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 四月二十五 驅邪 晴

    “雲妃還真是有心哪,大清早的跑到風華殿來教訓宮人了?”秦政聽到殿外有些許的吵鬧聲,便披了件外衣打開門一看,剛好雲妃的巴掌落到了月汐的臉上,看著月汐越發漲紅的半邊臉,秦政黑著臉看著手還呆滯停在半空的雲妃。

    “皇上,您怎麽會在風華殿,您不是說這陣子要處理國事的嗎?”雲妃自知吃了虧,就把話題移到別的事上,她可是聽說皇上好久都不駕臨各宮殿了,為什麽會在雪妃殿裏,這雲妃不會是存心讓她過來出糗的吧。

    “怎麽?朕要做什麽還要請示雲妃?”秦政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到月汐身邊“皇上,臣妾可沒那個意思,這個宮女不識大體,臣妾替妹妹教訓一下她是應該的,更何況,宮裏怎容得下這種不懂規矩的宮人?”雲妃迴答秦政後把眼睛又轉到月汐的身上,每一句都是在說月汐的不是,若不是不想與她再辯什麽,月汐早就忍不住了,她這一巴掌不會白挨的。

    “這是雪妃宮中的下人,如若犯了什麽錯,雪妃自是會處理,雲妃怕是管的太寬了吧!”秦政半眯著眼眸,看似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雲妃看在眼裏卻是那麽的剌眼,皇上現在竟然還幫著雪妃那女人的宮人說話,這叫自己怎麽在宮人麵前立足了。

    “皇上,您是沒瞧見這宮人的蠻橫性,方才還與臣妾較橫呢,臣妾怎麽咽得下這氣嘛?”雲妃想著皇上現在都站在宮女的邊上了,如若自己再不出手怕是真的給這小賤人吃了先機,看著雲妃的樣子,秦政冷言道:“朕可是看到雲妃扇過這宮人巴掌了,怎麽?真要用你那私刑不可嗎?那要麽朕就陪陪雲妃一起教訓一下她?”

    “若你不想你所做的事都讓別人知道,就迴你的宮殿吧,你要真是來看望雪妃,朕當然歡迎,這後宮就是你們的地盤,你若是特地來教訓這宮人,怕是走錯了門,雪妃的下人雪妃自會處置。”秦政握上雲妃的手慢慢從自己手臂上下移,冷若冰霜的看著她,她對自己的宮人下那樣毒手,他沒看到,他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今日在他麵前,他怎能睜一眼閉一眼?

    “可是、皇…”雲妃想接著再說些什麽的時候,秦政已經背過身不再看著她,在下人跟前丟盡臉麵的她,隻好跺跺腳迴到自己的寢宮。

    “你、沒事吧?”秦政看著雲妃走遠後轉過身對著月汐,月汐還沉溺在他剛在的悲恝中,為什麽他對誰都是雙麵性的,對雪妃他可以百般溫柔,對這個什麽雲妃卻是冷眼相待,現在對自己又是這樣的神情,真是個多麵性的帝王“額,沒事,沒事。”月汐捂著臉抬眼對上他那灸熱的眸子時趕緊搖了搖頭。

    “你明明可以逃開的,為什麽卻要挨她的打?”聽著月汐與雲妃的對話,唯一搞不懂的就是,她竟然可以跟雲妃鬥嘴,為什麽偏偏不躲開。“為什麽?嗬,皇上,方才雲妃不是說了嘛,她是主子,教訓下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月汐抬起精致的小臉直視秦政。

    “可是你之前不是與她鬥嘴來著的?”秦政緊蹙著眉頭“這個皇上就勿須關心了,月汐隻是一個宮女,不蒙皇上關心,告退。”月汐心裏偷笑一下,剛才故意讓那女人打到無非是知道他準會出來,就是想讓他教訓一下雲妃,她說過,沒有她動手,自然有人教訓雲妃的。

    秦政看著月汐的表情有著說不出來的感受,似乎一語就能道破她的心思,又似乎她是那種頗有心機卻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麵視月汐離去的背影,秦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或者他是真的對這個宮女有些上心了,甚至忘了他在哪裏,是誰了。

    “雪妃娘娘,昨夜睡的可好?”月汐見春風還未起身,便也沒有去叫她起床,自己親自弄了毛巾遞到雪妃的手裏,還別說,這還真是她第一次伺候人,雪妃看著月汐進來,提唇一笑“怎麽是你來,春風呢,這事讓她做就行了!”

    “春風還在睡覺,這事我來也一樣,反正我也沒事做。”月汐嬌笑一下接過雪妃手裏的毛巾放進盆裏,在她旁邊坐下,她可是看秦政走了才進來的“怎麽樣,月汐的這個小計量可令娘娘博得皇上的歡心?”月汐調皮對雪妃眨了眨眼睛。

    “本宮正想跟你說這個事呢?來~~”雪妃拉起月汐走到床沿坐下,一臉打量的神情盯著月汐,仿佛要把她看透徹一般,皇上不說並不代表他不對月汐心動,可是後宮那女人不也都是除了選秀之外誤上了他的床上才成為他的嬪妃嗎?雖然太後因為之前那些事動過怒,但是竟然她們可以,那月汐為什麽不可以?

    “雪妃??”月汐見雪妃一直盯著自己,月汐自個兒也上下看了一番,沒什麽不對勁啊,接著便伸出手在雪妃麵前晃了晃“娘娘,月汐可是哪裏出問題了?”

