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開,跳湖了?”蓮準眼睛一眯,道。


    “那倒沒有。她隻是……”


    “看上了一個極其標致的少年郎君,和人家約定終身,兩兩私奔了去?”蓮準桃花眼一眯,又道。


    “這一次差不多了。不過倒不是雲裳看上了別家的公子哥兒,而是……咱們大鳳朝最了不起的一個公子哥兒看上了雲裳,生生的拉著她去遊湖了。”


    “哦?”蓮準笑了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發涼的鼻尖,“有趣有趣。能看上我家小美人兒的男人,眼光還真是不差。”


    “那當然差不了,那可是大鳳朝的二皇子殿下啊。若非他身份特殊,不然我早就一把拉過來雲裳,順便將那個登徒子一樣的男人踢倒河裏去!”顧籽萄憤憤的踢了下地上的石頭子,“可惜,偏偏是他!”


    那個陰鷙的男人,她根本沒本事講人家怎麽樣啊。


    蓮準嗬嗬一笑,出乎意料的好說話,“顧大小姐何必如此自責呢,他是君,雲裳是臣女,自然是沒辦法,不過,我相信雲裳小郡主是不會和他發生什麽的。”


    “你怎麽知道?”顧籽萄睜大一雙眼睛。


    蓮準輕聲又是一笑,“因為……大概是她連我這樣的男子都能抵擋的住吧。”他甩了甩袖子,擺出一輪清風來,“我就在此等她,顧大小姐請迴去休息吧,對了,旻言呐,你去吩咐下去將小郡主的臥房裏的熏香點了,再燒旺一點火,將屋子烘熱些,還有,順便叫廚房熱上一碗八寶粥,再炒幾個小菜,燙一壺酒備著。”


    旻言一聽頓時臉上就樂了,“蓮公子,小郡主被人拐跑了,您倒是不著急,還要準備自己好吃好喝一頓麽。”


    蓮準燦然一笑,“不著急你說對了,可我卻不是要自己大吃大喝,而是等那個餓了半天的人迴來陪我吃吃喝喝。你快去準備,顧大小姐,慢走。”他轉過身,一招手,顧籽萄家的馬車就駛過來,停在麵前,顧籽萄心裏頭酸溜溜的,一邊上車一邊嘀咕,“蓮準兒,你這麽體貼周到,真是個好男人,對了,你有時間將這些東西教教黃白橘那個大傻蛋,他就是個書呆子,一句甜言蜜語都不會說。”


    蓮準嘿嘿而笑,目送她離去。


    他這邊佇立風中,苦等佳人歸來,那邊佳人也不好過,雲裳已經又困又餓,還要強打精神陪著鳳紫泯在湖邊轉圈,還要時時刻刻的提防著自己別說錯了話,讓人家逮著把病才好,如此一來,惦記這個,想著那個,雲裳就更覺得勞累萬分。


    鳳紫泯開始的時候不說話,繞了兩圈之後,他才開了口,“父皇最近很是憂患,這件事,你聽說了麽?”


    雲裳精神一震,搖頭如撥浪鼓,“沒有,我從來不問政事。”


    “哦。”鳳紫泯點了下頭,“你當真從來不問政事?”


    “是。”


    “哦,很好,那就接著繞湖吧。”


    “……”


    雲裳根本不假思索的道,“雖然我平時不問政事,但是現在眼下無旁人在場,二皇子有什麽事情可以明說。”


    鳳紫泯滿意的點了下頭,“西涼國最近有些不太安穩,父皇正在為此事煩心。眼下國庫不景氣,外又有憂患,內……也不消停省心。”現在的鳳紫泯給雲裳的感覺,像極了童話故事裏頭的那個找到了樹洞的農民,使勁的對著樹洞喊,國王長了一對驢耳朵。而她就是那個不折不扣的大樹洞。又或者是二皇子殿下的傾訴的垃圾桶。他平日裏甚少言語,卻在這一會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這些秘密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這種爆發式的信息量和演說能力,讓雲裳很是欽佩,欽佩的同時,還有點頭疼。


    因為鳳紫泯喋喋不休的說完之後,安靜下來,那眼神兒的意思就是我說完了,你也來說一說吧。


    這可讓她犯了難!雲裳根本對這個西涼國沒什麽概念,想了半天也插不上一句話,憋來憋去,隻得想出一句百試百靈的經典,“狹路相逢勇者勝。”


    鳳紫泯琢磨了一會兒,眼前一亮,又繼續了第二個話題,是關於最敏感的……儲君問題。


    這一次鳳紫泯說的比剛才含蓄了多,但是雲裳從他的言語之中還是察覺出來,他的野心遠遠比他表麵上的風平浪靜要來的迅猛的多,也可以這麽說,雲裳能夠感覺到他想要做儲君的心願非常的濃厚!


