那時情況可就對陛下更加不利,因此…奴才鬥膽向陛下諫言,以亂製亂,方為上策!”


    張讓一口氣說出這些話,漢帝直接轉身注視,其雙目中的神色讓張讓不敢直視。


    “陛下,奴才失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張讓受到漢帝的目光威壓,激靈瞬息,趕緊跪地叩首謝罪,結果漢帝卻道:“阿父,以亂製亂…此言從何來講?莫不是有人與你說了什麽?”


    “不不不!”


    張讓趕緊迴言:“陛下,奴才平日裏雖然有些妄為放肆,可還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眼下朝堂情況麵上平如鏡,裏子下恐怕早就翻江倒海…在這樣的局麵中,奴才理應為陛下分憂,因此才會諫言陛下,切莫用強力去推朝風,以免激化局麵!”


    “阿父為朕著想,當真有心了!”


    漢帝緩聲,這才讓張讓鬆了口氣。


    須臾不過,漢帝問:“不知阿父以亂製亂的法子為何?”


    “諸府司亂從京兆府生,理應從京兆府亂諸府司,隻要諸府司無法定身結心,那麽士族官員就無法徹底擰成一條繩,而這便是以亂製亂!!”


    張讓話轉京兆府,哪怕他沒有提趙府叔侄一個字,可漢帝已經不覺中想到趙忱、趙範。


    思量中,漢帝迴案坐下,他微微皺眉,似在想著什麽,半晌,漢帝道:“阿父,肅清令已經揪怒百官,若是留著京兆府諸官不動,恐怕難以服一時之眾口…”


    話有暗意,使得張讓心中暗驚:‘沒想到趙府小兒竟然有那般遠見著慮,直接想到陛下前行肅清令,後製京兆府…’


    當然這些想法全在張讓自己心裏轉轉罷了,他並不敢脫口一字,否則項上人頭指不定就得換換位置。


    也就數息緩氣,張讓重新道:“陛下,俗城有理兒,眾口難調隨然麻煩,可總比口誅筆伐要好啊...因此奴才建議陛下裝作什麽都不知,假作無理無為,看看那些官員會有什麽反應?至於京兆府,陛下也可囚一鬆一,讓趙忱繼續當槍頭,頂掃朝堂,行家犬看門之責,至於其子趙範,本就是羽衛閣、宮掖門掌職的他可以借口外調代罪安,明著受罰,暗地裏聚力嚴防百官在諸州的氏族情況,這麽一來,陛下既給百官一個簡單的交代,又能牢牢把住以亂製亂的關鍵,當真兩全其美!”


    聽完這些,漢帝又著慮半晌,最終道:“阿父所言確實有理,不過朕還是要再想想!”


    眼看漢帝已經躺上龍床,張讓趕緊退下:“奴才退至外閣候令,陛下您好好歇會兒!”


    話落,張讓出來,留漢帝一人獨自思量朝堂情況,並且在張讓心裏,他早已暗自細語:‘趙小兒,咱家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爺給不給你機會了!’


    隻是讓張讓沒有想到,他這邊剛剛與漢帝說完耳邊言,那邊前將軍何進、陳王劉寵同時來見,這讓張讓心有狐疑。


    “何將軍…陳王殿下,你們這是…”


    張讓語頓二人,陳王劉寵道:“中常侍大人,本王有要事來告陛下,不成想路上碰見何將軍!”


    “不錯!”


    何進笑聲:“本將也沒想到會在今時今刻碰上陳王殿下,也罷,就讓殿下先行拜見陛下吧!”


    “不必了!”


    劉寵粗聲沉言,毫無情分的直接拒絕:“何將軍,你的車駕先入宮,還是你先吧!”


    “那本將多謝殿下!”


    何進也不拘泥於小節,直接上前著人通傳,不多時,內侍來報,陛下應允,於是何進大步入內。


    來到漢帝麵前,何進跪請:“陛下,微臣因冬節要務,特來拜請陛下,有所攪擾,懇請陛下恕罪!”


    “何卿,你我一家人,莫說外話,來…坐下講!”


    漢帝因為靈思皇後的關係,在某些方麵對於何進頗為賞識,且何進雖然出身屠戶,卻在士族林立的朝堂中衝出一條自己的路,這份才能也著實讓漢帝刮目相看。


    待何進於漢帝麵前坐穩,才試探的說:“陛下,後日就是冬節,按照時辰來看,辰時百官覲見,陛下移步西華宮祭祀,讓後告祖拜天,於正陽庭下車裂黃巾賊種馬元義及其它一幹罪吏官員,以顯皇威,可是微臣仔細著慮後,感覺其中有些不妥…”


    “何卿以為哪裏不妥?”


    麵對反問,何進有些吞吐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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