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出去後,莫芸溪望向景皓宇:“這丫頭如何?美否?”


    “跟你比起來差很多。”景皓宇認真地道。


    “算你識相。”莫芸溪對景皓宇的迴答很滿意。


    景夫人隻說是讓碧蓮伺候景皓宇,沒將她的身份挑明,是以莫芸溪也揣著明白使糊塗,既然景夫人沒點明要將碧蓮收房,那她就將碧蓮當名普通的丫環看待,礙於是景夫人撥過來的人,是以吃穿用度一律按一等丫環算,隻是由於院子裏房間有限,隻能委屈她暫時與二等丫環擠一擠。


    莫芸溪觀察了碧蓮幾日,發現她當真如景夫人所說的那般很乖巧,不該問的事不問,平時很少說話,別人做事她就在一旁認真看著,在屋裏伺候時眼睛很少望向景皓宇。


    碧蓮越是乖巧越讓莫芸溪生疑,一般的丫頭在伺候主子時都會想方設法地討好男主子以便早些被收房,而碧蓮則恰好相反,很認真地討好女主子,對男主子則很少理會。


    先討好正妻,將正妻哄好了後再伺候男主子就會在正妻手下少受些氣,這才是真正聰明的人!莫芸溪對會算計的碧蓮大為不喜,偏偏對方自來後一點錯都沒犯過,她就算是生氣也隻能暗地裏生。


    碧蓮有個修長白/皙的脖頸,平時低頭靜靜地站在一旁時,她那細長美麗的頸便會顯露出來。莫芸溪注意到了,有好幾次碧蓮美麗的脖子對著的方向正是景皓宇的床!


    睡醒的大寶伸了個懶腰,眯著犯困的雙眼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見主人正思考事情沒搭理它,走過去大聲喵了一下。


    “大寶醒了,餓不餓?”莫芸溪迴過神來,笑望著大寶。


    大寶平時很少吃府上的飯菜,都是出去自己找吃的,自來京城後它沒閑著,白天在房裏睡覺,晚上一夜不歸,有它在,府上一隻耗子都沒有。


    大寶抖了抖身上的長毛,然後邁頭大字步驕傲地走到莫芸溪跟前,蹭著她的腿轉圈玩兒。


    莫芸溪抱起大寶撫摸著它身上柔軟的毛,這時碧蓮走了進來,見到碧蓮後莫芸溪心情受到影響,笑容收斂了幾分。


    “喵。”大寶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起伏,仰頭望著莫芸溪叫。


    “大寶乖。”莫芸溪撓著大寶的下巴哄著它,大寶最喜歡她撓它這裏。


    “大寶是奴婢見過的貓中最通人性的了。”碧蓮在一旁奉承道。


    “那是。”


    “喵。”大寶一雙藍眼不悅地瞪向碧蓮,仿佛剛剛碧蓮在罵它而不是在誇它。


    碧蓮嚇了一跳,怯怯地低下頭,那優美的脖頸再一次露了出來,正巧對著景皓宇床的方向,景皓宇此時正坐在床上看著二人一貓。


    莫芸溪見碧蓮如此心頭大為惱火,眉頭微擰。


    莫芸溪生氣了,在她懷中的大寶第一時間發現,見主人正皺眉望著碧蓮的脖子,聰明絕頂的大寶立刻便猜到導致主人不快的東西就是碧蓮的脖子!


    “喵!”大寶突然站起身自莫芸溪膝上跳到方桌上,然後借力高高一躍躥到了碧蓮身上,在其驚唿聲中抬爪便往她纖細的脖頸抓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章都是男主治腿什麽的,有些無聊,大家忍一忍哈,馬上就搞定了。貓知道大家喜歡看家長裏短的事,後麵就都是家長裏短什麽的了,麽麽大家。上章留言少得可憐,貓表示很傷心 ~~~~(>_<)~~~~


    43


    43、新人 ...


    大寶的動作極其迅速而且也太過出人意料,莫芸溪和景皓宇都傻了,等緩過神來時碧蓮已經疼得蹲在了地上,而大寶早跑到犄角旮旯躲著去了。


    “哎呀。”莫芸溪趕忙站起身,在碧蓮跟前蹲下問,“碧蓮怎麽樣了?”


