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 五月十六 大安 晴

    “他會不會對你的妃子有什麽非份之想,我怎麽知道,至於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又為什麽會知道,我又不是神。”月汐很無耐,雖然她還是把罪名扣一半在秦軒的頭上,但是心裏的某一處還是不太相信他會有此作為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有沒有也不是我們就能斷的,看結果不就行了,你趕緊去讓讓他去查吧!早一天知道就早了事。”月汐見秦政有些生氣的樣子,也不想再多說什麽,直接把他往禦書房拉了出去,秦政見月汐這個樣子,隻能表示無語。

    站在禦書房的走廊邊,所有的侍衛已被秦政退去,月汐是不知道他為什麽又站著不走了,但還是沒有出聲打斷他的思緒,反是放開他的手,走到扶欄外的盆栽叢中,露天園子放養著各種的植株,倒是其中一株較小的嫩枝引起了月汐的眼球。

    走過去繞著小嫩枝觀察了一圈,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秦政突然感覺到的手上一鬆,身邊的人兒早已離身,看著撫手外那蹲在盆栽叢中嬌小的身影,秦政皺了皺眉頭,越過撫手走到月汐身邊,倔傲的身子立在月汐的身後:“你在瞧什麽?”

    月汐突然像是真的想到什麽似的,迴頭看著秦政,未語先笑,招手示意秦政屈身,又指了指眼前的植株:“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秦政一扯長袍無耐的彎了下去,看著她那仔細端祥著那株小盆景,還是看不出來哪裏怎樣,隨後:“是什麽?”

    “額,你自己養在院子裏的是什麽,你不知道?”見他無知的樣子,月汐很想揍他。

    “又不是我養的。”秦政無語嘀咕,但還是被耳尖的月汐給聽見了:“那倒也是,你是皇帝,怎麽會認識這個呢,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頭發長?見識短?”頭冒問號,誰頭發長見識短?

    “難道不是嗎?我覺得呀,你應該去像滿人那樣剃個光頭好了。”月汐隨口應了一聲,隨後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糾正:“那也不行,那不成和尚了,不行不行,這樣挺好,見識短就見識短吧!”聽著她近乎自言自語的話,秦政拍了拍她的肩膀:“繞了一大圈,我還是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麽稀奇的東西?”

    “竟能讓你這般大話連串。”頓了頓繼續補了一句。

    “喂,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的言外之意啊!告訴你吧!這叫連理枝,又名相思樹。”月汐抬首瞪了他一眼,隨後把盆景轉了轉很認真的說著。

    “連理枝?”秦政頷首,想了一會,還是疑問。“看它吧,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枝條,而且又長得不顯眼,可是你知道嗎?它有一個很淒美的傳說!”月汐捂嘴一笑,轉頭一手托著下巴看著秦政,沒想到他這種像是孩子般的天真表情,也是那樣的有帝王的氣質,剛強陽性的麵孔,鬆墨似的眉目,其下一對眸子疑慮惶惶也難擋其中的光彩。

    秦政嘴角一勾,眼睛半眯著看著月汐,他倒是想聽聽看,到底是怎樣一個淒美的傳說,看著她那水剪的眸子炯然生光,秦政開口提問:“哦?說說看?”

    “之所以叫連理枝,是因為它長大後,下麵的枝根會相互連在一起,又或者說枝幹也會連在一起,據說,如果是一對相愛的人一起種下它,定會永不分離,生世相愛。”月汐隨口笑笑,把連理枝的意思簡短表明,她一直很想見見真的連理枝樹,可是隻有在電視上和書上上看過,沒想到會在此遇見。

    “那你說的淒美的傳說又是怎麽迴事?”秦政追問,她這哪裏是在說傳說,明明是在簡解連理枝那令人愛慕的用途。

    “別急撒,我還沒說完呢!”對他的插嘴無語的翻白眼,急個什麽勁啊,真是的。秦政聞言,抬手示意她請繼續便不再打擾她的話。

    “混沌之初,玉皇大帝有一個女兒,其名玉女,長得是國色天香,精美絕倫,不僅天姿聰慧,而且心地善良,慈愛有加。”

    “後來在混沌亂中與其父母走散,留落人間,降生在兩江之交的地方,與鄰家小夥青梅竹馬,長大後,因她的美貌而聞名於傳世,致使歹人頓生惡意,把她強行抓去,鄰家小夥得知後,召結村人大鬧歹人山寨,可偎是天翻地覆。”

