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趕來的惡鬼們,本來就有些懼怕霸下,現在真正見著的霸下的勇猛,便停足不前,在黑衣人手中的鬼母見此,大怒不已,強行掙脫黑衣人的束縛,來到了空中怪叫,似是在向蕭雪柔前的霸下做挑釁意。


    停止前進的惡鬼怨靈們,沒了鬼母的強行控製,如獲新生,爭先恐後的向四處散去,霸下見此,那似龜的身體抖了抖,似是有些高興,但隨即聽到不遠處鬼母的怪叫,心情瞬間大壞,隻見它整個身子,淩空躍起,直向鬼母撲去。


    見霸下來到空中,鬼母毫不客氣,當先從白森森骷髏頭中,射出兩道夾雜著無數怨鬼陰靈的紅色異芒,直朝霸下處招唿來。


    蕭雪柔見此,花容失色,驚慌不已,口中大叫著:“霸下,小心那骷髏的厲害……”


    霸下何等聰慧,更不用他人提醒,大口一張,一道粗壯的水柱,隨即噴出,直向那紅芒撞去。兩者在半空相遇,隻聽一聲鬼哭狼叫聲起,紅芒竟化作無形,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一旁觀戰的黑衣人忍不住惡聲道:“不愧是東海流洲九靈獸之一,竟有這般厲害之處。”


    鬼母見自己一招竟被這般輕易化解,更是怒不可竭,竟詭異的搖晃著白森森的骷髏爪,像是在召喚著什麽;忽然隻見,四麵黑霧再起,黑霧中隱隱有各類毒蟲猛獸竄動,出刺耳的“嘶嘶”聲,讓人聽後,毛骨悚然。


    霸下一聲大吼,如雷鳴般,響徹蒼穹,忽地,隻見它身子猛朝鬼母處跑去,卻不理會那團黑霧。


    黑衣人一見,大驚失色,慌道:“鬼母,快閃開,你近距離作戰,沒那畜生厲害。”


    鬼母像是不甘示弱,並不聽從黑衣人的勸說,朝霸下急駛來之處迎去。


    “轟。”


    兩者在空中相碰,出一聲巨響,鬼母身子由於受到劇烈撞擊,搖晃著朝後麵退去;


    霸下卻並不想失去這等良機,隻見它張開血盆大口,又是兩道粗壯水柱從它口中射出,射向正在搖晃的鬼母。


    鬼母由於剛才的猛烈一幢,已經沒了多少力氣去躲避那飛駛來的水柱,過不多時,竟然被兩道水柱,來了個透心涼,從白森森的骷髏中,直穿過去,鬼母出一聲慘烈的嚎叫,整個身子從空中,徐徐落下。


    見鬼母即將落地,霸下並不想這般輕易的放過它,隻見,它那似龜般的身子,淩空急行駛,張著一張血盆大口,直向徐徐下落的鬼母咬去。


    一旁觀戰的黑衣人見此,急忙上前解救,隻見他口中振振念著邪惡咒語,雙手在虛空變換的詭異的手勢,忽然,隻見在他身前隱隱出現許多虛空幻境,讓人陶醉其間。


    半響,咒語雖畢,但黑衣人手中詭異的手勢卻還在,那如夢幻般的虛境,已然在他身前隱隱呈現。


    由於受到幻境的蠱惑,此刻的霸下,停止了撕咬,變得極是溫順,完全沒了先前的威猛。


    黑衣人不敢耽誤,身子淩空一躍,將那被霸下打敗的鬼母抱於胸前,定眼一看,卻現鬼母那白森森的骷髏體上,竟活生生少了一條腿,黑衣人見此,幾乎接近瘋狂,怒道:


    “可惡的畜生,還我鬼母腿來。”


