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別提一直請求見麵的顧旭跟蕭厲謙了,現在,甚至不能在她麵前提起這兩個人的名字。


    陸傾雪閉上眼,常常能看到糖豆出現在夢裏。他向來都是如此乖巧的孩子,即便化成了小天使,他也不忘經常來看望她。


    或許,這是讓陸傾雪唯一能夠感到些許欣慰的一點了吧。


    一周後,是糖豆火化的日子。葬禮現場,陸傾雪纖瘦得可怕的身子,穿著一身貼身的黑色連衣裙,頭發靜默地束起,勉強上了些妝容的臉色蒼白而透明。


    她原本以為,一周的時間足夠讓她冷靜下來,但當糖豆被花束簇擁著推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聲。


    脆弱的身軀一點點彎了下來,用力抱住自己的肩膀,痛苦的呻吟聲從唇縫中流出。


    “陸小姐,陸小姐您沒事吧,陸小姐?”身旁,護士不斷拍著陸傾雪的肩膀,眼看著她慢慢脆弱倒下的模樣,臉上頓現驚恐萬狀,“陸小姐!陸小姐您堅持住啊!”


    時間分秒流動過,蕭厲謙抱著雙臂依靠在牆壁旁,冷硬孤寂的身影,站在葬禮人群的最外側等待著。


    雖然,陸傾雪明確嚴禁他參加糖豆的葬禮,但蕭厲謙還是不大放心她。


    果然,看著護士急急匆匆的跑出來,蕭厲謙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絲擔憂:“發生什麽事了?”


    “蕭先生,陸小姐她……”護士皺著眉頭,滿臉沉重地道。


    一陣急促的煩悶在胸口動蕩不安,蕭厲謙一時心急,連忙緊緊攥住護士的肩膀,低吼聲從喉中傳來:“你說她怎麽了!”


    “在葬禮上忽然暈倒了……現在已經被扶到救護室了,蕭先生您要不要去看看……”護士的話才剛說到一半,蕭厲謙瞬間轉身,飛快跑向急救室。


    陸傾雪麵色蒼白如紙地躺在床上,眼眸緊閉著,蹙著的細眉間寫滿了痛苦。


    蕭厲謙沉沉歎了口氣,在她身邊蹲坐下來,慢慢握住了她的手掌。


    也隻有在她昏迷沒有意識的時刻,他才敢這樣接近她。


    “傾雪,這七年,你成為我的太太,變成我的女人,本該是享受幸福美滿的生活,卻沒想到,我帶給你的是無盡的地獄和絕望……”


    蕭厲謙深情地低吻著她的掌心,每說一個字,都能感覺到心頭如同被剜了一刀般,疼痛不已。


    “我罪孽深重,躺在病床上永不複醒的人應該是我……”蕭厲謙深深歎了口氣,臉色布滿慚愧與陰沉,他眼眶隱忍著紅色,唇瓣微張著,緩緩道,


    “你放心,你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我不會再靠近你,我沒資格站在你身邊,是我,蕭厲謙,沒資格麵對你。”


    他有太多的話想對她說,想告訴她,他的心裏跟她一樣疼痛,一樣悔不當初,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糖豆已走,她的心早已死去。


    或許冥冥之中這就是對他的懲罰,他注定要永生永世都活在思念她的陰影之中,不得逃脫。


    蕭厲謙蹲下身,輕輕放下她的手,眸底摻雜著一絲戀戀不舍。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7年除了恨,其實它也深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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