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碧蓮鬆了口氣,趕忙抬手擦拭額頭上因為莫老爺而驚出的冷汗,輕拍幾下胸口然後繞到假山後,在緊挨假山處的一枝小草旁蹲下,從鬆軟的土裏扒拉出一隻耳環來。


    站起身,吹掉耳環上的灰塵,見其又恢複成平時的光潔,碧蓮笑著將其塞進袖口中,手剛伸進袖口還沒等放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驚得她手一鬆,耳環咚地一下掉到地上。


    “你眼睛很利啊,耳環埋在土裏你都看得見!”莫老爺用冷淡的帶有幾分嘲笑的語氣說道。


    “莫老爺。”碧蓮慢慢地轉過身,臉有些白,“這耳環奴婢方才便找到了,因為要給大少爺請安,便沒來得及取它。”


    “哦?那耳環怎麽就埋進土裏去了?”


    “大概是有人經過或是風吹得它被土埋住了吧。”碧蓮淡淡一笑,望著莫老爺鎮定地說道。


    莫老爺高深莫測地盯著一臉從容的碧蓮有一會兒,然後望向她腳底下的那隻耳環。耳環是碧綠色的半月牙形耳環,按其色澤來看應該不是低等貨,這大概便是她舍不得“丟”的原因吧。


    “莫老爺,您、您……”碧蓮為難地說道。


    “哼。”莫老爺又看了碧蓮幾眼,然後背著雙手走了。


    景皓宇並沒有將碧蓮當迴事,迴到房中時,方才在假山旁發生的事他差不多就已經忘了。


    “你迴來了,先淨手,一會兒飯就好了。”莫芸溪笑容滿麵地對景皓宇說道,她正忙著點蠟燭。


    昨晚她對景皓宇說過要給他一個驚喜,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什麽好點子來,於是便打算今晚弄個燭光晚餐,與他好好過一過二人世界,這勉強算是給他驚喜了吧。


    “你這是做什麽?”景皓宇訝然地望著正忙著點蠟燭的莫芸溪。


    “這叫作燭光晚餐,一會兒我們就在這些蠟燭旁吃飯。”蠟燭都擺放在屋地上,莫芸溪將它們擺成了一個心型,她正蹲在地上一個個地點著蠟燭。


    景皓宇望向窗外,疑惑地問:“天還亮著,點這麽多蠟燭豈不是浪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莫芸溪得意地望向景皓宇,指了指椅子上放著的幾疊黑布,“等飯菜都上來的時候,我們用這些黑色窗簾將所有窗戶都遮上,到時光就暗了,等我們吃得差不多時,天就會黑了,不用操心這事啦。”


    景皓宇走過去拿起黑色的窗簾看了看,又掃向屋內門窗的方向自東至西拉著的細繩,無奈地笑了笑,這點子真怪異。用黑色窗簾將亮光遮住,然後他們在屋內吃“燭光晚餐”,擰眉細細一品味,感覺那樣也挺不錯的。


    當莫芸溪將蠟燭都點上時,飯菜開始一道道地端上桌,還準備了一個小壺酒和兩隻小酒杯。


    莫芸溪指點著丫環將窗簾都掛起來後便將她們都支了出去。窗簾一掛起來,屋內一下子暗了,擺成心形的蠟燭突然顯眼起來,屋內靜靜的,火紅的蠟燭燃燒著,氣氛開始變得浪漫起來。


    屋子裏蠟燭多,這樣雖然浪漫可是危險也有,莫芸溪防著這點呢,蠟燭附近放著裝滿水的水盆,蠟燭旁邊沒有擺放易燃物,萬一點兒背火燃起來,一盆水下去就什麽都搞定了。


    “你怎麽沒問我旬考結果如何?”景皓宇坐在桌旁吃了口菜,笑問著緊挨著他坐的莫芸溪。


    “還用問?看你心情就知成績定是不錯。”莫芸溪斜睨了景皓宇一眼。


    在蠟燭的映照下,莫芸溪的臉頰平添了一股朦朧美,景皓宇一下子看得癡了去。


    “吃飯,吃完後隨你想怎麽看都行。”莫芸溪夾了幾筷子菜放進景皓宇的碗裏,紅著臉道。


    景皓宇聞言咳了下趕忙轉移視線,看到一旁放著的酒杯後皺眉道:“我喝一些酒還行,你一女子還是別喝的好。”


    莫芸溪不在意地說:“這酒很淡不易醉,放心啦,我不會多喝的。”