    “又因為人間的爭鬥,被玉帝得知,他便派去天將說要擒迴玉女,混亂之中,鄰家小夥趁勢救走玉女,奔寨而逃,在江邊尋得一處,結為夫妻,誰知玉帝因派去的人沒有捉到玉女而大怒,到處尋得其下落,最後還是知其音訊,下令捉迴,而玉女卻不願和夫君分開,玉帝又是發怒,後便降水淹了沙江和田地,也淹死了玉女和他的夫君。”

    “據說洪水退後,江邊長了兩棵樹,當各自的枝幹長到足免三米左右時,橫空的枝幹也長了出來,把兩棵樹連在一起,等把橫空的樹相連後,各自又長出樹稍向天伸展。後來也有了一句詩,其句為‘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是挺淒美的傳說!”秦政聽著她的話,仔細地看著那棵被月汐說的似真似幻的盆栽,很不解的轉過頭略有所思的啃出一句,隨後又為不解:“可這明明是一株?”“是啊,所以我也在納悶啊!”月汐表示同意地點了點頭,詫異不解,本來還有點興奮的眸子被秦政這麽一說,也突然暗然無色,她還在想著是否能與秦政一起幫它們移個位置呢,然後看是否真如傳說,會令相愛的人永不分離,可是,看似不可能了。

    “皇嫂真是知識甚廣啊!”秦政和月汐聊得正興的時候,秦軒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秦政迴頭,一臉預色,他怎麽一點也感覺不到秦軒的靠近,想來他的功力又是更進了:“軒兒?你什麽時候來的?”

    “臣弟見皇見與皇嫂聊的那麽興起,不便打攪,倒是被皇嫂的一度話起了興致。”秦軒斂扇淺笑,目不轉睛地看著月汐,與、她手裏的那株植物,若是還有一株,然後他們一起種下它,再好好地把它們養大,是不是可以真的相愛?隨後,秦軒又為自己的心中所想狠狠的嘲笑一番,戀上皇嫂,不僅國規家法不容,天理能容嗎?

    “怎麽?軒王也以這感興?”月汐不自覺地挑了挑眉,他怎麽會突然來了?

    “本是不起眼的植株,竟被皇嫂描繪的那般傳神,令人不起興,也難!”秦軒抬著一笑,隨後便迴複一慣的認真,對秦政用眼神示意了下,率先走進禦書房去。

    “本是不起眼的植株,竟被皇嫂描繪的那般傳神,令人不起興,也難!”秦軒抬首一笑,隨後便迴複一慣的認真,對秦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率先走進禦書房去。月汐見秦軒此舉氣憤不已,他們才不過剛從書房出來,這人還又進去了,不過,倒是省得再去找他了。

    秦政斂袍起身,帶勢拉了一下月汐,越過撫欄又往書房進了去,看著月汐嘟著個小嘴的樣子,好笑地點了她的櫻唇一下搖了搖頭,而他們的此舉剛好被轉過頭的秦軒納入眼底,心裏浮起一陣陣的酸意,但是又被他的理智給拉了迴去。

    “軒兒,突來可有要事?”秦政收迴被月汐拍下的手,背在身後迴複冷佞和麵容,看著秦軒:“不過,倒也省得朕再去傳你上來”

    “皇兄也有要事?”秦軒微一皺眉,一副正經之色看著秦政,順勢瞄了一眼一旁閉口不語的月汐,她似乎對她自己的所為並不擔憂,可見她並非表麵上的那樣,對自己不無感覺,那事雖也是出自她的尊口,但她也並為其為之,也不足掛心。

    “你先說。”秦政不忙於自己要找他的事情,讓他先報上來事件,以往他找上自己想是沒什麽好事,可是現在情況非凡,想必定是有了什麽要緊事。

    “是這樣,母後當日請臣弟調查、、”秦軒說到一半瞧了瞧月汐的麵色,繼續說著:“調曬皇後寢宮傳出廢後宮之事,臣弟已經有了些許線索,隻是有一處不明,特來向皇兄和皇嫂請示一下,皇兄勿怪臣弟冒犯之禮。”

    “母後把這事交給你處理?”秦政和月汐對視一眼,看著秦軒,可是秦軒似乎卻一點也不訝於秦政和月汐的反應,甩甩折扇,點了點頭,他們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不是挺好,還不知軒王哪處不解?”月汐看了下秦政對秦軒輕挑著秀眉,他真能一層不動地就查出個什麽來?還是自己當日的擔憂是沒錯的?

