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濕著,萬一手滑砸碎了茶杯可如何是好。”


    “無礙。”


    不管她怎麽勸說,宜悠隻檢查,濕著手不能喝茶。無奈之下,四丫隻得再出去趟,拿來擦手用的布巾。


    “二姐,請。”


    宜悠挑眉:“頭發實在太過淩亂,如此品茶不美。”


    ……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除了換衣服外,宜悠支使著四丫為她淨麵、梳頭、漱口、摘花,來來迴迴小心翼翼折騰好幾趟。看著她不忿卻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樣,她心裏別提有多舒服。


    日頭逐漸升高,眼見爹還沒迴來,她已經徹底確定其中有蹊蹺。瞅一眼院中的日晷,馬上就到衙役交班的時辰。


    “二姐,請你喝杯茶還真是難。”


    “安溪鐵觀音,自然要慢慢品味。四妹請坐,陪我品了這杯茶。”


    托起茶碗,她一飲為盡,而後豪氣的給她看下杯底。


    “這茶就是不一般,四妹也快喝。”


    眼見目的達成,四丫也放鬆戒備,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院中牡丹花開得真好看,四妹帶可否帶我去看看?”


    此刻她的請求正中四丫下懷,方才一趟趟的跑出去,她已經被府中老媽子逮住一頓說教。如今,她恨不得早些做完此事。到時,二姐想怎樣,還不得看她這行動自如,背後有組長爹娘支持的妹妹臉色。


    “真是,好吧,隨我來。”


    一切都在宜悠預料之中,因為早有安排,一路他們未曾遇到陌生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一處更加寬闊的院落。


    “天有些熱,咱們進屋涼快下。”


    四丫捂著臉,感覺身體有些異樣。平時她不會這樣,難道是昨天刷了太多恭桶?


    宜悠半扶半拉著她,腳步不停的朝房內走去。四丫可能不明白這藥的作用,她卻是一清二楚。藥效最起碼一個時辰,足夠她做許多事。


    “二丫,你快躺上去。”


    頭腦有些暈,四丫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快點。”


    “恩,躺上去,上炕。”


    脫掉鞋子把她扶上去,她順帶給四妹蓋好被子。因為剛才她的一番折騰,四丫順帶也梳洗一番,身上惡臭味早已消失。


    “好熱,真的好熱。”


    宜悠退後一步,看著剝掉自己衣服的四妹,心中最後閃過一抹掙紮。但沒等掙紮萌芽,就迅速被她徹底掩埋。


    如果她沒有那些過往的經驗,那現在躺在炕上的人就是她。更有甚者,這四妹會“貼心”的去掉她的衣裳,讓她赤條條的暴露在陌生男人麵前。


    那她還有什麽好憐惜的,藥酒不是她準備,院子也是四丫帶她來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關上房門,她順著牆根往來時院中走去。前世她在縣衙呆的時日可比四妹要長,趁著換班,她熟門熟路的走著。臨到院門口,她靈機一動,推開偏房門走進去。


    **


    縣太爺最近精氣神不錯,沈家因族長一事鬧開,兩邊都得求著他,紛紛送上來不少東西。


    雖然不是什麽新鮮物件,但那白花花的銀子,還是讓他心情大好。縣衙無事,他順便喝了兩盅,現在有些暈乎。


    “老爺,小的近日上街,見到了一絕色美人。”


    “恩?放肆,你老爺我是那好色之人?!”


    他這說的是實話,他隻貪財,至於美色,就沒那麽上心了。


    “可老爺,那美人一心仰慕您,求著小的跟了迴來。”


    一番話說得他有些自得,仰慕他自薦枕席,他倒不妨去看看。若是個好顏色的,收了也無妨。


    “前麵帶路。”


    “好咧。”


    推開院門,他便聞到一股香胰子的味道,再看被子裏鼓鼓囊囊珠圓玉潤的身影,那點酒勁上頭,他頓時撲了上去。


    陳管事跟在後麵,喜滋滋的關上門。憑他的眼光,那等姿色之人肯定會得縣太爺好感。等過了這會,老爺定少不了他好處。


    四丫幼時層聽過那夫妻*之事,此刻中了藥,自然順著感覺走。攀附迎合的姿態,讓醉醺醺的縣太爺頗感新奇。兩人一番顛鸞倒鳳,直到提槍上陣,他才看清身下人的臉。


    “媽呀,竟比我家那母大蟲還要醜……”


    當即他兄弟萎了下去,朝門外大聲嚷嚷:“給我滾進來。”


    門被打開,滾進來的不是他語氣中的陳管事,而是一身綾羅衝斷、同樣珠圓玉潤的中年婦人。


    “夫……夫人……”


    **


    宜悠捧著一本三字經,一個個認著字。前世陳德仁教過她,雖然不想再與那人有瓜葛,但她卻知讀書識字的好處。


    她腦子並不聰慧,此刻認起來也頗有些難度。不過有書本打發無聊,時辰倒不是那般難熬。


    眼見紙窗投過來的光影逐漸縮短,她心知正午已到。院外傳來嘈雜的吵鬧聲,合上《三字經》,她推開門迴到原先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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