    景皓宇雖然還是不願莫芸溪沾酒,但想她做事一向有分寸,於是便沒再勸,開始吃起“燭光晚餐”來。


    兩人吃得很慢,開始都沒怎麽說話,到後來都有六分飽時開始聊起來。景皓宇告訴了莫芸溪他的旬考成績,說他成績出來後學院裏的學生有多驚愕,看他時眼中不再滿是嘲笑與譏諷,多了幾分佩服。


    莫芸溪得知景皓軒考得不如景皓宇心情大好,喝了一小杯酒後膽子大了,一個衝動便站起身坐到了景皓宇的腿上。


    腿上一沉,景皓宇趕忙雙手環住臉頰泛紅的莫芸溪。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隻要膝蓋不過於用力就行,現在他是坐著的,莫芸溪坐在他腿上,雙腿是有些吃力,但卻能承受得住,這個姿勢不會對腿有所影響。


    “叫你別喝酒,怎麽樣,醉了吧?”景皓宇一手環著莫芸溪的腰,一手摸著莫芸溪滾燙的臉責怪著。


    “我高興嘛,再說我又沒醉,腦子清醒得很呢。”莫芸溪還真是沒怎麽醉,隻是臉有些發燒,腦子還沒到糊塗的地步。


    “哼。”景皓宇環抱嬌妻心裏美得直冒泡,臉上卻是一副酷酷的表情,沒將喜悅顯露出來。


    “為了慶祝你考得好,本美人決定獎賞你。”莫芸溪說完在景皓宇的注視下拿起酒杯飲了一口酒,然後雙臂摟住景皓宇的脖子坐直身子,嫣紅的唇直接吻了上去。


    她這是……景皓宇被莫芸溪的舉動驚呆了,當她那柔軟的泛著酒香的紅唇貼過來時吃驚立刻被喜悅取代,閉起眼來品嚐著妻子用口喂過來的酒。感覺這酒好喝極了,比以往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都要美味好幾倍。


    莫芸溪是第一次做口對口喂酒的事,心跳得厲害,一口酒隻有一半渡到了景皓宇的口中,剩下的一半都流了出來,淌在兩人的領口上。


    “這酒不錯,來,我們接著喝。”景皓宇喝下莫芸溪喂的酒後意猶未盡,睜著一雙急切的俊眸催促著臉紅成一片的莫芸溪再來一次。


    “哎呀,我喝醉了,頭暈。”莫芸溪用手扶額“弱不禁風”地靠在景皓宇的肩上,若非那雙閃著俏皮光芒的眼睛出賣了她,還真會引人上當。


    景皓宇抿著嘴瞪了莫芸溪一眼:“敢使壞,你不喂我也行,我來喂你。”


    體會到兩人一同喝酒的美味,哪裏還願自己喝!景皓宇拿起酒壺將兩隻酒杯都倒滿了酒,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住,俯□湊近莫芸溪,學著她剛剛的動作將酒一點點地渡進她的口中。


    兩人一渡一閃,酒灑了大半,酒“喝”完了兩人的唇並沒有移開,就那麽吻了起來,兩人身體貼得極緊,吻得漸漸火熱。


    過了很久兩人才分開,莫芸溪喘著氣用力擰了景皓宇一下罵道:“小色/狼!”


    被罵的景皓宇一點兒愧色都沒有,頭仰得高高地哼一聲:“若是我不色恐怕你才要擔心吧?”


    “瞧你說的什麽話,該咬!”喝得有點暈的莫芸溪理智跑了不少,膽子到是大了起來,摟住景皓宇的脖子便咬上他的嘴唇。


    “嗯。”景皓宇自喉嚨處發出一聲愉快的呻吟,而後便摟著莫芸溪陪她一起咬一起啃了起來。


    沾了酒又心情好的兩人都格外熱情,從椅子上“鬧”完又跌跌撞撞地滾到了床上,差一點就擦槍走火了,最後關頭景皓宇硬是咬著牙停了下來。


    “芸溪,你還是將熱情留到我們拜堂後那一晚吧。”景皓宇艱難地自莫芸溪身上爬下來,喘著粗氣道。


    累極的莫芸溪隨口嘟噥了聲,隨後翻了個身沉沉睡去,將滿腹火苗還未壓下去的某人曬到了一邊。


    景皓宇瞪著莫芸溪的後腦好一會兒才別開眼,待身體不那麽衝動後自床上爬起,喚丫環進來將碗筷都收拾出去。


    這頓燭光晚餐吃得非常愉快!景皓宇舔了舔嘴唇迴味著,開始考慮以後也要讓莫芸溪準備燭光晚餐,這酒嘛……自是最不能少的一個!