    “皇上,他對你動心了!”雪妃拉著月汐的手淺笑著。

    “哈?娘娘你睡醒了嗎?”月汐聽著雪妃的話突然震了一下,隨之伸出手附上雪妃的額頭試探著她的體溫,接著又迷糊迷糊的問了句,她的這句話雪妃早就料到了,她也知道月汐才來不過兩天就跟她說這個未免太唐突了,可她咽了心裏也不好受。

    “本宮可清醒了。”雪妃好笑的對月汐挑了挑眉。

    “娘娘,您和皇上不過才和月汐相處兩天,您就對月汐這般好,您現在又跟我說皇上對我動心,這簡直是莫明其妙嘛!”月汐有些消化不了雪妃今日的談吐,這個皇上在搞什麽東西啊,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可怎麽可能發生在帝王身上?

    “月汐,伺候皇上可是每個女人都求之不得的事,為什麽你不願意?”雪妃聽著月汐的迴答秀眉一皺,雖然月汐的反應她是料到了,但是想不到月汐會來這一句,難道她不為自己感到高興嗎?

    “也許對你們來說是求之不得,但是我秦月汐不喜歡一夫多妻,而且我本就不喜歡皇宮更別說皇上了,難道雪妃昨夜惹著皇上生氣了?”月汐放開被雪妃握著的手,還以為什麽事呢,說這個事,她一個21世紀的女人怎麽可能嫁給一個古人,還是個皇帝,什麽邏輯啊,還求之不得,太荒唐了吧。

    “不喜歡皇宮,為什麽你會掉在本宮床榻上?”雪妃聽完月汐坦言,略顯的有些不開心了,能侍奉皇上是每個人連做夢都不敢的事,為什麽毫無顧慮的扔給她都不要呢,看著雪妃又提到那個事,月汐直接無語“這個……”

    “娘娘,您知道月汐並不是什麽細作,娘娘就不要再提那件事,好不好?”月汐討好的拉著雪妃的衣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討好大人一般,若是跟他們說她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那他們會怎麽處置自己都不知道,更別說不會為難她了。

    “那你怎麽考慮本宮方才的問題呢?”雪妃細啄著月汐的話,心裏打著小算盤。

    “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月汐因著雪妃的話為之一顫,這算是威脅嗎?“月汐可以留在宮中,但是月汐並不想伺候皇上,月汐做的這些事隻是為了娘娘做的,想幫娘娘把皇上拉到身邊來,並不是因為月汐想因此親近皇上之類的。”

    “你的話本宮可以理解,隻是皇上是真的對你動了心”雪妃忽略掉月汐剛才麵部的表情,可是為什麽她就是說不通呢“難道是皇上不入你的眼?”“娘娘,月汐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月汐真的很難從命,況且這若是傳出去,皇室的顏麵有損啊!”月汐辯駁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答應本宮的請示了?”雪妃繃著個臉看著月汐,她可是第一次讓一個人成為皇上的右手,可是這第一次竟然就被拒絕了,而且還拒絕的如此透徹。

    “這個……”月汐本是想說是的,可是雪妃那個笑容未免太那個什麽了吧,總感覺她話裏有話似的,這個女人的心思也太難懂了吧,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我自己也是個女人啊,為什麽就是猜不透她們心裏想什麽呢,若說她這是威脅,那我豈不是沒有反對的餘地??

    “娘娘,容月汐思考數日,月汐實在無法現在迴複您!”月汐為難的抬起頭,心裏卻也是亂得一團糟了,早知道這個臭皇帝這麽不簡單就不幫雪妃做那些無謂的事了嘛,這叫什麽,若真是一見鍾情的話,那我就不姓秦,哪有這樣的嘛?

    “月汐告退。”月汐見雪妃意識性的點點頭便欠個身退了下去,雪妃看著月汐這兩日來的舉動都大大咧咧的,想不到確在這種事上難倒她了,不過,能伺候皇上的確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就是搞不懂為什麽她是個例外。

    “真是氣死了,皇上憑什麽對一個宮人那麽體貼,竟然還當著那個臭丫頭的麵那樣說本宮!”雲妃跺腳迴到寢宮後就一直亂甩著東西,雖然她也受過皇上的氣,可是也沒像今日這樣過,竟然還是為了一個宮女?

    “娘娘,方才那個宮人莫非就是與您說的那位?”秋霜走到雲妃身邊傾身問道,看著雲妃那麽生氣,任何人都不敢親近她,也隻有秋霜才能適應雲妃這樣的性子,而且她也已經是見慣不慣了。

    “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見她那樣子就看不過去,你說,這雪妃還真是什麽人都往宮裏裝,真當這皇宮是什麽集市了,改日本宮非得到太後那說她一說。”雲妃聽著秋霜的話有點略微同意她的提義,這雲妃看樣子還真是存心讓她出糗,不然,為什麽她自己不去,非讓自己去,指不定她現在呆在哪裏看自己笑話呢。

    “娘娘,奴婢以為不然,您若是現在就去跟太後告狀,如若太後隻是隨便說說一兩句,那豈不便宜雪妃了,奴婢覺得您還是稍再等些日子,待那個丫頭把宮裏熟透後,您再去太後那也不遲啊!”秋霜細琢著心裏的小心思跟雲妃說著,眼神無不在示意著雲妃可不必先那麽衝動,待情況摸透後再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何不樂哉。

    “你的意思是?”雲妃聽著秋霜的話,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都說先下手為強,她為何要等到她熟透皇宮再出手,若到時皇上再那麽護著她那自己豈不是更碰不得皇上了,到時候若說整不到雪妃了,有可能連這個小丫頭也難對付啊。

    秋霜隻是扯了扯雲妃的袖子伏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麽,便見雲妃咽下剛才心裏的話了,一邊琢磨著這秋霜的話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雪妃竟然可以利用自己,那自己也可以反將她一局,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秋霜,看來本宮沒有白疼你啊!”雲妃消化了下秋霜的話,別過臉淺笑著“秋霜謝娘娘抬愛!”秋霜略顯得意的欠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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