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禹鴻雲迴到住處氣的痛哭了一場,當然,她也不是二十出頭的稚嫩少女,盡管對淩宇的狠心讓她覺得很過意不去,但是心情很快就平複了下來,這跟她修煉的《絕情仙法》有一定的關係。


    可以淩宇對禹鴻雲的態度是近乎癡狂,而禹鴻雲對淩宇也並非無情,但有情無情還要看個程度,禹鴻雲對淩宇的感情隻能算停留在好感、喜歡的層麵上,跟深愛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再加上禹鴻雲此人性子要強,凡事總喜歡爭個主次,又受魔門心法的影響,性子就比以前冷淡許多了。


    沒過一炷香的功夫,禹鴻雲就從深深傷害淩宇的內疚中掙脫了出來,而她第一時間就將這份委屈轉嫁在了秦烈的身上,化成濃濃的複仇烈焰。


    而這人一旦鑽上牛角尖,那就什麽都能幹的出來。


    坐在屋子裏把秦烈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禹鴻雲走進閨房換了一件全身透明的紅紗羽衣,然後外麵披個鬥篷就出了門,直奔秦烈的住處過去了。


    ……


    與此同時,在盧震海萬般挽留之下仍舊憤怒離去的淩宇站在紫竹林的外麵對著樹林裏的樹木瘋狂的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樹林裏的樹木沒過片刻就被他的內勁掃蕩一空,但這樣依然無法讓他內心獲得平靜,淩宇紅著眼珠子扶著一株小樹氣的破口大罵,良久之後迴頭對幾名隨從道:“那個紫冠究竟是什麽人?誰能告訴我?”


    六名隨從當中有四名婢女沒有多大的本領,但其中兩個隨行的護守實力卻非同一般,此二人一個叫陳翔,一個是百裏越。


    陳翔道:“迴公子的話,此前從未聽說過此人的來頭,不過從剛剛看來,他好像跟禹鴻林有些關係。”


    “廢話,這還用你說嗎?他要是跟禹鴻林、衝虛沒有關係,闥婆院的人能這麽護著他,把本公子打了都不追究?”


    這時,百裏越眼珠一轉走了過來道:“公子,小人曾經跟隨公子不止一次來過闥婆院,也曾住過一段時日,院裏諸觀的弟子也認得一些,不如小人迴去打探打探,再來稟報弟子。”


    淩宇一聽,火氣漸消道:“百裏,你這人辦事最合本公子的心意,可是我們剛剛出來,跟闥婆院鬧的不歡不快,你怎麽迴去?”


    百裏越想了想,靈機一動道:“公子,兩年前咱們不是在闥婆院住過一段嗎?後山西廂那邊還留有公子的住處,小人就說裏麵有些公子的東西,小人需要取走,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合理的迴到院裏打探紫冠的來路,還能給闥婆院一個明顯的態度,咱們取走了東西,說明公子是真的生氣了,如果可能的話,也許衝虛院長或者鴻雲小姐會出麵解釋這件事,鍛劍山莊和闥婆院交情非淺,相信衝虛院長也不會隻因為這一件事就跟咱們徹底翻臉,而隻要他們主動找到公子,至少公子也算有個台階下,然後我們再商量怎麽收拾紫冠給公子報仇,公子,你看這樣辦,行嗎?”


    淩宇聽著眼前一亮,頗為讚許道:“嗯,你說的這個主意到是不錯,可以一舉數得,行,就按你說的辦,你迴去一趟,衝虛那麵不要話說的太死,因為我到現在都覺得鴻雲應該另有苦衷,萬一我誤會她了,最後沒法收場,至於那個紫冠,必須把他的底細給我查的清清楚楚。”


    “謹遵公子吩咐。”百裏越聞言一躬身,匆匆退去折返闥婆院。


    ……


    而與此同時,禹鴻雲和隨後趕來的禹鴻林、衝虛在院中相遇了。


    兩個人本來打算過去勸一勸禹鴻雲的,不想讓她為了化海金丹的事再弄出別的什麽亂事,但是還沒等他們到地方,就看見禹鴻雲濃妝豔抹的走了出來,外麵還披著一件以往不曾見到過的肥大鬥篷,鬥篷的一擺露出一截衣服的料子,是輕紗。


    禹鴻林一打量,眉頭就皺了起來,攔著禹鴻雲迴到了她自己的小院裏:“你要去哪?”