    他說了半晌,又停了下來,等著雲裳開口,雲裳再一次陷入沉思,對於這種僅在眉睫上的矛盾和陣營問題,她覺得無論自己怎樣迴答,日後都會扯上更大的麻煩。


    “這個……我覺得嘛。”她想了一會兒,才得了一句,“古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這麽八個字,讓鳳紫泯的眼前又是一亮,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和結果,他不再開口,變迴那個惜字如金的二皇子鳳紫泯殿下。著人送雲裳迴府。


    迴到蓮心小築的門口,雲裳幾乎要感動的熱淚盈眶,她從來沒覺得這個蓮心小築竟然那麽的美好,而當她從馬車上下來,看到站在蓮心小築的門牌底下的那個身材頎長,又風流灑脫的男人的時候,剛才那還忍得住的淚滴不自覺的竟然奪眶而出。


    蓮準站在原地,等她走上來,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便扭捏了下,道,“你不是真的和那個誰,那個什麽了吧?”


    “胡說八道!”雲裳挑眉怒道。


    “嘿嘿,我就是隨便一說,”蓮準一手挽住她的手,一邊往裏頭走,“不是我要說,就是明天隻怕傳出去,朝中也會有不少你和他的謠言了,恩,就和咱們倆差不多。你看我多慘啊,擔著一個和小郡主雙宿雙飛的名頭卻什麽實質的好處都沒落到,真是慘哉慘哉!”


    雲裳看見他,一身的戒備就鬆懈了下來,撩了撩眼皮,“旻言和香香呢,我餓死了,準備點點心給我吧。”


    “有酒有肉,你吃不吃?”他站在一排燈籠之下,側頭看她,那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帶著幾許比春風更暖更能醉人的笑意。雲裳跟著他的表情,心裏也是一暖,摩拳擦掌道,“有酒有肉最好不過!走走走,痛飲三百杯!”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今宵醉千觴


    酒醇良如紫色的夜,沉澱在此一盞碧綠色的玉盞當中。


    沉靜而安謐。


    雲裳將自己眼前的菜肴吃的七七八八,心滿意足的抱著一壺酒靠在了自己最心愛的貴妃榻上,貴妃榻上有人早就鋪了一層薄薄的羊毛毯子,讓她躺上去不至於感覺那麽冰涼生硬。一手攬著鶴嘴高腳細腰掐絲銀質酒壺,一手擎著通體碧綠的綠玉髓玉盞,自斟自飲,當真是自得其樂的逍遙自在。


    蓮準也放了筷子,乜斜著雙眼笑看她橫臥在貴妃榻上,蜷著腿,一身的倦怠之相。


    窗外樹影搖曳,屋內雙人對望,自是好一派悠閑情濃之意。


    雲裳喝得半醉,手腕一鬆,玉盞跌落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脆響,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蓮準似乎也有幾分醉意,順著玉盞的方向看了過去,眯了眯眼,也沒有要去撿起來的意思。雲裳則更是顧不上酒盞的事兒,斜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杯,嘟囔了一句,“好大膽的酒杯!你以為這樣我就喝不到酒了麽?笑話笑話!我是誰,我可是叱吒整個藏寶界的翹楚大姐大!你們哪個不服,把自己家的寶貝拿上來,我,我給你們相相,來啊,都過來。”


    蓮準聽得一頭霧水,聽她說到最後口齒都不伶俐,啞然失笑,自己撐著雙臂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她的貴妃榻前,挨著她坐下,伸手去拿她的酒壺,“喝的那麽多,可不怕讓我有機可趁麽?”


