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天國,皇宮後院。≥≧


    此時,夜已深了,高空明月懸掛天穹,將豪天國皇宮後院,照的如白晝一般,通亮無比。趁著月色的光芒,宮中時不時有些值班的宮女太監,來迴走動。


    皇宮後院,有一小湖,湖中有一亭,名曰:“湖心亭”;湖心亭中有一套石質桌椅,桌椅光滑透亮,將高空照來的光芒,反射在湖中,又多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份美景。


    朝著清澈地湖水望去,由於月光的反射,岸邊楊柳,水麵小徑,湖中石亭……,盡收眼底。但細眼瞧去,卻不難見到,那湖心亭中似乎有人在交談些什麽。


    “見過巫菲娘娘。”一身著文雅男子躬身道。


    那娘娘見男子到來,似乎有些沒放在眼裏,任然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隨後,怪聲道:“喲……,這不是我們巫幽穀響當當的巫君麽?今天怎地對我這身份低微者,這般客氣了。”


    男子全然不顧娘娘所說話的尖銳,依舊將身子躬著,但他麵上似有些著急,那男子道:“你我都是被派遣出來為穀中辦事的,雖在穀中時我比你身份高些,但現在在此,你為皇後,我為國師,我便以你為尊;還望娘娘以後不要輕易將此話說出口,以免他人聽到。


    ”


    巫菲娘娘雙手一振,朝石桌上一拍,怒道:“你別老拿穀中之事來壓我,我們兩竟然被派到了這裏,你就得聽我的……。”說完,麵上怒氣有所消融,又問道:“約我來此,什麽事?”


    國師見那女人說了那麽久,終於說到了正點,當即劍眉一揚,來了精神,他道:“今天深夜約娘娘出來,確實有一件事,需要與娘娘商量商量。”


    “講。”


    “是。”


    國師介紹道:“今天臣相府有人來報,說他們今天打算派人暗中將馮雲清之子殺了,但途中卻有一高人相助,他們不知道那人來曆,便托我們幫他查清一下。”


    巫菲娘娘一聽,覺其中蹊蹺不小,思量了片刻,道:“那出手相助的高人修為怎樣?”


    國師見自己站了不久,先將身子坐下,隨後慢慢道:“據我聽說,今天臣相府總共派出了八人,三人屬玉靈強者,五人為金靈巔峰強者,不過其中一玉靈強者途中被陳征第三子所殺,剩餘七人,皆被那相助者一招殺了,以此所見,依我來看,那出手者,修為至少在地靈以上。”


    巫菲娘娘身子一震,驚道:“聽穀中有人傳來消息道:“魔界聽說東海流洲水晶殿暗中派了不少人,在尋找神靈舍利下落,會不會……。”


    國師將手一台,打斷了巫菲娘娘的話語,思索了片刻,道:“有這個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還很大。”


    巫菲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問道:“那人為什麽出手救助馮府的人,難道是……。”


    國師又將手一台,再次打斷了巫菲娘娘的話,巫菲娘娘見自己說話,這般不痛快,心中大壞,怒道:“老娘說話,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裏擺手擺腳的?那樣會影響老娘說話的情緒地。”


    國師滿臉尷尬,道:“您繼續說。”


    巫菲繼續道:“那高人對馮府出手相助,難道是馮府有神靈舍利?”


    國師右手食指,摸了摸鼻梁骨,道:“馮府向來為豪天國中禦用煉藥師,且煉出來的丹藥品質極佳,是一般沒什麽修為者難得煉出來的,除非……”


    他們兩不自覺相似一顧,同時點頭,道:“‘藥’舍利,就在馮府。”


    他們兩此刻甚是激動,巫菲娘娘道:“老娘現在就去馮府看看情況。”


    國師趕忙將他攔了下來,勸道:“你身為一國之母,現又這麽晚了,跑到馮府去,成何體統,我看還是我去。”


    巫菲娘娘一聽,有些不願了,道:“為什麽不要老娘去,是不是想搶頭功?”


    國師訕然一笑,無奈道:“你我同為穀中出力辦事,又何分功勞大小,隻要事情能成,這次功勞全歸娘娘了,可以吧?”


    巫菲娘娘考慮片刻,有些不願,仔細在國師身上上下瞧了兩眼,最終道:“你此次去,切莫打草驚蛇,且需謹慎處理。”


    國師點頭迴應,轉頭向四周環顧兩圈,確定沒什麽動靜後,邁腳朝來時的湖中小徑走去,先行離開了。


    巫菲娘娘目送那個文雅的身影,緩緩進入朦朧黑暗中,直到消失不見,隨後,她將貝齒一咬,惡狠狠道:“莫將老娘當小兒忽,你這般心思騙得了誰?”