    正當黑衣人欲對霸下不利時,空中一聲雷鳴,將霸下從幻境中叫醒過來,隻見,天空隱隱現出一人,身著藍衣,全身肌膚欺霜勝雪,竟是蕭雪柔在這關鍵一刻,趕了過來,蕭雪柔惡道:“以前隻是聽說你們巫幽穀一門,尤為精通蠱,絳,巫邪術,今日見此,果真不錯。”


    那黑衣人一聲冷笑“既然已經見到,那就來嚐嚐我穀中奇術滋味如何。”隻見,空中一隻無形的枯竭手掌,帶有凜冽的威勢,臨空劈來,讓人見則生寒。


    蕭雪柔見枯掌劈來,卻不慌張,麵上依然從容不迫,忽地,隻見她藍色身子,如九天仙女般,朝後迅退去,又將先前那印結結起,口中念道:


    “九天神靈,司掌水利,水利神通,承影歸來。”


    忽地,隻見蕭雪柔將手中承影神劍,高舉指天,天際雲層迅聚攏,雲層相撞處,出一道細如白蛇的閃電,直向蕭雪柔承影神劍上劈來。


    “轟隆,轟隆……”


    幾聲巨響,隻見承影藍色光芒更盛,劍體依稀有電芒遊走其間,蕭雪柔將其握於手中,朝黑衣人那枯掌劈去。


    承影威力如此巨大,這是否是最後一擊?


    兩者相撞,幾聲悶響,蕭雪柔與黑衣人各自朝後退去,接著站立不動。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小小年紀,就具有這般神通……撲哧……”一口鮮血,已從他那黑布蒙著麵的口角處,噴了出來。


    一聲嘶吼的聲音傳來,那黑衣人有些不甘的道:“來日,我定還要與你一戰,以討迴今日麵子……”說完,隻見天空紅芒閃過,那黑衣人已然消失不見。


    霸下見此,惱怒不已,在一旁對著紅芒劃過之處,放聲嚎叫,蕭雪柔手中印訣再起,忽地,隻見正在嚎叫的霸下身子緩緩變小,緊接著,蕭雪柔手中承影神劍藍色光芒再起,那霸下搖頭擺尾的向那藍色光芒中央處走去,片刻,藍色光茫止,霸下已然消失在了其中。


    蕭雪柔將承影再次負於身後,一身藍衣無風自動,緩緩從高空下落;她放眼朝四野望去,四野卻靜五人聲,隻有剛才打鬥的痕跡,依稀可見,蕭雪柔麵懷不忍之心,輕聲道:“今日殺害這多無辜殘魂,來日我定當為你們跪頭悔過,以來贖我今日殘酷之舉。”


    郊外又恢複了寧靜,天空雲層緩緩散開,明月突破了雲層的包裹,散出柔和的光芒;那座月下孤獨佇立的土屋,由於月光的照耀,此刻又看得清楚了。


    蕭雪柔邁著腳步朝土屋走來,走不多遠,現馮雲清一幹人等,都已癡,不知是那逆天的大神通讓他們變得癡呆?還是眼前這如仙女般的女子讓他們著迷……


    蕭雪柔卻沒有叫醒他們,自己獨身朝屋內走去,走進土屋,來到馮宇飛,陳星躺著的床前,蕭雪柔朝他們兩看去,見陳星正在沉睡,似乎睡得有些香甜;再看向馮宇飛處,不料,馮宇飛麵上汗水大如豆粒,整個身子已經浸濕,而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上,此刻竟是青一塊,紫一塊極是難看,馮宇飛麵上神情,也是變化無常,像是極度痛苦,蕭雪柔一見,暗叫不好。


    蕭雪柔不敢遲疑,迅跑出土屋,吩咐屋外眾人,在外麵守護安全,自己進屋給馮宇飛運功療傷,馮雲清聽後,心中大驚,但自己也沒有什麽更好的法子,隻好依言而行。


    蕭雪柔來到馮宇飛處後,將其身子扶起,盤坐在床上,伸出玉也似的纖手,貼在馮宇飛的背上,不料,他竟沒有運功,隻是此刻,他如霜雪般的輪廓上,不知何時竟紅了起來。


    這種情況或許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吧?這或許也是這位世人視其為仙女般的女子,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給一男子療傷吧?……