    進了院子,禹鴻林便問。


    禹鴻雲滿是羞憤甩掉了禹鴻林的手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我呢,我也不能管了嗎?”衝虛從後麵跟了過來,站在了禹鴻雲的麵前。


    看到衝虛也過來了,禹鴻雲的態度才溫和了一些,低著頭咬著嘴唇喊了一聲:“師父。”


    衝虛臉上盡是不悅,哼道:“哼,你這個丫頭太任性了,最近為師苦修心法沒有時間管你,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會樣子了,偷學《絕情仙法》也就算了,還不知廉恥的……去……去投懷送抱,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衝虛氣哼哼的訓斥著,越說越來氣。


    禹鴻雲委屈的眼淚含著眼圈,此時有衝虛的修為在這鎮著,她的《絕情仙法》發揮的餘地十分不足。


    但是禹鴻雲也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個性要強的她覺得自己被秦烈羞辱的那件事是沒辦法說出口的。


    禹鴻林不了解內情,還以為禹鴻雲是因為自己的事跟紫冠杠上了,當即勸道:“小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做什麽事不得有個底線嗎?我都說了,他不是秦烈,既然不是,你還費盡心思打探他的虛實,非要把化海金丹弄到手幹什麽?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他要鬼海蛟龍血,咱們給他不就行了,至於以後怎麽辦,咱們以後再商量不行嗎?”


    禹鴻林或埋怨或勸慰的說著,哪知道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禹鴻雲終於忍不住了。


    抬手猛的將禹鴻林推開,禹鴻雲一邊哭著一邊大聲道:“你知道什麽?你懂什麽?你每天都隻為了自己,什麽時候關心過我,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嗎?”


    禹鴻雲抽泣的樣子很快變的無法收拾了起來,而她的突然激動,讓禹鴻林狠狠的愣了一下。


    衝虛也發現禹鴻雲的態度有些過激了,同時也發現了問道:“鴻雲,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你快說,為師替你作主!”


    禹鴻林也趕了過來,對於禹鴻雲之前的無禮絲毫沒放在心上,因為他明白了,小妹變成這個樣子,可能是因為一些他不知道的細節。


    情感爆發,禹鴻雲再也控製不住淚水了,抽泣道:“那天在紫竹林外,我懷疑他的身份,想要問個清楚,可是那個老東西,不但對我惡方相向,但出手打了我,雖然我沒有受傷,可他把我的外衣都扯爛了,我就差一點,讓他把身子看光了,你們不幫我,還教訓我,我……嗚嗚……”


    其實那日鬥法,秦烈根本沒有像禹鴻雲說的那麽卑鄙,是,她的衣服是在鬥法中被扯爛了,但還至於身子讓人看光。


    可是這種事發生在禹鴻雲這種性子怪虐並且喜歡誇大其辭的人身上,那就沒得聽了。


    而禹鴻林和衝虛也確定在聽完之後,下意識的腦補了當時的情景,結合紫冠一貫的行事作風,他們看到了一個滿口汙言穢語的老淫蟲向聖潔一般存在的禹鴻雲口出不遜,然後還抓爛了她的衣服,讓她貞潔的女子之身,遭到了惡意的玷汙。


    當即,禹鴻林惱羞成怒,攥著拳頭道:“還有這種事,太可惡了。”


    衝虛也冷下了臉:“確實可惡,沒想到紫冠居然是這種人。”


    二人說完,頓時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禹鴻林拍著禹鴻雲的香肩道:“小妹,你放心,待那紫冠交出了全部的化海金丹之後,為兄幫你出這口惡氣,哼,他還想要鬼海蛟龍血?我要他的命。”


    哭過委屈過,禹鴻雲重新恢複過來,說道:“六哥,此事不容你操心,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我不管他是不是秦烈,還是其它什麽人,我一定要讓他死在我的手裏。”禹鴻雲說完,披著鬥篷揚長而去。


    “小妹。”禹鴻林見狀就要阻攔,但他卻被衝虛給擋下了:“公子,算了吧,讓她去吧。”


    “院長?”禹鴻林不敢相信的看著衝虛道:“院長,你為什麽不攔著她,你不是不知道紫冠那人又多麽難纏,萬一他對小妹心懷不軌,那小妹豈不是危險……”


    衝虛幽幽一歎,看著禹鴻雲背影道:“我知道,但你也應該知道鴻雲的性子,從小到大,什麽事情兒她都是自己作主,就連拜本院為師,也是她自己選的,你要不是不讓她報仇或者等著你給她報仇,你覺得她會答應嗎?要是橫加阻攔,你就不怕她弄出別的事?”


    禹鴻林愣了,仔細想了想,衝虛道人說的也並非不無道理。


    一番話把禹鴻林說的啞口無言之後,衝虛歎道:“行了,讓她去吧,鴻雲這孩子雖然任性,但至少不笨,她既然選擇接近紫冠,就說明她已經想好了對策和退路,讓她折騰去吧,本院再吩咐一四觀觀主,隔日把紫冠要的藥材都給送去,這樣一來,紫冠可以繼續煉丹,鴻雲想套出丹方也容易一些,至於最後怎麽收拾此人,那就要看是鴻雲先拿到丹方,還是最後依舊由紫冠治好你的傷,但不管是怎樣的結果,紫冠最後都必須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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