    豪天國,馮府。


    馮雲清在蕭雪柔那裏拿來兩瓶丹藥後,不敢遲疑,先吩咐管家,去將軍府將陳星父親陳征請來護陣,以免在給他們兩療傷的時候,有過多的外來者滋事,蕭雪柔一人應付不過來,隨後,又派了幾人,將寧馨送迴了宮中,本來寧馨死活不肯,但由於馮雲清再三勸說,再者寧馨擔心自己父皇怪罪,便先行迴去了。


    經秦虎和嚴豹介紹,在他們沒來馮府之前,在城西郊區的一間土房裏安身,那裏位處偏僻之地,平時很少有人前去,現在時間處於晚上,那地方就更來的清淨安逸。


    馮雲清一聽,心中大喜,決定就選那土房為救治馮宇飛,陳星之所;過不多時,陳征知事情嚴重,快馬從將軍府來到了馮雲清這裏,馮雲清將事情始末,簡單的說了一遍,陳征不敢耽擱,決定盡快前往城西的那間土房,替馮宇飛,陳星療傷。


    一行人來到那間土房後,秦虎,嚴豹先將房間簡單了整理了一遍,隨後將馮宇飛,陳星放在床上;馮雲清知打開裝丹藥的小瓶後,定會有大量靈氣外泄,便將房間眾人都吩咐出去守護,隻留下自己一人在房間裏服侍。


    蕭雪柔此刻也來到了這裏,她雙手緊握承影神劍,負於身後,一雙如水般的藍色眼眸,筆直的望著遠方,注視著周遭動靜,似乎,一隻蚊子要想從這裏經過,也必須經過她的同意。


    房間內,馮雲清先將馮宇飛在拍賣會上得到的上等築基丹給馮宇飛吃了一粒,現馮宇飛臉上氣色好了不少,馮雲清見此,欣喜不已,更不多等,趕緊將蕭雪柔給他的迴靈丹從瓶中拿出,握於手上。


    沒想到,這迴靈丹甚有特點,剛一從瓶中拿出,一陣藥香味,撲鼻而來,緊接著,周遭空氣,像是濕潤了不少,讓人嗅著,有一種神清氣爽之感,尤為舒服。


    外邊的蕭雪柔見藥香味,撲鼻而來,知馮雲清已經將迴靈丹從瓶中拿出,她不自覺地,臉上神情一肅,多了幾份警惕,緩緩將負於身後的承影神劍,正麵握於手中,打算隨時應戰。


    房間內,馮雲清見這迴靈丹,未服之前,竟有這般異象,於是心中欣喜不已,暗道:“這由靈氣修煉出來的丹藥,效果自是不同凡響,這會飛兒和星兒服用之後,肯定會大有益處的。”


    更不多想,馮雲清將握在手中的兩粒迴靈丹,各自喂於馮宇飛,陳星口中,確定已經下喉後,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算著了地。


    他兩服用迴靈丹後,身體基本沒什麽異象,任然昏睡在床上,隻有馮宇飛的額頭上,出現了點虛汗,馮雲清不懂修真問道之途,從一個普通大夫角度去看,以為這乃服用高品階丹藥後的正常現象,多少沒當迴事,心想休息一會就會好的;


    半個時辰後,馮雲清見陳星的臉色比先前的好了不少,馮宇飛的亦是有了好轉,他麵上神色稍緩,吐出一口長氣,準備起身出去,將在外麵等候的眾人叫進來,以免多讓他們擔心。


    不料,待馮雲清走出土屋後,天空似是有了變化,隻見,剛才還皓月高懸的天空,此時已經烏雲密布,地麵朦朧一片,四野靜無人聲,隻有高空漫天漫地的急風響雷,轟鳴不停。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這座在風中孤獨佇立的土屋亮了一亮,隻見蕭雪柔在這片刻間已然站在了土屋門口,一臉嚴肅,抬眼看天,雙眉越皺越緊,手中承影神劍不自覺的又握緊了幾分,她對著一旁麵色緊繃的陳征正色道:“陳將軍切不可妄動,我來應付便可。”陳征點頭迴應。


    西邊郊區中,不知何時已起了一股黑氣,濃如黑墨,翻湧不止。蕭雪柔站在土屋門口,死死盯著這股黑氣。


    忽然,那股黑氣一卷,盤旋而起,徑直便往郊區飄動,正向著土屋方向而來。它度極快,轉眼即至。蕭雪柔眼快,一眼便看見其中竟夾帶著無數麵目猙獰的惡鬼,蕭雪柔惡聲道:“鬼母?(注一)”


    蕭雪柔臉色一沉,再不遲疑,也不見她如何作勢,一身藍色身子霍地拔地而起,直插入黑氣之中。


    黑暗中不知名處,傳來了一聲微帶訝意的聲音:“果然是東海流洲中人。”


