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


    直來直去、毫無花哨的一招,秦烈就把這位鍛劍山莊的天才少主直接從半空擊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他僅僅使了兩招,哪怕是最頂級的法術,但是在院中禹鴻雲和言睿眼裏,那也是十分幹脆利落的兩招。


    其實想想就知道這兩招有多難了,兩大頂級法術做到同時瞬發傷人,並把一個嬰府五層後期的高手直接擊倒,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有的人可能對淩宇這個人不了解,但是在荒神山脈,在幽州地界,淩宇兩個字可不是簡簡單單靠鍛劍山莊起來的,他是用自己的天賦,生生的打下了一片藍天。


    鍛劍山莊少主淩宇,天生仙品體質,而且經過不少高手觀察和試探,還是七品仙體。


    這樣的人在鍛劍山莊無窮的資源之下,修行僅僅百年就獲得了嬰府五層後期的修為,絕不是“不多見”三個字能夠形容的,根本就是鳳毛麟角、萬中無一。


    所以對於淩宇,幽州修界的人都說,如果不是鍛劍山莊隻是一個新舉的勢力,門派基礎前後不過幾百年,這個山莊,恐怕早就會成為一顆耀眼的新星,在幽州強勢崛起了。


    甚至連禹家的某個老怪物都曾稱讚過淩宇,乃是萬年以來絕無僅有的天才,如果再給他一個甲子的時候,他絕對有七成以上的機率,突破成為幽玄期高手。


    也正因為如此,淩宇到闥婆院如履平地,而禹家高層知道他對禹鴻雲情有獨鍾,也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古禹帝族是何等的存在,眼力何等高絕,一般情況下,門不當、戶不對,他們是不可能放任有人染指禹家的千金的。


    但隻有淩宇,是一個例外。


    隻可惜,這個例外遇到了另外一個例外。


    原以為閉關兩年突破嬰府五層破閉而出之後可以成為世人矚目焦點的淩大公子,在出關之後的第一戰,就讓秦烈一記【七仙雷】給打到瓦礫堆裏去了,而且連手中的皓龍劍也一並毀於闥婆院的後山小院。


    一場遭遇戰時隔三息,爽利結束,禹鴻雲和言睿都有些發懵,因為他們隻聽說過紫冠這個人不好惹,沒想到會這麽不好惹。


    兩大頂級法術,不僅操縱的遊刃有餘,而且在施法過後,氣息均勻,沒有絲毫吃力的症狀,這說明紫冠的實力遠遠不止於此。


    “淩宇……”


    禹鴻雲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秦烈,低低的喚了一場,就要掙脫秦烈的懷抱跑過去,可就在這時,秦烈忽然緊了緊抓住禹鴻雲豐腰上的那隻手,疑惑的問道:“鴻雲,你認得他?”


    “我……”禹鴻雲這才想起自己正在跟秦烈虛與委蛇,當即嬌軀一振,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他是鍛劍山莊的少莊主,自幼便與鴻雲交好,但先生莫要誤會,我們之間沒有其它的關係!”


    “沒有嗎?我看你剛剛好像挺擔心他的,嗬嗬。”秦烈眨著眼晴,他知道,從現在開始,禹鴻雲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因為一個人的心境如果在關鍵的時刻發生了變化,他所有的安排都會被打亂,即使沒有被打亂,也不會按照原本的計劃來了,至少在時間上會拖延一段,而這樣的拖延很要命。


    “真的沒有,奴家一心愛慕先生,怎麽會看上他這樣的凡夫俗子呢?”禹鴻雲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決定先安撫住秦烈,至於淩宇,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解釋,她也相信,被她迷的五迷三倒的淩宇會聽自己的解釋的。


    可是禹鴻雲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淩宇從土堆裏爬了出來,一雙眼睛眼淚含著眼圈的瞪著禹鴻雲的背影充滿了不信和質疑。


    感受到淩宇變得兇毒的目光,禹鴻雲嬌軀又是一顫,而秦烈則是笑眯眯的站在原地看著倆人上演好戲。


    “鴻雲,你為什麽會這麽說?你知道我對你……”


    禹鴻雲緊咬著嘴唇情緒有些失控,但她是背對秦烈的,所以秦烈看不到。


    糾結半晌,禹鴻雲才斷然道:“淩宇,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你,你明白嗎?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不想因為你,讓先生誤會。”


    “先生?就是這隻老淫蟲?”淩宇牙吡欲裂的看著秦烈罵道,可秦烈卻沒什麽反應。


    就在這個時候,禹鴻林和衝虛道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因為先前聽到有打鬥的聲響,所以兩個人知道這邊已經動上手了,十分焦急,但是進了院子一看,淩宇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肩膀和身上有被劃傷的痕跡,兩個人心下微微一鬆。


    禹鴻林看見現場三人對峙的場麵十分不解,不過他和衝虛都知道,禹鴻雲最近為了套出化海金丹的丹方故意接近秦烈,哪怕他們心裏很不讚同,表麵上卻不能揭穿。


    所以禹鴻林趕緊走過來問道:“小妹,這是怎麽了?”