    碧蓮痛苦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將捂住傷口的手移開,一條鮮紅醒目的爪印煞時露了出來,爪印處有血漬在一點點往外滲。


    莫芸溪目測那道子起碼有六七厘米長,她焦急地衝外大喊:“倩雪快去請大夫!”


    “小姐發生什麽事了?”倩雪以為是莫芸溪出了事,趕忙掀簾進來,見受傷的是碧蓮後表情一鬆,沒再耽擱就出去請大夫了。


    景皓宇看了眼正蹲在地上默默掉淚的女人,因為垂淚使得她渾身散發著哀憐幽怨的動人韻味,極易引起人的憐憫及保護欲,不過景皓宇沒被碧蓮影響絲毫。他並不關心碧蓮傷得如何,隻是覺得鬧出這麽一出挺煩,立時瞪向正蹲坐在地上、腰板兒挺得筆直、毫無知錯之意的大寶,喝道:“你個不聽話專愛惹事的臭貓!”


    大寶聞言委屈地喵了一聲,耷拉著耳朵望著莫芸溪,顯然也意識到傷人不對了。


    莫芸溪雖然舍不得訓斥大寶,可是碧蓮被它傷到了,不訓的話有點兒說不過去,於是指著大寶斥道:“大寶你抓傷了碧蓮,等會兒有你好受!”


    “喵。”大寶蔫頭耷腦地趴在地上,將下巴搭在兩條前爪上偷望著莫芸溪的臉色。


    “姑娘,碧蓮好痛。”碧蓮淚眼朦朧地望著莫芸溪,表情淒慘得很,這到不是裝的,疼那是真疼,但這還不是最令她擔心的,她擔心的是脖子會留疤,纖細美麗的脖頸一直是她的驕傲,若是留了疤就完了!一時間惱恨得厲害,恨不得將這隻抓傷她的貓給千刀萬剮了。


    “倩雪去請大夫了,你被抓傷是我的疏忽,抱歉。”莫芸溪扶著碧蓮坐在椅子上,平時主子在丫環沒有坐著的份兒,可是現在情況特殊,她被自己的貓抓傷了,且還是景夫人送來的,這就由不得自己怠慢。


    “奴婢謝過姑娘。”碧蓮輕聲啜泣著,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或是氣惱,她深知以後若想在莫芸溪的院子裏過得好,這個時候就不能拿喬撒潑,不能仗著自己是景夫人賜過來的人就如何如何,否則惹惱了莫芸溪,她的傷就白受了。


    莫芸溪望著碧蓮脖子處的傷口直皺眉,景夫人若是聽說了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大寶可就……


    古代沒有破傷風針,被貓抓流血後不知會不會落下病根什麽的,莫芸溪怕大夫來得太晚影響傷口,於是起身拿出一條幹淨手帕,用熱水浸濕後遞給掉淚的碧蓮:“手帕是幹淨的,用它先擦一下傷口。”


    碧蓮遲疑了下,最後接過手帕輕輕擦起脖子來,一邊擦一邊痛得皺眉。


    過了會兒,大夫來了,檢查了下碧蓮脖子處的傷後說:“傷口不深,沒有大礙。”


    “大夫,我這會不會、會不會……”碧蓮很害怕,話都不敢問出口。


    “會不會留下疤痕?”莫芸溪代碧蓮問。


    “按時上藥且保養得好的話,過個半個月左右傷口就會漸漸淡去,抓傷並不深,不會留疤。”


    碧蓮聞言大大地鬆了口氣,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


    “有勞大夫了。”莫芸溪同樣鬆了口氣,這傷是她的貓抓的,若是真留了疤,那她這個主子不好對眾人交待。


    藥費是莫芸溪掏的私房錢,大夫離開後莫芸溪讓碧蓮下去休息了,囑咐她近幾日就在房裏養傷,不用來伺候了。


    碧蓮拿著大夫給的藥膏迴房了。下午,她去完了茅廁迴房時,在門口聽到與她共住一屋的兩個丫環正在談論她,於是停住了腳步聽起牆角來。


    “那碧蓮脖子居然被貓抓傷了,可憐喲。”


    “切,可憐什麽?那貓不抓別人怎麽偏抓她?”


