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有神兵。


    神兵威能莫測,並不僅僅停留在鋒銳、堅硬等質地方麵。


    如張重往年吹噓了一次又一次的李大將軍手中的寶弓,射程的有效距離是尋常弓具所難及的,其弓弦支撐力量強到可怕。


    又譬如景帝的劍。


    甚至孔寧的燕雙飛劍也屬於神兵係列,一旦切入對方身體會形成來迴衝撞的強悍威能,中招者不死也會重傷。


    這些神兵威能非凡,所需要的使用條件也苛刻。


    若實力不曾踏入神通境,都沒有資格追求神兵。


    而世上踏入神通境者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對世上九成九的人而言,凡俗的兵刃才屬於正常的武器。


    而在凡刃之中,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等條件則成了判斷一柄武器的優良標準。


    烏巢手中無疑是一柄頂級的武器。


    甚至於烏巢用了‘神兵之下最強’來形容。


    毫無疑問,這柄刀是為張學舟所準備。


    這是烏巢很早就有的預算,想利用張學舟飛縱的能耐對弘苦進行輔助襲殺。


    如今的張學舟修為不行,但飛縱能力確實拿得出手。


    通曉飛縱之術的終究是少數人,咒師中也少有能飛的,脆弱的身軀更是欠缺對肉搏快速反應的能力。


    隻要有一柄足夠強又適合用的刀,擅長飛縱的張學舟會化身成一個高端刺客。


    割鹿刀無疑滿足了這種條件。


    這柄刀輕盈輕巧,這柄刀也鋒銳無比。


    哪怕是一個小孩,對方也能拿起這柄刀揮斬,弱小的力量結合鋒銳的刀身同樣可以刺穿數層牛皮。


    弘苦的肉身不可能有老牛皮那樣厚實,張學舟的力量也並非小孩。


    隻要刀在手,張學舟補刀會很到位。


    “師弟,師兄的命就看你的了!”


    烏巢鄭重交刀,這讓張學舟一臉凝重接了過去。


    “師兄放心!”張學舟沉聲應道。


    “好刀!”


    影子中,晉昌讚歎了一聲。


    他見過很多自詡名器的刀劍,但沒有哪柄刀和劍能鋒銳到這個程度。


    烏巢的測試依舊有保守,晉昌覺得這柄名曰‘割鹿’的刀很可能不輸一般的神兵。


    性能單一、質地脆弱是割鹿刀的缺陷,但割鹿刀無疑在鋒銳上走向了極限。


    即便是五湖中那五位擅長防禦的龍王,晉昌懷疑割鹿刀也能輕易切開這些龍王自詡防禦極限的萬鱗甲。


    “這刀刴鐵跟泥巴沒區……等等師弟!”


    見到張學舟真要拿割鹿刀劈砍案頭上一塊鐵石,烏巢也止住了吹噓割鹿刀。


    割鹿刀鋒銳到近乎無敵,但這柄刀切割厚、鈍之物時無疑會遭遇極大的磨損。


    這是一柄刺殺之刃,而不是一柄任意亂砍亂劈的莽夫武器。


    這柄刀輕易不出手,但出手也必然會帶來一擊致命的自信。


    “原來是這樣!”


    被烏巢勸阻,張學舟悻悻放下了劈砍的心思,轉而在那兒吹毛發到割鹿刀上做嚐試。


    他手執割鹿刀,思緒迴轉到了蓉城的日子。


    那時的他也持著與割鹿刀長短並無區別的殺豬刀,刀起刀落之間豬頭梟首。


    對張學舟而言,握著這種刀難於讓他有半分不適,甚至於他心態都會進入到殺豬的狀態。


    冷淡、冷漠、毫無情感……


    這是屠夫們的職業病,隻要碰觸相關就容易誘發,甚至於持著殺豬刀宰殺豬與人時的感覺會極為接近。


    張學舟比劃了一下,他尋思了幾個出刀的位置,宛如屠宰豬羊的姿勢讓烏巢和晉昌不免微微眨眼。


    “這小子還真是個天生的刺客”晉昌微讚道。


    “師弟這個手法有點像那個容添丁持刀殺豬!”


    烏巢注視著張學舟,心中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張學舟沒迴蓉城,但他去了蓉城。


    蓉城中,容添丁已經成了一個冷漠無情的屠夫,手起刀落殺豬極為利索。


    如果不是他拿出了大量金銀錢財,又祭出張學舟這個表哥的名字,這個屠夫都沒可能再次畫神仙畫。


    在他車隊的行囊中,至今還有容添丁所畫的上百副豬頭神仙畫。


    這些神仙畫讓商團遊走的路線名正言順,也讓他最終找到九尺道觀。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則一樁樁讓烏巢措手不及,被動應對了一波又一波。


    但他也在這些事件中撈取到了最大的好處。


    陰陽家的後路,謅不歸的丹藥,尊上的指點,每一項好處都是他的奇緣。


    如此多的奇緣再堆上皇室的助力,烏巢不信沒有鬥一鬥弘苦的可能。


    他看著臉色冷漠的張學舟,心中因為時間緊迫所帶來的恐懼慢慢消退,不斷恢複到自己往昔的常態。


    “這是車遲小國進貢的五步迷煙,中迷煙的人走不出五步就會倒地!”


    “這是孔雀王朝那邊的斷魂粉,隻要沾染就會皮膚刺痛,甚至讓肌膚腐爛。”


    “這是身毒國的永恆之水,看似和正常水沒區別,喝上三口就會腹瀉。”


    ……


    翻出了割鹿刀,烏巢也不斷翻翻撿撿其他可用之物。


    一些能識別的物品被他不斷報出名字和用途。


    若合理利用,這些陰損之物每一樣都能致人於死地。


    在麵對弘苦時,烏巢窮盡了想象,也拿到了皇室範圍內大部分可利用之物。


    他不斷和張學舟做著分配。


    “師兄,這些瓶瓶罐罐帶著身上太不方便了,你那邊有沒有納袋?”


    “沒!”


    烏巢最終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他預備了很多種殺傷力不凡的陰損之物,但難於藏在身上。


    瓶瓶罐罐在袖子裏會來迴晃動,帶來的碰撞聲清脆可入耳。


    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張學舟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但納袋不是大白菜,兇國皇室中具備納袋著的人數極少,還輪不到他這個四皇子,更無須說是張學舟。


    “咱們好好合計合計!”烏巢低聲道。


    “你們沒有納袋我有呀!”


    影子中,晉昌忍不住開口。


    皇室財大氣粗,收集的能力極強,即便晉昌看著眼前的這些陰損之物都有些眼紅。


    “如果需要趁亂下黑手,伱們可以在我這兒放點兒寶貝,我保證靈活運用!”


    隻要不是動用陰陽家的術讓人抓到把柄,晉昌可以幹點別的。


    一如他遞烏巢的蛇頭咒,若要他悄然中點燃五步迷煙什麽的,晉昌覺得自己行事沒問題。


    等到弄死弘苦,剩下來沒用掉的就算是自己的寶貝了,如此一來他也有些額外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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