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義的乾坤袋裏有符籙十幾張,整理的時候秦烈發現了一樣藍色的符籙,這張符籙跟一般的符籙不同,繪製的符紋是一個靈貓的形態,筆劃很簡單,卻栩栩如生,靈貓腳下繪的是幾道青雲,猶如盤雲而上,禦空飛行。


    “獸符?”


    仔細端詳,秦烈激動了起來。


    符紙上繪的是惟妙惟肖的獸形,並且有畫魂紋,正是獸符的特征。


    他曾經在一些專供符籙較大的商鋪中看過獸符,跟秘笈一樣,獸符在市麵上出現的幾率小的可憐,成千上萬張符籙裏也未必會有一張獸符,而且價格都比較高昂。


    一個低級的獸符,裏麵困著是妖獸的魂魄,使用的時候祭出,會召出獸魂戰鬥,等於憑空多了一個幫手,而且獸符裏所困住的妖獸實力隻會比死前低上一兩個層次,比如一個靈虛六層的妖獸,死後被抽取出魂魄困在獸符中,召喚出來的時候能夠擁有靈虛四層左右的實力。而且根據繪製符籙的高手手藝熟練度不同,留下的獸魂的實力也不盡相同。


    然而秦烈最多看的都是一級獸符,也就是說,裏麵的獸魂實力不會超過靈虛大圓滿。


    可是他手裏的一張符籙不同。


    靈貓?


    準確來說是影貓。


    那是一種隻在暗夜下才會出來覓食的強大妖獸,體形較小,跟普通的家貓差不多,但是影貓最厲害的地方在於常年累月汲取日月精華之後,天生便擁有一種遁形的能力,可以短時間隱身,襲擊獵物的時候出奇不意,往往是很多妖獸甚至修真者的噩夢。


    想傳影貓隻出現在深山老林裏,它不怕人,不過也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棲息之所,而且影貓在暗夜中偷襲的時候實力會大增,遁形的能力遠超白天數倍,元神精神力不夠強大,很難發現它的蹤跡。


    當然,秦烈之所以震驚還不完全因為影貓自身獨特能力,而是影貓,本身就是二級妖獸。


    在修真界,妖獸實力等級與修真者相仿,一級妖獸實力同等靈虛期、二級實力同等歸真期,而根據自身的實力不同,不同妖獸的實力也不盡相同。


    影貓,就是有著歸真期實力二級妖獸。


    一個二級妖獸的魂魄是沒辦法降低實力成為一級符籙的,畢竟元神精神力在那擺著的,哪怕是最弱的二級妖獸,被繪成獸符之後召喚出來最低也有歸真期的實力。


    沒想到麻義身上還有這等寶物。


    秦烈看完,心髒狂跳不已,迴想起今夜偷襲,還真是充滿了僥幸啊。


    一把靈器飛劍、五瓶有恢複有提高靈力的丹藥、十幾張符籙,再加上一張二級符籙影貓獸符。


    老天,真是好險。


    秦烈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絲後怕,要不是麻義好色正跟青樓裏的姑娘滾床單,自己肯定沒那麽容易殺了他,甚至還會讓自己險入九死一生的絕境當中,幸虧麻義脫的精光,沒時間收迴乾坤袋,否則勝負還真是難料啊。


    “這張符籙要謹慎使用,關鍵的時候可以救命。”


    清點了戰利品,秦烈最後看到了標誌著汜水寨身份的木牌,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汜水寨的人明目張膽的在城裏開設洪德堂,經營各種與修真者有關的生意,看來他們被皇族緝拿的事並不真實,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殺了麻義,奪了《真陽罡勁》,這本秘笈原本是要送迴汜水寨的,恐怕汜水寨不會善罷甘休,看來以後行事還要格外謹慎才行了。


    “不對,不好,魏大哥。”


    梳理著事件極有可能造成的惡劣後果,秦烈陡然間發現一個漏洞。


    “今天麻義認出了我的身份,青樓裏肯定有人聽見了,之前我還殺了嶽子航和劉文武,如果城主府的人稍微聰明一些的話,一定會聯想到跟此事有關的魏堅,糟了,必須馬上通知魏大哥他們早作防範才行。”


    想到這裏,秦烈連忙下了床,準備前往梅子巷將消息告之葉青梅,哪曾想他到了院裏,院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有沒有人,快開門,城主府巡防,快把門開開。”


    陣陣嘈雜的聲音傳入院內,秦烈心下一沉,好快的速度,這麽快開始搜城了?


    跑是跑不了,不過秦烈並不擔心,畢竟他剛剛出手的時候用的一張麵孔,租住小院的時候是另一張麵孔,巡城衛隊的人當中,不會有歸真六層的後期強者吧,應該不會。


    想到這裏,秦烈深吸了口氣,慢吞吞的打開了院門。


    院門一打開,七八個穿戴盔甲的兵卒衝進了院子裏,也不管秦烈,到了裏麵就把他圍了起來。


    為首的一個修真者,實力不俗,看樣子靈虛四、五層的樣子,腰上挎著把軍刀。


    “怎麽這麽慢?在幹什麽?”


