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 五月十七 大安 晴

    “沒什麽事,剛睡下。”司老無耐地搖了搖頭,對自家的這些遭遇而心煩不已,明明是自己人,為什麽非得把他們往死路上逼,明明都是一個部落生存的人,他們卻要比別人受更多的苦,難道是因為她的女兒出得天姿嗎?

    可他不也有一個女兒?難道他不懂得一個父親對兒女的責任的重要?

    “那司老,您也早些歇著吧!哈喜改日再來看衍兒。”哈喜安心地點了點頭,隨即微微一笑,走過去看了一眼司衍便於司老告了別出去了,他得讓司雪趕緊行動才是,不然這司衍可是一直這樣下去了,好好的一個孩子,變得這般癡傻怎麽行,隨後想著,便讓人給司雪又捎去書信一封。

    宣武國

    “軒兒,事可辦好?”太後見秦軒突然請示覲見,讓他進得永壽宮後便開始詢問結果。

    “母後,此事卻是出自皇兄之口,皇嫂也證實過是他的意思,但並非實意。”秦軒點了點頭,走上前準備稟報他所了解到的前因後果,可是卻眼尖的瞥到一個讓他巴不得碎屍萬段的女人,雲妃娘娘,續意謀害皇嫂的間接殺手,她怎麽會突然來此?

    “並非實意?還能讓宮人這般傳言,皇上沒空閑管理,倒是她的能力確實不小啊!”太後有些鄙夷地看了秦軒一眼,這秦軒似乎越來越關心皇後了,這樣下去怎麽行,傳出去還怎麽像話,不過,若是關心隻是出於一個叔子對嫂子的關心倒還是可以理解,太後隨後又為自己的想法辯解一番。

    “母後,軒兒已是調查清楚,此事與寢宮的宮婢無關,也並非皇嫂的意思。”秦軒有些看懂太後的眼色,把宮婢的傳謠詳解了一下,隨後:“而且,皇嫂也說過,她已經勸過皇兄,不可將此事聲揚,定是他們的談話令人抓了把柄,才有當日之事。”

    “可你也說了,這是皇上說的話,而且也是因她的疏忽才有的傳語,所以,就算母後不把她怎樣,那也得有個正當的理由讓人臣服,畢竟後宮她是宮主,不然母後倒是成了眾人眼中袒護皇後的那個最不可恕的人了。”太後聽完秦軒的話,略顯不悅地挑了挑眉,她也是不想把皇後怎樣,但畢竟她好歹是太後,這皇後犯是錯事,她還是得理的,而且,這還有旁人在,這雲妃哪那麽好意來看她的。

    “母後說的是,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不是皇後犯了法,定是她管理不當,若是不給人家有個交待,這皇後的顏麵也撐不上去啊,母後您說不是?”雲妃心裏暗笑,當日被秦軒給查到了些許把柄,她可是廢了好大力才讓人把秦軒的舉止給打聽清楚,還特地來陪太後聊聊常,煽風點火一番呢。

    這一次,她決對不能放過那個臭丫頭——————

    “雲妃還真是關心皇嫂?”秦軒抬頭冷冷地看了雲妃一眼,把雲妃的一係列表情納入眼底,好一個會隔岸觀火的女人,他那日故意沒去親自揭開她的底,已是仁慈了,今日她竟還敢來母後這裏汙告皇嫂一番?

    “臣妾不過是替皇後著想,畢竟皇上那麽寵愛她。”雲妃點頭羞澀一笑,故意把秦軒的話一個歪解,這秦軒果然是獨裁,可是他竟然那麽關心那個女人,難道這花名遠揚的他對那個臭丫頭真的起了歹念?如果真是,那還不好辦?

    “雲妃說的是,皇上卻是把她寵上天了,不然她可會這般讓別人胡來。”太後略顯同意地點了點頭,不過,話說迴來,這雲妃不是一直很不同意這個皇上中意的皇後嗎?怎麽也突然幫她起來了?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能返她懲罰皇後的意思。

    “那母後的意思是?”秦軒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太後,母後今日的說話口氣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而且還那麽跟雲妃說話,可是,母後,會把皇嫂怎樣?

    “重罰可免,輕罪難逃,先入冷宮,靜觀其變。”太後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睛,如果隻是輕易禁她的足,難免會有人在背後指點,能令自己的威望和皇宮的規矩,極在她隻有暫先委屈皇後,如果她有能力,自是不能讓她在冷宮呆久,這也隻是一個輕罰而以。

    “母後、這——”秦軒臉色一變,打入冷宮?這皇嫂雖有錯,但打入冷宮不是隻有錯了皇宮不可輕饒的罪的皇後才去待的地方嗎?可她隻不過是有些管理不當而以,母後這也太?“皇嫂就算有罪,那也是無意,打入冷宮,似乎不合常理?”