    “皇嫂為何鼓使皇兄廢宮,這是母後的不解,也正是臣弟所不解的事?”秦軒抿了抿唇,心中一直很不解,竟我她提了出來,又不讓皇兄執行,甚至又讓人抓了把柄,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又是何種心理看待的宮中之事?

    “軒兒,朕當日於你表示清楚,此事是朕的意思,與皇後無關,你不明白嗎?”聽著秦軒的坦言,月汐的身子一顫,秦政握著她的手也感覺到她的不安,就把話搶先了在她前麵,不悅地看著秦軒,這事根本一無頭緒,他怎麽輕而易舉就能得知?

    “皇兄,臣弟知道您寵愛皇嫂,臣弟也並無他意,隻是虛虛不解而以。”秦軒聽得出秦政語氣裏的怒色,趕緊調節了下氣氛,他隻是想問清楚皇嫂的想法而以,並不想做什麽,也不想把此事鬧大,隻是純粹的想知道他們做此事的用意而以。

    “那在你知道本宮為何提出廢後宮前,可否也讓本宮知曉您為何可以輕而易舉的查出此事的來龍去脈?而且,據本宮所知,軒王可是什麽事都沒做啊,難不成,您是先知?”月汐抬手製止了秦政接下去想說的話,對秦軒抬了抬首,心裏很不悅。

    “這,皇嫂,這似乎不於此事有關聯?”秦軒一句似於搪塞不似推辭的話奪口而出。

    “哦?竟然這樣,那本宮也就開門見山吧,俗話說,抓人要證據,殺人要償命,可您這雖不是出手抓人,也好歹是在尋人問話,若不是不拿出個正當的理由,您覺得,這說的過去嗎?”聽著秦軒的話,月汐更是心裏不高興了,賣關子啊,我陪你便是。

    “皇後說的沒錯,且不說母後為何讓你執手此事,但何況你查的是朕的皇後。”秦政點了個頭,很同意月汐的說法,母後說的人選已經選好,就是讓軒兒查理此事中,那有什麽不能說的呢!非要瞞著他跟月汐。

    “其實要查出此事並不難,隻是看你是否費心了!”秦軒見秦政冷佞的眼神而袒護著皇後,心裏就一陣陣的不痛快,他寵愛皇後他當然不會去理,但是廢宮,嗬嗬,他也不過是比她們前一步納得小宮女的傳謠的來源而以,並無接見歡兒。

    “臣弟也不過是與皇兄一樣,從母後的宮人著手,但並沒有直接傳召歡兒。”秦軒看了看他們的臉色繼續說著,至其把那天從母後寢宮出來和到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與他們說了,卻也把自己去思夢殿的事排除了在外。

    “那你今日來是怎麽樣?抓本宮去太後那裏交差嗎?”她的冷漠聲音再次傳入秦軒的耳朵裏,顯得是那樣的刺耳。

    “不,我隻想知道皇嫂提出這事的用意,至於母後那邊,臣弟我自有定奪。”秦軒抬手否決了月汐的話,他並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但他也不會讓那些造謠的人怎樣,因為若是皇宮內有了什麽亂子,那朝員那邊必定也會起紛亂,所以,他不會對他們下手。

    “用意?本宮能有什麽用意。”月汐輕笑,聽他的意思,似乎這事確不是他為,那就是說隻有雲妃了。

    “真的?”秦軒不信,再次提問。

    “嗬嗬,軒王這麽想知道,那本宮告訴你也無訪。”月汐突然變了臉色,對他柔聲一笑道:“如若軒王有了心愛之人,會希望自己心愛的人與別人分享嗎?又或者說,你會不會為了自己心中至愛做一次不容人願的傻事呢?不過,我想,軒王必定不會,因為,軒王大概也是還沒有得到至愛吧!”

    看著她此時對自己的態度溫和,而麵若桃花,和她那突來的輕聲細語,秦軒感覺心裏的某處猛的抽蓄了一下,她說自己沒有至愛?沒有至愛,嗬嗬,秦軒心裏冷笑,以前別人這樣說,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對他說,他本對女人無感覺,也並非把女人放至心裏過,甚至覺得女人隻是消愁玩物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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