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靈玉很珍貴,但張學舟並非損失不起一塊靈玉的人。


    一來是他靈玉來源有些不正當,這種黑貨沒法光明正大使用。


    二來則是張學舟損毀靈玉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對別人而言天塌了的事情,對張學舟而言隻是‘又沒了一塊靈玉’。


    看似有大損失,但張學舟也間接獲得了兩道極為有用的信息。


    一道信息是紫金葫蘆需要依托青岩木杖構建橋梁吸取靈玉,才能進行葫蘆中的煉化。


    第二道信息則是青岩木杖有從地脈中探尋靈玉吸取靈氣的本事。


    糟糕的是自己靈玉被毀了,好事兒是這世上不止是張學舟有靈玉,如果知曉了誰家靈玉藏匿在土壤中,他能借青岩木杖和紫金葫蘆將對方靈玉化成灰灰。


    捧著色澤灰白宛如石頭的靈玉,張學舟的腦袋裏念頭轉了很多。


    “表弟,感情我們給那個義妁驗證了寶貝,我們自己靈玉被搞沒了?”


    容添丁站在地窖裏,隻覺事情難於理解,感覺天地都崩塌了。


    這有點像窮小夥被富親戚送了一輛車,開兩次車就撞壞了,最終隻剩下一個空殼。


    天堂到地獄的時間來得太快,容添丁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他還尋思著靠著靈玉出人頭地,靠著靈玉修行屍佼秘典,從此走上人生大道。


    “哎呀,我受不了,我要找那小娘皮拚命去!”


    張學舟的勸告不管用,容添丁哇哇大叫了數句,而後鑽出地窖找人出氣去了。


    張學舟也任由容添丁去撒氣,反正義妁再弱也是真靈境修士,還修行了武術,一身的實力不弱,哪怕張學舟都要防著被對方近身。


    他摸著被損毀的靈玉,手中化石術釋放,這枚曾經的靈玉最終化成了一堆石屑。


    “從不凡到毫無用處的礫石,這與人何其相似,如果沒有了價值,每個人都隻是墊底的石屑罷了!”


    張學舟看了灰白的石屑一眼,感慨一聲後同樣踩踏著籮筐向上出了地窖。


    衛少兒從曲逆侯府偷來的靈玉無疑算得上是及時雨,這讓他們壞了一枚靈玉還剩下一枚靈玉,不論是張學舟恢複身體,還是容添丁借力修行,這枚靈玉都能用上一段時間。


    張學舟摸了摸胸口處放著的靈玉,隻覺身體愈發通透舒坦。


    他自身不算出色,但憑借著不俗的外物,張學舟確實站在同齡層次的最前列,哪怕是他修為被陽魄法軀所影響也是如此。


    但凡能依托吐納術鎮壓等相關,張學舟強行突破境界到達化體境,他也算是站在普通修士的頂點,明麵上不算傑出但無疑十分優秀。


    這種修為境界離三公九卿差一定的距離,但足以在朝堂上立足,不至於新帝拋一道官職過來接不住引發非議。


    張學舟想通相關,心中沒啥失落。


    而在宅子的另一邊,哇哇大叫的容添丁已經和義妁打了起來,叫喝之聲沒停過,又引得一幫早起的富人爬牆看戲。


    “你表哥瘋了啊,一大早的就跑過來揍義妁?”


    鄭無空穿著單衣擦著眼睛跑了出來,看到了同樣在家門口看熱鬧的張學舟,不免也是大聲吐槽。


    “晨練一下也挺好”張學舟道:“再說現在是我表哥在挨揍,你又不用擔心!”


    “說是這麽說!”


    “就算有人打傷了,還怕咱們治不好不成!”


    “有道理!”


    鄭無空想了想,隻覺張學舟說的沒錯。


    傷勢強效愈合找張學舟,緩慢調理找鄭無空或者淳於緹縈。


    當然,義妁自己也是醫生,不僅能給容添丁救治,也能給自己治療。


    總之,這左鄰右舍有好幾個人擅長醫術保命,也就無所謂打鬥切磋之事了。


    “對不起,我現在要去太醫館做事,等下午迴來再挨你的打!”


    一番爭鬥後,義妁率先丟下容添丁跑了路,這讓躺在雪地裏的容添丁一陣哼哼。


    “東方學士,你不一起去金馬門嗎?”鄭無空笑道。


    “我那地方沒什麽好去的”張學舟擺擺手道:“我當下隻是金馬門待詔,有詔書來我就去,沒詔書不去也行!”


    “我還要天天去藥鋪,真是羨慕你”鄭無空感慨道。


    “你等衛少兒分娩的時候搭把手,不就百金到手了,還去啥藥鋪!”


    “這麽說也是!”


    張學舟和鄭無空一陣瞎聊。


    等到容添丁罵罵咧咧起身,淳於緹縈也穿了衣裳出了房。


    “如果你們今天沒啥事,咱們接著聊聊?”


    見到張學舟和鄭無空早上都沒動,辭官了的淳於緹縈覺得自己更閑更空。


    “那咱們今天就用我表哥為例下針刺穴,再一起吃喝一起聊聊!”


    張學舟點點頭指了指容添丁,又有鄭無空也應下。


    “咋的,我這是挨了打還要遭針紮嗎?”


    容添丁懵頭懵腦跑迴來,聽到張學舟發聲,這讓他張了張嘴問了問。


    “這是治病”張學舟眨眨眼道。


    “知曉身體竅穴總歸是一件好事”鄭無空捏著胡須道:“你表弟大概是想通過疼痛刺激,讓你記清楚身體的各種竅穴,辨明各種醫理!”


    “瞧您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占了大便宜”容添丁叫道:“你讓他們身體紮個十萬八千針試試。”


    容添丁叫得厲害,但兩眼在冒光。


    容添丁知曉張學舟有一些很厲害的術,甚至不忌諱學派。


    但張學舟很難教會他,容添丁也記不住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竅。


    眼下借助醫家和懸壺派係的銀針刺穴法,這或許真能讓他有一定的修行資格。


    容添丁很難說張學舟這些術法的直觀強大,但容添丁知曉張學舟擁有這些術之後,張學舟就沒被折騰死過。


    不管怎麽折騰,張學舟就如同一根雜草一般堅韌生長,總是能苟活性命。


    他嘴巴裏一陣大叫,臉上倒是笑嘻嘻,揉著被義妁打到痛楚的身軀生火煮肉去了。


    “兩位請!”


    張學舟伸手示意迎接。


    他迴憶著龐雜而又繁瑣的十萬八千竅內容,首次覺得自己對九大規避之術有了融會貫通的可能。


    明白了醫家和懸壺派的醫理,他就明白了十萬八千竅貫連的理論基礎,甚至能為自己這具竅穴融成半步神仙的軀體添磚加瓦,將辟穀決以外的八種規避之術添加進入其中。


    看似隻是一小步,但張學舟學通之後真的可以邁出一大步。


    但凡辟火決、避水訣等規避之術擁有辟穀決水準,張學舟在這些方麵的能耐幾乎會等同於能將規避之術提升到唯我境上限的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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