    雲裳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好像上下眼皮上有一層淺淺的膠水黏住了一樣,連這個動作都做的緩慢至極。抬眼看了看他,眼前這個人一張如玉般白淨的臉上有著一對兒桃花也似的眼睛仿佛含著一汪水似的,盈盈的看著自己。笑得不懷好意。


    雲裳這麽琢磨著,心裏想,這個人怎麽長得那麽好看呢?比眼下最風靡大陸的男明星們也不能望其項背啊!可是這麽一個偶像殿堂級別的人物,為什麽要這樣看著自己呢?


    她納悶的伸出手來戳了戳蓮準的臉,觸手果然細白嫩滑,手感頗好得讓雲裳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扯了一個笑容來,道,“你這人生的真好看,可是你為什麽要對我好呢?”


    蓮準一陣愕然,她平日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也不會對自己做如此親昵的舉動,她此時這副樣子,半酣半醉,半清半醒,一雙眼睛似乎都盛滿了蜜汁一樣的濃濃,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他啞然失笑,緩緩抬起一隻手來摸了摸她順滑的可手的頭發,她比之前來京城的時候更瘦了,比自己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少了幾分輕鬆的神色,多了的,卻是他不想在她身上見到的那樣的謹小慎微。


    雲裳迷蒙著雙眼看他,見他不迴答自己,戀戀不舍的收迴手,頹然的靠在貴妃榻的靠背上,道,“沒什麽人是值得相信的,我早就知道是這樣。”她閉了閉眼睛,笑了下,仿若一朵睡蓮幽幽然於水中綻放。


    “連他也不例外,所有的人,每一個人,都不值得相信,自己想做的事,自己的心願……果然隻有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去實現啊。”她含含糊糊的說了這麽一句極其富有哲理性的話來,蓮準先是愕然了下,隨即將她垂下的右手中的酒壺取了出來,放到桌上,而後將她的頭擺正,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淡淡笑道,“平常絕難見到你如此心直口快的時候,原來你心裏,每個人都不是善類,不足以相信麽?”懷裏的人兀自還在嘟囔著什麽,蓮準停了一會兒,卻是聽不清楚了。他也等了她一整天,精神氣力早就消耗殆盡,這會兒見雲裳如此安謐的入睡,自己也熬不過,起身取來一條暖被,將兩個人同時包了起來,頭一歪,昏昏然睡了過去,


    這個小女子她平日裏,總是一副看得透,想得通的精明樣子,能讓她這樣交心對待一次,還真是難得的感受。


    隻是沉浸在這種滿足之感的蓮準在翌日清晨就被一陣鳥鳴驚醒,他一動,脖子酸痛,胳膊酸痛,而身上靠著的那個小女人也跟著他的動作悠悠醒來,半睜半閉的眼睛張開一條縫,看見眼前正有一張漂亮的臉蛋看著自己。


    雲裳一皺眉,看了看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這張漂亮臉蛋,“蓮準,你又來占我的便宜!”


    “真是天大的冤枉,唉,冤枉冤枉啊。昨晚上可是你硬生生的扯著我,非要讓我抱著你,我是想迴去睡個好覺都沒能啊。”蓮準嘰咕著眼睛,做出一副小兒女的委屈相來,雲裳早習慣他這副無賴的表情,抗體滿滿,嘁了一聲,便重新閉上了眼睛。


    蓮準支起身子,靠在靠背上也跟著她一起假寐。


    躺在他身邊的雲裳一直閉著眼睛,卻在一瞬間忽而開口,聲音卻有些低沉。


    “蓮準。”


    “嗯?”蓮準低低應了一聲,嘴邊卻浮起一抹笑來,“你是不是又餓了?說吧,想吃什麽,我今天心情好,不介意親自下下廚房,做幾個小菜給你嚐嚐鮮。”


    雲裳也笑了下,“我雖然是個吃貨,但是現在卻還不餓。”


    “哦。那你叫我作甚?”蓮準故意逗她。不為別的,因為雲裳剛剛說話的口氣實在是太過沉悶,太過低沉了些,讓他聽著心裏頭都跟著不舒服。


    “你廂房裏的那個人,是幾時走的?他的傷好了麽?”她話鋒一轉,說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蓮準卻一點都不驚訝,點了點頭,“走了,他是屬牛的,身強力壯,早就好的和牛犢子差不多,你這裏啊,有我一個男子就夠了,說白了,我一點都不想看見在蓮心小築裏出現除了我以外第二個,第三個男人來。”