    一日,莫老爺與景老爺在一起喝酒,喝高時莫老爺提起了碧蓮的事,兩人都喝醉了,於是說話便不經大腦,莫老爺直接將他對碧蓮的不滿全述表達了出來,對景老爺說莫芸溪房裏有這麽一個丫頭以後定會家無寧日。


    景老爺並不比莫老爺清醒多少,聽了莫老爺的話就直接拍向他的肩保證道:“親家翁不喜歡那丫頭,那我將她打發了便是!”


    在酒桌上稀裏糊塗地提了這事,第二天兩人酒醒後就全忘了,莫老爺不記得自己提過碧蓮的事,景老爺也不知道莫老爺討厭碧蓮這丫頭。


    幾日後,當莫老爺委婉地向景老爺表達他對碧蓮不滿後,景老爺腦中才隱約有一點點印象閃現,想起幾日前兩人喝醉時談過這事,隻是當時莫老爺具體說了什麽話他不記得了。


    自己兒子要收誰入房,當嶽父的是沒權利管的。景老爺聽莫老爺提起碧蓮的事時起先有點兒不悅,沒吭聲。


    莫老爺見景老爺沒反應,於是開始東拉西扯地說了一大堆。說張三家的小妾、李四家的通房怎麽不安分,如何地使手段破壞夫妻間的感情,搞得家宅雞飛狗跳的,隨後又講王二麻子家的小老婆溫順老實,是以王二麻子的日子過得相當好雲雲。


    景老爺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聽莫老爺說了一通後覺得有理,小妾若是心太活確實不好,那個碧蓮的所作所為感覺不像是老實人,於是先前的那股不悅便為之散去,雖然莫老爺如此做法有私心在,但卻不得不說他的提議對景家內宅的安寧來說沒有壞處。


    於是迴去後,景老爺便向景夫人提起了這事,讓她將碧蓮自景皓宇院裏調出來,對景夫人說以後再為兒子納妾,一定要找安份的。


    景夫人對碧蓮印象一向很好,自景老爺口中聽說碧蓮曾堵在門口見兒子後也生氣了,覺得碧蓮這作為怎麽看怎麽跟何姨娘有點兒像,於是沒為難景老爺,當場便答應了下來,隻是對如何安排碧蓮有點兒猶豫。


    又過了兩日,何姨娘的堂侄女在父親死後守完了靈便被接入了景府,她今年已有十五,親人死後若是百日之內不出嫁,那便要守孝三年,她這個年紀若是再守孝三年,以後想找戶好人家就難了。


    為此,何姨娘一個勁兒地慫恿眉宇間與己有兩分想像的美麗侄女去與莫芸溪套近乎。


    何姨娘有十年沒見過何嬈了,不知她到底生了何模樣,隻隱約記得當年還是孩子的何嬈長得很可愛,她本來的打算是將何嬈接過來,將其嫁給自己在外麵偷開的鋪子掌櫃的兒子,以便令精明的掌櫃更為用心為自己賺錢。


    誰想這何嬈十年未見居然成了風姿卓越的大美人,一點都不比自己當年差,於是何姨娘改變了主意。如此美的侄女若是給了掌櫃的兒子未免太過可惜,於是便動起了要她給景皓宇作妾的心思。


    百日之內若是還未找到主,那就隻能再等三年,何姨娘不想美貌如花的何嬈成了老姑娘,於是便常催促何嬈去莫芸溪那裏。


    何嬈剛死了父親,對什麽都興趣缺缺,由於是寄人籬下,所以對收養自己的何姨娘言聽計從,就算再不想巴結人也不得不去一日兩次地見莫芸溪。


    一日兩日三日,日日何嬈都來找自己,於是莫芸溪不高興了,這做法也太明顯了,她知道若換作平時何姨娘不會如此急躁,完全是因為何嬈情況特殊,何姨娘不得不急。


    想將手伸到自己丈夫的房裏去,何姨娘未免太閑了些!莫芸溪在送走了何嬈後便去了上房。


    給景夫人請完安說了會兒話後,莫芸溪便歎道:“娘您有所不知,何姨娘最近總讓何嬈來尋芸溪說話,她這舉動真是……。”


    “有這事?難道何氏想讓她侄女勾引宇兒去?”景夫人在這種事上反應極快。


    “這個目前還隻是芸溪的猜測。”莫芸溪安撫道。


    “哼,這還真像是何氏會做的事!手居然伸到宇兒這裏來了,真是好樣兒的!”景夫人咬牙切齒地。


    “若是芸溪猜的對,那何姨娘的做法確實有點兒過了,娘還沒往二叔房裏塞人呢,何姨娘居然想著往夫君房裏塞了。”


    景夫人氣得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哼!她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她想往宇兒房裏塞人,那我不迴敬她點兒什麽未免說不過去。這麽著吧,就讓碧蓮去伺候皓軒,如此聰明伶俐又善解人意的丫頭,皓軒會喜歡的。”


    莫芸溪聞言大驚:“娘,碧蓮她、她……”


    景夫人頗為和藹地望著莫芸溪道:“你現在還未與宇兒圓房,通房的事先不急,既然你不怎麽喜歡碧蓮那丫頭,那我便賣你個人情,讓她伺候皓軒去吧。”


    “謝謝娘。”莫芸溪差點兒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隻是來告何姨娘的狀,居然在告完狀時順帶的將碧蓮這座“大佛”也請走了,今日真是個好日子!


