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青衣男子的阿諛,馮宇飛也不推遲;隻是自從他馮家別滅之後,馮宇飛屢遭世間坎坷,對於這世間的一些根本態度,也有了不少的轉變。


    馮宇飛原先在豪天城錦衣玉食的時候,自然是知道邪不勝正的;但是,通過那些坎坷經曆之後,他卻現在這世上,有些自詡正道之人,卻幹著些比邪道之人更加猥瑣的事情;而那些被世人厭惡的邪道之人,卻有時能為自己的兄弟,不惜丟掉自己的性命;兩者相交,誰好誰壞,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那青衣男子聽到馮宇飛口中說出的話,自然是笑得合不攏了嘴;但是,馮宇飛說這些話語的時候,卻並沒有一絲的玩笑,全部自內心。


    片刻,待馮宇飛迴過神來之後,不禁頓足朝那青衣男子看去;青衣男子見馮宇飛無故用這般鋒銳的眼神望著自己,一時便覺得有些不過意;於是,向馮宇飛笑著問道:“小兄弟,怎麽了?”


    馮宇飛不答,雙眼仍死一般的望著那青衣男子的一舉一動;青衣男子見場中氣氛有些尷尬了,於是,向外麵站著的六位黑衣男子叫道:“去,幫我拿壺酒來……”


    “不用,我今天不想喝酒……”似乎連那青衣男子口中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馮宇飛就搶著道。


    青衣男子見馮宇飛話已說到如此,隻好向外麵正準備動身的黑衣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迴到外麵去。


    與馮宇飛相對而坐的陳星,從一開始,就不曾說一句話,此刻見雙方都沒有了言語,於是出言道:“我兩是來自中州,不知先生來自何處?”


    青衣男子捋了捋自己那似山羊一般的胡須,笑了笑,道:“我來自天涯,卻又來自地獄,我見不得光,但這世間俗事卻又偏偏讓我每日在這狂風暴雨一般的江湖上行走……”


    聽這一連竄像是催眠一般的話語,陳星根本是半分都沒有聽懂;片刻,正待陳星愣間,隻聽那青衣男子再次道:“你兩來自中州,我自然是知曉,隻是你們卻又為何要來這不毛之地的東海流洲呢?”


    陳星向來熱心腸,見青衣男子問來,於是開口便要迴道:“其實,我們兩是……”


    “等等……”正待陳星開口迴答之際,馮宇飛突然迴神,趕緊伸手,攔住了陳星口中將要說出的話語。


    青衣男子見馮宇飛屢次這般輕待自己,心中不禁有些不爽;隨後,雙眼嬉戲望著馮宇飛,問道:“兄弟這是何意?”


    馮宇飛從青衣男子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分明看出了無形的殺氣;片刻,隻見馮宇飛竟同樣將眼一瞪,望向了那青衣男子。


    兩目相對,其中暗藏的兇殺之意,外人自然是體會不到的;片刻,隻見那青衣男子突然一笑,對馮宇飛道:“我們兄弟,難得一見,又何必弄得這般的難堪呢?”


    “我們應該是在哪裏見過吧!”馮宇飛突然出言道。


    青衣男子瞬間大笑,問道:“何以證明我兩曾經見過?”


    馮宇飛迴道:“從你說話的聲音,從你說話的氣勢,從你犀利而帶有殺氣的眼神之中,都可以證明我兩曾經見過……”


    “既然見過,兄弟可知道我是誰?”青衣男子問道。


    馮宇飛緩緩搖了搖頭,無奈道:“你具體是誰,我自然是記不起來了,但是,你周身足可震懾天地的氣勢,卻似乎有些印象。”


    青衣男子伸出了手,笑著輕輕的在馮宇飛肩上拍了拍,道:“既然此刻不知道我是誰,就不要去多想了;在這隨時都可以送命的江湖之上,知道多了可並不比知道少了要來到安全啊!”


    馮宇飛不以為然,見青衣男子推遲不答,於是又繼續問道:“我們兩來東海流洲,自然是有些事情要處理,不知先生帶著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隨從來此東海流洲,又是為何?”


    青衣男子見馮宇飛問到了這裏,整個笑意有加的麵龐上,不禁猛地抽搐了一下,隨後似乎隻在須臾之間,就已消失不見,但這點點滴滴,又怎會逃脫馮宇飛那一雙一直死死盯著他的雙眼。


    馮宇飛見此,於是催促道:“怎麽了,先生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想告訴我們?”