    蕭雪柔理了理神,不敢多想,緊接著,隻見她緊貼著馮宇飛背心的雙手,突然青煙直冒,繚繞其間;再觀馮宇飛麵色,隻見,這時他麵上神情開始陰晴變幻,說不清楚他到底是舒服,還是難受。


    過不多久,蕭雪柔額角,出現了些虛汗,然而,她全然不顧這些,依舊運動著全身靈氣,向馮宇飛身體灌去。


    “撲哧。”一口鮮血竟莫名其妙的從蕭雪柔的口中吐了出來,此刻,隻見蕭雪柔臉色,慘白如雪,很是不好看。


    其實,先前蕭雪柔與那黑衣人在最後一招上,雖然黑衣人當即表露出了傷情,但蕭雪柔將那一掌硬接了下來,自己的身體也是頗不好受,隻是當時沒表露出來而已,現在又這麽大規模的給馮宇飛輸送靈氣,自己身體有些吃不消,也屬正常現象。


    在外麵嚴陣以待的眾人,見房間裏竟有蕭雪柔的吐血聲,再也不管什麽守護安全之事了,當即從屋外衝了進來。


    進屋後,隻見蕭雪柔無力的盤膝在床上,嘴角處有一絲血跡,馮雲清見此,感動不已,淡淡道:“蕭小姐這般對我馮家大情大意,我馮雲清誓死報答。”


    蕭雪柔無力的伸出右手,擺道:“沒什麽的。”說完,麵色一肅,又道:“隻是我靈氣輸進馮公子體內後,不知怎地,馮公子體內竟像靈氣已滿似的,靈氣在他體內環繞一周後,他身體竟又將我所輸送的靈氣完全給退了迴來,這來迴的靈氣在我體內撞擊,所以我才……撲哧”正說間,嘴角一熱,又是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了出來。


    馮雲清,陳征見此,心生不忍,道:“蕭小姐,既然這樣,你還是先歇會吧,以免讓您多受累。”


    蕭雪柔卻不應他,隻是低頭思索著什麽,一旁的嚴豹見此,急道:“老爺,你看少爺的情況是不是這樣的……”


    馮雲清一聽,以為嚴豹有了辦法,急道:“有什麽法子,就快快說來,不要再到那裏磨嘴皮子了。”


    嚴豹趕緊點頭稱是,隻聽他道:“少爺以前對靈氣修煉一門,沒什麽基礎,現在由於剛吃築基丹與迴靈丹不久,兩者丹藥在少爺體內相混,自然會有許多的靈氣在少爺體內聚集,少爺本來所需靈氣不多,再受這位藍衣姑娘靈氣輸送,自然會產生排斥現象了。”


    馮雲清一聽,點頭道:“嚴豹說的有理。”


    蕭雪柔聽後,似恍然大悟,咬著朱唇,輕聲道:“幸虧這位大哥提醒的早,險些釀成大錯。”


    嚴豹一聽,傻笑不已,迴道:“那裏,那裏,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說完,腦袋上一聲悶響,嚴豹朝一旁的秦虎問道:“哥哥,怎麽又打我?”秦虎咬著牙齒,沉聲道:“是話就說,是屁就放,什麽隻是你隨便說說,那你認真說說,且不是可以把少爺給說好了……”嚴豹一聽,伸手朝後腦勺撓去,麵上傻笑道:“哥哥,說的也是啊。”


    其實,事情根本不像嚴豹說的那般,馮宇飛體內之所以對蕭雪柔所輸送的靈氣產生排斥,這是因為,馮宇飛項上那天機箱中所收集的靈氣已滿,天機箱乃與馮宇飛身體為一脈之物,既然天機箱中靈氣已滿,馮宇飛身體自然不會再有空閑位置,來接納蕭雪柔所輸送的靈氣了。