    “定是碧蓮惹到了那隻貓。”


    “被抓是她活該!她要不是總將脖子露出來,貓怎麽會去抓她那裏?怎麽不抓她手也不抓她胳膊?”


    “你說得對,我早就對她時不時低頭顯擺脖子的行為看不順眼了!最討厭這種不停賣弄風騷的東西。”


    “整日穿領口低的衣衫,將脖子露出大半來,這下好嘍,被抓傷了看她可還敢再穿低領口衣服去賣弄色/相!”


    “嘻嘻,若是留下疤就好了,免得她總覺自己是夫人賜給大少爺的,就自以為高人一等,我討厭她那副故作清高不屑與咱們說話的模樣。”


    “沒收房時身份就跟咱們平等,有什麽可狂的!再說就算被收了房又如何?誰不知道大少爺眼中隻有姑娘,大少爺的命是當年姑娘衝喜救迴來的,腿是姑娘迴答對喬大夫的問題免費治療的,這些年一直是姑娘照顧著大少爺,這份感情哪裏是她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貓貓狗狗能分得去的!”


    “就是就是,姑娘對大少爺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她一個碧蓮以為自己露一露脖子就能將大少爺勾了去?做夢喲!”


    兩個小丫環說了會兒碧蓮的壞話後就不知不覺地說到喬墨身上去了,二人發起花癡來,誇喬墨長得好,誇他醫術高,說她們每日最盼著的時刻便是景皓宇治腿的時候,因為這樣她們就可以見一見風采翩翩迷人至極的喬大夫了。


    碧蓮一字不落地將她們說的話聽進了耳中,惱火、氣憤、不甘、嫉妒等等情緒一一在眼中閃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令自己平靜下來。往房內瞪了一眼後便轉身離開,她暫時不想看到那兩個說她壞話的人。


    第二日一早,剛吃完早飯沒多久,莫芸溪就被叫去了上房,通傳的婆子讓她將大寶也帶上。


    大寶這個時候正在睡覺,莫芸溪在來傳話的婆子注視下不情不願地將睡眠中的大寶抱起來,不知景夫人會如何對大寶,若是僅餓它一頓沒什麽,大寶自己會出去找食吃,若是要打它,那她可不幹。


    去了上房,發現碧蓮也在,今日她穿著件高領的外衫,將她的脖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碧蓮見莫芸溪來了,見過禮後關似無意地說:“奴婢剛吃過早飯,王媽媽就將奴婢傳喚了來。”


    莫芸溪點了下頭,碧蓮在向自己解釋她來這裏不是告狀,而是被景夫人叫來的。


    景夫人沒說別的,開門見山道:“碧蓮脖子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是芸溪沒看住大寶,害得碧蓮受了傷。”莫芸溪抱著睡眼惺忪的大寶低頭認錯。


    “大寶為何要抓碧蓮?可是碧蓮招惹了它?”景夫人問話時表情很嚴肅,望著大寶的眼中帶著滿滿的不喜。


    “碧蓮……未曾招惹過它。”莫芸溪聲音略小,這事怎麽說都是己方理虧。


    “未曾招惹過它,就被它抓傷了,這成何體統!你們平時養養寵物沒什麽,府上又不是養不起,可若是它們會攻擊人,那景府就不能容!”


    “娘。”莫芸溪聞言著急地抬頭望向氣惱中的景夫人,懇求道,“大寶以後不會再犯,芸溪以後會嚴加管教它,娘別將它趕走。”


    大寶喵了一聲,可憐兮兮地往莫芸溪懷裏縮了縮,屋內特殊的氣氛令它感覺到了危險。


    “哼,當初本就不應該帶它來京城。”


    “娘,其它府上都會鬧老鼠,就我們府上沒有,這都是大寶的功勞,而且它平時很少吃府裏的飯菜,都是自己出去找食吃,看在它為府上解決了老鼠的份兒上饒它一次吧。”


    “逮老鼠而已,是隻貓都會!可是它在逮老鼠的同時還攻擊人!若是府上來了重要客人,它一個不高興抓人幾道子,到時後果誰負責?”