    飄來的黑氣中,幾道異芒閃過,夾帶著幾聲悶響,黑氣霍然止住,在草廟上空盤旋不去。蕭雪柔手持承影神劍,緩緩落下,但身後藍衣已被撕去了一塊。


    借著微弱光線,蕭雪柔從窗外望去,隻見房間內馮宇飛,陳星雙眼緊閉,唿吸平穩,已然沉睡過去,似乎睡得有些安詳,全然不知外邊所何事。


    忽然,血腥味四處傳來,原本一直盤旋的黑氣中,一道深紅異芒在其中閃了一閃,刹那間這小小土屋周圍,陰風大作,鬼氣大盛。


    蕭雪柔右手淩空虛化,印訣已然念動,隻見承影神劍霍然祭起,橫於胸前,她舉頭望天,一雙如水般地藍色眸子,密切的注視著高空的一舉一動。


    隻聽一聲唿嘯,盤旋在高空的黑氣中,紅芒大盛,四麵八方,腥臭之氣大作,一手拿骷髏的黑衣人緩緩現身,那黑衣人右手食指緊扣掌心,其他四指直豎,朝左手中那骷髏猛敲起來;這時,鬼哭之聲越淒厲,似有無數怨靈夜哭,其間還隱隱有骨骼作響聲,讓人聞之驚心。


    蕭雪柔見此,如霜雪般的臉龐上,怒意驟起,惡道:“深夜穿成這樣,難道你們南海長洲中人沒臉見人麽?”


    那黑衣人駁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我用不著再對你多嚼些舌根了,看招……。”


    一聲斷喝,席卷而至,隻見盤旋在高空的黑氣中,紅芒更盛,緊接著,無數怨鬼帶著猙獰的麵孔,朝蕭雪柔駛來,度之快,讓人遂不急防。


    蕭雪柔身子快向後退去,麵上有不忍之色,怒道:“這些陰靈冤鬼,生前就遭百般不幸,死後居然也被你這黑心之人強加驅使,你簡直連禽獸都不如……。”邊說著,蕭雪柔手中先前在大街上那道印結再次結起,威勢似乎比先前來得更為強大:


    “蛟分承影,雁落忘歸,混沌神通,助我滴水穿石。”


    忽然,天際雲層再起,雲層間,各色閃電如細蛇穿梭,直向地麵劈來,緊接著,幾聲巨雷帶著沉沉威勢,伴隨而至,在地下眾人耳邊響起,震的他們耳膜“嗡嗡”作響。


    在這片刻間,蕭雪柔麵前已然形成一麵無形的水牆,那些麵目猙獰的惡鬼,急駛來,撞向水牆,皆化作一灘血水,融入地裏,消失不見,但蕭雪柔麵前水牆,被無數的惡鬼撞擊,也不好受,隻見她藍色身子愈加吃力,每被撞擊一下,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走一步,水牆上也出現肉眼可見的凹痕,眼看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那黑衣人見蕭雪柔手握承影神劍,忽地狂笑聲大起“竟然是東海流洲蕭友昌之女,哈哈……如果我今天將你滅了,我穀中定會對我大加賞賜,真是一舉多得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雖笑聲越來越狂妄,但他兩手卻毫不停歇,隻見他右手印結變動愈加頻繁,朝左手中骷髏肆意指去,然而,周圍惡鬼像是得了信一般,四麵湧來,不計其數,直向對麵藍衣女子撞去。


    蕭雪柔本來有些吃力的水牆,被這越來越多的惡鬼撞擊,眼看就要敗下陣來,但她霜雪一般的臉龐上,卻沒有絲毫懼怕之意,“你有惡獸鬼母相助,難道我就沒有麽……?”隻見她右手印結再次變動,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從她身後竄出一隻樣子似龜的靈獸來,靈獸一出,那黑衣人手中鬼母出一聲怒吼,似乎在做挑釁狀。


    黑衣人見蕭雪柔身後靈獸出來,身子一震,驚道:“沒想到蕭友昌居然將自己相隨多年的‘霸下(注二)’都給了你……。”


    霸下一出,那些正待撞擊蕭雪柔水牆的惡鬼見此,都有些懼怕,隻見他們慢慢停下腳步,原本猙獰的鬼臉上,此時也出現了一絲遲疑。“唿啦……”黑衣人手中鬼母似在催促惡鬼一般,出一聲難聽的吼叫,那些惡鬼得信,像是被控製一般,周身紅芒驟起,瞬間血腥味更濃,那些惡鬼似是喜歡這等味道,將其嗅於體中,麵上殺意大起,急直向蕭雪柔處駛去。


    “嚎……”,霸下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嚎叫,須臾間,擋在蕭雪柔麵前那麵水牆前,霸下伸出粗壯的爪子,左撲右擋,瞬間將快湧來的惡鬼怨靈殺死了不少,那些被殺死的惡鬼怨靈皆化作一灘血水,融入地裏。


    ps:


    (注一)鬼母,《述異記》有載:南海小虞山,有鬼母,能產天地鬼,一產十鬼,朝產之,暮食之。(注二)《光林筆記》中有載:霸下:又名*屭,樣子似龜。相傳上古時它常背起三山五嶽來興風作浪。後被夏禹收服,為夏禹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治水成功後,夏禹就把它的功績,讓它自己背起。故中國的石碑多由它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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