    蓮準這麽一說,雲裳啞然失笑,笑夠了,便道,“你在外麵的朋友多不多?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蓮準一拍胸脯,道,“要說起我蓮準兒那可是梨園界的一朵奇葩,認識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三山五嶽,你看看那地上有螞蟻爬的城鎮裏就都有我的朋友在。”


    知道他在說大話,雲裳也不計較,權當是聽了一段笑話罷了。


    “說吧,你想要找我做什麽?”他湊上來,看著她說道。


    雲裳睜著一對眼睛,平躺在貴妃榻上,看著房頂子,“我想,在揚州老家暗中置辦一套宅子和地產,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蓮準一愣,環顧著四周道,“難道這個蓮心小築不好麽?你還要在揚州城裏頭再置辦一場?真是好大手筆,好吧,我交友甚廣,這些人脈不成問題,隻是雲裳小美人兒你想要置辦房產地契,可有這足夠的金錢?”


    雲裳笑了下,“我可以先給賣家百分之二十的錢當做訂金,剩下的錢每個月都還清一部分,而且最後還會多給出整套宅子的百分之三做利息,多給與賣家,你看如此辦法,有沒有人願意將房子賣給我的。”


    雲裳的這個辦法說起來和現代社會的貸款買房那是如出一轍,雖然是他們先入住宅子,卻也沒有白白耽誤這個賣家的利益收益,最後還多贈與他一些銀錢,作為補償。這種買賣方法讓蓮準覺得耳目一新,從來沒有聽說有人這麽幹過。他想了想,點頭道,“這辦法我看的確可行,哎喲,小美人兒,真看不出來,你還有經商的頭腦,這樣可不錯,日後我看起來是不用為了生計發愁,日後你定然是金山銀山的堆滿床,山珍海味吃不完呐。”他的言下之意,竟然是打定了主意一輩子賴著雲裳不走了。


    雲裳這個時候也沒有精力和他計較,微微一笑,算是默許了他的這個關於人生大計的建議。


    “當然,那個紅霞石刻的事情,你也不要落下,還要繼續追查下去啊。”雲裳閉上了眼睛,說了最後一句,忽而一翻身,“我還困得很,你自己吃早飯吧。我再睡會兒。”


    “嘿,你一句話把我的精神兒全都激了起來,你倒是要好好睡個迴籠覺,好不清閑讓人羨慕啊。”蓮準說的酸溜溜。


    雲裳不為所動,枕著自己的手臂道,“對,等你也每天食不甘味的時候就知道了,能睡上一覺的確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蓮準起身,忽而打開了房門,驚飛了門梁上的飛鳥一群。雲裳身邊一空,抬眼看他,“你不睡覺做什麽去?”


    “小郡主大人,請上眼。”蓮準忽而拿捏起了一個尖嗓兒,悠悠開了個腔兒,“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見玉兔哇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


    那個穿著一身素白長衫的男子,在晨曦之中,翩然起舞,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帶著無盡的魅惑之意,他一曲舞畢唱完,細細的捏著嗓子,道,“小郡主,奴家這一段子還和不和你的口味?”


    他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卻看到雲裳呆呆的看著自己,他也納悶,聲音也變得正常,“唉,我說,小美人兒你早說隻要我唱上一曲,就能看上我,喜歡上我的話,我早就唱個千百把段子了,焉能等到今天?”


    他的話音還未落,就看見雲裳忽而一低頭,有兩道清濯的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流出,蓮準一呆住,慌忙手忙腳亂起來,“我說錯了,我下次不唱了,唉。”雲裳猛的搖頭,將淚珠都甩到了一旁,她揚起帶著淚痕的臉來看著他,苦笑出聲,“蓮準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如果你對人這樣好,其實也很討厭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優秀的學生


    過了數日,轉眼就到了四月初,黃白橘忽然宣布,要在三天之後開一場小測驗,檢驗學員們的學習成績和水平,雖然黃白橘說的很婉轉,沒有說優生之人如何,墊底之人又是如何,但是這些太學院的學生們,又豈是連這點事情都不省得的主兒?他才開了個頭兒底下的學生們就都紛紛然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這一番考核的結果會帶給大家怎樣的好處,還有的平日裏隻知道走雞鬥狗,逍遙快活的公子哥兒們開始犯了難,他們當中有的人已經在準備禮金,打算用這三天的時間,好好的去打點一下他們的老師黃白橘和其他的幾個學科的任課教師們了。