    禹鴻雲沒說話,秦烈卻先開口了,他故意緊緊攬住禹鴻雲纖細的腰肢,對衝虛卻是滿口的責備:“衝虛道長,沒想到貴院居然這麽不安全啊,怎麽隨隨便便就有人來砸本座的院門呢?”


    衝虛看著院中倒塌的南牆和破碎的門板,老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望著淩宇,衝虛真想把這小子打的連親爹都不認得,可是他卻不能這麽做,但同時,他也對秦烈十分厭惡。


    於是衝虛冷著臉迴了一句道:“紫冠兄,一場誤會而已,能不能看在本院的麵子上,就此作罷。”


    秦烈嗬嗬一笑,眼神十分怪誕的翻了一翻道:“本座可沒心情跟一個後輩計較,不過能讓衝虛院長說情,想必這位公子也非泛泛之輩,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但是最好不要有下一次,院長應該知道,在下到此可不是為了清修,而是來給鴻林公子解憂的,對嗎?鴻林公子?”


    他這番話直麵二人,說的衝虛和禹鴻林都顏麵無光。


    淩宇恨恨的看著秦烈和禹鴻雲似乎沒有看到衝虛和禹鴻林的到來,依舊在那僵持著。


    等秦烈說完,淩宇對禹鴻雲道:“鴻雲,你是鴻雲嗎?你為什麽心這麽狠,你忘記了嗎,我們在荒神山脈同生共死,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難道你都忘了嗎?”


    禹鴻雲怔怔的看著淩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也許是情到濃處,她的《絕情仙法》並沒有完全侵蝕她的柔弱之心。


    但就在這個時候,秦烈卻毫不客氣的插了一句:“嗯?鴻雲小姐,這是怎麽迴事?他說的都是真的,你們真的山盟海誓了?那你還來找本座作甚?你把本座當作什麽人了?各位,看來今日不宜見客,你們走吧。”他說完,故作生氣的一指禹鴻雲道:“你也走。”


    說完,秦烈扭頭進了丹房,把門一關,再不出來了,但是在他背過身的時候,嘴角卻是向上咧了一咧,他知道,無論之後怎麽樣,單憑今天這件事,禹鴻雲和淩宇中間肯定會出現裂痕了,而這個裂痕,就是他要的結果。


    禹鴻雲愣了一下,頓時一股邪火就竄上了來了,可是在秦烈的小院裏她又不敢發作,隻能指著淩宇罵道:“淩宇,你就是個混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禹鴻雲氣哼哼的離開小院,琢磨著怎麽向秦烈賠禮道歉去了。


    淩宇訥訥的看著快步離去的禹鴻雲,半天都沒迴過味來,直到禹鴻雲離去,禹鴻林走了過來,淩宇才從夢中驚醒。


    “淩公子,你看這事兒,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淩宇帶來了六名隨從,當中有兩個親信,其中一人上前扶住淩宇道:“公子,咱們還是先離開吧。”


    那人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正因為這句話,把淩宇心裏的火氣給勾上來了。


    “你滾開。”淩宇甩手就給了那名隨從一個巴掌打在了臉上,旋即對禹鴻林惡狠狠的說道:“我以為你們禹家把淩某人當朋友看待,沒想到,沒想到啊……”


    “淩公子……”禹鴻林一看淩宇的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但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他剛要勸兩句,便聽淩宇道:“行,我明白了,我走,我走。”


    唰!


    淩宇說完怒然轉身,對著身後眾人大手一揮,揚長而去。


    禹鴻林也是被淩宇的態度弄的有點掛不住,並沒有阻攔。


    不久之後,他和衝虛離開了小院,在院外走出很遠之後,衝虛才歎道:“公子,依我看咱們不急著跟淩宇解釋,鴻雲小姐有自己的打算,此事過後,她應該會親自跟淩公子道明真相。”


    禹鴻林被折的一點麵子都沒有,正在氣頭上,道:“恩,先不用理會此人,哼,自以為是的家夥,光有仙品體質有什麽用,一點眼力都沒有,活該他受氣,先放著,不管他了吧。”


    “嗯。”衝虛應了一聲,旋即跟禹鴻林離開了小院。


    隨後,秦烈的丹房中,一雙眼睛正透過微啟的窗縫看著陸續離去的背影,直到人去樓空之後,秦烈才微微一笑,對著虛空說道:“晏伯,你說淩宇會恨禹鴻雲嗎?”


    空蕩蕩的丹房,飄來晏泱的聲音:“迴小主人的話,想讓淩宇恨禹鴻雲很難,不過要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也許會容易些,這要看百裏怎麽做了。”


    “嗬嗬,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看看百裏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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