    那青衣男子猛地歎了口氣,隨後向馮宇飛和陳星仔細的望了一眼,隨後道:“我此次來,自然是為了門派之事。”


    “前些日,江湖之上,動蕩不堪,先是西海生洲被滅,後是派別夥同;聽說今天東海流洲之中,廣邀天下有心之人,共赴水晶大殿,商議匡扶正義之事,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了這事。”


    聽到此話,馮宇飛和陳星兩人,同時相視一股;但是,從青衣男子說出的話來分析,他來流洲之中,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從此刻他所在的位子來看,卻似乎又有些敷衍。


    於是,馮宇飛又問道:“受水晶殿所邀之人,此刻都已經到了水晶大殿,你為何又獨獨留在這間酒樓裏?”


    青衣男子身子一怔,似乎現自己剛才說出的話語,有些欠缺,於是又道:“像我們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被水晶殿接受的,此次前來,隻是為了一時興趣罷了,既然水晶殿去不成,那我坐在此地飲飲茶,喝喝酒,自然是可以的吧?”


    因為剛才青衣男子極力敷衍自己的身份,此刻馮宇飛也不再問青衣男子來自何處。


    於是,馮宇飛覺得自己已經在此地待了許久,隨後便向那青衣男子告辭道:“我兩已在東海流洲之中小呆了幾日,剛才正要離去,卻半途現這裏無辜有人被殺,所以前來看看,既然此事是誤會,那我兩就先告辭了……”


    說完,馮宇飛趕緊給坐在對麵的陳星使了個眼色,陳星會意,同時和馮宇飛起身,準備離開。


    突然,隻聽那青衣男子口中喝道:“聽說幾日之後,在南海之中,會有一曠世的法寶現世,難道小兄弟不想去看看嗎?”


    馮宇飛和陳星兩人正準備離開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隨後,兩人皆相互的望了望,片刻,隻見陳星暗中將頭一擺,示意馮宇飛迴去。


    半會,兩人已是再次的坐在了先前的位子,隨後,隻聽陳星向那青衣男子問道:“法寶,什麽法寶?”


    “混、元、金、鬥(注一)。”青衣男子一字一句地道。


    馮宇飛和陳星聽到這四個字後,身子同時一怔;於是,馮宇飛便向青衣男子問道:“既然是曠世法寶,那先生為何不自己前去,卻偏偏要告訴我們毫不相幹的兩人?”


    青衣男子將手一伸,續道:“誒……兄弟這話就見外了,那曠世的法寶,皆來自上古混沌,自然是有著靈氣在身的,假若你與法寶無緣,就算是前去了,你自然也是得不到的,既然今天有幸與兩位相見,告訴你們一下,又有何妨?”


    馮宇飛聽到這話,自然是沒什麽反應;但那一向喜歡結交朋友的陳星,卻瞬間大笑,喜道:“先生好意,小弟就先謝謝了,隻是這混元金鬥,到底有什麽獨特之處?”


    青衣男子用手捋了捋自己麵上胡須,隨後思索了片刻,道:“據古籍上記載,這混元金鬥,數千年出來一次,追尋其主,相伴一生,假若它所相伴的主人,因種種原因,離開人世,它便再次歸隱而去,數千年之後,直到新的有緣人出現,方才顯世,相伴一生……”


    馮宇飛和陳星兩人,聽到青衣男子口中所說,不禁皆嚇了一跳;先前聽青衣男子說到那混元金鬥具有靈氣,但沒想到,那混元金鬥居然還懂得些人情世故,兒女情長之類的。


    片刻,隻聽那青衣男子又繼續道:“假若有幸擁有混元金鬥,那麽它將會助你凡實力,在戰鬥時,如果能用自身念力,將混元金鬥祭出,那麽它瞬間將會把你的實力提升數倍,助你滅敵……”


    聽那青衣男子一說,便知他口中所說的混元金鬥非同小可;但是,馮宇飛自從剛才進入到這家酒樓之後,就覺得從那青衣男子身上,竟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在時時刻刻的震懾著自己,讓自己很是不好受。


    此刻既然從青衣男子口中得知了混元金鬥消息,於是,再次起身,向青衣男子告別道:“我兩實在有事,不能再耽擱了,如果有緣,或許我們還能相見,今天,就先再次拜過了……”


    說完,將手朝那青衣男子一拱,便快步的朝酒樓之外走去了;陳星見馮宇飛已走,於是趕緊起身,同時向那青衣男子彎了彎腰,便朝著馮宇飛剛才離開的路徑,飛奔而去了。


    (注一),混元金鬥,《光林筆記》有載:內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因果不知,劫數不顯,神通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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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三千字,算保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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