    片刻後,馮雲清見大家都頗為疲倦,就打算讓眾人先到馮府去安歇,他道:“既然,蕭小姐也這麽認為,老夫覺得,還是讓大家先到我舍去下榻安歇,同時也好讓蕭小姐好好療養。”


    最後,經過大家一致認同,也都啟程動身,朝馮府而去了。


    來到馮府,現馮府家丁此刻都沒有休息,而是一直在馮府門口等待著他們的歸來,此刻,馮雲清更不多說什麽,馬上吩咐韻兒將馮宇飛帶進自己的房間,並且好好照顧他,另外將蕭雪柔,陳星等都逐一安排後,馮雲清才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在一旁萬分著急的陳心琦問道:“雲清,飛兒他們怎麽樣了。”


    馮雲清為了不讓陳心琦擔心,道:“沒事了,過了今天晚上就會好的。”陳心琦聽後,麵上神情稍緩,但隱約還是有些擔心之色呈現。


    另一邊的韻兒,將馮宇飛帶進房間後,並不在房間多待,而是在房間外守候,以免打擾少爺的正常休息。


    過不多久,一直沉睡在床上的馮宇飛,忽地雙眼暴睜,麵色像是極度痛苦,隻見,他那項上天機箱緩緩朝空中飄去,最後停留在馮宇飛頭上不遠處,高旋轉。


    有些痛苦的馮宇飛,像是得到什麽召喚一般,將疲倦的身子,緩緩盤膝坐在床上,整個身子作打坐狀。


    待馮宇飛身子坐定,那空中高旋轉的天機箱,像是有了感應,忽地,隻見天機箱紫色光芒大起,散出的紫芒,將盤膝在床上的馮宇飛籠罩其中,馮宇飛被這恢宏的紫芒籠罩,瞬間臉上表情似是更加痛苦。


    隨著紫芒的愈加強烈,馮宇飛神情更加難看,片刻,口中竟出小聲的哀鳴聲,以來緩解自己體中所受之痛。


    由於自己身體地難受,馮宇飛慢慢將眼睛望向在空中高旋轉的天機箱,隻見天機箱所散出來的紫芒中,有一竄大字隱約其中,馮宇飛看著這些大字,抖擻著聲音念道:


    “ 聚靈在體,築基由己,


    靈氣初現,八一周天,


    氣沉丹田,循環不變,


    家世屢敗,紫氣東來。”


    馮宇飛徐徐念到這三十二字,似有所悟,將紫色光芒中的靈氣,緩緩引入自身,再由自己加以驅使,將進入自己身體中的靈氣,使其在四肢百骸中,有序運行,但這個過程,使馮宇飛身體,頗為難受。


    當馮宇飛將引入的靈氣,在體中運行一個周天時,頓時身體似乎有些舒適,於是他便停止了對體中靈氣的驅使;不料,正當馮宇飛沉浸在這久違的舒適中時,他體內靈氣似乎開始淩亂,在他身體各經脈中胡亂衝撞,頓時讓他頭昏腦脹,很不好受。


    馮宇飛隨即想到,那三十二字中“靈氣初現,八一周天”八字,他暗道:“難道是要將這些靈氣在體中運行八十一個周天,才算完事?”


    馮宇飛不再多想,趕緊再次用力驅使,使在他身體中淩亂的靈氣,從新有序的運行起來,不料,在這運行的過程中,他身體又開始了劇烈的疼痛,當靈氣在他體內將第二周天運行完畢後,他身體又有一種怡然的舒適感產生。


    經過前兩次運行的經驗,馮宇飛似是知道了其中的蹊蹺,他不再理會那久違的舒適感覺,而是一味的將靈氣在他身體中,運行八十一天。


    每運行一周天,馮宇飛麵上不自覺地都會有一種成功之感,油然而生,他邊運行著體中靈氣,口中邊數著數:


    “ 十五周天,


    十六周天,


    十七周天,


    ……


    八十周天,


    八十一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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