    “冷宮已是最輕的責罰了,難不成,軒王是要母後把這皇後逼下位不可嗎?”雲妃聽著秦軒的話,秀眉一鎖,隨後奪口而出,好不容易先來一步唆使太後對皇後加以征罰,怎麽說也不能令這秦軒後來居上,壞了她精心設下的局。

    “本王與太後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雲妃,你若是再觸犯本王的底線,你也等著進冷宮呆著去。”秦軒臉色一沉,棄開往日他的花花性子,一瞬間的突變,陰冷的氣勢和那冷佞的眼神也是太後十幾年來不曾見過的,雲妃一個呶嘴,趕緊閉上口,不說話。

    秦軒的一句話讓雲妃原來的興喜心情也漸漸暗了下來,她的擔憂沒錯,秦軒果然和她想像的一樣,是個辦事凜落之人,被他接手的事,一定會與上陣殺敵一樣,一層不染,而他的怒色似乎比秦政也過之可怕。

    雖然表情上沒有什麽多大的形色變化,可是剛剛那句護人的話剌在她的耳朵卻是針針見血,原來每日掛於臉上那天真無邪的麵容也是可以那麽可怕,不過,他的這一句似乎又可以足夠證明了他對皇後的關心,真的沒有那麽簡單,誰都深知宮中險惡,如果不是出於對心愛之人的保護,誰會這般拚命的為其辯駁?就算他還是個王爺。

    “軒兒,不可無禮,怎麽說,雲妃也是你皇兄的妃子。”太後也突然對秦軒的一番話震驚了一下,這種冷佞的眼神她隻在秦政和當年先皇的身上見到過,可秦軒這個陌生的表情,也是她養了他十幾年來未曾見到過的。

    可是,他這是發的什麽火?

    為了皇後?

    “皇兄的妃子就可以相信胡言亂語?皇兄的妃子就可以對人動用私刑?皇兄的妃子難道連宮中最基本的規矩也不如剛進宮不久的皇嫂嗎?皇兄的妃子就可以目中無人?我倒是覺得她和市井民女沒有什麽區別。”秦軒看了太後一眼冷笑一下,轉過臉看著雲妃,嘴中冷冷地哼了一句。

    隨後見她依然麵不改色地看著自己,冷冷地說了句:“若不是看在母後與皇兄的麵子上,本王早已替皇兄治了她的罪,更是看在其父的麵子上,不再於她處處計較,可她似乎並不為此收斂,還屢次對人動下手,豈能有如此的妃嬪留於宮中?”

    “王爺,可不是臣妾做錯了什麽,軒王為何處處反應臣妾的不是?”雲妃聽完秦軒的一番陰冷的話語,心中陣抽畜,心火不出,她在皇宮呆了這麽久,除了那次與那個臭丫頭鬧過一兩迴,她何曾被這樣讓人罵過,而且就連皇上也沒敢對她怎樣。

    他一個王爺、憑什麽?

    “本王針對你的不是?雲妃娘娘,您這話未免太過言重了?”秦軒輕挑著濃眉,一副輕蔑的口氣神色,數數她的作為,往日對下人的肆虐之禮,還有那美臉心如蛇蠍的性子,若不是看在皇兄的麵子上,他是早就恨不得將她祭於自己的劍下了。

    “難道不是嗎?”雲妃一臉委屈,太後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亦不是,雲妃自是比本王清楚。”秦軒迴複一慣的痞笑的臉色,甩了甩手中緊閉已久的折扇,嘻笑地走到太後身邊,雲妃的對麵坐下,太後也一臉的詫異之色,也似乎剛才的一幕隻是一個小插曲,而且,那個冷如煞神的秦軒也不曾出現過。

    雲妃見他神速地換上一慣的喜笑的麵容,心裏更為憂慮,她可以清楚地抓透每個人的心理在想著什麽,但是唯獨對這個秦軒和那個臭丫頭不解,似乎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而秦軒著手的任何一件事都能令她疑慮不已。

    看著雲妃那失色的花容,已經因為自己的突變而緩了些許,秦軒心裏冷笑,自己剛才對她的那一嚇顯然對她有了輕微的脅意,若她能從今後收手一點,恪守本份,他自然不會對她怎樣,如若她再次對皇嫂無禮之,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可秦軒不知道的是,他這過於常理的關心,更是會對自己和月汐造成不必要的威脅。