    秦烈鎮定道:“正準備休息,幾位軍爺有什麽事?”


    那人趾高氣揚的拿眼晴睨著秦烈,元神精神力毫不客氣的釋放出來,秦烈一動不動,他將修為控製在靈虛四層,對方很容易探知出來,隻不過都是假的。


    果然,兵士用元神精神力審視了他一番,才把精神力收了迴去,說道:“城中出了大事,今夜宵禁了,不要出去走動。”他說著,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還讓幾個兵卒衝進屋子裏翻了翻,無果,兵士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走動?”


    秦烈道:“在下入夜之後一直留在家裏,並未出去,也未看到任何人,軍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兵士睨了他一眼,道:“不該問的別問,老實在家待著吧,我們走。”說罷,兵士帶人離開了。


    秦烈冷靜的關上了院門,待在院子裏等到腳步聲遠去,才進了屋子。


    出是出不去了,宵禁的意思就是外麵不準有人走動,一旦發現就會被抓到城主府盤問,看來今天是沒辦法通知葉青梅了,希望魏大哥不要出事。


    一整晚,秦烈都心緒不寧,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朦朦亮,秦烈便出了院門,梅子巷走去。


    “喂,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出人命了。”


    “早就知道了,大半天的宵禁不出還挨家挨戶的查,不知道才怪呢。”


    “死的人是誰啊?”


    “洪德堂麻堂主,原來以為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可是昨天晚上城主府的行動太大了,看來洪德堂啊,背後有人。”


    “……”


    晨起的上元古城,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談論著頭天晚上殺人事件的聲音,越是這樣,秦烈的心裏就越急,加快速度來到城西梅子巷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豔陽高照、旭日當中,陽光灑在梅子巷的小院裏,猶如鍍上了一層金漆。


    梅子巷八十號,依舊院門緊閉,秦烈見四下無人,翻牆而上進了院子。


    “什麽人?”


    剛剛翻進院子,一把青鋒短劍便從身後刺了過來,劍勢淩人,透著寒氣,秦烈馬上腳尖點地一個起躍閃了過去,然後才看到出手的人:“葉柔,別怕,是我。”


    “你是誰?到這來幹什麽?”葉柔望著秦烈全身戒備。


    秦烈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容貌沒變,於是雙臂一晃,骨節間劈裏啪啦的一陣亂響,恢複了本來的容貌。


    “秦大哥?怎麽是你,你怎麽……”


    “魏大哥在嗎?”秦烈打斷葉柔。


    “屋裏說話。”


    二人進了屋子,果然魏堅還躺在床上,葉青梅在旁邊伺候著,三年不見,魏堅看到秦烈的第一眼還有些許愣神,不過隨後馬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原來真是你,青梅跟我說我還不住呢,秦老弟,這三年你跑哪去了。”


    魏堅永遠都是那麽熱情,看見秦烈飛快的從床上翻身爬起,上前給了秦烈一個大大的熊抱。


    感受著魏堅的熱情,秦烈眼角上愧疚與欣慰交織:“魏大哥,你的傷怎麽樣了,昨天……”


    “嗨,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麽,別擔心。”魏堅重重的往自己的胸口捶了兩拳,忍不住咳嗽了一陣。


    葉青梅連忙走過來將魏堅扶好,埋怨道:“還逞能,快躺好。”


    看著葉青梅溫柔的舉動,秦烈突然明白了什麽,不過意識到魏堅的修為全失,他忍不住黯然神傷了起來,上前道:“魏大哥,我害你受牽連,實在對不住,我……”


    秦烈正要說下去,魏堅站了起來打斷道:“秦老弟,說這些幹什麽?你以為我魏堅是賣友求榮那種人嗎?要怪隻能怪我修為不濟,還連累了青妹……秦老弟,你可千萬別怪青妹,他也是迫不得已。”說著魏堅柔情的看了看葉青梅。


    什麽叫鐵漢柔情,這就是。


    “我明白,說起此事責任在我,我不會怪任何人,相反,是我對不住你們。”


    萍水相逢,害的魏堅修為全失,秦烈心裏一直覺得對不起魏堅,魏堅越是慷慨大義,他心裏就越不好受。


    到是葉青梅把話題引上了正途,望著秦烈,葉青梅道:“你們兩就別客氣了,秦烈,我問你,昨天晚上麻義的事是怎麽迴事?是你幹的嗎?”


    “這個……是……”秦烈聞言,隻得點頭,這件事沒什麽不能說的,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


    “真的是你?”哪知,葉青梅聽完卻是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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