    莫芸溪心顫了顫,收緊了抱著大寶的雙臂,大寶與自己最親,而且聰明得緊,自己有個什麽情緒波動它都能感覺得到,昨日它會抓碧蓮去肯定與自己有關,絕非它貪玩或是故意為之。可是這個理由要如何解釋給盛怒的景夫人聽?若將這個理由如實說了,景夫人會更氣。


    “大寶白天都在屋裏睡覺,隻在夜間才會出去,它絕對不會攻擊來府上做客的人的。”


    “照你的意思,難道它抓傷了人就一點錯沒有了?我難道罰它不得?”景夫人語氣中含著濃濃的警告。


    “芸溪不敢。”莫芸溪趕忙低下頭,“大寶做錯了事,責任都在芸溪身上,是我沒看住它,導致傷到了碧蓮。娘要罰就罰芸溪吧,別將大寶趕走。”


    景夫人似乎等的就是莫芸溪的這句話,表情微微一鬆,語氣平和了很多:“既然如此,那我就饒這個畜生一次,暫且容它留在府上,不過它傷到了人是事實,不罰不行。這麽著吧,它用哪隻爪子傷的碧蓮,就讓人用戒尺敲它爪子十下,期間若是它跑了,就唯你是問!”


    人的手心被戒心打都疼得要命,何況是比人手小還柔軟得多的貓掌。莫芸溪著急得很,若是一直護著大寶,未免顯得她不明是非,而若是任由大寶挨打,她又著實心疼,萬一下手之人太狠,大寶的爪子不被敲殘了才怪。


    就在莫芸溪天人交戰急得冷汗直冒之時,碧蓮開口了。


    “夫人,奴婢的傷並不重,幾天後就會好了,念在大寶是初犯的份兒上,就饒它一迴吧。”碧蓮跪下求道。


    “哦?它差點將你的脖子毀了,你還為它求情?”景夫人語氣中帶了幾分驚訝。


    “奴婢已被抓傷,就算懲罰了大寶,奴婢脖子上的傷也不會一夕就好。夫人向來心善,大寶受傷定非夫人所願看到的。”


    莫芸溪驚奇地望著碧蓮,見她為大寶求情,言辭懇切,不管她目的如何,總之心突然被感動了一下。


    景夫人望向莫芸溪:“既然碧蓮這個受害者開口求情,那這事就這麽算了吧。不過寵物傷人,作主子難逃責任。”


    “芸溪甘願領罰。”莫芸溪一聽大寶不用挨打,心下頓時一鬆。


    “罰你兩個月的月錢吧,下不為例。”


    “謝娘開恩。”月錢而已,比打打傷大寶好太多了。


    “若非碧蓮求情,今日定會好好教訓一頓這隻可惡的貓!”


    莫芸溪心思通透,立刻開口說:“碧蓮的好意芸溪會記在心上。”


    “嗯。”景夫人聞言點了點頭,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碧蓮說,“碧蓮被抓傷不僅不氣還幫著求情,這麽好的丫頭著實難找啊。”


    “芸溪知道。”


    就在莫芸溪等人要離開時,景老爺滿麵春風地迴來了,看到莫芸溪在隨口問了下,聽說大寶沒有緣由地將碧蓮的脖子抓傷的事後臉一板,指著莫芸溪懷裏的大寶訓斥道:“隨意傷人,該打!”


    大寶嚇了一跳,趕忙跳下地來到景老爺麵前。


    “作揖有何用!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若是每次作揖我都由得你那還得了?”景老爺板著臉嚇唬正在作揖的大寶。


    大寶見作揖沒用,耳朵立刻耷拉下來。


    “算了,今日我心情好,不管你。”景老爺揮了揮手繞開大寶往裏走。


    景夫人溫和地問:“老爺心情很好,可是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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