    “母後,兒臣還是那句話,怎麽定奪是母後的事,若是覺得雲妃的說法確實,大可別再過問軒兒,請皇兄自行定奪。”秦軒冷眼瞥了一眼對麵的雲妃,輕言出口,他知道母後並不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定是此人的威言利誘才是。

    “這件事就這麽辦,皇後也跟哀家說過,她會給哀定正當的說法,不然大可廢了她,可是現在呢,什麽都沒有,也沒見到他們,哀家不過是讓她去冷宮反省反省而以,又沒下令廢了她。”太後伸手製止了秦軒的話,輕歎了口氣,她是不想怎樣,可皇後她自己當日也說過,若是她的不對,她願意受罰。

    “母後、這——”秦軒有些無語於太後的固執,為什麽就不能就此了結此事呢?他本以為這樣說會讓母後覺得皇嫂的悔過之意,而讓母後對此事從輕言落,沒想到還是讓旁邊那個女人占了先機,為什麽她們總是那麽憤恨皇嫂?

    “好了,什麽都不要再說了,哀家累了,跪安吧!”秦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給太後打斷了,這雲妃也在此看著熱鬧,她隻能這麽做,而且她若是不這樣,雲妃必定會再因此事而再慫恿人去挑皇後的不是,這樣一來對皇後也好,至此之後,皇上要怎麽做,她也不管了。

    秦軒看著太後一臉堅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她是他的母後,他不能以下犯上,隨後看了一眼便甩袖離去,雲妃見秦軒氣憤的退去後,心中一陣興喜,她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太後對皇後的態度差了起來,可見這秦軒還是對太後無能為力,自己來找太後也是對的。

    “母後,您好歇著,臣妾告退。”雲妃心裏暗自笑笑後,便跪安後退去。

    “太後,您這?”豔兒不自在地看了太後一眼,太後真忍心把皇後打入冷宮?

    “你也什麽都不要再問了,去傳哀家的懿旨,讓皇後進冷宮反省去。”太後製止了豔兒接下去要說的問題,她知道豔兒想問什麽?她也知道秦政接下來會為皇後來找她,但是,這做錯事,說錯話就該罰,皇後若是不罰,以後宮裏誰還注重規矩:“還有,不準皇上探視。”

    “是——”豔兒見太後那樣冰冷的語氣,也心冷不已,為什麽太後要突然那麽聽雲妃的話,連她都聽得出來,雲妃是有意挑撥太後和皇後的關係,難道太後不覺?

    ~~~~~~~~~~~~~~~~~~妹妹的分割線~~~~~~~~~~~~~~~~~~~~~~~~~~~

    “皇後娘娘,太後旨意傳下。”鳶兒從外頭進來,看著月汐正和皇上有說有笑著,她覺得這太後的貼身宮婢來意不善,而秦政聽到鳶兒突然的傳話,也有些鬱悶了,太後怎麽會突然派人來傳旨?

    “讓他進來。”秦政和月汐對視了一眼命令著鳶兒出去傳話,隨後便扶著月汐也往外頭走去,心裏也有種不明的感覺突襲而來。

    “奴婢奉太後口諭,請皇後娘娘移駕椒櫻殿。”豔兒看著皇後一臉甜美的笑容特別不想傳達太後的旨意,還有秦政皇帝那對皇後寵愛有佳的樣子,可是,太後的口諭她也不能違,而她也隻是負責傳話而以,聽到豔兒說的這句話,秦政原來溫和的臉色立馬變了。

    可月汐、卻是不知道怎麽一迴事,椒櫻殿?是什麽地方?

    “椒櫻殿?”秦政擺著臭臭的一張臉,語氣冷冷地怒喝著豔兒,太後憑什麽要皇後移駕椒櫻殿?皇後又哪裏得罪她了?

    “是、是的皇上。”豔兒被秦政的話嚇得一個慌神,一個栽身跪了下去,月汐看著突然變黑的臉的秦政,有些不著情況,又看著下麵跪著的豔兒,就要過去拉她起來,她不過是來傳個話而以,用得著這麽大聲嗎?“你先起來,起來說話。”

    可是剛要輕碰到豔兒的身子的時候,自己的身子突然也一個傾身往後倒去,一個不留神就又撞進他那寬寬的臂膀中,隨後便看著秦政又冷眼瞪著豔兒:“太後為什麽要讓皇後移駕椒櫻殿,你給朕陳述一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月汐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月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月汐並收藏月汐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