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裏,趙佑直接跪地:“呂總管,奴才無能,這些年一直窩在司禮監的位置不動彈,可不代表奴才兩眼昏黑不清,奴才知曉黑白二字如何寫,既然老祖宗有心為漢庭劉家出力揚帆,那麽奴才也願意為老祖宗赴湯蹈火,以效漢庭之奴之忠!”


    眼看趙佑說到這地步,呂強沒理由再拒絕。


    須臾不過,呂強沉聲:“立刻帶我去尋殿中監郭耽,此事幹係重大,必須要小心謹慎再謹慎!”


    “奴才遵命!”


    趙佑應聲起身,讓後帶著呂強前往禦史閣。


    路上,趙佑道:“呂總管,這幾年張讓、趙忠自以為有漢帝重新,仗權立威,放縱麾下眾人行事,以至於孫璋、段珪、徐奉、封諝等人直接走上無法無天的路子,平日裏欺壓我等不說,還在朝堂上刻意挑起權風,使得士族百官、外戚何進那些人蠢蠢欲動,奪權爭利,照此下去,咱家真不敢想象漢庭以後的路…”


    趙佑說的心痛欲裂,呂強何曾不是這樣的感受?


    奈何他們隻是內官,閹人,家奴犬,如若主人不發話,他們又能如何?


    愁思中,二人趕到禦史閣,離得一條長廊遠,二人便聽到禦史閣內的尖聲怒斥。


    “宋典,你不要太放肆!就算有張讓、趙忠護著你,如若讓咱家察出爾等不軌,咱家就是舍了這條賤命,也要怒告庭前,斬了爾等的腦袋!”


    禦史閣大堂內,殿中監郭耽怒聲咆哮,直指高案後的宋典。


    反觀宋典,依舊是賤笑瑩瑩,毫無怯弱畏懼之情,兩相比對,郭耽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氣昏過去。


    幾步外,禦使大夫盧植在偏閣內聞風入內,幾言追問堂上小吏,方才知曉殿中監郭耽怒斥監察使宋典的緣由,原來,近兩日朝堂發生大事眾多,其中猶以趙忱殿前諫罪肅清令罪罰百官,後牽趙範、崔鈞等罪臣奉資買命,在這樣的情況下,少府、廷尉、禦林府、衛尉府等諸多地方折子上書成群,而郭耽以殿中安撫百官奏事為本,特來察驗禦史閣參筆百官的奏事情況,結果宋典不知為何,百般阻撓,一來二去無果,郭耽怒氣,最終造就這尖聲公鴨嗓子唿嘯傳風二裏的醜態。


    “郭大人,咱家是奉命行事參筆百官的奏事,其中更衣奉資為重,您呢?雖然以職權為先來察,可也不能胡亂叱令吧,若果因為您的察驗導致禦史閣奏事生亂,後果可不是咱家能夠擔的起,所以說…郭大人,您老還是先迴去,等到冬節祭祀、圍獵結束,咱家親筆一本奏事案錄交付你,這樣對你我都好!”


    宋典笑聲給出台階,可郭耽生性執拗,根本不應,更為甚者,郭耽打算就地奏命,直達天聽,這麽一來,宋典臉色陰沉,宛如那齜牙的野狼,讓人觀而生畏。


    “宋典…咱家知道你仗著張讓、趙忠的寵護亂來,可咱家也告訴你…這天不是你宋典的…更不是張讓、趙忠的…”


    眼瞅著郭耽話出無度,愈發深亂時,呂強、趙佑二人同時進來,且呂強直接叱聲:“郭耽,你如何敢胡言亂語,誹謗中常侍大人!”


    叱聲之下,宋典、盧植及堂內的其它吏官全都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趙佑匆匆上前衝著宋典拜禮:“宋大人,郭耽日前因故受罰,隻怕眼下心中有氣,才會那樣衝聲上頂,咱家懇請宋大人莫與他置氣!”


    “哼!”


    宋典冷聲一字,算是迴應,至於郭耽,在看到呂強、趙佑同時趕來,明顯一怔,不等他反應迴神,呂強已經走到近前低言:“莫要多事,速速出去!”


    緊接著,呂強衝宋典、盧植接連笑言圓場,才算把郭耽的鬧事給壓下去。


    離開禦史閣,郭耽衝呂強、趙佑道:“你二人如何迴來?尤其是呂總管,你不是在福祿宮伺候老祖宗麽?”


    “你呀…這幾日好歹升職殿中監,掌後府司一權,行事時如何不能沉穩一點!”


    呂強訓說,郭耽此刻冷靜下來,品味其中,方才意識到自己的過錯。


    待心口的怒氣平歇,郭耽問話:“呂總管,不知您來是有何要事?”


    一問中心,呂強低聲:“此處不方便,與咱家來!”


    當呂強、趙佑拖身郭耽離開,禦史閣內的呱燥聲總算消停,那盧植身為士族官員,自然不會摻和其中,草草幾句話,盧植離開,可是宋典卻心生狐疑。


    ‘內務總管呂強與司禮監趙佑同時來尋郭耽,看似平歇緩事,實則內有暗情,不行,咱家得把這事告知張阿爺!’


    思量中,宋典招唿閣中吏官一句,便匆匆趕往內侍總管閣,問請之下,結果張讓不在。


    萬壽宮。


    張讓服侍漢帝左右,借著趙阿爺外出行事的幾乎,張讓碎語連連,從肅清令說到冬節,從冬節說到祭祀,再從祭祀說到圍獵,最後從圍獵說到朝堂,足足一大圈的功夫,漢帝麵上聽得似似乎乎,可心底早就明白身旁的阿父乃是有求所出。


    須臾不過,漢帝道:“阿父,朕知道懲治封諝、徐奉等人,與阿父麵上無光,可朕也是無法,畢竟百官那邊需要有交代,況且京兆府力行肅清令,暗查諸州賊禍深連朝政,這樣的結果…封諝、徐奉等人不受刑,百官必有諫言,介時朝堂如何能安?”


    漢帝婉轉一言,張讓趕緊躬身跪地:“陛下恩寵奴才,可奴才卻沒有看到手下的人,這是奴才失職,陛下沒有責罰奴才,奴才已經感激涕零,如何還敢有它妄想?”


    “阿父…你之心朕知曉,所以無需這般,起來說話,隻要無關冬節,朕全都滿足你…”


    漢帝渾渾噩噩宛如深潭古井,張讓奸猾油舌好似千年老藤,一纏一繞,這對主仆當真屬蛇鼠一穴的種,勾連到骨子裏。


    得到這般恩寵話,張讓心鬆三分,讓後起身道:“陛下如此恩護奴才,奴才唯有忠心耿耿,萬死不辭,方可報效陛下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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