    “你迴去後命人告訴碧蓮,說我有事傳她。”


    “是,芸溪這就迴去叫碧蓮過來,娘您別氣壞了身子,有芸溪在,何姨娘不會得逞的。”


    “嗯。”景夫人由於想到了報複的方法,氣到是消了不少,擺手讓莫芸溪出去。


    莫芸溪對景夫人拂了下後便一身清爽地離開了,來時她心情是煩躁的,迴去時心情舒暢,步子都為之輕快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有親反應說想看小兩口的戲,於是這一章大半章都是小兩口的戲,看貓對乃們多好呀,親熱戲啊嗷嗷~ 乃們可不要忘了給貓糧,最近貓糧太少,天又冷,於是俺那更新的動力啊……越來越少哎。


    51


    51、連鎖反應 ...


    景夫人將碧蓮叫過來後第一句話便問:“我對你如何?”


    碧蓮愣了下,而後恭敬地答道:“夫人待奴婢很好,奴婢時刻感念著夫人的恩德。”


    景夫人聞言比較滿意,點了下頭道:“還算是有良心的,望你內心亦是如此想。”


    “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夫人。”


    “好!”景夫人雙眼冒光地望著碧蓮道,“據不隻一人反應,說你自去了大少爺房裏伺候後每日都沉默寡言的,整日伺候在大少奶奶跟前,很少對大少爺做些什麽。表現得有些,怎麽說呢,就是你好像不是很樂意似的。你向來是能幹且善解人意的,所以我覺得既然你不願伺候在大少爺房內,那就這麽著吧,自明日起你就去伺候二少爺。”


    碧蓮聞言一向鎮定的臉登時表現出吃驚來,紅唇微張訝然道:“夫、夫人,奴婢……”


    “好了,你不必說了,要你昧著性子謊稱自己喜歡伺候大少爺未免太過難為了你,姑娘家都臉皮子薄,你不用說我也明白的。”景夫人一副理解的模樣,語氣頗為溫和地說道,“皓軒呢是個上進的好孩子,你去伺候他也不錯,不過這一次若是你還如先前似的表情淡淡的,令皓軒不喜,那我隻能做主將你調出來,到時你就去伺候秦姨娘吧。”


    碧蓮袖內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低著頭腦子轉得飛快。今日之事太過出乎她的意料,自嫡出的大少爺身邊調去庶出的二少爺身邊,這對她來說打擊夠大,雖然不開心但卻不能反對,她隻是名普通的丫環,雖頗有美貌,但畢竟出身不高。就算景夫人表現出很喜歡自己的樣子,但畢竟時間過短,這份喜歡不會很深,自己若是表現出一點不滿來,惹惱了景夫人可不妙。


    想通利害之後,碧蓮跪在地上給景夫人磕了三個頭道:“奴婢一定會伺候好二少爺,不令夫人失望。”


    “嗯,在二少爺跟前伺候與去秦姨娘那裏做活哪個好,我想聰明如你應該會想得明白。”


    “是。”二少爺樣貌才學雖然比大少爺差了一點,但仍是個翩翩佳公子,自己過去伺候若是以後有幸被納為了妾,那以後的日子算是有了保證,運氣好的話生個兒子出來,那她就更不用愁了。


    可若是去秦姨娘那裏……碧蓮眼中快速閃過一分輕蔑,伺候個新來的沒有任何地位的姨娘有何出路?頂多最後被景老爺收了房,可是就算那樣又如何?她沒信心能爭得過景老爺目前所擁有的女人們,再說景老爺畢竟老了,伺候個已過不惑之年的老男人哪裏如伺候正值年少的少爺好。


    “去了那裏,該怎麽做……”景夫人拿眼瞟著跪在地上的碧蓮。


    碧蓮聞言眼皮一跳,趕忙答道:“奴婢定會謹記夫人的恩情,這輩子都忘不了夫人的好。”


    “明白就好。何姨娘並非好相與之人,無‘靠山’的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想得好可不容易。”景夫人點醒道。


    “奴婢時刻謹記自己是夫人的人,要聽夫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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