    雲裳和顧籽萄以及鳳紫湘,卻是悠閑自在,她們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她們所學到的東西可不光是局限於書本上的,和黃白橘教授給他們的內容,鳳紫湘喜愛各色紫砂泥壺,對各種款識很有研究,而顧籽萄則是喜歡玉器翡翠,對各色的玉石很有研究,其實要說起她們兩個擅長的這兩樣東西,雲裳也都是如數家珍一樣,所以她已經不滿足於現在的知識量了,通過給陸慎抄拳譜的過程當中,她又領略到了中國古代武術的博大精深和精髓難懂。


    拳譜她抄到第二十天的時候就早早的還給了陸慎,隻是那個時候陸慎臉上的神色有點難測……


    不知道為什麽,她今天忽然又想到了這件事情。在和顧籽萄她們繡花的時候就一個走神兒,被繡花針刺破了手指頭,哎喲一聲,將手指放到自己的嘴裏吮了吮。


    “我說,你最近總是走神兒,難道是除了蓮準以外,你又看上了其他家的公子王孫?來來,說出來,姐姐我幫你搞定他!”顧籽萄本來就不愛繡花,看雲裳紮了手指頭,心裏頭就更是有了惦記的念頭,打算好好的盤問雲裳一番,最好呢,還是能盤問出一點八卦新聞來才好。


    可惜雲裳呲牙一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頭,“就不告訴你。”


    顧籽萄一陣長籲短歎,恨和這麽好的八卦新聞失之交臂了。


    鳳紫湘一臉笑容,瞧著她們兩個,“顧姐姐你還真是愛說笑,我看雲裳妹妹有這麽一個蓮準公子在身邊就已經足夠她頭疼了。”


    “可不是,他呀,我還真是拿他沒辦法。”雲裳順勢說了下去,她不想在這些人的麵前裝什麽賢良淑德的純潔少女,左右她和蓮準的事情,她自己最清楚。


    幾個姑娘在這裏說著閑話,時間自然過的飛快,轉眼,三天之後,黃白橘規定的考試的時間就來到了。


    和大家想的不同,本來以為是一次小小的考試,卻沒想到演變成了一場大的陣仗。這話怎麽說呢?首先,是太學院整個的內部構造都跟著發生了改變,原來是封閉著的太學院的大廳堂,好像是在一夜之間就被人用鬼神之功打通了,寬敞明亮的大廳更加豁亮,殿上擺著橫排十個,縱排十個的方塊陣仗,各放置著筆,墨,紙,硯,等一應俱全的書房用品,矮凳上有一張薄薄的坐席墊子,待學員們走進大廳之後,身後的殿門就被咯吱吱的關閉了,太學院的大廳采光極好,就算是關上了殿門也沒有一丁點的陰暗閉塞之感。


    考試就在這裏進行。


    算術課,文史課,佛理課,幾乎所有能搬上卷子來讓大家用筆作答的課程都被安排在一張試卷裏了,這也就直接導致了,這張試卷出乎意料的……長!


    從這頭放到那頭,足足有一百五十公分長短,雲裳翻了一下,頓感題量之大,讓人直唿變態!但看其他人都是麵有難色,不過對於鞋子速度很快的雲裳來說,這種程度的試卷,還可以做到優良水平。


    考試的時間進行的很快,隻是等到她放下筆交卷子的時候才發現,這整座大廳裏頭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還剩下三兩個人在場而已。


    雲裳走出太學院,外頭已經黑壓壓的沒了日頭,原來,現在已經到了入夜張燈時分,一摸肚子,癟癟的,餓得發慌。顧籽萄在殿外頭的馬車裏坐著和鳳紫湘一起等她出來,等的都昏昏欲睡了,這才等來了雲裳。趕緊將她招唿上了馬車,幾人一直談笑風生的迴了各自的府邸。


    雲裳剛剛到蓮心小築,就聽見旻言如釋重負一樣的歡喜叫道,“小郡主迴來啦!”


    雲裳就一皺眉,旻言平時不會這樣興奮的迎接自己迴來的吧,特別是在她讓文先生秘密處置了他的哥哥旻仲之後,有一段時間的旻言很是消沉低糜。


    她挑起簾攏來不著急下車,隻探出頭來問道,“旻言,你過來。”旻言跑到她跟前,“我問你,家裏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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